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汐低着头,一脸的羞愧,若是她之前制止了,或许主子也就不必受这样的苦楚,甚至差点小产,更可恨的便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江太医说了几句,便去开了方***汐叫人将青釉与木兰押了下去,并下令对这两人用点私刑,务必要从她们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正文 250。第250章 娉婷算计(四)
人都出去了之后,宋娉婷噗通一声,便对着宫汐跪下了,宫汐惊诧道:“娉婷,你这是干什么?”
“姑姑恕罪,这件事,奴婢也有责任,之前木兰到奴婢与青釉面前求情,奴婢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就连那云枣糕,也是奴婢帮忙拿进来的,却未曾料到,木兰包藏祸心,竟生出如此心思,千刀万剐了也不足以泄恨,是奴婢愚钝,求姑姑责罚。”
宫汐看着她,半响之后,便将她扶了起来,长叹道:“你也不必自责,这件事与你并无什么干系,你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最可恨的是木兰与青釉,若不从她们嘴里问出点什么,我这个掌事嬷嬷也不必再做了!”
“姑姑,青釉姐姐怕也是被利用,她。。。。。”
宫汐脸色阴沉道:“你不必多说,她与木兰情分不同,未必不知道。”
宋娉婷略显忧虑低着了头,谁也没看见,她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一闪即逝。
羊献蓉醒来之时,已是后半夜,她下意识便摸了摸腹部,幸好,孩子还在。
她这边一有动静,宫汐便知道了,凑上前来,低声问:“娘娘,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还好,就是有些口渴。”
“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倒水来。”说着,便去倒了温水来,搀扶着她坐了起来,喝了几口。
“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的话,已经四更天了。”
“到底怎么回事?”
宫汐将事大概说了一遍,杨献蓉面色沉静,低声道:“木兰与青釉何在?”
“还关着呢,奴婢大胆,对她们用了点私刑,还请主子恕罪。”
羊献蓉摆了摆手,淡声道:“你也是为了我,又何罪之有?召她们过来吧。”
木兰与青釉被带到面前的时候,看着脸色苍白,十分瘦弱可怜的样子,羊献蓉面色沉静如水,眼底含着几分冷意,她冷声道: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木兰哭着磕头:“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娘娘。”
“那云枣糕是不是你做的?”
“是奴婢亲手做的,可青釉一直在旁看着,最后由娉婷送到娘娘的屋里。”
羊献蓉看了看青釉,冷声问:“青釉,你的确一直看着吗?”
青釉神色微怔,这件事,她也受了不少罪,甚至被怀疑是同谋,可天地良心,她不过是想要帮之前的好姐妹而已,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木兰可怜兮兮扯了扯她的衣角,希望她能替她说话,青釉定了定心神才道:“木兰在做云枣糕的时候,奴婢只出去过一回,之后,便一直在那看着。”
她说的是实话,木兰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若是她说一直在那,就能帮她作证了,可她这么说,不是让她被怀疑吗?
只是,她自个未曾细想,若非她帮她,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还连累了她,她又怎敢再帮?
木兰有些急了,忙道:“不,奴婢没下药,奴婢发誓,云枣糕是干净的,是。。。。是你对不对,你因为心底记恨我,所以才这么害我!”
正文 251。第251章 娉婷算计(五)
她指着宋娉婷的鼻子骂,脸色扭曲,站起身来,就要朝她冲了过去,一巴掌就挥在了她的脸上,力道极重,甚至还留下了一道血痕。
“放肆!”
羊献蓉怒声道,示意人制住她!她犯下如此罪行,还敢如此放肆,羊献蓉罕见的动了怒!
木兰被抓着的时候,情绪十分激动,口中甚至破口大骂了起来,被人捂住了嘴,羊献蓉有些头疼,也懒得再问,便让人将她给带了下去,并嘱咐宫汐,让她用些手段,务必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幕后指使的人又是谁。
木兰被押下去了,青釉跪在那,连头也不敢抬。
羊献蓉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对于如何处置青釉,她并没有主意,若是她并不知情,那还好说,可若是知情。。。。。
“青釉,本宫平日待你如何?”
