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钦天监算过了日子，今日风和日丽怎么会突然来一阵乌云细雨。
徐公公见状从一旁拿过火烛想要再次将香火点燃，可是湿润了的香火点了好几次都没有再次燃起，周围的议论声却已经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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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当然是有人害你呗，这智商可爱的兔子让你留到现在真是便宜你了。
求长孙昀快点下线的有木有？
075 祭祀大典下
“天降异像，我沧澜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百姓纷纷跪地，双手合十举到头顶，希望老天爷可怜他们贫苦的百姓。
脸上温和的笑容再也没办法维持，长孙昀拿过徐公公手里的火烛想要重新点燃香火，却依旧灭的死死的。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徐公公小声问了一句，这样的事情可是从没有出现过，眼下这么多百姓看着，一传十十传百想要控制都不行。
长孙昀胸口怒气翻涌，口中跟着泛起腥甜之气，却只能强行将血气压下，脑子里迅速思考着要如何应对。
“天神之怒，恐是怕……”
长孙昀刚想说是因为长孙衍目无神明所至，可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听见有马蹄奔跑的声音响起。
“吁！”
白马之上，长孙衍一身白衣飘然若仙，俊逸秀雅的容颜看不出多少情绪，反倒更让人觉得有些仙人之风。
“是九王爷。”
百姓看到来人跟着惊呼出声，长孙衍身姿优雅的从马上下来，随后双膝下沉跪在了红毯一端。
“今日祭天为表皇兄诚心，臣特意请来不入世高僧来祝祷，另外寻来我朝数百位高僧手抄经书一百册，以求我沧澜万年长存，年年吉盛。”
长孙衍说罢，身后就多了一辆马车，帘子掀开便有一位高僧身穿袈裟从里面走了出来。
全白的胡须和脸上深深的褶皱能看得出来这位高僧年纪已高，可是神色却是坚朗，一双眼睛更是慈悲善目不见丝毫浑浊，清透的仿佛能看清人世万物。
既是不入世的高僧自然没有多少人见过，更不要说是寻常百姓家，可是却都听家里老人提起过这位高僧的故事。
“听说先帝还未即位之时，曾接受过这位高僧点化，说是将来必成一方霸主，后来先帝登基成为天子佑命，先帝便派人寻找点化之人，想求入朝为官，可却被婉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也听过，还说后来先帝亲自前往数次依然无果，无奈之下便命最精巧的绣娘、最德行出众的工匠打造了一件袈裟，传闻这袈裟穿在身上金光闪闪犹如活佛，一针一线更是巧夺天工，可不就是眼前这高僧身上所披的这件。”
百姓再次议论起来，九王府的侍卫跟着将一百册经书抬下马车，恭恭敬敬的跪在一边。
长孙昀见到那慈眉善目的高僧还有一旁的经书眉头隐隐抽动，长孙衍的迟来是他早早安排下去的，特意派出一对死士在路中拦截。
即便是伤不了长孙衍也会拖到祭天大典结束，到时候他目无神明的帽子就算是扣实了，可是没想到他不仅仅是来了，而且还是有备而来。
派了那么多人盯着他，竟然一点他准备这些东西的消息都没有。真是一堆饭桶。
“陛下，还请看在臣为了祭天诚心的份上，饶恕臣迟来之罪。”
长孙衍当众开口主动求宽恕，让长孙昀更是无话可说，身形有些不稳，徐公公连忙从一旁扶住。
长孙衍，朕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不动声色的请来高僧和百册经书，更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处理掉了精心培训的死士。
很好，真是很好！
“陛下。”
徐公公扶着长孙昀都能感受到他起伏不定的呼吸和强压着的巨大怒火，今天的祭天仪式，陛下怕是回宫后要一病不起了。
“九弟一心为国为民，何来怪罪一说，快起来跟朕一起祭天。”
长孙昀扯出一抹温和的假笑，更是兄友弟恭的要亲王一起祭天，这对亲王而言绝对是天大的荣耀。
“是。”
陛下旨意他自然要遵，长孙衍起身上前几步，徐公公立刻重新递过来香火，刚刚怎么点也点不着的香火，竟然一下子点燃了起来。
“着了，着了。”
百姓见此自然欢呼雀跃，燃着的香火象征着神明的庇佑，那欢呼声就连头顶的阴云密雨都给驱逐了。
春日的天变得格外的快，重新晴朗的天空蔚蓝如海，若不是那时隐时现的彩虹缭绕，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一般。
长孙昀心里的怒气在胸腔内横冲直闯，嘴里的血腥气越发弥漫。
