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被蒙在鼓里,或许这一切只是误会!”云溯眼中爱恨交织,否则他无法原谅她杀了爷爷,无法原谅自己放过她!
“不存在误会!不要再问!”言羲一拳狠狠地打在他身上,用尽力气将他拖倒。
两人又倒在地上扭打起来,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但都仿佛失去了身体上的痛觉,只有内心的愤怒和痛楚。
言羲气喘吁吁,暂时压制住了他。
云溯满腔无法舒解的情绪,胸口不停地起伏,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他力量强大,爆发起来霎时挣脱了她的钳制,猛地将她摔了出去。
言羲从粗砺的地面上滑过,下颌划出了一道血痕,最后撞在石柱上,痛得她一时站不起来。
“Hi,就这么对待女士吗?”就在此刻,传来了嚣张的女声。
一个女人站在楼梯口,她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带着宽大的帽子,戴着一个蝴蝶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嘴唇和下巴,她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口指着云溯。
云溯站着不动,目光锐利地看了女人一眼,然后一直凝视着言羲,看到她的下颌流血了,他眼中充满懊悔和担忧。
“不要开枪!”言羲警告地看着易水寒。
“你输了,我只能用其他方法解决。”易水寒眼睛一眯,那天就是这个男人带走程渊!
“他是程家的人,程渊的孙子。”言羲扶着石柱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外套穿上。
易水寒脸色微变,她的原则是尽量不和政要打交道,因为麻烦!
言羲看向云溯,说道:“事情已成定局,即使你知道原因又怎么样。”
“我不相信,这一定是误会。我必需知道真相,不惜一切!”云溯无法接受她所说的一切,或许爷爷怨恨言词言词,不喜欢言羲,但爷爷怎么会谋杀言词言语,爷爷怎么会要杀她?
只有解除误会,他才可以原谅自己,也原谅她,才可以从新和她在一起,他不想失去她,他们明明是恋人,怎么能变成敌人和仇人。
言羲沉默了,她清楚云溯的性格,他是那么的坚毅、强大、执着,同时又是那么的刚正、铁骨铮铮。
“不论你知道了什么,请不要自责、悔恨、固执,不需要为此纠结、烦忧、挣扎,因为我本来不想告诉任何人,我可以不告诉你,程渊也不想让你知道。”
云溯心中充满无法排解的疑问,同时又充满对真相的恐惧,他每天都在爷爷的逝世,和对她爱恨交织之间挣扎,难道真相还有比这更让他痛苦吗?
言羲一直看着他,问道:“你还要追寻原因吗?”
“不惜一切。”云溯依然那么坚决,其实他内心深处早已决定了,他宁可知道残酷的真相,也不愿意一辈子活在无知和困惑里。
言羲从衣袋里取出一支录音笔,抛给了他。
云溯伸手接住,手里握住这支小小的录音笔,却犹如千斤重。
“没有副本,这支录音笔是唯一的。”言羲说了个谎言,她从不考验人性,所以她留了副本,希望永远不会用到。
云溯心中一紧,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即将挣脱出来,一切真相都在这支录音笔里吗?
言羲决绝地转身离去,最终,他成了她生命中的过客,她也成了他生命中的过客。
云溯怅然若失地目视她的背影,他想挽留她,却不知道怎么挽留她。
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慌,他似乎彻底失去了她。
外面仍在下着大雪,周围安静近乎死寂而可怕。
云溯犹如一尊僵硬的雕塑般站着,许久许久,他才用尽所有勇气,按下了录音笔的键。
微弱却清晰可听的脚步声,是她的脚步声,接着她应该止步了,安静极了。
片刻后,播放出他熟悉无比的声音。
“见到我,不害怕吗?”
