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攻搬了一个靠椅坐在祝慈安的病床旁，就这么盯着祝慈安，面无表情的，看着让人莫名的心疼。
陆丰本来还想宽慰程攻几句的，只是昏迷而已，很快就醒过来了，不用这么紧张。
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必这些程攻都是知道的，至于为什么他还是这么严肃的坐在祝慈安身边守着只有以后有机会再问了。
程攻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祝慈安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程攻插着胳膊脑袋耷拉着坐在椅子上。
屋子的光线已经很暗了，祝慈安打开了床头的开关，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程攻立刻就醒了，猛的一抬头看向祝慈安，视线对焦了一会儿才看清祝慈安。
“醒了啊？”程攻擦了擦嘴角。
祝慈安微微一笑说：“看你这么累躺这再睡会儿吧。”
程攻其实醒了就睡够了，不过听见祝慈安这么一说，另一个念头又想了起来，嘴角微微一翘，一个翻身就爬到了祝慈安的身后盖好了被子。
祝慈安见状立刻猜到了程攻的想法，回头说：“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吧？”
程攻双手已经不老实的伸进了祝慈安的衬衫和裤子里，嘴唇亲吻着祝慈安的脖子。
祝慈安仰着头缩着脖子转头看向程攻说：“万一有人进来多尴尬啊！”
程攻咬着祝慈安的耳垂说：“我在这谁敢随便进来？”
听程攻这么一说到很有道理，他和程攻的事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不过我还是病人诶，你就不关心我一下头疼脑热的？脑子里只想着这事？”祝慈安回头瞪了程攻一眼。
程攻盯着祝慈安问：“我想关心一下为什么你会迷晕？你不是应该那时候和我们一起出去的么？”
听程攻这么问，祝慈安回忆了一下说：“我想想啊……那时候好像尸体也一起搬出去，我和抬尸体的警员是最后出去的，马上就要出去的时候身后有人叫我签个字，我正纳闷要我签什么字的时候就身后就有人用手掐了我后脖子这，我当时两眼一黑就晕了。”一边说一边还摸了摸后脖颈，现在还酸痛酸痛的。
程攻闻言想了想说：“你没看见对方的长相是吧？”
祝慈安摇了摇头：“对方很专业，连让我出声的时间都没给我，对了，我没出去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后来出去追那个杀手的时候才想起来一直没看见你，等李安回去看你的时候你已经在屋子里和那些痕迹科的一起昏迷了。”程攻说道。
“啊？那些痕迹科的也昏迷了？那这杀手的手法也太可怕了，悄无声息的就把人弄昏迷了，又快又准……”想到这里，祝慈安神色变了变说道：“为什么他们要把痕迹科的弄昏迷了？难道是为了破坏现场的证据？那为什么不等我出去再开始？把我也弄昏迷会增加很多被发现的风险啊？”
程攻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祝慈安担心的跟他一样，这绝对不仅仅是为了破坏现场证据这么简单，难道是为了把祝慈安弄晕另有所图？
“明天再做个检查吧，我有点不放心。”程攻心神不宁的说。
“嗯，听你的。”祝慈安看见程攻这副担心的模样嘴角就露出了笑容，刚才的不快也忘到了脑后。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哪天突然死了，你会伤心么？会多伤心？”祝慈安看着程攻问道。
程攻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不想。”
“什么？”祝慈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不想去想。”程攻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为什么啊？”祝慈安一脸失望。
程攻瞪着祝慈安说道：“光是想就让人脊背发凉有什么可想的，能不能别没事琢磨这些没影的事？”说完程攻用手指捏了一下祝慈安的鼻子。
祝慈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禁莞尔，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效果是达到了，看来没事吓唬吓唬他也挺好的。
虽然早就天天同床共枕了，但是近距离看见程攻的时候却还是会忍不住想为什么他这么喜欢程攻呢？
程攻看见祝慈安的笑容就顺势把脸贴了上去，说道：“你知道么，看你这么笑我就觉得你在勾引我。”
祝慈安闻言向程攻瞪去，程攻嘴角微微一翘，一个吻就亲了上去。
