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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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如此-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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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被带到了一间雅间,这房间看样子是专门给那些来听曲子的人准备的。因为这房间里面有面纱帘,纱帘后放着一个矮榻,显然是给弹琴的人准备的,房间内还点了上好的檀香,问着就让人舒心,我看到屋内还两把柳木圈椅,中间还有张小茶几,我看了眼茶几上的茶壶,里面装着的茶倒是不错,这样看来,这布置也算雅致。
这总算像个样子了,因为这屋里没有床,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有没有床其实也不妨碍什么,是吧?
好吧,我说远了。
闻着檀香,听着曲子,喝着茶,这样也挺好的。
弹琴的女子姗姗来迟,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隐约可见走路姿态优雅,身段袅娜。
这说话的声音就和百灵鸟似的。
“奴家来迟了,让二位公子久等了。”
“无妨。”
“不知道公子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曲子啊,我想想,听什么好呢?
“姑娘随意弹一首就好。”
那女子没动静了。
“姑娘为何不谈?”
“公子既然无心听,奴家弹与不弹区别都不大。”
还是个有性子的,要是换做别人大概会说:“爷叫你弹你就弹,爷来这里可是花了银子了,少在爷面前摆架子。”
当然,我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倒是在下失礼了,请姑娘见谅,只是在下心中有些烦闷事,这才说出那样的话,在下的本意是姑娘不管弹什么都是好的,我并非是个懂曲的,让姑娘见笑了。”
离飞在一边听着一个劲皱眉,我估计他是没见过我这样子,所以才觉得很奇怪。
谁知道哪位姑娘反而笑了。
“公子算是奴家见过的最实在的人了,公子是在这里花了银子的,奴家只是个弹琴的,公子想听,奴家怎么会不从?只是,奴家认为,公子想见的人已经来了,奴家自然应当告退的。”
想见的人?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的意思是……”
“公子不必瞒了,奴家知道的,公子来这里是来找人的吧?”
“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看出来我来找人的?”
“来青楼的人基本都是来找乐子的,公子显然不是,而且刚才我在楼上看到公子四处张望,不是找人又是为何?”
“姑娘真是聪慧,只是姑娘怎么就敢肯定,你说的那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呢?”
“公子见了就知道了。”
说完立马就退下了。
我怎么觉着那个弹琴的女子不对劲呢?
“主子,需不需要主子去查探一下?”
离飞显然也很奇怪。
我思索了一下,说:“算了,随她去吧,要是真能把我们想找的人给带来,那倒是省事了。”
没多久,有个男子走进来了。
他直接就坐到了刚才那个女子坐的位子上,开始弹琴了。
我就说,那女子怎么不把她的琴带走,原来是留给这人弹啊。
我和离飞听了几声就不想听下去了。
如果不是为了礼貌,我真的很想把耳朵捂起来。
虽然我对于这个乐曲了解不多,这鉴赏能力也不是很高,可是不是我挑茬,而是他弹得也太难听了。我怎么觉着他就是在瞎胡闹呢?我认为我一个不会弹琴要是弹得话都能比他弹得好。
离飞已经将手放到剑上了,一直看着我,好像只要我一声令下,他就会立即冲上去拿人。
但是我只是跟他摇头,让他别乱动。
所以离飞没办法,只能和我一起继续忍受着难听的琴声了。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故意弹这么难听的,还是真的不会弹瞎弹的,我都开始替那把琴惋惜了。要是琴会说话,它一定会说:“别谈了,我受不了,再谈我就要奔溃了,你赶紧走吧,别来糟践我了!”
幸好琴不会说话。
难不成这个人就是陛下说的那个特别的人?弹琴这么难听,也勉强算是特别了。
我不知道怎么该让他停下来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停下来,索性随他了,他想弹多久就弹多久好了,他不嫌自己手疼,我何必在意自己的耳朵,就是听段噪音而已,声音不算大,这一时半会的,我还能忍受得住。
虽然我能忍得住,可是不好熬啊,这耳边那么难听的琴声,我喝茶喝不下去,就连刚才还觉得好闻的檀香现在都觉得令人烦闷了。
如果这人就是陛下要找的那个人,那么陛下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受到这么个遭遇了?怪不得让我来呢?纯属就是让我受罪来了!
