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是真让他走他还有点良心不安，毕竟看见那一幕他就受不了。
韩飞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只说我想到的，至于能不能有用我也不知道。”
韩飞看程攻毫无反应，就继续说道：“我爸没离开我之前，我还在学校上课，那时候因为家里没什么钱，我就四处打听能让小孩打工的地方……”说到这时候韩飞舔了舔嘴唇，说：“那时候我听说有个代练游戏工作室连学生都收，而且薪资诱人，但是工作时间比较苛刻，要求是晚上夜班，我那时候很天真的就相信了，然后我就加了一个微信群，群里聊的都是一些游戏方面的事情，我就更相信了，之后有人加我说要验证，我就和那个人聊了，除了问我年龄和学校之外还让我发个照片，我当时还纳闷为啥一个游戏代练还要看照片，但是对方说要建个档案什么的，到时候面试的时候能和本人对上，我就信了，我发了一个照片之后对方又要和我视频，我顿时就急了，就问为啥要视频，他说怀疑我没发本人照片，我当时就气乐了，然后就视频了一分多钟，但我没看见对方长什么样，之后他就给我发个地址，让我第二天放学之后去那里就可以了，薪资什么的都会签合同，不会赖账之类的，而且我一想他们是日结的，就算不想干了直接走就是了，我第二天就去了……”
这时候程攻的第一根烟早就抽完了，正插着胳膊靠在座位上仔细听着韩飞的话。
韩飞瞟了一眼程攻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之后我到了地方，是一个家属区，我想这种工作室八成是不正规的，但一想只要能给钱，正规不正规的我也管不着。我敲开了那个房间的门，刚一开门，我就觉得不对劲，透过门缝我看见里面根本没人玩游戏，太安静了，我连门都没进去，扭头就跑了，对方还出来追我，幸好我跑的快，跑到人多的地方之后对方就不追我了，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
韩飞想到最后要不是他警惕性高，现在可能和那些男孩一样成为了那伙卖＃淫集团的捞金工具就不寒而栗。
“之后他们没有再找你么？”程攻问。
韩飞自嘲的笑了笑说：“还说呢，我当时就吓的想把手机都扔了，但又舍不得，直接把手机卡拔掉，我想这样他们肯定找不到我了，我连微信软件都卸载了，就怕他们还能找到我。”
程攻点了点头说：“算你机灵。”
韩飞被程攻这么一夸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有点脸红起来。
“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出去吧，把功课捡起来，别到以后后悔上学的时候没好好学习。”程攻甩了甩手，韩飞没说什么，干脆的离开了。
韩飞进审讯室之后，程攻又把刚才韩飞提供的线索告诉了众人。
闻言陆丰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一直在想，这个□□团伙到底存在多长时间？为什么没有一个报案的呢？是时间太短这些少年到现在都被囚禁着？一个都没逃跑？到底现在有多少未成年人被这个卖＃淫团伙绑架强迫卖x淫还不清楚，但是那些成年人□□也是被胁迫的吗？不见得吧？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是挺奇怪的，按理说卖＃淫嫖娼只要不是组织者都没有重刑，顶多是拘留教育，但是这些底层的人嘴也这么严……看来这个组织不简单。”刘忻喃喃的附和道。
李安看着程攻说：“头儿，如果像韩飞所说，我们可以试着编造一个身份引诱那伙人上钩，到时候咱们揪出一个临时窝点抓到几个人问一下也能知道的多一些。”
听到李安的话，众人纷纷点头附和，程攻沉吟几秒后说：“可以，不过如果要视频的话你要谁上啊？”
这一句话问的众人均是一愣，看了看周围的人，除了韩飞之外谁也不像未成年啊，韩飞还已经漏了脸，也派不上用场。
这时候张小胖在后面突然插话道：“我能让对方看到的画面是非实时的。”
众人纷纷看向小胖，张小胖刚才一边听一边忙活之前程攻交给他的任务，见众人听他的解释，他腼腆的一笑说：“就是你们找个人先录一段自拍视频，看起来就像是和人视频一样，到时候要是非要视频验证的时候我就可以把这段视频放上去，对方看到的就是之前录好的了。”
程攻点了点头，随后对李安说：“安子，找人的事就你来办吧，找个成年人长相看起来比较小的那种。”
李安点了点头，程攻继续补充道：“找男性，样子要好看一点。”