“娘娘对青釉甚好,青釉无以为报。”
青釉语气之间,已带了几分哽咽,一抬头,眼圈甚红,也有几分悔恨。
“木兰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木兰求到了奴婢面前,奴婢一时心软,这才出手相帮,却不曾想她包藏祸心,奴婢有罪,求娘娘赐死。”
就连她都觉得是木兰下的手,羊献蓉一听,神色反而缓和了下来,淡声道:“这件事没查清楚之前,你先在偏房待着。”
“是,多谢娘娘垂怜。”
她恭恭敬敬的给她磕了个头之后,便下去了,宋娉婷也跪下了,磕了个响头,一脸愧疚道:“娘娘你,这件事奴婢也有责任,请娘娘惩罚奴婢。”
“木兰当初如此欺辱于你,你之后还愿意帮她,可见你心善,这与你又有什么干系?我不怪你,天色晚了,好生下去歇着吧。”
宋娉婷这才放下心来,又行了个礼,之后才退了下去。
挥退了众人,羊献蓉便歇下了,将这事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木兰动手的可能性极大,但她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若是有,又会是谁呢?
而一旦不是木兰动手,那么。。。。。青釉与娉婷都有可能!
想到这个可能,她便倒吸了口凉气,她甚是看重青釉,她行事也还算稳重,而娉婷。。。。她下意识不想怀疑她,年少的情分不是假的。
次日,天还未亮,宫汐便匆匆而至,神色有些惊慌道:“娘娘,木兰自杀了!”
“自杀?怎么会?如何自杀的?”
“今早上,奴婢差人去偏房的时候,便看到木兰死在房内,金钗入喉,血流了一地,身子已经冷了。”
羊献蓉面色苍白了起来,人死了?人。。。。竟然死了!
她入宫之后,不是没见过死人,可是像这种间接造成她人死亡,感觉实在太糟。
“确定是自杀吗?”
“发现尸体的时候,那金钗是握在自己手中的,应该是自杀才对。”
羊献蓉皱眉道:“去请江太医过来,他医术高明,或许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江太医会救治活人,但对着死人却没辙了,只是伤口什么的,还是能辨别,他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才来禀告:“娘娘,伤口极深,造成窒息,所以才死的,另外,微臣发现她的指甲中有血迹,似是挣扎过。”
正文 252。第252章 疑是小公主
“那依你看,这是不是自杀?”
江瑶温声道:“微臣也不确定,只是。。。。一个自杀之人,按理说,不该挣扎才是,还有,她指甲缝中,似乎除了血迹之外,还有点皮肉。”
羊献蓉脸色微变,皮肉?挣扎?难道她不是自杀?
“这件事,还请江太医守口如瓶。”
“是,微臣不会乱说,只是,娘娘这次也算惊险,若不是份量少,孩子怕是就保不住了,还有,微臣后来细查过,那云枣糕中掺入的东西,无色无味,名为‘堇色’,这种东西并不算难得,西宫那边的宫墙脚下就种植了一些,向来不为人所注意,若非一些懂的药理之人,是断然不会用的。”
羊献蓉的眉头越皱越紧,木兰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她怎会知道这种东西?
难道是幕后之人给她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幕后之人就太可怕了。
“多谢你提醒。”
“娘娘客气了,只是娘娘动了胎气,要好生歇着,近些日子,就不要四下走动了。”
“好,本宫会遵照太医的吩咐的。”
江太医退了下去,羊献蓉手撑着脑袋,细细想着整件事,如果木兰没死,她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可是她现在死了,还是如此可疑的自杀,就不得不让她深思,这其中到底藏着多少隐情?她的身边,又是否还有这些居心叵测之人!又有谁是可信之人!
显阳宫
“羊氏。。。。宫里死了个人?”
“回娘娘的话,是的,听说是个曾在她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自杀,羊婕妤半夜还急召个太医,听说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过,没什么事。”
贾皇后一脸沉吟之色,淡声道:“那羊氏如何处理那宫女的?”