特别之地,寻找特别之人,我越听越加觉得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了。
那么特别的人,你什么时候可以停下不弹了?






第127章 卦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噪声结束了。
也许没多久,因为人在烦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格外长的。
幸好停下来了,不然我怕我真的会忍不住让离飞把那个弹琴的人给狠狠揍一顿,相信我,绝对可能的,就算我没有下令,离飞也会忍不住去这么干的。
哎,曲子停下来的时候,我心里不知有多轻松,好像尘世间终于安静了。
可是我等待了好一会,都不见那人出来,可是我知道他仍然坐在琴边。
离飞一个劲和我使眼色,询问我该怎么办。
我却只是摇头再摇头,静观其变,谁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好在,我们不耐烦的时候,那人终于开口了。
“阁下倒是有耐心,能听我弹这么久。”
这一开口就说这话,看来他字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你也是有能耐,竟然能弹这么久。”
知道在做什么,还依然这么做,能不有能耐吗?
“那么阁下可从我这曲子里听出什么了?”
“我对鉴别琴曲虽然不在行,可是我一点都不认为这曲子好听,四字言之,乱七八糟。”
我都这么说了,本以为他会生气,可是他像是早就料到一样,声音里丝毫没有怒意。
“阁下真是实诚人。”
小爷我一向都是个实诚人。
“你却是个不简单的。”
那人好像是笑了。
“阁下为何这样认为?”
“这么难听的曲子你竟然还能耐着性子弹下去,而且还一点都不避讳在外人面前弹,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这人难道一旦都不担心丢面子吗?
“没什么难的,若是阁下想的话,也是能办到的。”
算了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我那点水平弹不了琴的。
“我对弹琴没兴趣。”
“那么阁下来我这春风楼有何贵干?”
他说的话有点玄妙。
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怎么,这春风楼是你开的?”
我来了就来了,您能把我赶出去吗?你又不是这里的老板,不是等会,之前他说了什么,“我这春风楼”?怎么像是老板的语气?
“自然。”
还真是春风楼的老板啊!
青楼的老板是个男的,好吧,这个我能接受,毕竟青楼很赚钱。
只是……他要是这春风楼的老板的话,那我岂不是找错人了,你说他一个老板在自家生意地盘,怎么会需要花银子,那我自然也就不用为他付账了,我这银子就不是给他用的。
哎,空欢喜一场,原来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一个老板来给我弹琴,可真是我的荣幸。”
“对待您这样的贵客,自然只能我亲自来招呼了。”
招呼?你是来害我的吧?来害我的耳朵的。
“你这是在招呼?”
“阁下的意思好像是嫌在下招待不周了。”
“你觉得这就叫做周到?”
“难道不周到?”
这人莫不是以为他很周到?
“若是你这春风楼里弹琴都是你这样的水平,我觉着你这里离关门也不远了。”
“我和其他人弹琴自然是不同的。”
我听出来了,确实不同。
“我不是在弹曲子,可是我弹的曲子并不比别人差。”
那得看和谁比了,和不会弹琴的人比,你确实不算差的。
“我能弹的,别人未必会弹,可是别人会弹的,我没有不会的。”
那你还弹成这样子,你是不是在耍我啊?
“你弹这么起劲,我也不想打击你的乐趣,可是我是真的认为,你弹的不好听,这乐曲本来是让人舒缓心情的,就算做不到‘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起码也要让人有听下去的欲望吧,可是请恕我实在不敢恭维,你这曲子我听了只有让我想逃跑的冲动。”
“既然如此,为何阁下还留下来听呢?”
“也没什么,想听听看你到底可以把曲子弹的难听到什么地步。”
我总不能承认我是来找人的,而且找的人可能就是你。
之前的那个女子也不知道在那么回事,怎么会认为我是来找这个人的呢?难不成还有别的人来找过他,或者有人授意她的?
