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浴室洗漱的时候，陆悠然看到旁边洗手台上放着的衣服，白色衬衣，黑色长裤，最简洁的装扮，N先生应该年纪不大吧？
不然，怎么会穿这种衣服？
一条黑色的子弹四角裤大喇喇的放在最上面，陆悠然眼角跳了跳，目不斜视的刷牙洗脸，看都没有看那些衣服一眼。
她跟那个男人虽然说是夫妻，也做过最亲密的事，但她觉得，还没有熟悉到给对方洗衣服的份上。
所以，她置之不理。
把自己衣服叠放进衣柜时，陆悠然愣在那，七色系的女装按颜色分好，排得整整齐齐，她的手指从黑白色滑落至最后的橙色，最后拿出一条橙色连衣裙。
是她的尺寸。
这是，为她准备的衣服？
不知道是今天的天气好，还是因为有人通知面试，陆悠然刻意画了个淡妆，咬唇妆的玫色口红涂上，跟橙色一样在她身上无比耀眼。
就穿一天。
因为要面试，空姐最注重的一点就是外貌，她需要这份工作。
脚上的鞋子有些不太搭配，但凑合着吧，走出三正公馆，准备叫滴滴时，一辆黑色福特缓缓停在她面前。
“席先生？”陆悠然诧异在这里遇上，想想，又觉得情理之中，“早上好。”
“在等车？”
陆悠然点了点头。
“我送你。”
“不用，我……”
“我九点半上班，不想耽误我上班的话，现在上车。”席南山微笑着，人已经下车拉开副驾驶位车门，绅士请她上车。
“谢谢。”
跟那天一样，席南山开车不说话，只是问了一下她去的位置，一直在认真的开车。
车子突然停在路边，“稍等片刻。”
席南山已经下车，他很高，所以走路比一般人快，白色衬衣，深蓝色的长裤，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他。
“这鞋子跟你裙子更适合，面试成功的机率更大。”席南山打开鞋盒，一双银色高跟鞋落入陆悠然的视线里。
他怎么知道她来面试？
还注意到她的鞋子。
“你今天很漂亮。”席南山大方的赞美，眸光深沉，陆悠然望着一慌，收回目光，略紧张的道，“谢谢，不过鞋子不需要了，我先生给我买的这双，我想天天穿着。”
席南山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真的不需要？”
陆悠然坚定摇头。
接着看到席南山又下车，在陆悠然的视线中，呯的一声，刚才那双新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落入垃圾桶内。
正文 018 早点回家。
席南山回来后，车厢里气氛微微凝结，好像早已习惯他开车不说话的习惯，陆悠然很平静的面对着。
车子速度快了些许。
停在她到达的地方后，连给她说谢谢的机会都没有，车子唰的一声走了……
陆悠然不以为然，站在原地，整理下自己裙子，昂首挺胸向着如意航空公司走去，看到的人，都是俊男美女，果然啊，是看颜值的公司。
面试出奇的顺利。
连笔试都不需要，竟然直接告诉她上班的时候，陆悠然离开面谈试，心就抑制不住的激动。
曾经，她也有过当空姐的想法。
因为，可以飞来飞去，在空中的时间比在陆地上多，同样，不用面对不想见的人。
她被晋家收养……除了晋爷爷外，所有人都是摆着脸色看待她这个陆姓的孩子。
想着，离开，见不到面，就不会难受的想法，想当空姐。
现在，梦想成真。
她却不是因为想逃离晋家了。
“悠然？”熟悉的声音传来，陆悠然脸色笑容一僵，恢复冷漠，那温柔声音的主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似惊喜的道，“真的是你啊，刚才，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陆自在打量着陆悠然身上的裙子，这个是……价值不菲啊，脸上是笑容，“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夸奖。”在陆自在要来握自己手时，陆悠然避开同时，也拉开俩人距离，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温瑞萱，陆悠然脑海里瞬间集成一个点。
这个点，让她以往想不通的事，现在都通了。
