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耸了耸肩说：“还能怎么样？不就那样么，一屋子散发青春躁动荷尔蒙的少年少女。”
“学习能跟得上么？”程攻又问。
这个问题韩飞有些挠头，在程攻面前他没勇气说谎，他不想辜负程攻对他的信任。
“有点吃力。”韩飞实话实说道。
程攻点了点头，说：“要不请个家教？”
“不用，我慢慢会赶上的。”韩飞自信的说。
“这学期是学业最重的时期，你基础不好，不会要多问问同学和老师，一味的自学并不是最好的。”程攻抽了一口烟说道。
韩飞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看着程攻说：“你当初上学的时候学习好么？”
程攻坦然道：“不好，高中毕业我就去当兵了。”
韩飞没想到程攻居然只有高中文凭，惊讶道：“那你为什么总要求我上学？混个高中毕业去当兵也挺好的。”
程攻嗤笑的看了韩飞一眼说：“你觉得我现在让你上学是害你？”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你居然也像那些家长一样思想禁锢在升学这一条独木桥上有些不能理解，而且你自己都说了，你是高中毕业就当兵了，我不是学习的料，走你走过的路有什么不好？”韩飞在程攻面前说话从不遮掩，一点没有普通孩子跟家长面前的那种“示弱”的感觉。
程攻眼神一斜似乎回忆起当初的时光，说道：“你不适合军队那里的环境。”
“为什么？！哪里不适合？”韩飞不服的瞪着程攻问。
“你这张脸就不适合。”程攻直言道。
韩飞一听，切了一声低头说：“那你不也混的挺好？”
“我是我，你是你，不说别的，军队里让你脱光你就得脱光，无条件服从命令，这点你能做到么？”程攻问。
韩飞一听，脸不禁一红，低头不语。
的确，就算再克服心理障碍，有些事情是他心里永远迈不过的坎儿。
韩飞低着头说：“我懂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程攻点了点头，随后韩飞走出去吃晚饭，作业中有些不会的难题现在都找到对应的人问了。
数学物理问张小胖，化学生物问祝慈安，英语语文问陆丰，历史和地理这两科是纯背分题，根本不用问。
即便这样，这些人也不可能随时随地当他的补习老师，有时候就错过最佳问题时间了。
韩飞觉得应该在班级里找个学习好的，有空直接问他比较好，但人选他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吃完了饭，韩飞听到程攻他们正在讨论案情。
程攻说：“现在把信息汇总一下，谁先说？”
刘忻说道：“我先介绍一下吧，死者名叫沙俞婉，今年40岁，尸体初检是中毒死亡，死者丈夫名叫薛康宁，年龄43岁，已送去医院抢救，发现死者和报120的是死者的儿子，名叫薛翰，今年16岁，在XX中学上学，咦？这不就是韩飞现在上学的学校么？而且班级都是同一个！卧槽，要不要这么巧合啊？”
刘忻说道这里的时候正好瞥向韩飞那边，见韩飞站在门口听他们的说话。
“你怎么出来了？小屁孩赶紧进屋学习去。”陆丰扇了扇手，一副驱逐的模样，不过韩飞早就不把陆丰的话当回事了，根本就没鸟他。
“我刚听说你好像说我们班什么的，发生了什么事？”韩飞问。
陆丰看了一眼程攻，程攻说道：“是你班级有个同学的家长今晚发现死在家里，多了你知道也没用，这事你也不用跟你班同学说，学校你正常去，现在回进屋写作业去。”说完程攻指了指审讯室。
韩飞自知听了也没用，他连那个叫薛翰的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更别提明天八卦了。
韩飞乖乖进屋之后，程攻等人继续讨论案情。
刘忻接着说：“刚说到哪了？”
陆丰回道：“薛翰回家发现他妈和他爸都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立刻报了120。”
刘忻皱着眉头说：“我刚才真的这么说的？”
陆丰哈哈一笑：“大概就这意思，继续！”
刘忻白了陆丰一眼后说道：“120到了之后发现女性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于是就报了警，男性还有微弱的脉搏，立刻送去抢救，目前已经洗胃，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危险期还没过，意识也没清醒，根据医院的检查结果，发现薛康宁的内脏器官已经萎缩，肝功能严重受损，目前状况也不乐观。”
