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她伸出手指碰触眼角果然有一滴泪挂在那里，可却不是她的，而是属于秦无忧的。
“只是梦到了一个故人。”
抹去那滴不舍离去的泪痕，她从床上起来想到刚刚梦中女子的嘱托眼神变得异常平静，她将秦家推向高位是对秦家奖励也是真正的考验，若是过不了欲望这一关，谁也没办法善待秦家。
“小姐，你都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过来拜见您。”
连双根本没留意她心思的变化，绘声绘色的学着这两日快要踏破秦府大门的众人。
“拜我这种朝三暮四不甘寂寞的女人？”她嘲弄的笑了一声，宫宴时候那些名门千金对她的评价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呢。
“……”
连双吐了吐舌头，看来那些小姐们要自求多福了。
“还愣着做什么？”
无忧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睡了两天两夜，饿了。
“我这就去给小姐弄好吃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连双就将她平日里喜欢吃的都一一端了进来，“你这小丫头，不枉费我平日疼你。”
美美的吃过一顿之后无忧带着连双去了正院，楚氏见到她立刻笑着拉过她的手，“听说你这一睡就是两天，娘还真担心你的身子。”
“娘，我只是想养足些精神。”
楚氏对她话里的意思只是一知半解，“确实后面很多繁琐的理解，比较累人。”成为一国之后可不是普普通通出嫁那么轻松简单。
无忧笑而不语，目光落在秦远身上，“爹爹，可为我准备好了聘礼？”
156 上门提亲
“……已经准备好了。”
“那便找个好日子劳爹爹去九王府提亲吧。”
无忧笑着再次开口一点女子的羞涩都没有，若是在玉矶礼部会择良日良时，带着玉喋去下聘礼聘书，再由嬷嬷前去教授驸马的从训和礼仪，如今只能一切简化了。
“……”
秦远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九王爷现在虽未正式登基可毕竟是新君，他怎么敢上门去跟一国之君提亲，而且还是下聘。
“爹爹若是不擅长提亲之道，那女儿就亲自写下聘书，您捎过去便好。”说完她走到旁边的桌案旁边，稍作思忖后笔尖点墨一行行清秀却隐隐带着锋利的字体便跃然纸上。
秦远在一旁看着脸色变了数次，他这个女儿的心性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摸不准了。
“爹觉得我这样写可好？”
无忧收起毛笔眼角微微弯起，显然是十分满意自己的聘书。
“无忧说好便是好。”
秦远尴尬的不知如何评说，这上面的内容怕是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一人敢写敢为。
“忧儿，这女子如何娶男子？”
楚氏只是听到她说要下聘就已经坐不住了，如果长孙衍只是个一般人，无忧想要任性也就罢了，可是他可是一国之君，皇权至尊。
“娘，有何不可？若是两情相悦，谁下聘只是一个形式过场罢了。”
她唇角自始笑着，如果连这些长孙衍都做不到，将来又如何背弃一国朝纲，万民福祉陪她一起走那条复仇的路呢。
楚氏还想再劝却被秦远拉住，“孩子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做主吧。”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他早已经明白，秦家从此将以无忧为尊，她说的便是秦家要做的事。
一连几日京都的新鲜事就没有断过，今天是楚家的女眷被扔出来，明天是王家的夫人被请了出去。总之秦家的大门开着，可是想进比登天还难。
秦远叹息着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聘礼跟在马车后，无忧做事情不会只凭一时冲动，这聘礼他只能去九王府下。
王府内，长孙衍凝视着雕刻好并打上了相同璎珞的两块玉佩，一块血红如火，一块清冷如雪，可搭配在一起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仿佛天生一对。
