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的脸上立马溅出来一个红点,非常明显的红,水滴到了他的脸上,不过现在他除了流汗似乎抖都不会抖了,就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
这种状况他无力改变,他做不了任何的解救工作,他出不出声霍一路都是难做,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眼睛闭起来,她也不希望别人看见她的狼狈。
一路的跪贴了地,不过依旧是一条腿,她不能顺着阿一来,这人就是疯狗,真的让他嗨起来谁都跑不了。
“阿一,你如果还想靠我出去,那么我劝你一句,人前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当然如果你原本打算的就是要弄死我和他,那就当我前一句话没有说过。”
一哥好心情的收了那个瓢,扔回去。
“我现在还能走得掉吗?下面不是都被警察给埋伏包围上了。”他就算插翅都难飞。
“我说没警察你信吗?”
“你说话我可不敢信,那个姓胡的你都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死活不承认自己和警察之间有牵扯,路姐的话水分太大。”
“我承认了难道你就能放了她?我是无辜的,我从来说谎话。”
“你他妈的满嘴就没一句真话。”阿一一叫踹了出去,揣在霍一路的胸口上,他妈的还说你没和条子勾勾搭,江沛得如果听我的,他们就不会翻船了:“放她?她父母是你送走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被我抓到了,我把他们晒成肉干喂狗。”
一哥丝毫不介意自己丑陋的嘴脸,他干的就是这一行,活着的时候享受尽所有的富贵荣华,死了也没打算能留个全尸,家里人更是不在乎,出来混早就料到了,难道他会斩别人的全家,别人就不会斩他的全家了?
姓胡的一定要死,谁让她干这一行,要怪就怪她自己,有那么多的职业,就偏偏和自己过不去,她查了自己多少货?其中最大的那一批,搞的他失去了江沛得的全部信任,如果不是这个姓胡的,他们现在大家都是安好无比,江沛得那个老婆也不会精的算计三算计四,最后落自己儿子的手里了,一对蠢货。
“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送我出去?”
一哥只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他想听听看,光明正大的他走不出去,只能靠偷渡,可他需要钱。
阿一看着那鸡腿,他没有动,他让霍一路给他带上来的食物,真的送到眼前,他又只是看看,如果里面放了东西呢?他都能想到用这样的想法去整路姐,难道路姐就不会反过来学学他?呵呵。
“你把这些都吃了。”
霍一路从袋子里拿出来鸡腿,她蹲到江北的眼前,送到他的嘴边让他咬。
江北摇头。
根本吃不下,他现在的身体完全就是呈现了一种不合作的态度,四肢百骸全部都不听话,他觉得也许人的尽头可能就是这样。
“吃,吃了才能补充体力。”
其他的东西她也不方便带,吃下去就会饱,无论之后几天发生什么,最不好的想想,就算是做了死鬼也是个饱死鬼,也不是很亏。
江北的腿疼,现在脸上的疼痛感已经弱了不少,可肩膀上刚刚洒出来的那些水,火辣辣的疼,怎么可能吃得进去东西,试着去张嘴,可真的吃不动。
“我吃不下。”
霍一路上手去撕,拽下来一大块的肉连带着皮,送到江北的嘴边,他的嘴唇发白,动了动张口还是咬了,不过吃东西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好看,人一折腾果然五官就容易走样,可他还是最好看的。
她就过来这么一下下,已经出了一身的汗,霍一路扭头看着一哥,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没说,说不说都是多余的,那人也不会听她的。
“我出来的时候陈辰拦了我,他和我讲,江北的过去不如他以后依旧是不如他,问我有没有想好,你人在公司就一定知道永和的开发案,我和他结不成婚,问题出在我这里,我的损失就大了。”她的眼睛淡淡的扫着江北,讲一个事实,不是为了让他感激,而是让他有活下去的勇气,你欠我的,欠大发了,不是一条命的事,一条命贵的有贵的价格,便宜有便宜的价格,她按照哪个给他算?我他妈为了你,背信弃义,什么道义都不讲,通通都扔了。
算多了,自己吃亏,算少了人家江北还认为自己的性命是无价呢。
继续揪下来一大块,全部都塞到他的嘴里,能不能吞得下去就看他个人的本事,她也落难过,也明白这种心情,一秒钟放弃掉的就是一辈子,人的一辈子太长,你也许是暂时的倒霉,你还没有摸到以后的大运,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比任何人都好过,可这短短的一秒钟你放弃掉了就没以后了,还谈什么运不运的。
“他把我绑了,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这是江北对霍一路讲的第一句话,他明知道危险,但他还是兴奋了,这是唯一能扭转目前局势的筹码,只要霍一路肯来,自己就有机会翻身,他就有办法将陈辰踢出局,现在陈辰出局了,剩下的就是赌赌看他们的运气如何。
“你们两个人在那边也柔情蜜意够了?”
