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言也不反抗,像是被她的一番告白触动,沧笙绝不会错过每一个绝好的机会,见缝插针,勾着他的脖子吻上去。在他耳边细声道:“虞淮,我们快些成婚罢,快些成为我一个人的,我都要忍不了了……”
最后一丝理智也消磨在她的呢喃中,恍惚中明白红颜祸水四字真正的含义,你叫不醒装睡的人,也定不了一个存心要包庇的人的罪,能有无数个理由为她开脱。
放弃挣扎的绝望也好,自欺欺人也罢,虞淮最终开口,紧紧抱着她,问出一个预料地到答案的问题。
“沧笙,我能相信你吗?”
信你不曾想要取我性命,信你对我没有二心,信你可以给我你嘴中的幸福。
“当然,从今往后,我就是你最亲的人了。”她笑吟吟的,给出他最想听的答案,“等成了婚,我会给你生一堆孩子,开枝散叶,虽然不知道最终生出的是什么种族的,不过到底是咱们的嫡系本族,你在这九天之间就不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恩。”
……
虞淮接连十天几乎都陪着她,有时候是两人一起钻研相互探讨阵法的事,有时候就是单纯的吃饭聊天,四下散步走走,这在沧笙之前想来是不可能的,她左思右想,大抵是那天的话起了效用。看来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爱听哄人的话,嘴甜一点可以调和彼此的感情。
十日之后,虞淮再次收到蛟月可能出现的消息,还特地同沧笙招呼过才走。
沧笙还在十方镜正儿八经祈祷了一番,但愿这次蛟月是真的能被找到,那么她的婚礼就可能大大提前,终于能和虞淮名正言顺地过上没羞没臊的日子。毕竟她的婚契,虞淮的姓名在昨夜便彻底入了她的心。
仿佛大石行将落地,就差最后的那一震。
沧笙在被窝里头捂着心,喜滋滋地,想象着婚礼当日的种种。
心里头揣着一个人,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收到很多催更的评论,翻看了一下六月七月的更新记录,的确应该出来道个歉,解释一下。
其实是这么回事:我写文一般是有大纲的,凡界,洪荒,和仙界三个背景是相对独立的,但是又会有前后关系,从哪里开始写一直是我的纠结点。
直到开文之前,我都准备直接用仙界开场,然后倒叙凡界和洪荒,这样凡界的戏份就比较少。结果开文的时候突然觉得凡界比较甜,不想略写,于是修文,改变了整个时间线。(本来我有很多存稿的,一次性毁掉了很多,修改对接,加起来最后是有七万左右开的文)
这个调整的结果就是虽然我的大纲整体没有变,但是局部有微调,时间线和伏笔什么的。最后到结局收尾的时候,发现大纲里面的一些因果铺垫对不上了,有些大纲里面设置的理由解释和转折都比较牵强。
洪荒篇大家知道,无论是仙界篇和凡间篇都是提到过的,所以它的可操作性很小,结局是定下的,我要把这些牵强的理由圆过来,蛮废神的。
233333说了这么一堆,意思就是我因为这个有点卡文。
再加上最近三次元有些事分神,所以更新很蛋疼。
这个是解释,但是对于期待看文的读者还是很抱歉,克服卡文是写手应该能做到的事,的确是我这个人比较懒散,再次抱歉。
后面的章节不多了,如果要加糖的话另算,不然的话十号之前肯定会完结。
第101章
虞淮此去; 接连半月都消匿了消息。
从前也常有这样的事; 寻找如蛟月这样的神器或许会深入一些秘境,与外世隔绝无法联系。九天纵然宽广; 能损及帝君根基的东西几乎不存在,沧笙并不会担心; 混迹在白鹿书院; 日日翘首以盼。
暴风雨前的宁静便是如此了。
沧笙犹记得青龄在来她这讨茶喝的时候,迟迟疑疑望着门口; 魂不守舍般道了一句:“小姨; 我觉得有点不对。”
“怎么了?”
青龄用茶盏掩着口鼻; 低低同她传音道:“护卫着小姨的人变多了,有五名少帝级别的。”
沧笙是被虞淮难得的热情蒙蔽了双眼的人,察觉不到,只想到好的一面。
数位大帝联合声讨第四天的事在白鹿学院不是秘密; 鲛人族的学员三日之前就不再出现在课堂上了,这里是个小江湖; 有数方势力的盘根。第四天既然正乱着; 搅动了数方势力; 谨慎一点没有坏处。
“护卫变多不是更安全吗?”