原来，陆自在跟温瑞萱是朋友啊。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悠然，你来这里面试啊？”陆自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得意洋洋似的在告诉着陆悠然什么，“真羡慕你啊，竟然还能当空姐。”
“我记得，面试空姐可不是这么简单，还需要礼仪，一个连面对客户都会摔瓶子的人，如意的面试官是看不到吗？”温瑞萱随口似的说道。
“温小姐，用得赶尽杀绝吗？”陆悠然叽讽的说，“我落魄对你有什么好处？”
“悠然，你该不会跟人做了什么交易吧。”陆自在一副惋惜的口吻，“你怎么有这样呢？要是真需要帮忙，你找我，我肯定会让阿磊帮帮你的，你怎么这么作贱自己？”
还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啊！
陆悠然刚想说话，刚才面试她的面试官走了过来，手里还有一束百合花，“太太，这是先生送您的花。”
陆悠然有些茫然，面试馆弯着腰，恭敬的递着花在她的面前，很明显，她就是他嘴里的太太。
傻眼的何止是陆悠然。
还有陆自在，温瑞萱。
又是那里的花……陆自在暗暗咬了下牙，她一定要查查，这个陆悠然的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谢谢。”陆悠然微笑的接过花，羞赧的将耳边碎发拨去耳后，耳根微微泛红，“麻烦你了，你跟先生说，我今晚做饭，让他早点回家。”
“太太放心，先生一定准时下班回家。”
脸色微微有些僵硬，陆悠然嗯了声，从陆自在俩人身边走过时，挺直着背。
余光看到陆自在气得握着拳头的手，心里痛快极了！
唇角勾了勾，对着陆自在露出了抹十分得意，至少陆自在觉得那是得意的表情……
正文 019 只是这样而已。
“太可气了，太可恨了。”陆自在望着昂首挺胸，一副孤傲离开的陆悠然，磨着一口牙，对着温瑞萱说，“她凭什么嫁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只是阿磊不要的女人而已，凭什么还一副千金小姐的样子？”
完全沉不住气。
温瑞萱内心鄙夷，脸上却是迎合的笑着，“自在，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你现在肚子里的可是晋家的宝，要是个男孩，你还怕晋爷爷不让你进门吗？”
晋家曾孙呢，母凭子贵，现在晋爷爷再不喜欢她，将来看在曾孙的份上，也会让她进门的。
“瑞萱，你没有看出那束花名堂吗？”陆自在最生气的是在这里，她跟晋行磊这么久，他可从来没有送过一束花给她。
而陆悠然收到的花，又是来自那个神秘地方。
陆悠然所有的一切都该属于她这个姐姐的……
“别在意那么多，要是事事在意，人会活得很累。”温瑞萱亲昵的拉着陆自在的手，笑容假假的，“走吧，我带你去我姐妹那儿。”
“没心情去了。”陆自在扁扁嘴，“好心情都被陆悠然破坏了。”
“那你更应该向我姐妹学习了，孕期多护肤，生个孩子下来，还年轻了几岁。”温瑞萱的话又让陆自在有了心情。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美美的呢？
温瑞萱看着瞬间走在自己前面的女人，眼里闪过抹嘲讽之光……
————…
陆悠然捧着束花在车站等车，刚才的事，她必须跟那位不曾谋面的先生说句谢谢。
向他发了条短信——…谢谢。
刚发过去，手机震动了一下，收到回信——…真想谢，晚上回应多点。
脸上表情一滞，陆悠然僵硬把手机放回包里，这段婚姻是怎么成的，他最清楚，她的身体表现得僵硬，抗拒，那也是情理之中。
现在，觉得乏味了吗？
面前的花束，是她喜欢的，此刻，却有点刺眼。
陆悠然走到垃圾桶旁边，把花丢了进去。
吃一堑长一智，她应该懂了，现在却因为N先生小恩小惠让她迷失了方向，她必须时刻提醒自己。
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
深夜，大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一片黑暗中，陆悠然特别敏感，感觉到男人慢慢靠向自己，突然覆在她身上的时候，他咬着她耳廓说，“让我早点回来？想看我的模样？”
声音里隐隐带着讥笑。
陆悠然望着模糊的轮廓，“你怕见我吗？”