程攻问：“那导致死者中毒的毒物是什么有结果了么？”
刘忻说：“正在化验，还没有出正式结果，不过根据薛康宁洗胃后胃里残留物质判断，有可能是误食了毒蘑菇导致的食物中毒。”
“毒蘑菇？”程攻又问了一声。
“尸检结果得明天才能出来，如果真的是食物中毒，那就没咱们什么事了。”刘忻回复道。
“那也未必，万一是有人投毒呢？”陆丰反问道。
刘忻想想也是，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情况？”程攻问。
“死者沙俞琬是某化妆品公司的销售经理，收入可观，年薪底薪20万，这还不算销售提成什么的，虽然已经40岁但是风韵犹存，样貌年轻，是个典型的事业有成的漂亮女性。死者丈夫薛康宁是个国有企业的一名普通技师，从开始工作就在那里工作，已经工作了25个年头，收入稳定，但工资不高，月薪3500元，平时工作很清闲，所以身体保养的很好，虽然有45岁，但是样子一点不显老。”
李安那着一叠资料递给了程攻，程攻看了一眼附带的照片，沙俞琬穿着一身紧身黑色短裙，大v领露着香肩，身材凹凸有致性感火辣，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个40岁的大妈，脸上妆容艳丽夺目，虽说不上是惊艳四方，但精心打扮之下也觉得美丽动人。
另外一张丈夫薛康宁的照片就显得平凡很多，但薛康宁皮肤白皙，皱纹少，皮肤平滑，看着就年轻很多，斜分头，国字脸，样貌说不上英俊，但绝对称得上“油光水滑”。
夫妻俩的容貌绝对在同龄人中算突出的，这种不平凡总让人觉得这次中毒事件不是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是有些力不从心，但是相信我会挺过去的，现在已经慢慢转好了，拜谢各位小天使！！
第90章 少年老成
最后一份资料是薛翰的； 16岁的年纪却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眉毛，依稀能看见刘海后面的眼睛，脸很尖； 很瘦； 嘴巴上面有一层淡淡的绒须； 看着显老很多； 如果不是那一身校服看着还像个学生； 单独穿着休闲服走在大街上绝对不会相信他仅仅是个高中生，年龄看起来却老了20岁不止。
这么一家人反差够大的了； 让人不禁有些好奇这样的母亲是如何忍受自己孩子这副模样的，还是说这个女人根本只在乎自己的容貌； 对孩子和其他人如何装扮毫不关心？
“薛翰的口供在哪？”程攻问。
陆丰把一份口供资料递给了程攻。
程攻大致看了一遍； 上面介绍的情况和之前所归纳的情况差不多。
上面薛翰说他家昨晚吃的香菇肉片，今早从家出来的时候他还没看见父母有什么异状。
被问及有没有呕吐，腹泻浑身无力等症状； 薛翰说倒是看见他父亲早上上厕所；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腹泻。
根据薛翰的口供所述，误食了毒蘑菇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因为毒蘑菇中毒是有潜伏期的； 昨晚吃了毒蘑菇今天毒发身亡是很有可能的。
为了防止薛翰也误食毒蘑菇的可能，薛翰很快就被医生叫去检查身体了，检查结果体内没有毒素堆积，薛翰说他晚上在路上吃了小吃； 回到家就没什么胃口就没吃饭，晚上又饿了他吃了个方便面就对付了。
看完了笔录，程攻对众人说：“今天就先到这吧，明天等尸检结果和毒物检测结果报告出来再说，医院那边派人看守，薛康宁醒了之后第一时间询问笔录，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众人均摇了摇头之后程攻便解散下班，各回各家。
程攻敲了敲审讯室的窗户做了个手势，韩飞会意立刻收拾书包走了出去。
因为尸体发现的时候祝慈安已经下班了，所以他就提前回家了。
程攻载着韩飞回到家后，祝慈安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回头对两人打了个招呼。
“回来啦？”
程攻一边拖鞋一边嗯的回了一句，韩飞现在连程攻都不叫爸只叫你，对祝慈安倒是客气很多，但也也只有不得不说话的情况下叫祝哥或者哥。
“我继续写作业去了。”韩飞对程攻和祝慈安说了一声就上楼了。
对于韩飞的冷淡祝慈安也渐渐习惯了，之前还以为这孩子对他有什么反感，现在看来他可能只是喜欢模仿程攻，总喜欢摆出一副酷酷的冷脸装逼，跟他那张俊美的脸真有些不相称。