青龄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小姨多久没从石族那得到消息了?或许是我多心,我最近一条外头的消息都无法获得,全靠书院中的师长偶尔提及。只不过这拢共才半月……可能是消息传达不顺利也说不定。”一瞥沧笙,“但愿是我想多了。”
话说到这份上,沧笙略一思忖,她的确也有大半月没有同沧宁联系过了; 这事并不罕见,放在特殊的时期却有了特殊的意味。
思量过多,情绪都变了味。她能够猜想到是虞淮在动手脚,切断信息来源可推算是针对整个白鹿学院,为了掩盖在第四天的大动作,维持白鹿学院内部的稳定。
沧笙以为自己既然选择了虞淮,彼此都要共结连理了,那么理所应当是该相信他的。于是笑着安慰青龄:“白鹿学院势力错杂,可谓是九天各族势力争夺的缩影,这个时候帝君没时间来打理白鹿书院,切断信息来源怕是最便捷的做法了。”
青龄忧心忡忡叹了口气:“但愿吧。”
……
白鹿学院的气氛渐次凝重下来,因为茫然,更有种草木皆兵的紧张感。但越是如此,以他们“质子”的身份,越要沉寂下来,不敢造次。
九天其他势力都在,唯独鲛人族不在了,沧笙隐约看出些什么,于第二日赶回十方镜。
虞淮说过,十方镜是家。
沧笙起初没有感觉,后来呆久了,渐渐生出依赖来,觉得外头势头不对,第一时间便回到了这里。她如今已经是隐世的人,外头的风雨皆与她无关,利益的纠葛亦或者泼天的灾祸似乎怎么也轮不到她的头上来。
于是作息一如往昔,看书修炼,养息凝神。
行将入暮,沧笙看了一日的古阵神思疲倦,卧在躺椅上不自觉眯了一会,贴身的侍女阿秋蹲在她身侧给她打着扇,清幽幽的风一搭一搭的吹动她的衣襟,万物宁静。
阿秋恍恍惚惚也有了一丝睡意,勤勤恳恳打着扇,困意涌上来,正欲张嘴打个呵欠。躺椅上的主子倏尔睁眼坐起来,阿秋躲闪不及,眼睁睁看到平下去的扇子划伤主子的下巴,登时骇得她魂飞魄散,:“奴婢失手,请笙帝责罚!”
但主子似乎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云念一展,转眼间人已经到了院口。
阿秋愕然抬头,只依稀看到拐角处沧笙的面容,煞白一片。
须臾宫中,沧笙曾布下天衍八荒阵,乃是守卫石族的主阵之一,阵中的密阁“浮屠”存放着石族无数的秘密。
而刚刚那一刹,沧笙分明是感觉到有外人步入浮屠之中。他深谙阵法精髓,几乎避开了天衍八荒阵所有触发点,唯独避不开的,是古阵上未能提及,她自己擅加上去的那一笔精神联系。
阵法被破并不可怕,阵是死的,而人是活的,针对性的钻研,不难有通过的那一刻。阵法真正起到的是辅助作用,为人调度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力量。而天衍八荒阵一贯有八位少帝坐镇守护,再如何也不该是在完全没有启动的情况下,任由人生生深入到“浮屠”之下!
沧笙走入空间阵台,预备进行传送。
阵台前的小仙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光从她肩头错过往远方瞟了一样,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回应,才点头应好,开启阵法。
沧笙顿时有被□□的微妙,此刻却顾不上太多,给沧宁打出去的传音符没有回应,她急匆匆赶到石族,原以为会是一场兵荒马乱的残局,亦或者是千钧一发的紧张。
结果竹篮打水,扑了场空,浮屠的大门紧闭着,八位少帝均茫然表示并无外人出入,沧笙亲自入内看过,确无二人。
须臾宫内一丝异动也无,没有人能看懂沧笙的紧张与若有所思,还以为她是有什么私事才匆匆赶回。
沧笙回来了,青灯大喜过望,月歌一拍大腿,凑上来说刚好:“白灵瑾临走前留下一件法宝,说要还给主上,是保命的好东西。宁帝最近正忙,没时间走一趟十方镜,恰好主上来了,就带在身侧吧。”
她双手捧着,递到沧笙面前,晶莹剔透的小小一片,正是冰绒花。
沧笙还沉浸在判断失误的虚无之中,她分明是感受到一分强大的外来气息的,心不在焉:“宁儿近来也忙吗?忙什么?”
