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看了你的简历，坐。”范圳四十多岁，穿着不太正式的西装，没有打领带，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大企业。
言羲坐到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
范圳打量了一番言羲，不料真人这么优雅知性，身姿挺拔，衣着得体，完全不像38岁的中年妇女。
本来他不想约她面试，因为言羲的简历上的学历是高中，年龄太大，重点是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
但看到有一项，之前是刑事侦查局的技术科员，有三年多的工作经验。
“你会设计防盗监控吗？布线、安装、器材等等这些，熟悉吗？”范圳直接问道，学习这些说难不难，但不会聘请一个年纪大的新人。
“曾经我经常破解防盗系统，熟悉防盗监控设备，至于设计，范先生可以考验一下我。”言羲不敢把话说尽，毕竟她没有从事过这个行业。
“看看这套设计有什么问题。”范圳取出几张图纸递给言羲。
言羲接过图纸，看了一遍，这是一座别墅的防盗监控，红外线位置、摄像头布局、走线方式等等。
防盗器材都不是公司自主研发，都是从国内或国外采购，只是一些中端防盗器材。
可以防到一般的入室盗窃，但如果让她破解，可以说是很简单。
“如果按照这套设计的成本，仍然存在较高的被盗隐患，二楼阳台的5号摄像头应该有监控盲区，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角度。7号摄像头是多余的。9号摄像头应该能拍摄到二楼客房窗户，涉及私隐问题。”
听此，范圳有些诧异，需要很好的空间想象力，才能看出这些问题。
“如果你来设计，你会怎么设计？”范圳递了一支铅笔给她。
“按照目前的成本，只能尽量降低隐患，任何防盗系统都无法保证万无一失。”言羲接过了铅笔，在图纸上略作改动。
改完之后，言羲把图纸和铅笔还给范圳。
范圳认真地看了图纸，不愧是刑侦局的技术科员。
“可以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之前你在刑侦局工作，怎么离职了？”范圳觉得疑惑，技术科员算是公务员，月薪应该比在这里工作要高，而且工作稳定，福利好。
而弘度只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公司，前景迷茫，随时可能解雇员工。
“我觉得转行要趁早，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挑战一下。”言羲说道，她从来不认为年龄是问题，问题在于身体、能力和心态。
范圳听此，顿时从新审视她，这个时代从来不缺拼搏的年轻人，但到了将近40岁，仍然充满热血，这就很难得了，特别是女性。
弘度是一家股份有限公司，他也持有公司股份。
现在公司处于一个很尴尬的状态，没有自主研发的技术，没有优秀的技术人员，没有卓识远见的领导等等。
一直依靠寻找中低端客户盈利，根本无法接触高端客户，如此长期下去，早晚有一天被市场淘汰。
他当然想聘请一些优秀的技术人员，创建一个研发团队，但这需要高薪才能吸引高级技术人员，公司没有那么多资金。
甚至即使是高薪聘请，那些高级技术人员也不会选择弘度这家小公司。
所以，他不怕员工暂时没有能力，不怕员工是新人，现在需要的是有热情、有责任心、敢于挑战的员工。
“试用期两个月。”
“谢谢。”
“我带你认识一下其他员工。”范圳起身，亲自出去给言羲介绍，他对言羲很有信心，但生怕两个月之后，言羲对公司失去信心。
设计部的设计师有七八人，还有三四个文职。
范圳拍了拍手掌：“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设计师，言羲。”
大家都抬起头看着言羲，连忙鼓掌，表示欢迎。
范圳让助理收拾一个办公位给言羲。
大家都看得出，范主管似乎很重视这个新人。