“让人拖下去埋了,也没声张,整个翠屏宫都守口如瓶,若非那有我们的眼线,恐怕,这事会被瞒的死死的。”
“羊氏是有几分手段的,只是,有时候未免太过心慈手软了些,若是她连自个的孩子也护不住,也不必本宫出手,她自个就死在别人手里了。”
“那这事。。。。。”
“不必管,太医那边可摸出脉来,她这一胎是男还是女?”
“太医那边三天两头去请脉,江太医的嘴死死的,问不出来什么,不过,还有别的太医,似乎,十之八九是位小公主。”
贾皇后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抚摸着指间的白指玉,淡声道:“也算是她的运气了,跟守卫嘱咐一声,多看着那边一些,务必不要出什么事。”
“娘娘,您。。。。真打算留下她的命?”
“本宫说了,这是她的运气。”
司马女彦是死在她怀中的,她死之后,她就查出有了身孕,冥冥之中,或许上天早就安排好了,所以,她留她一命。
“那娘娘,皇子的事。。。。。”
“那几个受宠的,就不必服用避子汤了,依照原计划行事便是。”
“是,奴婢明白了。”
不多时,司马衷过来了,贾皇后便下令让人布菜,席间,两人都甚少说话,一帝一后,却相对无言,司马衷抬头看了她一眼,沉声道:
“皇后,朕难得来你这,你可有话要与朕说?”
正文 253。第253章 帝后讥讽
贾皇后微抬头,眼底划过一丝讥诮,淡声道:“皇上能来,臣妾十分高兴,多谢皇上垂怜,百忙之中,还能记着臣妾。”
“皇后,你何时说话如此阴阳怪气!难不成,你对朕有怨恨不成?”
“不敢,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又哪里敢有什么怨恨?皇上多虑了。”
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比之当初的许覃有过之而无不及,司马衷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来,他这位皇后,已对他生了嫌隙,甚至恨不得他走才好!
他一气之下,恨不得直接废了她才好!可现在不行,楚王与汝南王虎视眈眈,他这位贾皇后,在朝中势力渐渐变大,投鼠忌器,一时间,反而不能动她,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心底憋着气,神色越发阴沉了起来。
手袖一挥,满桌子的酒菜便全被扫在了地上,贾皇后神色未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种嘲弄的神色也越发明显,司马衷一脚踢翻了凳子,冷声道:“皇后的架子如今还真是越发的大了。”
“皇上发什么脾气,可是臣妾惹皇上不高兴了?不如叫那段充容或花才人来陪陪皇上如何?臣妾年老色衰,怕是陪不成了,那些个鲜艳的跟花骨朵的人,皇上怕是更喜欢才是。”
“皇后这是讥讽朕吗?”
他阴着声音问,贾皇后甚是无辜的摇了摇头:“不,臣妾哪敢啊,只是佩服皇上宝刀未老罢了,这后宫的宫妃还是少了些,不如臣妾为皇上来一场选秀如何?先汉时期,后宫宫女过万,后宫佳丽三千,皇上这后宫却未免空乏了些。”
“不必了!”
“臣妾也是为了皇上着想,毕竟后宫子嗣稀薄,皇上还要多多耕耘才是,臣妾觉得,之后,谁若是有了子嗣,该晋升妃位才是,比如那个羊婕妤,皇上就该嘉赏于她。”
她一提羊献蓉,司马衷神色微怔,冷声道:“嘉赏于她?”
“是啊,整个后宫,如今,也只有她有这般福气,不如晋封她为贵人如何?”
“羊婕妤入宫时日尚浅,不必如此急着晋升,还是待生下子嗣之后再说。”
刚大发了一顿脾气,她却突然提出要晋封羊献蓉的事,这脾气也发不下去了,司马衷脸色不善的走了出去,贾皇后恭送了他,看着满地的狼藉,脸上浮现些许的冷意,淡声吩咐道:“将这些酒菜撤了。”
“娘娘,奴婢瞧着,皇上大发了脾气,怕是真生气,娘娘何必要如此激怒皇上呢?”
“他现在不敢动本宫,本宫也不必容着他!”
贾皇后爱恨甚为分明,当初他一言不合,就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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