“主子，秦大人来了。”秦风沉着步子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别扭。
“请进来。”听到是秦远来了，他自然不能拒之门外。
秦远随后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一众家仆两人一组扛着一个个大红箱子上面的红绸显得格外的喜庆。
“臣秦远参见陛下。”虽然是以岳父身份来提亲，可是他还是照着规矩行了参见之礼，却被长孙衍伸手扶了起来，
“我尚未登基，不能受如此之礼，况且您即将成为我的岳父。”
“臣不敢当，不瞒陛下今日臣前来是因为无忧而来，陛下与小女两情相悦，我这个父亲一直看在眼里，所以特此……特此过来提亲。”
提亲两个字秦远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说出来，可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好将无忧亲笔书写的聘书递了过去。
“哪有女人向男人提亲的，更何况是我们王爷。”
秦风一听整个人瞬间不好了，秦无忧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之前嚷嚷着要十里红妆也就罢了，居然还上门提亲。
“秦风，不得无礼。”
长孙衍打住了还想抱怨不满的秦风，眉眼间却多了轻柔的笑意，展开聘书看着上面一行行的小字绯色唇角再度勾起一抹笑容。
“秦大人，既然无忧已经向我下聘，那下个月初六可否迎娶？”
“……”
秦远也是在官场上呆了大半辈子的人，细细数来历经了三朝天子，此刻却也顾不上自己该有的仪态，嘴巴张大像是能塞进鸡蛋一样。
陛下这是在说什么，无忧必然是有几分胡闹在里面，怎的陛下也如此？
“陛下的登基大典是下月初九，怎么……”
按照惯例，两件大事自然是先登基为帝，然后再大婚行册封之礼。
“初六是个好日子，钦天监说这一天成婚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长孙衍眼角眸光温柔，这八个字已成他此生唯一所求，无忧是他心心念念要娶的女子，一生一世的妻，而不止是后宫尊贵的皇后娘娘。
“那臣就加快准备，可是这成婚的流程……”
难不成要让秦府八台大轿将陛下抬进竹兰苑？只要一想到这幅画面，他双腿就忍不住发软。
“我既收了聘书，自然是带着嫁妆嫁与无忧。”
“陛下这使不得，不如这样，臣回去跟小女商量一下婚娶之日还是按照祖宗规矩成婚。”
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让秦家娶了一国之君，若是传与后人，他秦家成了何种人了。
秦风都要急了，长孙衍却一脸无关痛痒，十里红妆也好聘礼聘书也罢，她只是在给曾经的自己一个交代。“那我就等您的回复了。”
“是，那臣先行告退。”
秦远哪里还呆的下去，眼神示意家里的仆人将聘礼放下，立刻快步出了九王府。
敢向一国之君提亲的老丈人，千百年来怕是也只有他了。
－－－－－－题外话－－－－－－
兔子：无忧你这么作会挨骂的。
无忧：老娘碍着谁了，还不能倒插个门了？
兔子：你见哪个皇帝大大被倒插门的？
无忧：长孙衍啊。
兔子：……服了你了，自从老段死了之后，你就开始自我放飞了。
无忧：你没给我轻功的技能我怎么飞！你知不知道别人的女主都身怀绝世武功牛逼哄哄走天下，我呢，上来被射死，重生了身子骨还不佳。
兔子：……
157 有人来谢
与秦远的无奈不同，无忧在竹兰苑倒过的自在，大门外有二哥守着竹兰苑门口有南羽防着，就是连只她不喜欢的鸟都飞不进来。
“小姐，二少爷来了。”
连双这么一说她才抬头目光看向远处走来的两人，最终落在了秦连拓身边跟着的刘绾玉身上。
“怎么又是她？”
连双虽然早已经收敛了爱慕之心，可是见到曾经的情敌还是一脸不愿意见的架势。
“蠢丫头，看重点。”
连双一愣，“重点？什么是重点？”
无忧翻了个你想笨死我的白眼，“重点是后门，有个后门可以走动凡事便方便多了。”不然刘绾玉如何能进得了秦府，进得了竹兰苑。
“……”
不理会一脸懵逼的连双，无忧从椅子上起身，“二哥，这是徇私了？”
秦连拓脸上稍有些不自然，“三妹莫要取笑，小玉过来是来感谢你的。”
说罢他眼里也跟着多了困惑，上次小玉来和他说了那些表露真心的话，无忧可是毫不留情面的将人数落了一顿，可小玉为何要来感谢她。