天降的异样来了又去，可是百姓心里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原本的凶兆在九王爷带着高僧和经书前来之后就变没了。
这代表着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有了掂量。
“皇兄先请。”
长孙衍退后半步，尊卑分明的态度更是让长孙昀蓄意给百姓引导的想法不攻自破。
九王爷虽然从面瘫变成了痴男，可是对百姓的关切和对帝王的尊重却是始终如一。
长孙昀根本不能再张口言语，生怕喉咙里的污血会顺着流出来，用内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他一步步上前，将燃着的香火插进了香鼎之中。
长孙衍跟在身后恭敬的进香，在场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刚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可最后神明还是愿意保佑沧澜这一年风调雨顺的。
然而这边众人才喘了口气，以为算是把今天过去了，可是另一边就有百姓喊了一句，
“天啊，那香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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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腹黑情侣一更
长孙昀听到声音之后本能的抬头看向香鼎的位置，脸色再次一惊，只见他和长孙衍各自敬上的香火虽然还在燃着，可是明显却有了差别。
长孙衍的那三炷香冒着袅袅的白烟，有种平和温暖之态，而自己敬上的三炷香却仿佛燃不动一样，冒出的烟更是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再次灭掉，更像是上苍不愿意接受他的祈福似的，引人遐想。
今天怪异之事太多连长孙昀都觉得过于措手不及，身上的龙袍已经湿了一层，他连忙给一旁礼部尚书使了个眼色，示意立刻结束祭天的仪式。
“祭天，礼成，劳烦高僧替我朝子民祈福诵经一天，保佑我朝子民安康顺泰，沧澜国运昌盛。”
礼部尚书嘴上说着脸色却是惨白一片，今天祭天仪式出了这么多事，想想也知道他头顶的官衔是到头了，只祈求陛下能够留下他一条命。
“贫僧定当全力而为。”
不远处那不入世的高僧声音清朗传来，似近似远缥缈又真切，让听闻声音的人瞬间有了一种被清风拂面日光照射的感觉，觉得这便是上苍的眷顾。
徐公公将胳膊搭过去方便长孙昀能够分担一些身重，随后嗓子一扯，“陛下起驾回宫。”
长孙衍和周遭百姓一样恭顺谦卑的送走陛下，只不过他的目光没有追逐离去的龙撵，而是抬头看向了潮扇阁的位置。
绯红唇角扬起一抹浅笑，无忧，我今日给你准备的戏可还入眼。
厢房内，无忧的唇角跟着勾起，好一出天时地利人和都用尽了的戏码，长孙衍，想不到你也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小姐，你说这是不是真代表什么凶兆啊？”
连双看的一惊一乍的，刚刚她也是跟着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自己只是个普通的丫头，可是也希望能够国泰民安一帆风顺，千万不要有什么大凶之兆。
“傻丫头，哪里有那么多兆头可以显现。”
真正的凶兆是人心罢了。
“可是那阴雨来的太怪去的也太快，还有那香火都是怪透了。”
好端端的，怎么九王爷的香能好好的燃着，而陛下的就会燃成那样。
“那就得问制香之人了，走吧，戏看完了回府。”
无忧笑容里透着些思量，长孙昀这么聪明，必然也会猜到这里，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变相提醒一下长孙衍快一些，想不到他就出手了。
……
龙撵之上，长孙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煞白，这几日的调理喝的药算是白费了。
即便是狼狈如此，他仍不忘记吩咐身边的徐公公，“把那香带回宫去，查查到底动了什么手脚，要将长孙衍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除掉。”
徐公公立刻替他擦拭掉唇角的血色，“奴才已经吩咐人做了。”
长孙昀点头气息却不稳的厉害，呼吸间胸腔更是一阵闷痛，他苦心安排今天的一切，却想不到到头来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陛下，您现在可是不能动气啊。”
徐公公见他呼吸急促，脸上血色全无，立刻紧张的说道。
“我真应该早早杀了他！”
