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画,什么时候画好?”言羲看了看画板上还没画完的油画。
“这根本不公平,为什么我的画能够卖出十几万,我却住在这个破地方?”安德鲁咬着披萨,拿起一本杂志翻开。
杂志里讲述了艺术界的新星南茜小姐,以及她的作品。
“这明明是我画的!售价十五万!”安德鲁痛心疾首地看着杂志上的画作照片。
言羲真的不想打击他,其实他的画可能一文不值,他的画只是用来清洗黑钱,售价随便定的。
不过,言羲还是安慰他一句:“这证明你的画很有价值,你放心,我承诺过你的事情,必定会做到。”
安德鲁听此,内心才稍微平衡了一些,她说过,帮她画几个月的画,然后他画会以他的名字,在新南威尔士美术馆展示,这是他成名的机会。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能力让我的画在新南威尔士美术馆展示?”
安德鲁对此还是有些怀疑,虽然她有些名气,但新南威尔士美术馆是澳洲第三大美术馆,谁的作品都能进去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是没有这个能力,但澳大利亚国家中央局有这个能力。
“其实你会不会画画?”安德鲁非常费解,杂志上说,她毕业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美术学院,为什么要请他做枪手?
“当然。”不会,言羲是不会说出来的。
“你画一幅。”安德鲁指了指空白的画纸。
“今天没有灵感。”言羲知道,艺术创作需要灵感。
安德鲁一点都不相信,她不动手画画,极有可能是画得很烂。
不过,有一点,他又非常不明白。
“我只帮你画几个月,难道你一直都要请枪手吗?如果你请其他枪手,画风肯定有些区别,业内人士都能看得出来。”
“这你就不用担心,你只需明白,保密。”言羲提醒了一句。
安德鲁不再问什么,反正他不亏,即使被人发现她请枪手,身败名裂的是她,跟他没关系。
“我赶时间,你吃完没有?我要的画呢?”言羲等得有些久了,悉尼很大,从这里回去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安德鲁放下了披萨,去洗手间认真地清洗了手上的油迹,再擦干双手,才取下墙上的画,一幅幅地装进箱子里。
“我走了。”言羲抱起箱子走了。
安德鲁拿起调色板和画笔,平时他很颓废,但只要作画,他仿佛霎时全身充满力量,有满腔的热情迫不及待地发泄,不知疲倦地在画纸上挥洒。
…………
正文 第615章 新的任务05
傍晚六点钟,帕勒莫酒店的宴会厅正在举办一场画作拍卖,画作来自世界各地,一共有三十幅作品,其中最负盛名的是最近新升的年轻画家南茜小姐。
拍卖还没开始,来宾在互相交谈或是跳舞,会场上十分热闹。
言羲走进会场,她身着宝蓝色的晚礼裙,头发做成微微卷曲,多了几分成熟的风情。
“明珠,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蔡志成伸出了右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今晚她太漂亮了。
“我的荣幸。”言羲把手放到他的手掌上,和他步入了舞池。
舞池里有不少男女正在跳舞,使得整个会场充满气氛。
言羲注意到了会场上有不少之前没见过的人,这样的拍卖会,都是内部的人拍买,没有几个傻子会花几万,甚至几十万澳币买一幅几乎没有价值的画。
南茜的身价只是炒作,把所谓的画作抬高价而已。
“明珠,今晚你很漂亮。”蔡志成不由得发出赞美。
“谢谢。”言羲淡淡一笑,她精心打扮过一番,总差不到哪里去。
“一会儿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他们非常欣赏你的画。”蔡志成话里带着某种深意,她也清楚画作拍卖是用来帮他清洗黑钱,按照分成,她也可以轻易赚得不少。
“我不太在乎他们买不买我的画,画画只是兴趣而已,不过,我倒是很期待认识他们。”言羲显得不甚在意,言下之意是她不在乎这几个钱,她想要更大的生意。
蔡志成眼眉一挑,不过也能理解,她父母是华国富商,她根本不缺钱,并且她很有商业眼光。
只是才认识她不久,他无法完全信任她。
还有一点让他担心的是,她聪明又深奥,似乎对金钱并不热衷,反而有一种漫不经心,却又胸有成竹的自信。
加之她对他若即若离,他担心驾驭不了她。
七点钟,音乐慢慢停下来,拍卖即将开始。
一舞结束,言羲和蔡志成走出舞池,看见一个男人迎面走来。
男人的相貌俊美而冷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身材挺拔而高大,穿着得体的黑色礼服,给人的感觉非常冷硬。
言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人是……云溯?