程攻脱下外套挂好后坐到了祝慈安旁边，祝慈安像一只大猫一样立刻趴在了程攻的大腿上，程攻一边解开自己衬衫领扣子一边看着祝慈安。
“明天有你忙的了。”程攻说。
“我听说了，新来个案子，但还没定性，你觉得投毒的可能性和意外误食的可能性哪个更大一些？”祝慈安问。
程攻想了想说：“我觉得有人故意投毒的可能性大一点。”
“为什么呢？”祝慈安有些意外，他很少听见程攻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就随便猜测结果。
“一般误食毒菇的案件都是自己采摘自己吃，很多农民凭借经验采野菇才容易判断错误误食了和无毒蘑菇类似的毒菇，现在主要还不能确定沙薛夫妇吃的蘑菇的来源，如果是在街边买的那种小摊式非正规渠道的蘑菇，这种误食还有可能，但根据目前时令又不是野菇下来的季节，所以路边买野生毒菇的可能性就小很多。所以说即便中毒结果检测出是毒菇导致的，也未必是误食造成的。”
程攻说完，祝慈安接着说道：“看来我明天尸检的时候还真需要多加注意了。”
程攻的手摩挲着祝慈安的头发，祝慈安被程攻手的温度摸的暖暖的，祝慈安一转身仰着头看着程攻说：“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不是法医的话，你还会看上我么？”
程攻闻言伸手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祝慈安猛的坐起来面对着程攻说：“好呀，居然还犹豫～！”
程攻眨了眨眼睛说：“你怎么突然想问起这个问题？”
“因为我觉得自己站了近水楼台的光。”祝慈安呵呵一笑。
“什么近水楼台？”程攻没懂。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祝慈安瞪了程攻一眼。
“在爱情问题上你的情商碾压我。”程攻直言。
“好呀，现在承认我在爱情面前情商碾压你了，之前跟我吵架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我是对的呀？”祝慈安白了程攻一眼。
“你这算翻旧账吗？我以为那天都揭过了。”程攻说。
“就事论事的话那一篇是揭过了，但是问题不是那件事本身上呀，而是你我之间的观点差异，观点立场不同，以后遇到这样的问题还是避免不了，到时候还是会历史重演。”祝慈安一提这事还是有点激动。
“你先别激动，一激动就容易不冷静，遇到问题不冷静怎么解决呢？”程攻平静的说。
祝慈安深吸几口气说道：“好，我冷静，咱今天不提旧事，就说我刚才那件事吧，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问你那件事么，就是我觉得如果我不是法医，甚至接的案子都跟你不是一个，我真不知道现在的你我会是怎样的结果。”
“你说近水楼台就是这个意思？”程攻问。
“对呀，不然你以为呢？”祝慈安撇了撇嘴。
“说真的，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程攻回答。
祝慈安被程攻这一本正经的回答说的一愣，“你之前想过？什么时候？”
“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程攻回道。
祝慈安闻言不禁一惊，他万万没想到程攻之前居然这么想他。
之前祝慈安都不敢想这个问题，现在去发现似乎他们的相遇真的充满了太多的偶然性。
他如果不是法医，而且没有来到程攻这个警局的话，他也不会被安排出勤到程攻的案子，如果他没被安排到程攻的案子，那就算他知道程攻也在这个警局，他想接近程攻也是需要隔着千山万水……
这么一想，祝慈安是越想越后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冥冥中自有天定”？
祝慈安也摸着下巴也不禁思索起来，话说他的运气其实一直都挺一般的，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被这么安排缘分。
程攻见祝慈安一脸困惑的模样抓住祝慈安的手放下说：“怎么现在突然纠结这事了？”
“你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就觉得我是故意接近你？”
祝慈安简直细思极恐，如果是这样的话，程攻会爱上他？难道现在的一切都是演戏吗？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