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就像豆腐一碰就碎，程攻的心就像钢铁，宁折不弯。
祝慈安知道自己如果真的离开，对程攻的伤害肯定不小，虽然程攻的心坚如磐石，但祝慈安相信那个为了他甘愿改变自己的程攻还是很在乎他的。
祝慈安此时突然莫名其妙的想通了，他从一开始想改变程攻的想法或许就是错的。
程攻为了他已经改变了许多，比如平时的时候已经不那么性冷淡了，比如之前的那种不安感已经几乎没有了，但是现在的新问题又凸显了，而且这问题似乎比之前的更加严重。
如果他还想继续和程攻在一起的话，他就必须准备经常妥协，否则程攻的坚持会把他伤的遍体鳞伤，这是毫无疑问的。
程攻的攻击性甚至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就像他刚才说话那么绝，绝的让祝慈安心寒，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祝慈安绝对不会再多停留一秒，但从程攻嘴里说出来，却让他留了下来。
因为她知道程攻这么说或许并不是因为无情，恰恰相反，祝慈安觉得他这么说是把那条路堵死了。
因为真的按照程攻的话那么做了，岂不是变相承认了程攻所说的话了么？这算激将法？
想到这里，祝慈安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程攻真是猜不透祝慈安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会儿要走的人是他，一会儿苦笑的人也是他。
“我笑我自己，总是在你面前装强势，现在发现根本就是以卵击石。”祝慈安撇了撇嘴。
程攻真有点跟不上祝慈安跳跃的脑回路了，不过听见祝慈安的态度缓和了很多，他也跟着稍微放松了下来。
“装强势？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装强势？”程攻问。
“那还不是怕你觉得我好欺负。”祝慈安叹了口气。
“我欺负过你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程攻问。
“不都说爱的越多的人越容易妥协嘛，我觉得我这人就特别容易妥协，但在你面前我不想那么轻易的妥协退让，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又变成软弱的那个自己了。”祝慈安摇了摇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为了证明你已经不是那个为了爱妥协退让的那个人，所以就可以拿感情要挟我退让是吗？我如果不退让就是不够爱你，对吧？”
程攻一边说一边点头，好似总算是理解了祝慈安的感情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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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相互理解
但是祝慈安却觉得有些难堪； 话说的没错； 此时此刻祝慈安觉得自己真的就像丢盔弃甲的逃兵，在程攻面前一败涂地。
“怎么不说话？”程攻问。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祝慈安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程攻刚才的话说的那么绝，现在祝慈安真的有点进退两难； 走； 他其实还有点舍不得； 不走； 他觉得自己太憋屈。
这是个重大的抉择； 如果真走了，他跟程攻基本就算是分手了吧？
想到这里； 祝慈安就忍不住想起那天心灰意冷的时候。
那时候没分，现在到要分了？
一想到这么讽刺； 祝慈安就有点想笑； 不笑别的，笑天意弄人。
程攻见祝慈安这样，心里也很难受； 他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事情明明跟感情无关却总能跟感情挂钩。
偏偏祝慈安就是这么敏感的人； 他一开始给他的安全感就不足，才导致现在这种局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祝慈安最后还是决定离开吧； 继续留下也没有了尊严。
祝慈安站起来缓缓的走到行李箱旁，手按在拉杆上，吸了一口气，回头挤出一丝笑容对程攻说：“那我走了。”
程攻真的不懂了； 为什么祝慈安要做的如此决绝？他的意思还不明显吗？他若走了，他们的感情就等于走向终点。
难道祝慈安真的打算跟他分手了？就因为这点小事？？
程攻几步走到祝慈安旁边，按住祝慈安的手说：“即便你真想走，我也要问清楚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