云溯也见到了言羲,虽然他脸上不露声色,但心底里也是有些惊讶。
“云先生,好久不见。”蔡志成颇为热情地打招呼。
“蔡先生,好久不见。”云溯此刻少了几分冷厉,多了几分商人的精明和公式化的笑容。
“容我介绍一下,这位南茜小姐,这位云靖先生。”蔡志成笑着给二人互相介绍。
“云先生,你好。”言羲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伸手握手的意思。
“你好,原来你就是南茜小姐,刚才见到画展上挂着你的画,我由衷地欣赏。”云溯看着她,表达了他的赞美之意。
“谢谢。”言羲依然微笑。
“刚才见到关于南茜小姐的介绍,南茜小姐毕业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美术学院,那么南茜小姐一定会讲意大利语。”云溯当然知道了,只是故意找些话题,打消蔡志成的疑心。
“还行,云先生也会讲意大利语吗?”言羲用意大利语问道。
“对不起,我听不懂意大利语,只是之前去过意大利。”云溯说道。
“我之前接触过几个意大利人,都是明珠帮我翻译。”蔡志成话语里有几分赞许。
“明珠?”云溯脸露疑惑。
“南茜的中文名叫明珠,李明珠,她是也是华国人,来澳大利亚进行学术交流。”蔡志成解释了一下。
“不知道李小姐是华国哪里人?”云溯眼神怪异地看了看言羲,她怎么会起了个李明珠的名字?
“桂泉人。”言羲说道,李明珠的身份信息就是桂泉人。
“我之前也去过桂泉,那里山清水秀,好像有一座很出名的文殊寺。”云溯是真的去过桂泉,但没有文殊寺。
“有吗?我在桂泉长大,从来都不知道有什么文殊寺。”言羲一脸疑惑,很配合他演戏。
“可能我记错了。”云溯神色不变。
蔡志成听得出,云靖是故意问明珠的,云靖这人十分谨慎,在怀疑明珠的身份也不出奇,他早前已经调查过明珠的身份,她确实是桂泉人。
“拍卖即将开始了,我先去准备一下,失陪。”言羲礼貌地说道。
“云先生,我也先失陪了。”蔡志成说道,然后和言羲一起走了。
…………
走远之后,言羲随意一问:“那位云靖先生是什么人?”
“他在华国有两家公司,经营范围很广,经常有资金周转,上两个星期我去华国,遇到了他,他委托我的财务公司打理一些资金,这次来澳大利亚是为了这事。”
蔡志成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所谓的公司只是用来清洗黑钱。
言羲大概猜到了,问道:“他的资金来源明确吗?”
蔡志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太清楚,但据说他背后有大人物撑腰,华国高官。”
如果能攀上华国的高官,他以后在华国行事方便多了,所以不能得罪云靖。
言羲心里明白了,云溯是帮高官清洗‘贪污受贿’的黑钱,难怪蔡志成这么看重云溯。
这时,灯光聚集在舞台上,拍卖师走到舞台上。
二十多幅画作陆续被拍卖出去,最后压轴的是南茜小姐的画作。
开价就已经达到五万澳币,作为一个年轻画家,这个价位已经极高了,但依然不停地有人举牌叫价。
直到最后一幅名为星空的画作,开价就达到了八万澳币。
当价位到了十六万澳币的时候,才没有人再举牌。
然而,当拍卖师即将落锤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举牌。
“十七万!”拍卖师激动地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举牌的人。
蔡志成感到有些意外,看来这位云先生真的很有钱,随便花十几万买一幅画,云靖这是什么意思?
