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祝慈安叹了口气。
“有些感情止步于友情我觉得真的挺好,越过了那条线,朋友也做不成,情人也做不成,我现在就挺后悔,如果当初拒绝了他,或许我跟他现在还是朋友。”
“你跟他为什么会分开?”程攻问。
“是我的问题,我一直都存在的问题,感情冲动一来,就同意了,根本没考虑自己到底爱不爱对方,爱的有多深,只是被爱着的热情冲昏了头脑,在一起很开心就觉得够了,但那种开心只是短暂的,时间稍微一长,就发现很多问题。”
“我不觉得你是那种别人一追就会同意的人,这个人你还是挺欣赏的吧?只是刚开始根本没区分出来喜欢和爱的区别。”程攻说道。
祝慈安苦笑道:“喜欢和爱真的有本质区别么?我觉得只是感情投入的多少罢了。”
“你继续说。”
“其实我跟李卓的主要问题是三观不合,了解越多,我发现他这个人不但有很大的野心和报复,而且思想也异于常人,刚开始我觉得很新鲜,虽然不赞同他的观点,但是也不反对,但是渐渐的我有点受不了他的一点就是,每当我的想法和他的想法不合的时候,他就会想方设法的说服我,甚至好不夸张的说,他想对我洗脑,对此我是既无奈又反感,最后他放弃了说服我,我跟他就渐行渐远了。”
程攻奇怪的问:“两个人有不同的观点很正常吧,就因为这分的手?”
“怎么说呢,我属于那种比较大众的想法,从小受得教育和文化的熏陶我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觉得不能接受,比如对死刑的看法,我就觉得人是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的,但是他觉得有些罪行是根本不值得原谅,我也不是反对有死刑,但是在一些罪名量刑上我觉得根本不至于死刑,比如说他觉得所有破坏家庭的小三和第三者都应该判死刑,这样社会就不会有这么多小三,仅仅停留在道德约束是不够的。”
“我觉得这样太偏颇了,毕竟有很多人当小三是根本不知情的,那这个罪名怎么算?他说那就应该判说谎的那个人死刑,我就问那之前为什么只判小三死刑?他说出轨的和小三都应该判死刑。”
“我当时听完他这话就觉得特别不舒服,我甚至问他是不是遇到过类似的感情背叛所以对这种事情这么偏激?他反问我为什么可以这么容忍这样的背叛,我当是被问的哑口无言,事后我想,或许这是由于人性的贪婪所致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大家都会有这样的心里,在没有威胁到人身安全的时候,这种错误虽然被人指责,但却够不成犯罪。”
“他说我这种理论就是典型的‘法不责众”的心里,就像那些闯红灯的行人,如果被撞死了司机非但不用负任何责任,如果没撞死还要付相应的法律责任,因为他的不守法造成了交通堵塞,扰乱了社会秩序,这种人我觉得不但不应该获得任何赔偿,反而应该赔偿社会。”
“这种想法的人当今社会不在少数,矫枉过正的心理。”程攻说道。
“而且他还觉得这个社会的犯罪率这么高就是监督的力度还不够,我当时就觉得他这种想法特别可怕,明朝的东厂和德国纳/粹时期以及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不都这样吗?人人自危,这样的生活好吗?结果你猜他说什么?”
“什么?”
“那三个时期恰恰是秩序最好,治安最好的时期,这点是不可否认的吧?那时候谁敢随便抢劫杀人?谁敢随便强奸妇女?谁敢随便偷鸡摸狗?”
祝慈安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当时简直无语了,因为这事我跟他冷战了两天,到现在我还觉得有些可笑,我用我所知道的反驳他,他觉得我从小被洗脑的太厉害了,这个社会就因为有我这种甘于忍受的人太多了,才会有这么多恶人横行霸道。”
祝慈安摊了摊手,“到后来他没办法说通我就对我进行人格攻击,这是我最无法忍受的一点,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到现在回忆起跟他分手我还记得他跟我说的话,他说秩序是人建立的,总有一天他会建立新的秩序给我看,我一直只当那是他的豪言壮语而已。”
程攻看向祝慈安说:“分手之后你还跟他有过联系么?”