长孙昀拳头狠狠攥紧，青筋跟着浮现出来，他登基之前就应该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他夺位之路将长孙衍一并处理了，也不至于有现在这样的事情。
或者，他应该在更久之前，在他羽翼尚未长成的时候就除去这个心头大患。
想到自己一步错却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长孙昀怒火攻心，再一口血喷出来，人就跟着昏迷了过去。
“陛下！”
徐公公惊叫一声，连忙吩咐马车迅速回宫。
祭祀台周边围观的众人渐渐散开，三五一群的议论着刚刚的事情，长孙衍没有心思去听百姓如何议论今天的事情，看了眼潮扇阁那扇已经落下来的窗子，他翻身上了一旁的马儿。
“主子，那批人已经解决了。”
秦风在暗处传来声音，长孙昀派的人能力都不弱，不过却不是他们的对手。
“嗯，先去处理善后。”
“好。”
秦风答应的有些兴奋，刚刚他真担心主子会跟着那女人屁股后面去秦府，现在看来，主子还是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正暗自高兴的时候就听见长孙衍又说道，“晚上不要跟着我，我要去找无忧。”
“……”
难得兴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英雄难过美人关，女色误人啊！
看了半响的戏，回来之后无忧就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却没有多少看了好戏之后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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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清明夜晚二更
“小姐，你怎么都不高兴？”
连双从回来开始就特别兴奋，自家小姐和王爷简直太厉害了，让陛下当着百姓的面吃了哑巴亏。
朝廷上的事她懂得不多，可是却明白现在老百姓心中拥戴的人恐怕已经换了。
“有什么高兴的，今天清明，你不给家里故去的亲人扫扫墓烧烧纸钱？”
无忧却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以前不觉得这日子有什么可过的，现在才明白清明是亲人一年一度表达思念寄托的日子。
“我等晚点再去烧纸钱。”
提到了已经死去的父母，刚刚还开心不已的连双也有些难过。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死了，我现在根本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
“不记得也好，难过也会跟着少一些。一会儿多去烧点纸钱，就当小姐我也想给你爹娘烧点。”
她唇角的笑容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有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难过，父皇，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可好，凰儿以为能去陪伴父皇再续父女情缘，可没想到老天爷还不打算让我早早尽孝。
“那怎么行，小姐身份尊贵，我爹娘怎么受得起。”
连双连忙摇头，哪里有主子给下人的爹娘烧纸钱的。
“小小年纪迂腐跟个老头似的，让你烧你就烧，不然我把你也烧了。”
见她拒绝无忧干脆威胁，今天这样的日子，自己不能烧纸钱，好歹也该让她有个寄托的途径。
“小姐好凶，我烧就是。我要告诉爹娘我找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小姐，让他们不要挂念担心我，我会好好的伺候小姐，好好的活着。”
连双说着眼圈红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无忧也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早就跟你说过，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抬头笑了一声人才从床上起来，看了眼外面已经快要暗下来的天色，“去把从潮扇阁带回来的醉花酿备好。”
听到自家小姐又要喝酒，连双抹了把眼睛，“小姐，您不是才从潮扇阁里喝了酒吗？”
小姐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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