《撒谎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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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精-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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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即沉默着点点头,但还是有些后怕,他自小循规蹈矩,对于违法听得看得最多还是在新闻上,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亲眼目睹,他心里直打鼓,甚至害怕有一天东窗事发,自己可能也要被当成同谋给抓起来。
  他实在忍不住问了句,“你,为什么要和他们在一块?”
  甘小雨顿了下,恶狠狠的瞪着顾即,今天第二次说,“关你屁事。”
  顾即讪讪的不再问,可是甘小雨不图钱,也不参与那些事,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晚上顾即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宿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做了个自己被抓紧警察局的噩梦,一夜睡得不好,第二天去见林景衡的时候,眼皮子底下都是乌青的。
  林景衡细细打量了他半天,随口问了句,“你大半夜做贼去了?”
  放在以往这句话什么毛病都没有,偏生顾即现在正是杯弓蛇影的时候,他吓得脸色一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林景衡捕捉到点什么,但到底没能往那方面联想,只是又问,“生病了?”
  说着就要去摸顾即的额头,顾即把头一低,难受的说,“没,就是做了个噩梦。”
  摸不到人,林景衡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慢腾腾在顾即头上敲了一下,见顾即摸着头抬起略带迷茫的眼睛看着他,一笑,催促着人上自行车上学。
  又是心绪不宁的一天。
  顾即闲下来就会想到昨天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心里又是慌张又是害怕,更多的是担心以后还要和他们接触,他既无法做到熟视无睹,又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受苦的只会是他自己。
  今天偏偏又答应和夏夏一起回家,顾即就更是焦头烂额。
  夏夏却心情很好,满脸都是笑容,到放学的时候就一个劲催促着顾即出教室,顾即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东西,心里都是叹气。
  这两天事情扎堆着来,令他几乎喘不过气。
  林景衡站在校门口,身边停着自行车,夏夏像没有注意到似的,仰着脸兴奋的和顾即说话。
  “你是直接回家吗,还是想去吃点东西?”
  顾即强打精神,答非所问,“林景衡在校门口等我们。”
  夏夏明显一愣,顾即已经和林景衡挥手打招呼。
  不远处的林景衡在看见顾即和夏夏的那一刻,目光微微一变。
  顾即深吸口气带着夏夏走上去,对林景衡笑道,“这是夏夏,你见过的。”
  林景衡没说话,淡淡对着夏夏点了下头。
  夏夏看看林景衡再看看顾即,本来还好好的,表情慢慢变得有点委屈,她盯着顾即,“你什么意思?”
  顾即懵了下,对夏夏突如其来的发难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了?”
  又有点明白,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应该也不会想要第三者在场,是自己不识趣了。
  顾即有点难受,想说要不自己先走一步,夏夏却因为他的反应更加生气,水灵灵的一双眼带点而晶莹,她拔高声音,显得有点咄咄逼人,“没什么,你们两个在一起算了。”
  顾即彻底懵了,像是被夏夏的话砸中,顿时有点七荤八素,却萌生一个可怕的想法来,他和林景衡在一起,两个男的怎么在一起?
  林景衡皱了下眉头,表情也微变,但不清楚情况的他,到底没有开口,只是心里不大喜欢顾即和夏夏过多接触,有一种自己所属的东西被其他人勾走了的感觉。
  夏夏把马尾一甩气冲冲的跑开,顾即反应过来,急得嘴上喊了声夏夏就要跑出去。
  却被林景衡一把抓住手臂,他回过头急切的看着林景衡,林景衡的表情和口气都近乎冷硬,“不准去。”
  顾即呼吸一窒,心脏又砰砰砰的跳动起来,双腿因为林景衡这三个字动弹不得,直到夏夏消失在人群里再也看不到,他才颓废的叹了口气。
  不禁自责起来,这次又是他做得不周到惹得大家都不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家两兄弟戏份不重,大概是社会某个群体的缩影,甘小雨这个人物实在让我矛盾极了——又爱又恨舍不得把他写成大恶之人。
  初中的描写大概还有两三章!跪求你们不要弃文嗷呜!


第37章 chapter37
  林景衡确认顾即不会追上去,才慢腾腾的松开自己的手,问道,“怎么回事?”