祝慈安摇了摇头说:“没了,他倒是联系过我几次,但是我都各种理由敷衍过去了,或许我这个人思想就是这么肤浅吧,我想一定有适合他的伴侣,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随后程攻挽住了祝慈安的腰说道:“你没问过他之前喜欢你什么么?”
祝慈安苦笑了一下说:“那时候的我已经不关心这事了,我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大魅力,在他贬低我人格之后还能喜欢我,所以我也不关心他之前为什么喜欢我,都是冲动惹的祸,如果彼此先了解一段时间再交往,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
“你觉得他跟那个杀手组织会不会有联系?”程攻问。
“他?跟那个杀手组织?”祝慈安一脸惊讶,随后表情又变得沉思起来。
“我还是有点觉得天方夜谭,他的思想很偏激没错,但他本质还是很善良的,还有一点就是,他很惜命的,就是风险意识很强,他坐车无论是不是驾驶位都会系安全带,恶劣天气绝对不坐大巴和飞机,刚才我突然又想起一条,有一次谈论性工作者的时候,他说他不理解为什么国家会把卖/淫当做犯罪,这种出卖肉体和干体力活的出卖肉体有什么不一样么?我就说卖淫不但是性病传播的主要人群,而且还是破坏家庭和谐。”
“他说只要卖/淫规范化,这些本都可以避免,世界上已经有很多国家有专门的给性工作者提供体检和执照的制度。”
“我当时就越发的不理解他的想法和言论,他觉得小三都该死,却觉得卖/淫的应该合法化,简直自相矛盾,可他不这么看,他觉得卖/淫只是交易,但是不会付出感情,更不会像小三一样像寄生虫一样破坏家庭。”
祝慈安说完,程攻开口道:“这个人小心谨慎,又思想偏激,又是心理学博士,我越听越觉得他和那个杀手组织联系越大。”
“好吧,就算他真的跟那个杀手组织有关联,那为什么要把我弄失忆呢?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意义。”祝慈安反问。
程攻想了想,没有立刻回答,迷雾越来越多了,对于祝慈安现在所说的话他都无法百分百确定都是真的,倒不是他不相信祝慈安的为人,而是觉得祝慈安失忆之后对他的记忆本身程攻已经不能完全信任了,他现在甚至有一种怀疑,祝慈安的这段记忆到底是不是真的。
为什么之前祝慈安都没有提及过?如果说祝慈安的失忆其实并不是为了失忆,而是为了“移植”或“改动”记忆,那么对手就真的太可怕了。
对于这方面程攻这几天有空的时候特意查了相关资料,他发现人的记忆真的很奇妙,有些记忆过了多少仍然记忆犹新,有些记忆刚刚过去几秒都会忘记。
有些人觉得亲身经历的事情未必是他亲自经历的,就像有人说自己被外星人绑架,整个过程描述的非常详细,但实际上却找不到任何证据,而这个人的记忆本身也稀松平常毫无突出的地方,所以对他的这段记忆很多人是不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还有一天,我真的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不好意思啊!鞠躬!
第160章 番外1
番外1
因为祝慈安失忆的关系; 程攻和祝慈安一起回祝慈安的老家了。
韩飞一如既往的上学; 似乎一切如常。
别人察觉不到韩飞的异常,但是司寇睿才却是能敏锐的察觉出来,韩飞今天明显心不在焉的; 人坐在课堂上,魂早就不在这了。
本来以为自己最大的情敌薛翰转走了之后,他和韩飞的关系能更亲密一些,但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韩飞依旧我行我素的喜欢耍单帮。
韩飞和司寇睿才的关系说不上亲密,但也绝对在普通同学之上,但即便如此; 司寇睿才想更进一步却感觉比登天都难。
中午吃饭的时候,司寇睿才发现韩飞居然背书包准备离开了; 于是走到他跟前问:“你这是打算去哪啊?请假了么?”
韩飞抬头看了看司寇睿才说:“怎么?我说没请的话你打算去打小报告么?”