言羲旁边的办公位是一个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人。
“我叫江巧怡，你可以叫我巧怡。”江巧怡在这里工作了一年，算是半个旧人。
“我叫言羲，你可以叫我言羲。”言羲微微一笑。
“那好，你几岁了？”江巧怡瞧了言羲几眼，这个女人穿得比较正式，有身高又有身材，成熟而雅致，脸上画了淡妆，看不出具体年龄。
“38岁，即将39岁。”言羲毫不避忌，就快到她的生日。
“你这么老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咱们的年龄有些差距。”江巧怡笑呵呵，心里有一丝年龄优越感，毕竟一个38岁的老女人和她平起平坐，她今年才25岁。
言羲神色自若，全当是赞美，不由得想起了钟曼瑶，永远停留在38岁，这么年轻的年纪。
…………
正文 第846章 再见故人16
言羲正式入职，工作比较稳定，周六下午和周日全天放假。
毕竟工作内容于她而言太简单了，只是设计一般住宅的防盗系统，基本不会接到高端客户的单子。
在景阳市这样的国际大都市，她觉得这家公司还是很有发展前景，只是习惯依赖外部条件，自身条件一时无法提升。
…………
叶飘飘的第四家咖啡馆开张大吉，生意兴隆。
这个周末，叶飘飘请大家吃饭。
“言羲，最近工作怎么样？”叶飘飘想起最近言羲找了一份新工作。
“还好。”只是缺少了一些热诚，工作环境过于散漫，缺少前瞻性和挑战性。
“什么工作？”秦浩问了一句，之前言羲从刑侦局辞职了，他还觉得有点可惜，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刑侦局。
“设计防盗系统。”言羲说道。
“防盗系统？”秦浩有些惊讶和疑惑，为什么言羲从事的工作都这么……不合理，设计防盗系统，这是高科技行业，不是什么人都能做。
“在哪家公司？”秦浩又问，盛世集团也有和国外的防盗系统公司合作，国内专门做防盗系统的公司不多，而且防盗技术确实比不上国外的公司。
“弘度科技有限公司。”言羲说道。
秦浩一脸茫然，没听过，什么公司？
“月薪多少？有什么福利？有没有年终奖？”庄小霞更关心这个。
“底薪五千加提成，提成应该有两三千。”她不太在乎目前的月薪，更看重发展前景。
“底薪五千有点低。”庄小霞非常不理解，言羲怎么会选择这么低薪的工作？
秦浩心里暗想，不是有点低，而是非常低，即使加上提成也就七八千，刚刚达到景阳市的平均工资。
对于一个出来社会工作十多年的人而言，这个工资很低。
不过言羲应该不在乎月薪，花错那三家店能赚钱，其实言羲根本不用出去工作。
…………
天气越来越冷，言羲十一月二十日生日，生日过后，很快又到了跨年，接着又迎来了春节。
每一年的春节，言羲和花错都会带孩子去首都。
首都下着大雪，处处银装素裹。
聂深其实早已过了退休年龄，但因为身体硬朗而延迟了，今年才正式退休，虽然乐得清闲，但也孤家寡人。
言思错就快四岁了，没有那么怕陌生人，见到了聂深，十分礼貌地问好：“爷爷，新年好。”
“思错都长这么高了，还记得爷爷吗？”聂深笑容和蔼，转眼间孩子都长这么高了。
“记得，妈妈给我看过爷爷的照片。”言思错点了点头，妈妈说每年都会去爷爷家。
“好久没见思错了，给你一个红包，希望思错身体健康。”聂深取出一个红包。
“谢谢爷爷。”言思错有些腼腆地接过红包。
这会儿，墨砚和沈悦带着墨染来了。
墨染就快六岁了，剪了短头发，穿着时尚的童装，搭配一双毛绒绒的雪地靴。
“爷爷！”墨染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她经常来爷爷家里，爷爷不仅给她很多玩具，还给她很多好吃的，她特别喜欢爷爷。
“染染，也给你一个红包，希望染染身体健康。”聂深又拿出一个红包。
“谢谢爷爷！”墨染高高兴兴地接过红包。
言羲和花错也给墨染派了红包。
墨砚和沈悦走到言思错跟前，笑道：“思错长高了很多！”
言思错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他不认识这两个陌生人。
沈悦拿出红包：“阿姨给你一个红包，希望思错快快长高。”