  顾即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林景衡看他一会,上了自行车,“路上说吧。”
  顾即应声好,坐到后座去,心里琢磨着怎么把夏夏的事情说清楚,最怕是因为他擅自主张惹得林景衡不快,毕竟看起来林景衡不是喜欢夏夏的模样。
  想到林景衡可能不喜欢夏夏,顾即心中又忍不住小小窃喜了下。
  林景衡并没有急着追问,等骑行了十几分钟,才淡淡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顾即努了努嘴,手牢牢抓着后座的贴条,林景衡骑车很稳,冬末的风吹到脸上也不显得凌厉。
  他盯着林景衡的后背,决定实话实说,嗫嚅着,“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好。”
  顾即深吸口气,“其实是夏夏她喜欢你,想和你一起回家,但是,但是我一直没告诉你,你不会生气吧?”
  林景衡略显讶异的道,“喜欢我?”
  “是啊,”顾即仰着头看林景衡的耳垂,“今天本来夏夏是想和你一起回家的,可能因为我在,不开心了吧。”
  顾即垂头叹了口气,听起来懊恼不以的样子。
  林景衡没有回他的话,也没有回头,他唇角弧度微微弯着,有些弄不清顾即的想法——虽然他们年纪不大,但正是青春期懵懂的时候,稍微明眼一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夏夏对顾即是不同的。
  顾即怎么会以为夏夏喜欢他呢?
  听不到林景衡回话,顾即有点急了,扯了扯林景衡的衣摆,试探着问,“你生气了?”
  林景衡收了笑,微微侧过脸睨了一眼顾即,沉吟,“那你呢,你怎么想?”
  “我,”顾即被问懵了,“我想什么?”
  林景衡握着车头的手收紧了些,“你想不想我和夏夏在一起?”
  他问完,自己讶异了几秒,但并没有觉得不妥。
  林景衡现在要回过头,一定能看见顾即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眼睛张大着,有些无措的样子,他心里直打鼓,支吾着,“我,我不知道。”
  又觉得这个回答太过敷衍,嗫嚅着添了句,“老师说早恋不好。”
  这是他找到最好的借口,好像也有了阻止的理由,底气变得足了些。
  可林景衡没有接下他的话,能听见愉悦的声音,“抓紧。”
  两个字一落,林景衡加快了骑车的速度,顾即猝不及防,两只手只得抓在林景衡衣服的两侧,又因为手上戴着手套,需要很用力的抓着林景衡才不至于脱手。
  他有点舍不得松手了,幸好林景衡也没说什么,于是顾即像是个偷吃到糖的孩子一路抓着林景衡的衣服,两个人再没有谈话,却也不显得尴尬。
  在林景衡家吃完饭做完作业已经快八点了,林景衡洗好澡出来,正见顾即盘腿坐在地板上神情极其认真的研究着一道地理题。
  很快就是统考了,地理是顾即的弱项,林景衡为此没少给他辅导。
  林景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顾即身上,顾即全神贯注着,并没有发现他的眼神。
  从林景衡认识顾即以来,顾即一直以来都不受人欢迎,后来大概与林景衡走得近了,又因为林景衡有个教导主任的爸,再加上初中生的心思成熟了些,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但习惯使然,顾即没有朋友的局面一直都没有改变。
  林景衡有时候想,自己甚至算得上是顾即唯一的依靠。
  他盘腿坐上床,眼神微微暗淡了些,其实他有些介意夏夏的存在,但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大概是怕如果顾即多了夏夏,会把他忽略。
  五年的相处,顾即在林景衡心里的重量已然不可低估,他早已习惯顾即的眼里只装着他一个人,甚至希望顾即能永远围在他身边闹腾。
  他很难想到顾即突然不只有他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也会围着别人转,对着别人笑?
  林景衡思及此,微微皱了下眉。
  顾即终于把地理题算了出来,他小小的雀跃一声,抬头这才发觉林景衡正看着自己,便咧开嘴笑,“我做出来了,你看看对不对。”
  说着半跪着把练习本递给林景衡。
  林景衡把毛巾随意搭在脖子上,接过顾即的练习本,他其实有点心不在焉,并没有细看,不自然的抿了下嘴,他突然说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你觉得夏夏怎么样?”