“只是一个暖床的，有必要见吗？”N先生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还好，白天自己给自己打过预防针。
“听说，最近你的身边，有个席先生跟你走得很近？”男人蹂/躏的手在她身前，话同样没有停。
轻抽一口气，陆悠然回答道，“我跟他不熟。”
“席南山是个有背景的人，你不心动？攀上他，我身份就出来了。”男人齿咬在她的脖子上，陆悠然伸手推着他。
他冷笑，“还学会抗拒了。”
“我是人。”
“只是替我暖床的人，陆悠然，你乖乖的，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若在外面给我带绿帽，不止你妈，连你弟都会有麻烦。”
这注定是场不愉快的聊天。
陆悠然受尽折磨的，何止是身体？
正文 020 妻子的本份。
“知道作为一个妻子的本份是什么吗？”他匍匐于她的身上，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畔，陆悠然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即使在情至浓时，她感觉到的是男人的冷厉。
“洗手作羹汤，相夫教子。”他嗤笑，“这几样都你都没有做，却连我的衣服都不洗？”
“N先生，请你搞清楚，我跟你之间的夫妻关系到底是怎么成的。”陆悠然跨着牙，耍着手段才结的婚，却还如此理所当然的说着妻子的本份？
前一刻，还说她是暖床呢。
“怎么，心里有怨气？”N先生淡淡的笑了。
许是因为这样的深夜，许是因为双方不着寸缕，陆悠然竟然听到他的声音里有些笑意，怎么可能呢？
“是！”陆悠然才不打算藏着掖着，不像他，连真面止都不敢示人。
他的大手覆在她的脸上，拇指的指腹滑过她的眼睑，“怎么办？就算你有怨气，我也不打算放手。”
陆悠然拍掉他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手，“你既然知道我是怎么嫁给你的，什么做妻子的本份就不要再提了，我们除了床上关系外，什么都不是。”
说得直接。
不给他任何面子。
“这样很好。”N先生淡淡的笑了起来，“你能清楚我们的关系，那很好。”
“记住，我们只能这样，别对我抱有任何想法。”食指缓缓往下，勾得陆悠然浑身一颤，最后，他的手指落在她心脏的位置，按在那里，N先生说，“这里，不能有我。”
“你想多了。”陆悠然撩牙嗤笑，“有谁都不会有一个连名，连样貌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说完，陆悠然感觉到四周气氛压抑。
身下粘粘的，她从另一边下床，去了浴室清洗。
‘善解人意’的不开灯……以为他刚才也满足得差不多了，陆悠然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摸黑来了浴室。
“你要干什么？”身后贴着冰冷的墙面，陆悠然挣扎着。
“你说呢？”
脸不争气的红了，“刚才你不是已经……”
“那怎么够呢？”
软软的，半倚在他身上，陆悠然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很高。
她赤脚165只能靠在他的胸膛。
手指按在她的唇上，陆悠然唔唔的躲开，N先生却乐于如此，笑着问，“怎么嫌弃脏啊？”
没有灯，他看不到陆悠然那张红似滴血的脸。
这种低俗，又色/情的话，张口即来！
身体软得不像话，他的技术很好，不知道是因为换了地方，还是因为什么，那一瞬间蚀骨的愉悦袭到四肢百骸的瞬间，陆悠然整个人瘫软了在他怀里，身体里空虚，在期待着什么。
这种感觉，很不好。
整个人被他抱上洗手台时，陆悠然的腿紧紧环着他的腰，身体在颤抖。
“陆悠然。”
“嗯。”声音娇媚的让她顿时清醒过来，连着身体都紧紧绷住，“记住，你只能在我这里这样，懂吗？”
脚步声跟门关上的声音传来，陆悠然滑落跌坐在地。
————
出来浴室的时候，房间里已没有他声音。
灯一开，空空荡荡的，仿佛刚才一切是她做的场春梦。
梳妆台上，放着一杯水，还有一枚白色药丸。
————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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