李安继续点了点头。
之后下午陈晓旭的同学兼好友高爽就来警局了，经询问后得知陈晓旭也收到过类似“游戏代练”这样的邀请，但是他当时跟高爽说的时候是拒绝的态度，之后就没再提过。
第45章 艺校学生
问及高爽是否知道那个游戏代练的联系方式的时候，高爽给了李安看了一张截图，上面有一个二维码，扫一扫就能进入一个群，高爽当时挺想当代练的，但是人家没相中，之后就把他踢出群了。
案件越来越明朗化了，众人心中都很振奋。
之后众人主要就围绕着这事开始开展工作，李安负责找人，陆丰负责编造身份，刘忻就负责申请入群，张小胖自然就是后期工作。
为了保险起见陆丰创建了三个身份，刘忻分别用三个号申请了三次，李安这边找人稍微麻烦一点，想要面相嫩又好看还成年的男人，李安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去哪找。
好在人多力量大，陆丰替李安想了个主意，去艺校找啊！那里的帅哥排成排，年龄可大可小的有的是！
有了陆丰的指点，李安立刻联系了艺校的学校领导，编了个理由之后校领导非常配合，召集了几十个刚刚入学的新生男生，还没褪去稚嫩的气息，相貌更没的说，以后说不定就在里面有个著名男星出来呢。
几十个新生男生站在体育馆等待李安的筛选，他们都有点好奇和兴奋，还以为是某个影视公司来找试镜的呢，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李安点了三个人，都是身高170左右，样貌有点病娇的小鲜肉，白白嫩嫩的，其余的人无疑不遗憾叹气的，遣散其余人之后，李安带着这三个人就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之后三人才知道自己的任务，不禁有些失望，不过看见程攻之后，他们又不禁惊讶张开嘴巴，再没有那种优越感了。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对他们来说做个自拍视频简直就像呼吸一样容易，他们有事没事就喜欢自拍了。
不过程攻看了之后直摇头，说表演痕迹太浓，过犹不及，要自然一点。
这么一说可难坏了三个人，他们平时最自然的时候就是做各种表情啊，卖萌啊，装酷啊，耍帅啊，耍贱都行，但就是对“自然”不知道该如何表现。
程攻直接把韩飞叫来，让他模仿一段让三个人看着。
那三个少年一看韩飞也愣住了，就韩飞的样貌在他们学校都可以排进校草级别了，想不到韩飞拿起手机自拍录像之后就一脸“蔑视”的模样，好似非常无聊又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拍了一分钟左右，程攻把视频给三个少年看，少年不禁面面相觑，这就是“自然”？？？
不过他们说的不算，人家要看啥样的你一个艺校生表演不出来说出去都丢人，所以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变相挑战。
试了好几次之后，总算是有点像样了，但神随还是差点意思，简单来说还是那个问题“表演痕迹太浓”。
陆丰在一旁不停的引导，说：“你们就想象一下自己和一个女*丝视频，你们会是什么表情？”
那三个人其中一个问道：“什么样的女*丝啊？这样的人我都直接pass啊。”
陆丰继续说：“嗯……一个你们惹不起但是也不想巴结的女*丝……你们能想象的自己讨厌的类型，她非要跟你们视频，你们都不敢挂断！明白了吗？”
三个人闻言均是露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有一个甚至还抖了一下。
听了陆丰的讲解，三个人总算有点上道了，不过厌恶的表情居多，厌恶太明显也不行。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晚上，拍摄才结束，三个少年都没吃饭，程攻想到之后可能还得让他们配合，直接带着众人去了餐馆搓一顿。
三个少年有些受宠若惊，但是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吃完了饭李安送三个少年回学校，然后陆丰带韩飞回家，虽然彼此都一百个不情愿，但是迫于程攻的淫威，他俩又不敢阳奉阴违的作假，实在没辙之下，陆丰只能带着韩飞回他的“陋室”了。
程攻坐在车里给祝慈安打了个电话过去，很快就接通了。
祝慈安看见程攻这么晚给他打电话心里顿时暖了起来。
“眼睛去看医生了么？”程攻直接问道。
“我还用看医生么？”祝慈安呵呵一笑。
“医者医人难自医。”程攻回答。