云溯如坠冰窟,那是爷爷的声音,接下来的对话,每一句都在击溃他的信念和坚定。
播出砰的枪声,听过无数亲身经历的枪声,却都不及此刻播放出来的枪声让他胆颤心惊。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段对话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直至最后一句话,是他的声音,是他在喊爷爷。
云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这就是真相,在松林凉亭里发生的一切。
刚才他不惜一切索要的真相,此刻显得多么的荒谬和羞愧,再也无法正直坦荡地面对她。
她说,我只是想用一种方式宣泄我的痛恨。
她用了最温柔的方式复仇。
这支录音笔,足以让爷爷身陷牢狱,足以让百年程家名声尽毁。
她说,不论你知道了什么,请不要自责、悔恨、固执,不需要为此纠结、烦忧、挣扎。
云溯万念俱灰,他以为真相能够化解一切,却万万不料让他陷入更加沉重的枷锁。
他肩负着程家的声誉、未来、传承,以及程家的所有人。
在她和程家之间,他只能选择程家,只能销毁这支录音笔。
然而这样,他是那么的自私、虚伪、枉法,他还有什么资格和她在一起?
…………
言羲和易水寒走出了工厂,这里是偏远的郊区,地上的积雪很厚,徒步有些困难,一路上只见几间破破烂烂的房屋。
“怎么找到这里?你不是回去景阳市了?”言羲心里狐疑。
易水寒没有说话,突然举起枪指着言羲的脑袋,把言羲逼到墙角。
言羲刚才被打得够呛,此刻毫无反抗之力,坦然地迎上易水寒质疑的目光。
“你是国际刑警?”易水寒愤怒地问道,她已经查到了,现在只差证实,她一直以为言羲是贼,不料是个兵!
言羲微微蹙额,她不是国际刑警,只是一个普通的雇员,为了隐藏这个身份,她每次执行任务都会换身份,甚至让人觉得,她是言羲的身份也是伪造的。
“不是,不过我暂时是国际刑警组织的雇员,如果我要告发你,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你为国际刑警组织办事,今天你不会告发我,难保日后你会!”易水寒眼中划过一丝阴狠,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只为自己办事,我只忠于自己,相信你也是。我们都有原则、信念和精神。”言羲说道,虽然易水寒年纪轻轻,桀骜不驯,但有一种坚守原则的道义。
“我没有你崇高的信念和精神!”易水寒冷笑一声,她从来都不是好人!
“我从不认为自己崇高,我们都只是在成为自己,我从来没有认为你的方式错误。”虽然也不认为是正确,只是选择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
正文 第700章 终成过客10
言羲走出旧工业区,在路边拦截了一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地址。
司机眼神怪异地看了看言羲,好心地建议:“小姐,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言羲脸色一沉:“不用,开车。”
司机也不多问什么,这个女人脸上有伤,头发有些凌乱,身上沾了雪花,还去酒店这样的地方,好像遭遇了家暴,然后离家出走,无家可归。
言羲回到酒店,先洗了个澡,再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
第二天,言羲想去拜访一下聂深,然后回去景阳市。
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到额头上的青淤,还有下颌的擦伤,言羲皱了眉头,她最讨厌就是被打脸,虽然她也打了他的脸。
趁着周日,下午四点钟的时候,言羲去了聂深家。
聂深很高兴,但见到言羲脸上的伤,惊讶地问道:“怎么伤着了?”
言羲有些无奈,不想提,一笔带过:“没事,皮外伤而已。”
聂深说道:“和女人打架,我一般不打女人的脸。”
言羲露出了然的样子,可是,聂深没有把这个规则教给云溯。
聂深接着说:“因为如果打了女人的脸,她一般都会发狠,然后会把我打得更惨。”
言羲:“……”
她即使发狠,也打不过云溯。
“怎么突然翻查李啸天的案件?魏科的案件有进展吗?”聂深问道,将近一个月了,一直没有查到枪杀魏科的凶手。
“没什么进展,之前无意中发现了一些疑点,我已经不管了,还是交给华国的警方调查。”言羲说道。
冬季的首都很早就天黑了。
言羲留下来和聂深吃晚饭。
“前不久云溯的爷爷过世了,之前他不太好。”聂深有意无意地说起,对于言羲和云溯分手,他还是感到十分惋惜和失望。
言羲默了,或许现在他更不好,她只能抱歉。
聂深看了看她,犹豫地问道:“你和云溯为什么分手?”