有一种人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呼吸一样无知无觉，慢慢的习惯对方之后就会发现对方不可或缺。
程攻就是这样的人，当初和祝慈安在一起的时候可能根本没想过自己会陷的这么深。
正当程攻把手伸进祝慈安的裤子里的时候，病房的敲门声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这让程攻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对方见里面没有回应又敲了几下说：“头儿！晏学民醒了！医生说他的状态可以询问！”
听见门外陆丰的声音程攻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好的美事就被这丫的打断了。
“知道了！”程攻立刻回应了一声，随后回头吻住了祝慈安，好一会儿才离开祝慈安的嘴唇说：“洗干净等我回来。”
祝慈安有些娇羞的瞪了程攻一眼，程攻说话真是越来越色了！色的祝慈安心情激荡，脑子里一刹那被自己淫／荡的一面羞红了脸。
程攻走出祝慈安那已经是黑漆漆的房间门，陆丰等人已经在门口战成一排等着他了。
程攻面不改色的环视了一圈，陆丰抿着嘴强忍笑容的模样一看就是故意“打扰”的，程攻对此还不能借机发作，眯着眼睛看了陆丰一眼，随后似笑非笑的对陆丰说：“你知道当伴郎是干嘛用的么？”
陆丰闻言顿时一愣，呆呆的看着程攻脸上的笑意全无。
“头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陆丰有些讪笑的向程攻身边靠拢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啊，怎么？刘忻的伴郎除了你还有别的人选么？”程攻说着看向了刘忻。
刘忻没想到会扯上他，先是一愣，随后惊愕的说道：“头儿，你怎么知道我要找陆丰当伴郎？我还没跟他说呢。”
程攻一副“你真逗”的表情看着刘忻说：“除了陆丰我就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更适合的人。”
刘忻想了想也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不过陆丰可不敢笑，走到程攻旁边继续问道：“头儿，你刚才那话到底啥意思啊？别吓我啊。”
程攻似笑非笑的看着陆丰说：“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着程攻面无表情的离开，陆丰真是十五只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如果不是为了等程攻，骆洪波早就提前开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瓶颈期，哎……谢谢留言！
第135章 审讯凶手
程攻走到病房； 看见骆洪波和他们二队的人已经站在晏学民的一侧； 空着的另外一侧自然的留给他们的了。
程攻一不客气，直接站在晏学民旁边，看着头上裹着纱布的晏学民开门见山的说：“说说吧； 为什么杀死白泉。”
晏学民还想来个死不承认的对策应付； 可惜； 面对两个重案组的队长； 晏学民算是打错算盘了。
“不想说话是么？叫医生过来吧； 直接转移看守所去等待上庭。”说着骆洪波就做了个手势叫手下的人把医生叫过来，然后对晏学民说：“别以为你装哑巴就没事了； 你所做的一切没有你的口供一样能定罪，让你说出来是给你机会； ‘认罪态度良好’知道么？”
晏学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之前杀手洗脑； 对骆洪波这一套说辞一点都不买账，依旧把头看向别处，一副你们爱咋咋地的模样。
“晏学民； 这么跟你说吧； 我不知道你现在知不知道你快死了？”程攻歪着脑袋看着晏学民冷冷的说道。
“你别用这话吓唬我，就算你们能定我的罪也没直接证据，休想再套我的话； 你们死心吧！”晏学民对程攻不耐烦的说道。
“吓唬你？哼……”程攻冷笑了一声，对身后的小胖子做了个动作，小胖子立刻会意把自己的平板拿了过来。
“这里记录着这个杀手上一次杀人灭口的记录，不过这个人比你强一点； 他还有自知之明，死之前还给自己留下来一份遗书，但是最后还是被杀手射杀了，你如果答应做污点证人，我们可以以此做立功表现，你应该知道这话绝对不是空头支票吧？”程攻把平板递给了晏学民。
晏学民没有接，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上头顶有个子弹洞的沈岳，当然，晏学民是不认识沈岳的。
“拿一张被击毙的死人照片给我就让我相信你的鬼话？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晏学民嗤笑道。
对于晏学民的这样态度程攻和骆洪波并没有太意外，但是现在撬开晏学民的嘴又是当务之急，耽误一分钟就等于错失一分钟逮捕那个神秘黑衣杀手的时机。