一哥扫了一眼过来。
霍一路放开江北,“你用他做人质也不过就是要一份安全,不如我替他。”
江北的手动了动,一路的视线垂了下来,江北刚刚可能是哪里碰到热的地方了,她如果可能真的很想把眼前的王八蛋给碎尸万段。
他们就躲在山上不下来,陈厚他们的人已经开始山上了,等足了三个小时上面第一队依旧一点动静没有,人分成几批开始沿着事先准备好的路线图上山,一屋子为目标向上,屋子就是一个破屋子而已,不具备挡弹的功能,可里面现在还有两个大活人人质。
陈厚在山下部署,人一定要抓活的,尽全力去抓活的,死的没有任何的价值,上面的人说阿一太贼,瞄不到,事先已经做了准备,强攻进去,死的就是人质。
一个吃着烧野兔,这是他自己抓的,自己的东西吃起来总是比较安心的,霍一路的钱还没到位,因为来的时候根本没给她准备的时间,她现在打电话去让手底下的人准备。
“……记着想办法分散去取,动用你们的脑子好好的想一想,我不想银行去报警然后警察找到我这里来。”说的够不够清晰?
这样大笔钱的动用,银行就一定会怀疑,手底下的人马上就猜到了,可能人是被绑架了,但是霍总的态度真的是模棱两可的,是报警还是不报警?电话里一直在说不报警,可让他又动脑子,这个事情可大可小的,真的出了问题,他担不起霍总的一条命。
钱,现在要去搞钱。
阿一已经准备拔枪了,现在去搞钱?你他妈的不知道你来的任务是什么?想死那就一块去死,欣赏完你的戏了,可惜太不入流,准备动手,霍一路靠着江北,她突然吻了江北,快速离开他的唇:“我想办法送你走。”陈厚的人悄然无声的冲了进来,阿一见有人破门,脸上的表情闪过一抹狠,对准霍一路,我他妈的跟你讲道义,讲道理,你竟然报警?
砰地一脚踹了过去,霍一路才劝了阿一把火灭了,眼见着就能说得通,这边警察破门了,那火灭了没有太久,盆里的水依旧是滚烫的,阿一匆忙反应之间就是想能抓个垫背的,上脚去踹,这边警察突然从后方制服他,将人两面一拖强制按在地上,可脚踹出去的力道已经发挥出去了,霍一路想伸手去拉江北,她转个身,就是下意识的反应,真的烫也没有想那么多,可江北愣是用自己的背全都给接下来了,原本走不掉的也是他,他被扣在这里,霍一路的人是自由的,她的唇边还有他炙热的呼吸可转瞬间他炙热的气息就已变得冷却。
江北被送往医院,阿一被缉拿归案。
霍一路抱着头坐在外面,江北人还在里面,变成熟的江北了,一路苦笑着想,只不过她现在还能苦笑出来,里面的人恐怕就连苦笑都苦不出来了。
男与女的游戏交锋,谁狠谁胜,爱情它是个刺激的游戏,引无数的男女奋不顾身的往里跳,爱情它神秘甜蜜又残酷。
给家里打电话,叫佣人送衣服来医院,她是没的回了,现在还好晚上都不知道他要怎么过。
江北的手就没离开过霍一路,推出来的时候人的脸勉强还是能看,等到过了药劲,江北忍道极限超越了极限,握着她的手整个人发抖,他痛的不能吃不能喝,甚至觉也不能睡,霍一路半夜两点多才睡,她闭着眼睛刚刚睡了不到五分钟就感觉握着她的那只手抖了起来,江北的手随后离开了她的手,她的手摸了过去,拉住他的,他整个人都在抖的厉害,额头上都是汗。
形容不清的疼痛感,击破身体各个部分然后直击进入大脑,脑子也跟着炸开的疼,无论他的堡垒有多么的坚固,逼人进入窒息地带,多一秒的缓和时间都不给你,江北的坚强开始逐步被瓦解,开始失守,再次推开他的手。
入骨的疼,哪怕就是在爱的爱人在眼前,也起不到任何缓解的作用,浑身一阵冰一阵热,将他架在那上面烤。
“去找医生……”
他咬着牙。