言羲有些难以启齿:“云溯很优秀出色,我也很喜欢他,但我们不适合,彼此的身份、认知、思想等等有很大的分歧。”
听此,聂深惋惜地叹了口气,思想上的分歧很难磨合,言羲和云溯都是非常独立自主的人,更难为对方妥协。
“花错经常联系你吗?”聂深随意一问,自从他发现花错喜欢言羲,至今都有两年时间了,花错还喜欢言羲吗?
“偶尔,怎么了?”如果没有任务的时候,偶尔也会联系一下。
聂深没有多说什么,虽然现在言羲和云溯分手了,但他还是不看好花错,对此他存了私心,甚至非常势利,他希望言羲将来的丈夫优异、正直、强大、温柔,能力出众,家世不凡,能够带给她稳定和幸福的生活。
他承认他的期望太高了,太势利了,但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直到晚上九点钟,临别时,聂深把礼物拿给言羲。
“补回礼物,生日快乐。”聂深心中感慨,言羲已经二十七岁了。
“谢谢聂叔叔,明天我回去景阳市,您保重。”言羲接过了礼物。
“时刻好好保护自己。”聂深眼中充满不舍,每次分别都不厌其烦地叮嘱这句话。
“我会的。”言羲点头。
…………
将近晚上十点钟,言羲才回到酒店。
突然接到了花错的电话。
“明天有空吗?我放假好无聊。”花错最近几乎每天都打电话给她,她就在首都,却一直不见他。
“明天我准备回去景阳市。”言羲取出房卡进去房间。
“明天什么时候?”花错有些惊讶,这么突然?
“不知道。”她还没订了机票,一会儿网上订票。
“你,一个人回去吗?”花错试探一问,她回去景阳市有事吗?不和云溯一起吗?
“嗯。”她当然是一个人回去,还能有谁和她一起回去。
花错心思一转,既然云溯不和她回去,那么他愿意陪她回去。
“你订机票没有?”
“还没,明天我没空。”言羲不想和他见面,现在她的样子,她不想见人。
“哦,我也想去景阳市,你顺便帮我订一张机票,我把身份证号发给你,多少钱?我转账给你。”
“你去景阳市有事吗?”言羲语气阴沉,她不想和他坐同一班机。
“没什么,趁着现在有空,我想去你家拿衣服。”花错只能想到这个借口。
“我寄给你。”言羲说道,他拿了这么多年的衣服,都没有拿完!而且寄衣服的运费,绝对比他坐飞机的机票要便宜很多!
花错抑郁了,最后坦白地说道:“其实,我想找你玩,好久没有见面。”
言羲默了,上次见面是在八月,那时她心里担忧云溯,匆匆一见就打发了他。
如果和花错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她不介意他来找她玩,但是去年隐约觉得和花错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现在时隔这么久,她不知道。
“言羲?”花错迟迟没听到她的声音。
“花错,你喜欢我吗?”言羲非常直接地问出来,她不喜欢暧昧的关系。
“当然了!我已经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花错毫不迟疑,言之凿凿地说道。
言羲听此,好吧,是她自恋了。
“我也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
“不是最好吗?”花错的语气非常伤心。
“目前我还没有最好的朋友。”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几乎没有可以深交的朋友。
“那好吧,原谅你了。”花错笑着说道。
“我订了机票就告诉你时间。”虽然现在她不想见人,但在花错面前,她的形象可以降低一点。
“嗯,明天早上我来找你吃早餐。”花错心情复杂,因为只是好朋友,她才答应吗?
“不用,去机场等,我尽量订到明天早上的机票。”言羲说道。
“那好,晚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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