月歌一愣:“主上不知道吗?第四天的白帝在临月山脉被凤帝偷袭致使重伤,铤而走险欲用血祭之法强行恢复战力,屠杀百万异族,还有传闻说他有借此一句登帝的念想,引发众怒。帝君为首,上五天都有出兵讨伐,如今,鲛人族怕是要没了吧。”
青灯在一旁点头:“宁帝不过是去帮着站站声势,本族仍在须臾宫内镇守,主上不必担心的。”
第102章
月歌说联合的大帝皆以帝君为首; 剿灭鲛人族。这事乍看上去合情合理; 静而思之却找不着合适的理由。
表面上,帝君为九天之首; 此一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顺民心之所向制裁白帝; 史册上记载一笔足以洗白他过往的种种; 彻底成为象征光辉正义的统治者。
实际上,率先对白帝动手的是凤族; 凤昱此举摆明要借机拿下第四天。现有的大帝中; 沧笙的势力分布在第二、三、七天; 第九天如今尚且无人统治,第四天白帝被孤立,第五、六天保持中立,但凤昱另有自己的打算; 意图归顺虞淮。大体来讲统治的局面是归顺石族的,帝君曾中落过段时日; 过往的交情尽数推翻; 靠的唯有自己。
虞淮曾向石族提亲; 联姻之后理所应当不分彼此,毕竟他们是因感情成婚,而并非族间利益,思量起来总比冷冰冰的政治婚姻多了几分紧密。
虞淮走的时候同她道是去帮她寻蛟月,结果出了名便转而帮衬凤昱夺下了第四天,看似顺手为之; 却又有提拔发展自己势力与石族对抗之嫌。
沧笙有些失望,但能够理解。
或许帝王心术,要将权势尽数拢在自己手里才稳妥,没什么相信的人,更谈不上什么坦诚相对。石族的背后权大势大,再如何表忠心,也会被他忌惮。
……
上五天的大帝几乎都在第四天战场,沧笙在“浮屠”前晃悠的两圈,满心茫然,寻思来寻思去,这样的情况下,谁会偷跑来浮屠窃取什么东西呢?
浮屠内多是石族秘密,契约咒法,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里头并没有什么至宝,但有人暗中觊觎总归叫人难以安心。只怪她修为不济,无法辨认出来者的身份,只得嘱咐人严加看管。
正要前往司镜台看看第四天战局境况,天边一道纸鹤摇摇坠坠振翅飞来。
沧笙望了一眼,并没有搁在心上。这纸鹤廉价且残破,实话实说,她认识的人里头没有人会用这样最低廉的纸鹤来传信,故而她脚下未停,继续朝前行去。那纸鹤最终颤巍巍又绕了个圈,终于奄奄一息落在她的手中。
沧笙一愣,居然真是给她的。
拆开来看,白灵瑾的声音气喘吁吁:“主上,石族附庸欲要叛变!”
沧笙心里咯噔一声,揉碎纸鹤,脸整个刷白下来。
沧宁此去并没有携带本族,身边除了三两亲信皆是附庸族老。沧笙本无法轻易相信白灵瑾说出的这样严重的消息,可她发给沧宁的消息了无回音,这事在从前是不可能发生的。
附庸欲叛变?
为什么。
若是利益驱使,那转向再清晰不过。早在开荒第二天的时候,就有不少族老频频对虞淮示好。
沧笙心乱如麻,最担心的是沧宁的安危。白灵瑾的话只有一句,要叛变的附庸都有谁实难判断。
面色如常走到司镜台观望战局,操作司镜台的护卫将这几日的战局变化一一同她解释。沧笙越看心越沉,凤族与帝君在主战场,其余人则被边缘化,游离在外,仅仅是对鲛人族施压,划分的意思很明显,这四天是要打给凤昱的。
无论是谁,到了这个境地都说不出一句不妒来,沧笙面沉如水。
附庸倒戈是要朝帝君去的,第四天凤昱也会成为帝君的麾下势力,他想做什么?
无论他想做什么,偏向都太过明显了。
沧笙有些目眩,咬牙才能勉强视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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