霍一路去找医生,医生检查过以后开了一些药,不过吃下去药劲迟早还是会过的,一整夜江北和一路就是这样度过的,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冷还是热,他的牙几乎都要咬碎,疼痛上来浑身疼到痉挛,手去抓着床单,而后改成整个人埋在上面,他上牙去咬,时间一点一滴磨掉江北的意志,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不哭但是他的牙齿也跟着发抖,人就在这里,她就在边上,时间一点一滴磨去的也是她所有的怨气,一路阴沉沉的开口:“江北,你撑过去,我嫁你。”
江北逼着自己去睡,可是睡不到两三秒马上就会被疼醒,脚蹬着床,任凭霍一路现在有花不完的钱,她想买江北一个不疼却做不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撑看着他疼看着他在挣扎,她唯一能做的也无非就是陪着。
抹了一把脸,似乎想起来了他陪伴自己的日子,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无力。
眼睁睁的瞧着,却什么都做不得。
霍一路的电话响,她人一激灵,黑夜似乎用尽了力气才能渡了过来,白天他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尽,不踏实的睡了过去,虚虚实实的自己睡了又醒,梦里又是他挣扎的样子,醒醒睡睡,自己都不清楚她到底睡过没有,指着江北:“我出去接个电话,他醒了出来叫我。”
开了门随手带上走了出去。
电话是阴平打过来的,陈辰那边已经放了消息出去,永和的那边的投资案也和她打过招呼,其实他们谁做对阴平来说差别不大。
一路很想抽根烟,结果刚刚点上,那边护士就出来了提醒她。
“霍小姐,这里不能抽烟。”
一路看看自己手上刚刚点燃的香烟耸了耸肩马上就给掐灭了,其实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守规矩的人,她有逆骨她也叛逆,可是现在她更多的就是按部就班的活着,开始接接受正常的生活准则,讲医院不能抽烟,她就可以马上掐掉。
“我?在医院呢。”
提不到神,又挨了一夜,今天晚上她自己都犯难,陪伴病人其实没有多难,难的是这个病人的疼会传到你的身上,身上的疼痛是少的,精神上的刺激,一路受不了,换做是她疼或许比现在能让她觉得舒服一些。
阴平正巧就在附近,顺路就转了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探江北的病。
“脸不太好,昨天没睡?”
一路揉着自己的太阳**,怎么睡?他抖的和发动机似的,牙齿咬得作响,困到极致了可能闭上眼睛就是几秒的事儿,醒了继续抖,她睡什么?阿一那边不合作,陈厚还没问出来重点,一路觉得哪里隐约不太对,江太太现在的好运像不像是过去的她?被胡警官关照时期的她?走路都带风的。
阴平递给她两杯咖啡,这是买给她的,霍一菲那边上庭已经重新判过了,罪是脱不掉的,不过比第一次的审判好了很多,一路接过咖啡喝了两口,人的精神明显就是集中不了,哪里还记得这些事情,就连霍一菲今天开庭她都给忘记了,忘的一干二净。
“哪里有的睡,他伤的很重。”
就不是一个惨能形容的,现在江北全身都是破败不堪的,她不接收,就他这个身体,以后指望他能怎么样?自己都觉得他娶了别人都是害了别人,可着她一个人糟践。
“永和的投资要不要我伸把手?”阴平既然开口,她就有把握陈辰会卖她这个面子,陈辰即便暂时损失一些,从长远的以后来讲,他也不会亏的,靠着阴家这棵大树好乘凉。
“算了,我欠他的。”
欠就还干净了为止,像是江北这种人情债,霍一路觉得能少欠就少欠,最好不欠,能用钱去解决掉的,何苦用情去解决。
“谢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