突然众人身后响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你爱着白泉吧？”
骆洪波和程攻闻言不禁回头一看，果然是祝慈安。
不过对于祝慈安这个推论，晏学民却是一愣，随后露出讥讽的又带着一丝厌恶的表情说：“谁会喜欢那么肮脏的家伙？”
“是么？可你现在一副要哭的样子可是完全和你所说的话完全相反啊。”祝慈安盯着晏学民说。
“谁……谁要哭了？你哪只眼睛看我要哭了？！”晏学民瞪着通红的眼睛说道。
“狡辩也没用，你若不爱他怎么会杀了他？”祝慈安反问。
“我不爱他！”晏学民闻言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手还激动的砸向自己的大腿。
“那你激动什么？”祝慈安继续盯着晏学民说。
“我——”晏学民瞪圆了眼睛盯着祝慈安，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咽回到肚子里。
“白泉的厌食症就是你害的吧？”祝慈安突然说道。
晏学民咬着牙关嘎吱作响，拳头也攥的紧紧的。
“你是怎么发现他和他的继父有染的？”祝慈安歪着脑袋问道。
“别说了！！住嘴！！”晏学民大声的嘶吼起来。
随着晏学民愤怒的表情在脸上浮现，晏学民也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他骗了我……”晏学民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恨意。
“他怎么骗了你？”祝慈安反问。
“他说他喜欢我。”晏学民咬着牙恨恨的说着。
“然后你也喜欢他对吧？”祝慈安说。
晏学民鼻孔变大，吸了两口气继续说道：“我当初那么相信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晏学民狠狠的锤了自己大腿一下，因为骨头断了所以疼的晏学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都让他都得上了罕有的厌食症这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杀了他？”祝慈安冷冷的看着晏学民说。
闻言晏学民的态度悄然发生了变化，愤怒顿时化成了哀伤。
晏学民紧闭牙关把泪水忍了回去之后说道：“有一次我看见他后脖颈上有一个吻痕我就问他从哪来的，他当时惊慌的表情我真的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我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背叛，当时我不知道他是和谁，但我知道他没否认也没对我解释就是默认了，对此我真的是伤透了心，我骂他贱人，婊／子，反正怎么难听骂他什么，他一句话不说就听着我骂，之后我很久都没再联系他，他也从寝室搬出来了，再后来我就看见他瘦的不成人形，那一刻说真的，我觉得惩罚已经够了。所以我又去找他，他的状态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太瘦的关系，走路都不稳了，看着特别可怜……”
说道这里的时候晏学民再也忍不住泪水，泪水夺眶而出。
晏学民擦了一下眼泪后说道：“后来我跟着他到住的地方，他跟我说他很想死，活的真的好累好痛苦，我那时候才觉得自己真的做的过分了，所以就说好听的话给他听，但是他完全听不进去，最后跟我说他和他继父的关系有点类似于‘□□’，他的继父不是同性恋，但是却很变／态，他最先喜欢的是白泉的画，因为画爱上了白泉，所以一直用金钱为条件强迫和白泉做／爱，后来白泉自己能赚钱了，他那个兽／父却还是时不时的要求和白泉发生关系，白泉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杀了他！那个伪君子该死！！”
晏学民越说越激动，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白泉到底是怎么死的？”这是祝慈安现在也不敢确定的问题了。
晏学民看了一眼祝慈安说：“白泉不知道从哪联系上了那个黑衣人，白泉把我叫了过去，跟我说他已经都准备好了，我当时就蒙了，我不明白他准备好什么了？后来那个人跟我说，白泉用他的死换他父亲的命，一命抵一命。但我那时候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叫我过来，白泉说他想死在我的手里，因为这样才能洗清他身上的罪孽，说真的，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他拿着刀塞在我的手里，我看着手里的刀茫然无措，直到那个人握着我的手刺进了白泉的脖子，血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