言思错不敢接，而是看了看爸爸妈妈，他知道不能接受陌生人的东西。
花错说道：“他们是叔叔和阿姨，你可以收了红包，他们去年也给过你红包。”
言思错这才露出笑容，小手接过了红包：“谢谢阿姨。”
沈悦不禁感叹，花错和言羲的儿子多么乖巧又礼貌，笑容多么清澈纯真。
沈悦看了看自家女儿，正见墨染蹦蹦跳跳，大大咧咧，甚至连笑容都有些狰狞，简直是个混世魔王！
“爷爷，今天程煜来不来？”墨染的眼睛里充满期待。
“程煜今天不来。”聂深说道，程煜和染染经常来陪他这个老人。
墨染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那程煜什么时候来？”
“程煜回家陪奶奶了。”聂深说道，程煜是云溯的儿子，现在言羲和花错来了，他有意不让云溯来。
墨染有些闷闷不乐。
沈悦叹息了一声：“大概只有程煜才能治得住你，要是以后程煜不喜欢你怎么办，你这么调皮，人家程煜聪明绝顶，年年考试第一，又长得好看……”
墨砚暗暗地伸手戳了戳沈悦。
“怎么了？”沈悦疑惑地看了看墨砚。
“刚才买的水果，拿出来没有，还是在车上？”墨砚转移了话题，每年春节都是，言羲和花错来了，云溯必定不会出现，大家都不会提起云溯。
“你自己拿出来了。”沈悦觉得莫名其妙，明明他自己拿了，还问她？
“好像是，在这里，拿几个水果进去厨房洗了。”墨砚拆开水果篮的包装。
沈悦帮忙拿水果。
墨染喊了一声：“妈妈，我要吃苹果！”
沈悦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女儿很喜欢程煜，但不见得程煜喜欢女儿，程煜小小年纪就气势不凡，根本没把墨染放在眼里。
现在女儿喜欢程煜没关系，就怕长大之后还喜欢，程家是首都的红色豪门，程煜是程云溯的儿子，墨染高攀不起。
言思错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笨拙地叠起红包，放进衣袋里。
墨染一屁股坐在言思错旁边，她隐约记得有一个弟弟，但不记得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言思错。”言思错侧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墨染。
“我叫墨染，你要叫我姐姐！”墨染扬起下巴，一副咄咄逼人又嚣张的样子。
言思错抿着小嘴，没说话。
看到孩子们坐在一起，花错拿出相机，给孩子们拍照。
花错说道：“染染，思错，看过来这边。”
墨染摆正了坐姿，一手勾住了言思错的小肩膀，对着镜头露出大大的笑容。
言思错靠在墨染身上，一脸呆愣地看着镜头。
喀嚓一声。
画面定格了。
“和我去堆雪人！”墨染一脸霸道。
言思错从没堆过雪人，他当然想去了，但是墨染有些凶，他不敢和她玩。
“我不想去。”言思错低声说道，幼儿园也有很凶的小朋友，但他从不和他们玩。
“不想去也要和我去！”墨染不管言思错愿不愿意，拽着言思错的小手臂，拖着他走。
言思错根本反抗不了，他和墨染差了两岁，力量上有些差距。
沈悦见到女儿往外走，喊了一声：“墨染，你拉着弟弟去哪里？”
“我和弟弟出去堆雪人！”墨染风风火火地跑出去。
“站住！你别带弟弟出去，外面很冷！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皮糙肉厚！”沈悦被气到了，立刻走过去拽住了墨染。
花错见此，说道：“没关系，让孩子们出去玩，我去看着他们。”
花错拿了衣服给思错穿上，还给思错戴上手套和帽子。
于是，言思错穿得像粽子一样，仅露出一张小脸。
外面雪停了，地上堆了厚厚的积雪。
墨染拿着小铲子，一边铲雪，一边指使言思错干活。
言思错十分笨拙和困难，但又不敢违抗墨染。
墨染很高兴，虽然言思错很笨，但会和她堆雪人，很听她的话，程煜从来都不和她堆雪人，也不和她玩。
…………
室内有暖气很温暖，聂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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