我怎么想不明白了。
“若是换做别人是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的。”
“我同意,要是其他人的话,听了你的曲子,要么马上走人,要么狠狠揍你一顿。”
那人闻听此话,又笑了。
“阁下,有时候这实话还是少说为好。”
“我也不想说,可是我也不想昧着良心说好听,要是我那样说的话,不禁对不住我自己的耳朵,也对不住我的护卫的耳朵。”
离飞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阁下说的话不该是一个当官的说的,可是又只能是一个当官的说的。”
他竟然会这么说,有点意思啊。
我好奇起来,“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来这地方的人大多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尤其是官员,最是爱装腔作势摆架子,可是看着你的样子,也只有长期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下的才会有这么好的忍耐力,一般官员不会这样,可是位高权重的官员会这样,阁下想必是个大官吧!”
我不能说他对,可是我也不能说他错,勉强算是对的吧。
我现在是丞相,在上朝的时候,我是离皇帝陛下最近的官员。我个人身份尴尬,不得不小心翼翼,确实是要时刻担心的,高度戒备算不上,可是戒备是有的。
“你倒是说得很准。”
“可是在下不解,您这样的大官,放着楼里面那么多美艳女子不要,为什么来这地方听曲子?”
这不要女子的原因很简单,我一个女子本来和你们男人不一样,我来的目的自然和你们不一样。若不是为了找人,而且又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我才不会来。
可是这话我不能对他说。
最高明的假话就是真真假假掺杂在一块说。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对我说过青楼酒肆最是容易出现一些非凡的曲子,在下想试试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就是已经在下见过了极其美貌的人,所以对楼里面的那些女子都看不上眼,故而才没有找那些女子相陪。”
离飞听到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一直在抽搐,也不知道他是对我前面说的不赞同还是后面说的不赞同。
“阁下的想法倒是和常人不一样。”
不,是和你们男人不一样。
“阁下既然见过绝色佳人,那么看不上这楼里的姑娘也就不足为怪了,只是这青楼就是最是容易出现一些非凡的曲子,这样的说法虽然没错,可是还没人敢这么说……能对阁下说这话的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算你识相,云止的确不是一般人……他前面说的绝色佳人……风情城算是,云止也算是,虽然这个词形容起来有些别扭,可也能勉强凑合吧。
反正我说的是“极其美貌的人”,我说的是人,又不是女子,他硬要理解成我说的是女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不如先回答我一个疑问好了。”
“阁下请问。”
“我认为你是知道自己刚才弹的难听的,既然这样,为何还要谈?”
“没什么,只是想试试阁下有什么反应而已。”
“那么我这反应想来让你失望了。”
“不,恰好相反,我很满意。”
我搞不明白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这证明了我的卦很准。”
卦?什么卦?
“我曾给自己算了一卦,卦上说我今日会遇见一人,他会来我楼里听曲,那人身份特殊,却与我非亲非故,并不相识,但是我弹曲子还愿意听下去,可是能明确告诉我弹的不好听……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他能够救我的性命。”
这人是不是不正常?
怎么扯上救命了?
离飞听到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怀疑地打量了我好几眼,想要看出我有什么救人的能耐,我瞪了他一眼后,他才转过头,可是他微微颤动的样子表明了他其实在偷笑。
好吧,回去后,我再去和你算账。
“你觉得我是……”
“正是。”
是不是青楼里面总会出一些怪人。
我不会因为这样就摊上个麻烦了吧,可千万不要,我可不想有人赖上我。
“不过是个巧合。”
“我的卦从来不会出错。”
我多想告诉他,封建迷信要不得,不就是一卦吗?做不得数的。
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所以,你认为我是那个能救你命的人。”
“没错。”
他用一种非常肯定的口吻说着。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阁下请付银子吧!”
付银子,付什么银子?
“阁下既然能听完在下刚刚弹的曲子,就表示对于在下的弹奏是满意的,那么就请付银子吧。”
我之前可是付了银子的,本来我这边愤懑想事,那边好像听到了我心里的声音一样。
“阁下之前的银子只是能让你来这房间,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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