“谢我？刘家妹妹莫不是来错了地方？”
无忧眉梢挑起，自有一股风流，这小丫头数月不见倒是越发标志了。
“无忧姐姐，小玉已经被放出宫了，今日过来是特意想要感谢您之前的提点之情。”
那日她从秦府离开回家哭了一天一夜，便认了入宫老死一生的命，却不成想第二天家里来了个戏班子，说是想唱出戏给全班子讨口饭吃，母亲本就爱听戏，所以便同意了下来，而那出戏讲的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女子在夫君的府邸不受夫君善待垂怜的故事。
她无望的人生仿佛瞬间多了一抹希望，所以入宫后她就日日扮丑，一同进宫的女子都先后被宠幸，只有自己避了过去，直到前些日子她被遣出宫去寻了那班主，才知道是有人给了银子让他们过去唱戏的。
而这个人除了秦无忧，她猜不出第二个人。
“小小年纪记性就这么不好，我何时提点过你，南羽，先把刘二小姐请出去吧。”
若是别人有人来致谢必是十分高兴雀跃，可是无忧却一点都不想听感激的话，才吩咐完南羽就大步走了过来，提起刘绾玉的胳膊就提着离开。
“二哥，你这后门行走起来可是收礼？”
南玥将人带走之后，无忧才朝着秦连拓嗔怒的说了一句。
“自然不是，只是想过来一起看看你为何要帮小玉。”秦连拓脸上再次多了尴尬，那日她将小玉说的那般难堪，又怎得暗中帮了忙。
“你不觉得小五和她很般配么？而且我很担心秦府要一直养着小五一直到他晚年。”
不仅如此，秦刘两家之间的症结借助此事解开，只会对未来之事有益。
“此话若是让小五听到，怕是又要不依不饶的闹你了。”
秦连拓忍不住笑了起来，明白她只是说了一半原有，无忧心思细致玲珑，所想之事他也只能望之仰之。
“什么话不能让我听见？”
正说着秦连郁的声音就从墙头上传了过来，无忧耸耸肩没有理睬的意思。
“我还要去门口盯着就先走了。”
秦连拓也跟着找借口离开，完全没有人搭理骑在墙头上的某人。
“哎，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
“南羽，别人院子里的歪瓜裂枣长到了竹兰苑，该怎么办？”
无忧瞧了一眼已经送人回来的南羽，随后黑色身影一闪，隔壁院子就响起了屁股裂开的疼痛叫喊。
“秦无忧，你个坏女人。”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无忧笑着说完扭身回了屋子，不坏，她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知羞耻！什么男人女人的，我看爹娘才应该给你找个礼仪言辞师傅。”
“旺财，别舔我屁股。”
……
初六新君大婚的告示礼部拟好之后便下发了出来，围观的百姓数不胜数，看着皇榜上是陛下迎娶秦家小姐为妻，一颗颗心才算落了下来。
“我之前听说秦无忧派秦大人去陛下府邸提亲，当时可是吓了一跳，咱们沧澜才死了一个妖后，陛下英明神武，我就说绝对不会做出如此违背天地的事情。”
“这自古都是男人娶女人，秦家小姐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妙人，难怪咱们陛下这样的人物却钟情于她。”
“帝后情深朝纲才能稳固，可是就苦了以后要入宫为妃的女子。”
“这个秦无忧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女人，将来后宫的女人指不定都要一个个苟延残喘的活着。”
众人在皇榜前不断的议论，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辆马车从他们身后缓缓驶过，无忧坐在马车里自然是将自己还未成亲就威名四方的名号听在了耳朵里。
“小姐，你别听他们瞎说，小姐怎么可能是如此善妒之人？”
连双生怕这些流言蜚语惹得小姐不痛快，却被无忧的笑声打断。
“本小姐向来善妒而且还极为善妒，连双，你可听过以前玉矶的长公主将后宫妃子都送去寺庙的事情，你家小姐的妒意跟她有的一拼。”
“……”
“那奴婢找个日子就去寺庙里添点香火，让他们多盖出几间厢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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