司寇睿才脸一黑; 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随便问问都不行啊?”
“不行。”韩飞撂下一句拎起书包就准备离开。
司寇睿才犹豫了一秒钟; 立刻也拿起书包跟在了韩飞后面说:“要逃课就一起; 现在你不怕我打小报告了吧?告诉我你要去哪玩,带我一个。”
韩飞瞪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司寇睿才,皱着眉头有些困惑的说:“谁告诉你我要去玩了?”
司寇睿才被问的一噎,真想抽自己一嘴巴; 太想当然了。
“那你打算去哪啊?”司寇睿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去哪你都跟来啊?”韩飞一脸的不耐。
“不行么?”司寇睿才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韩飞。
韩飞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走吧。”
闻言司寇睿才顿时一乐; 屁颠屁颠的跟在了韩飞的后面,一脸兴奋地模样。
韩飞已经转学好两三个月了,在学校里已经没有那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的八卦了,但是回头率依然暴高,尤其在中午人流量最多的时候,更是如此。
司寇睿才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逃课”是跟韩飞一起,觉得特别有意义,特别值得纪念,他甚至想把接下来的时刻都用摄像机拍摄下来,留着以后回味的时候反复查看。
韩飞出了校门就直接打车了,司寇睿才想都没想就跟他一起上了车。
韩飞坐到了副驾驶,对司机说了个位置,司寇睿才有些耳熟,却不太记得那个地方了。
反正他现在觉得只要能跟着韩飞,走到哪都是天堂。
没多长时间,司机左拐右拐到一片平房区,这里看起来特别破旧,属于老城区,也是贫民区。
下了车司寇睿才左瞅瞅右看看的,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之前路过过也没下来看过,现在亲自参观,还有点小紧张。
韩飞看了眼手机,随后驾轻熟路的走到一户屋子里,敲了敲门,一个男人打开了门,那个男人看起来憔悴而枯槁,只是模样和韩飞有几分相似。
打开屋子屋子里黑洞洞的,虽然是大白天 ,但是屋子里的采光并不是很好,外面看屋里并不是很清楚,只有进到屋子里才能看清里面的布局。
里面非常简陋,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电视一张桌子之外,几乎什么家用电器都没有。
比起司寇睿才一脸惊讶的模样,韩飞倒是出奇的淡定,好似早有预料一样,开门的那个男人看见韩飞的同学还有点尴尬和局促,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把头低的更低了。
韩飞看了眼司寇睿才,冷冷的说道:“能出去待会么?我想跟我爸聊会。”
司寇睿才乍一听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眨了眨眼睛立刻从屋子里退了出去,差点没被门槛绊倒了。
司寇睿才刚一出去,韩飞就把屋子里的门关上了。
韩飞看着眼前落魄的父亲 ,既无奈又愤恨的问道:“那个男人怎么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
韩父看了一眼韩飞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当初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韩飞闻言鼻子快气歪了,“哈”的一生嘲笑道:“你当初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觉得值得吗?”
“感情的事情你还太小,我不打算跟你解释。”韩父说道。
韩飞突然抓住自己父亲柔弱的的双肩用力晃动的道:“你还拿感情来搪塞我?你以为我真的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吗?就算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谁会爱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吸毒还不阻止?谁会爱一个人会把他丢弃在这样的地方?爸!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我真的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为什么你都这样了还替他说话?”
韩父抬头看着韩飞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更不指望你能理解我,如果你还念在你我之间的父子之情的话就给我点钱,如果没有就算了。”
韩飞身子不由得往后一晃,不禁冷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你把我过继给程攻当儿子的时候他不会一点好处没给你吧?你把我卖了我没怨你,现在你没钱了,还向我要钱?”
韩父看了一眼韩飞,眼睛露出一丝冰冷。
“你真打算这么绝情?”
韩飞一听,愣了一下,到底是谁绝情?
“你说我绝情?当初是谁跟男人跑了把我一个人遗弃在欠租的房子里?你想过一个未成年孩子如何无依无靠的生存下去吗?即便如此,我依旧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