“你还是不懂是么？我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总是会想妥协，我若不想妥协结果就是彼此互相伤害，我不想这样，但你既然不给我退路，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了，我不想离开的时候太难堪，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祝慈安低着头，不敢直视程攻的脸，他怕看见程攻的脸又像上次那样不忍心。
一想到这里，祝慈安还是忍不住难过，他为不知道明明自己痛苦的要死，却还是忍不住替程攻感到难过。
程攻看出来祝慈安其实不想走，但是自尊心让他不敢留下来，他若再不有所表示，不想贴上软弱标签的祝慈安肯定会离开。
感情有时候在尊严面前变得那样无足轻重。
在他眼里，原则又远胜于感情。
原来他跟祝慈安的真正矛盾在这里。
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感情没有变，但是感情背后的东西却现在才渐渐浮出水面。
程攻为了原则不想虚与蛇委阳奉阴违，祝慈安为了自尊不想再委曲求全妥协退让。
相比之下，他的坚持就变成了强势，祝慈安的坚持成了一种抵抗。
程攻也不禁苦笑了出来，他们这叫什么事呢！
程攻一把搂住了祝慈安，祝慈安有些吃惊，但转瞬之间却松了口气。
他和程攻面前那个看不见的冰墙此时此刻轰然倒塌。
程攻一边紧紧抱着祝慈安的脑袋一边蹭着祝慈安的脸说：“相信我，你觉得我的强势都是错觉，别走好吗？”
祝慈安闻言不禁感动又有些生气，笑道：“错觉？你确定是我的错觉？！”
程攻抿嘴微微一笑说：“可能之前我没意识到，现在意识到了。”
祝慈安听到这话，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能听见程攻承认这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咱俩坐下来好好谈，好吗？”程攻把祝慈安拉到床边，祝慈安叹了口气，还是跟程攻过去了。
“首先我自我检讨自己的问题，之前我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坚持自己的观点，可能不小心又伤了你的自尊心，对此我诚恳的道歉，我真的没想到那么多，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程攻双手放在双膝两侧，一副军人检讨的模样，让祝慈安有些诧异，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不用这么正式，我又不是你领导。”祝慈安苦笑着看着程攻。
程攻回答道：“不，我觉得某种意义上说你在这个家就是我领导，事实证明想要家和就要把你当领导一样对待，领导犯了非原则性的小错误要懂得体谅，不能揪住不放，得过且过，能打马虎眼的绝不叫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绝不火眼金睛，你体谅了领导的错误，以后自己犯了错误领导也能网开一面，不至于整天穿小鞋。”
祝慈安没想到程攻居然这官场的套话说的这么溜，惊讶道：“你这同志平时看不出来啊，这小词说的挺溜啊，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简直让我大跌眼镜。”
程攻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陆丰曾经说的，我这人容易得罪人，之前得罪过一位领导，没少给我穿小鞋，来这警局当队长之前，我在特警待过一段时间，明明有立功表现结果荣誉却给了别人，其实我也挺气的，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没做错，都说胳膊拗不过大腿，但我却从来不后悔，后来那位领导被群众举报调走了，我也被调到这里当重案组大队长了。”
听到程攻说起自己并不光彩的往事，祝慈安心里竟然有一种愧疚感。
程攻刚刚说把他当领导的时候，他竟然还有一种欣欣然的陶醉感，难得程攻能这么捧他，祝慈安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现在祝慈安却很心疼程攻，也总算是明白程攻为什么这么强势了，或许在他眼里自己真的就像能给他穿小鞋的领导，所以祝慈安越是打感情牌，程攻越是觉得祝慈安就像某些领导一样故意压他一头，只不过压他的不是权利，而是曾经对祝慈安的亏欠。
现在祝慈安明白了，原来他也错的这么离谱，竟然现在才发现。
“我也想检讨，我只是一味的想到自己，却没真正顾虑到你的感受，之前跟你吵架的时候是我位置摆的不对，没有正视自己的问题，反倒把问题推到了你身上，今晚也差点酿成大错，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看着祝慈安低着头诚恳认错的模样，程攻也心疼的够呛，能把祝慈安逼成这样，他也难逃罪责。