  顾即正巴望着林景衡给他检查作业,没料到林景衡会提这件事,一颗心慢慢沉下去,想林景衡到底是把夏夏这件事往心里去了。
  其实林景衡和夏夏看起来挺般配的,顾即这样催眠着自己,虽然有点难受,但还是不留余力的为夏夏说起好话来,“夏夏长得很漂亮,人又仗义,还有学习成绩也不错。。。。。。”
  他正想多说些好话来夸夸夏夏,林景衡轻轻啧了下,像看块朽木看着顾即,眼神之中又隐藏点什么,他打断顾即的话,“我的意思是,你喜不喜欢她?”
  这句话更是令顾即讶异,惊讶过后便是否认,“我和夏夏只是好朋友。”
  他生怕林景衡误会他和夏夏的关系,因此语速很快,听得林景衡倒是笑了一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顾即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支吾道,“我没有紧张,只是,你突然问这个问题,我。。。。。”
  林景衡好整以暇的看着顾即,低头微笑,把地理练习册往床上一摆,腿一跨下床走到写字桌。
  顾即看着林景衡在书包里撕了页纸,顿了下,拿笔在纸张上写了句什么,然后折得四四方方的,又打开书柜,抽了个信封出来,把纸张塞了进去,这才又向着顾即走过来,盘腿直接挨着顾即坐下。
  顾即眼睛一直盯在林景衡手上的信封,信封并没有糊起来,他问,“这是什么?”
  林景衡把信封给他,坦然道,“帮我带给夏夏。”
  顾即伸出去的手顿时僵住,他抬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景衡,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写情书给夏夏?”
  林景衡噗嗤一声笑了,很轻很轻,但能听得出他心情不错,他睨着顾即,“就当是吧。”
  这四个将顾即的脑袋搅成一团浆糊,他愣愣的哦了声,接过信封,感觉心里的某处好像空了一块,还有点发酸。
  可是作为林景衡的朋友,他应该高兴的,顾即不得不挤出个笑容来,打包票道,“我一定把信送到夏夏手上。”
  林景衡默默看了一会顾即,伸手在顾即的脑袋上磕了下,继而翻身上床,“说话算话。”
  顾即低头端详着信封,思绪已经飘到千里外去了,他从未有过的难受,甚至想到明天把信给了夏夏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林景衡如果和夏夏在一起了,那么以后就没有人会和他一起走了吧,熟悉的孤独感骤然又回归,顾即吸了吸鼻子,悄悄去看在床上擦着头发的林景衡,咬了下嘴唇提醒自己——林景衡是你最好的朋友,他有了喜欢的人,你应该祝福他,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难过呢?
  可是越想,顾即便越是无法开怀,很多时候,感受到了温暖和光明的人,就很难再走回冰冷和黑暗里去。
  顾即只得强迫自己往好的方面想,努力的扬了个笑容,对着林景衡说不早了得回家。
  林景衡没有拦他,嘴角一直都是带着笑意的,临出门的时候,还嘱咐他不要偷看信件,还有信件必须在明天放学之后再给夏夏。
  顾即一一笑着应了,等出了3栋楼,却怎么再也笑不出来,自己真是自私极了,明明想要霸占着林景衡,却偏偏得假装一点儿也不介怀。
  在顾即的认知里,很清楚明朗,他失去一个林景衡,便不会再有其他人,于是他只得用尽全部的心力去维护两个人的友谊,生怕行差步错,就不能继续留在林景衡身边。
  顾即垂头丧气的往家里走去,他哪里会知道,头顶上月光盈盈,半掩盖的窗口,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正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呢。
  有了昨天的事情,今天夏夏一整天都没有搭理顾即,在往常顾即是会讨她开心的,但今日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顾即忐忑而艰难的把准备好的信封拿了出来。
  昨夜回去,他其实多次萌发打开信封看看里头写了什么的念头,但最终还是阻止了自己,林景衡肯把情书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定是对他很信任,自己又何必做个小人。
  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翻来翻去一整夜睡不好觉,早上起来顾即照镜子吓了一跳,黑眼圈重得直比上熊猫了,人看起来也无精打采的,像只病殃殃的小鸡崽。
  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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