“十七万第一次,十七万第二次,还有没有人加价?”拍卖师再次询问。
下面再也没有人举牌了。
“成交!”拍卖师敲了一下锤子,一锤定音。
正文 第616章 新的任务06
这场拍卖完美落幕,大家又继续攀谈或跳舞。
蔡志成从侍应生的托盘上拿了两杯红酒,其中一杯递给她。
“明珠,恭喜,这场拍卖很成功。”
“谢谢。”言羲没有多大的惊喜,接过了红酒和他碰杯。
“想不到云先生拍下明珠的最后一幅画作。”蔡志成又向旁边的云溯敬酒。
“进来会场的时候,我已经看中那幅画,不料它会成为压轴。”云溯也拿了一杯红酒和蔡志成碰杯。
“这说明云先生很有眼光。”蔡志成心里疑惑,怎么也看不出云靖喜欢油画。
“过奖了。”云溯只喝了一小口红酒,便把红酒放下。
随即,云溯的目光落在言羲身上,并且伸出了右手,作出绅士的邀请。
“南茜小姐,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蔡志成皱了皱眉,不料云靖是这个意图,刚才云靖拍下明珠的画,只是为了博取美人的欢心吗?
但是,难道云靖看不出来吗?李明珠是他的女人,也敢当着他的面邀请李明珠跳舞?
察觉出蔡志成的不悦,言羲故作犹豫了一下,似是征求意见地看了看蔡志成。
蔡志成对此很受用,但最终也没有阻止,毕竟云靖得罪不得,反正云靖很快就会回去华国,只是和明珠跳一支舞而已。
得到蔡志成的默许,言羲才把手放到云溯的手上,与他步入舞池。
言羲随着他的舞步,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和云溯跳过一次舞,当时是她在领舞。
云溯风度翩翩地领舞,他邀请她跳舞,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单纯的跳舞,身体稍微靠近她,低声说道:“言小姐,很意外在这里见到你。”
言羲说道:“我也是,云先生。”
“相信你明白我的来意,我只是来澳大利亚一段时间,跟着线索一直追查到蔡志成身上,我不日就要回国,蔡志成帮助国内的某些黑帮跨国清洗黑钱,希望我们可以合作。”
云溯表明来意,他作为华国人,不方便在澳大利亚行动,但言羲是国际刑警,她应该是总秘书处,或是澳大利亚国家中央局委派她出使任务。
她在澳大利亚,他在华国,可以彼此合作。
“目前我只听命澳大利亚国家中央局,你们可以联系中央局。”言羲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云溯也能理解,各个执法机构都有自己的机密,不清楚其他执法机构是否完全保密,特别是跨国,如果交换信息,甚至泄漏机密,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国安局已经和澳大利亚警方取得联系,但没有具体的合作方案,现在我和你已经知道了彼此的身份,可以里应外合。”云溯说道,他不希望因为机制的原因,而降低效率。
“明白,我尽量向上司说明。”言羲也十分赞同,毕竟她不清楚蔡志成在华国有什么交易。
正事大概谈完了,似乎都在等待彼此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言羲的身高颇高,穿上了高跟鞋之后,几乎可以和他平视,迟迟没有听到他说话,于是看了看他。
云溯也在此刻看向她,霎时四目相对,二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了。
云溯率先移开了视线,莫名地觉得有些不自在,现在没了话题,他所有感官都环绕在跳舞上,如果不是为了任务,他好像从没正式和女人跳过舞。
钢琴声和小提琴声还在舞池里萦绕,这一舞还没结束。
云溯正在考虑直接中断这一舞,还是继续跳完这一支舞?他处事向来果决,但如果直接中断,好像十分不礼貌,况且是他邀请她跳舞。
于是,二人无声无色地跳舞。
“云先生,以后怎么联系?”言羲一直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以前从墨砚的手机里窃取他的邮箱号,窃取的不算。
云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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