程攻搂住了祝慈安的肩膀说：“我发现我越来越不能离开你了，真的，答应我，无论以后我们之间有再大的矛盾，也不要再像今晚这样说走就走好吗？”
祝慈安把脸埋在程攻的肩头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冲动了……”
“你要相信我，我这辈子真的只爱过你一个人，如果我做的不够好，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做，别动不动就对我失望，我的心再硬也会受伤的。”
听到程攻这么说，祝慈安再次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把眼睛放在程攻的肩膀上，即便程攻已经感到自己的衬衫有点湿了。
祝慈安曾经自己对自己发誓，再也不会在程攻面前哭了，但他本身就是感性的人，让他不哭谈何容易。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让程攻再看见他哭泣的样子，只想尽快消化这种悲伤难过的情绪，恢复正常的样子。
看见这样的祝慈安，程攻不断抚摸着祝慈安的头，看着祝慈安逼着自己强装坚强，程攻就心疼，他现在很后悔，当初不该说那句话的，什么不想看见你哭，现在想想真是混账。
但其实他那时候他的意思是不想看见祝慈安难过，并非是真的不想看见祝慈安哭，尤其看见他现在逼着自己不哭的模样更让他心疼。
问题总算是解决了，以后还会发生什么问题还不知道，但此时此刻，两人的心再次贴在了一起，即便这两颗心都有伤痕，但现在也被对方的贴上了创可贴，总会慢慢愈合的。
程攻刚想亲祝慈安的时候，祝慈安突然猛然抬头，差点磕到程攻的下巴。
“不好，那两个孩子不会睡一起了吧？”祝慈安一脸惊恐的模样。
程攻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还胡思乱想啊，韩飞跟男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你怎么不信呢？”
“为什么不可能？”祝慈安歪着脑袋问。
程攻随后把韩飞之前差点被那个男人强／奸的事情跟祝慈安简单的说了之后，祝慈安这才知道为何程攻对韩飞这么笃定。
“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祝慈安一脸埋怨。
“谁知道你这么八卦呀，两个男生在一起关系好点你都能觉得是早恋，不觉得这有点太想当然了吗？”程攻说。
祝慈安翻了个白眼说：“我可从来没说过怀疑韩飞早恋，只是觉得他这容貌天生容易招惹是非，担心他吃亏而已，你倒好，啥时候都把别人想的那么纯洁，把我想的那么龌龊，到时候韩飞要是被人欺负了看你咋整！”
看着祝慈安狠狠挖了自己一眼，程攻不禁微微一笑，抱住了祝慈安的腰说：“是是是，我又错了，刚才还说你想当然呢，原来我才是想当然，领导你说的对，任何事情都必须防患于未然，就算他俩说纯洁的友谊关系，但也必须是排除嫌疑之后才能放松警惕，这回是我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领导你高瞻远瞩，未雨绸缪，为祖国花朵的安全问题上比我想的深刻，我检讨，深刻的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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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九十度鞠躬！
第99章 害怕□□
祝慈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用手锤了程攻一下说：“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你这又唱的哪一出？”
程攻笑着说：“那还不是我现在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所以什么身份说什么样的话，之前把你当媳妇，总有点大男子主义； 现在我把你当领导； 以后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 我坚决执行领导的一切决策； 服从领导的一切命令； 怎么样领导？”
“狗腿子！”祝慈安白了程攻一眼说：“不许学陆丰那一套贫嘴，不然感觉你被他附体了似的。”
程攻抿着嘴浅笑了一下说道：“遵命领导。”
“还说！”祝慈安伸手就要打。
程攻面不改色的看着祝慈安笑呵呵的说：“怎么的？还想跟我动手啊？”
祝慈安又动了一下； 故作吓唬人的样子，说道：“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程攻闻言把手伸进祝慈安的衣服里说：“谁痒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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