“放心吧，眼睛没毛病，不耽误工作。”祝慈安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程攻算是吃了安心丸，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啥了。
电话两边尴尬的沉默了两秒之后，程攻刚要道别挂断电话，祝慈安说：“刚下班？”
祝慈安也是没话找话了，但他实在不想这么快挂断电话。
“嗯。”
“案件进展还顺利么？”祝慈安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自己这些没营养的废话了，但是除此之外真不知道该跟程攻聊啥。
“嗯。”
“那个叫韩飞的孩子今晚还住你那吗？”祝慈安总算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没。”
祝慈安听见程攻这一字经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叹了口气说：“你累了吧？不说了，晚安吧。”
程攻那边这回没立刻回复“嗯”就已经让祝慈安谢天谢地了。
程攻顿了两秒后开口道：“早点休息。”
祝慈安回答了嗯之后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心里莫名的又些发胀又发慌，总之就是不安和兴奋并存，让人上瘾又折磨的感觉。
程攻回到家连洗漱都懒得洗，倒头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刚刚被闹铃叫醒，电话就响了起来。
一看是刘忻打来的，程攻一边按免提一边穿衣服。
“头儿！不好了，又发现一具无名尸！！”
程攻提到一半的裤子顿了一下，拿起电话夹在自己耳朵上问道：“怎么回事？”
刘忻那边的风声有点大，刘忻说话的声音呼呼作响，有点听不清。
刘忻说：“头儿你过来再说吧，我这里在冰面上……风大……信号不好！！”
“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说完程攻就挂断了电话。
很快，刘忻就给程攻发了一个地址分享，程攻洗漱完毕之后就驱车前往。
到了地方是一个江边，程攻把车停在了江堤上，因为是冬天，江面都冻上了，程攻直接沿着堤坝就走了下去，这里不是居住区，只要拉上警戒线就行，没有那么多警察，但也有留守保护现场的。
刘忻看见程攻的身影就迎了上来，一边夹着脖子插着兜就走了过来。
程攻向隔离区走去，这时候已经有痕迹科的车陆续的停在了河堤上向下走来几个痕迹科的警员，祝慈安也打了车在附近下了车。
程攻一边走刘忻一边给他介绍情况说：“尸体是一个网鱼的发现的，他说本来想打个眼捞一网鱼的，谁知道捞上来个尸体！”
程攻走近尸体，尸体旁蹲着的李安对程攻说：“尸体已经冻僵，没有尸斑，死亡时间不能确定，身体多处缺损，应该是被鱼吃了。”
这时候祝慈安也走了过来，听见了李安的话，点了点头，走进尸体看了一下，一具年轻的男性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手指残缺不全，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肚子有个豁口，里面的内脏已经被吃光，露出些许肠子耷拉在外面，脸上也坑坑洼洼的没一块好肉。
程攻看了看祝慈安的眼眶，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美观，祝慈安带上了一个眼罩，好像独眼龙一样。
祝慈安检查了一下死者的脖子和头部，没有发现死前外伤，随后站起来对程攻说：“死亡时间得回局里才能确定，根据尸体被啃食程度判断，至少应该死亡1天以上了。”
程攻点了点头说道：“回去做一个骨龄测试。”
祝慈安看了一眼程攻，问道：“想到什么了？”
程攻摇了摇头说：“等你的结果才能确定。”
祝慈安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有人把尸体放进裹尸袋搬走了。
陆丰那边的笔录也做完了，痕迹科把整个渔网都拿走了，冰面上也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剩下之后，设置一个警戒线，也不留人看守，直接都撤走了。
回到警局之后，众人的心情都有些压抑，一个案子没破又来个案子，还是个无名氏，任何证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