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挑眉,摊手:【没毛病。】
孟一乐沉默了一会儿。
孟一乐噘嘴:【告诉我。】
432摇头:【不告诉。】
孟一乐继续噘嘴:【方来喜欢我?】
432点点头。
孟一乐:【爱您,给老妖精432笔芯~】
432:【我更喜欢听你喊我哲学家。】
孟一乐:神他妈哲学家,哲学家要是都这德性,科科,这个世界吃枣药丸。
432:【不要腹诽我。】
孟一乐:【唉,这样的世界我都猜不透,更何况是沙栩风这种小白兔。】
432:【所以?】
孟一乐:【方来注定要输给自己的深藏不露。】
432:【那方青这种放浪形骸会赢?】
孟一乐噘嘴:【仍在成长期的方先生比起来老奸巨猾的方先生,还有点嫩。我个人更喜欢沉稳的男人。】
432:【呦呵?】
432:还真他妈是个智障。
*
智障孟一乐这一天十分开心,因为沙会山的病情有所好转,沙会山一天天身体状况又恢复起来,沙栩风终于肯给自己放个假,让司机载着他来到了百货大楼下面。
432:【注意,精神集中。】
孟一乐:【在几楼啊?什么时候来啊?具体一点啊大佬!】
432:【不知道。】
孟一乐:【我要被你气哭了。】
432:【窝草别,你现在这副身体我还真有点怕。】
孟一乐:哼没想到系统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只要别人一哭他就没辙。
可孟一乐显然并不想哭,他在百货大楼转了好几圈,试了几身衣服,终于在一家一家的寻找下,来到了一个正确的地方。
432:【就是这儿。】
孟一乐:【多谢啦老妖精。】
432冷笑:【我生气了!】
孟一乐:【略略略。】
男孩刚走进去就看到了今年的新款领带样式,他走过去拿起一条带着暗纹的领带,十分中意,对身边的店员道,“帮我把这条领带包起来吧,送到xx路xx”
店员微笑着解释,“先生,这是情侣的哦,可以送给男朋友,帮您包起来吗?”
孟一乐顿了顿,看着面前做工精致、颜色低调的小东西,而后明媚笑着点头:“也好。”
店员看到他的笑容,忍不住赞许:“您笑起来真好看,想必您男朋友也很帅气。”
“谢谢。”男孩被人夸赞,有些不好意思。
他转身想继续再看看,难得最近心情好,而且周末方来就要回别墅看他了,给男人准备些小礼物也算是情趣吧。
生活总是一潭死水,他总要活出点新花样,给自己找点乐子来才行啊。
男孩半垂着眉眼绕过一排衣服,看到一件做工细致的衬衫,凝视几秒,将衣服拿起来看了看,转头问店员,“是今年的新款吗?”
“是的先生。”
孟一乐点点头,“包起来吧,和领带一起送过去。”
“哎,好。”
男孩转头要走,眼帘内却忽的闯进来两道身影,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容易聚集的好心情,一瞬间碎成了粉末。
孟一乐望着距离自己十米远处的地方,一个沉稳内敛男人和一个男孩,正有说有笑挎着胳膊向他的方向走来。
孟一乐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想逃,却发现自己脚步沉着地迈不动,哪怕一步。他只是苍白着面色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发现他,而后顿在原地说了会话,男人独自向他走过来。
方来走到孟一乐面前,声音沉稳有力,问他:“在买衣服?”
孟一乐闭了闭眼睛,他没回答方来的问题,而是看向远处不满的等在原地的男孩,转头看向男人,托起唇边的两个酒窝,“方先生,那位是谁啊?”
方来深深凝视着他,笑容不变,继续温情地问:“买了些什么?”
有着自来卷软发的男孩终于不再坚持,他怎么有脸说自己刚刚买了条情侣领带呢,只是乖巧笑着,“买了好多东西,方先生要看吗?”
男人温柔地摸他头发,“不必,你开心就好。”
孟一乐心中已经不再存着任何侥幸,这么多次的经验告诉他纠缠也不会有用,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方先生那我先走了。”
“司机送你过来的?”
男孩眼中划过最后一丝希望,他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奋力挣扎:“嗯。”
方来有磁性的嗓音传来:“路上小心些。”
孟一乐闭上眼睛,“知道了。”他说完转身便走,唯有他自己知道,一路上零零散散落了一地的东西,全是他的那颗心。
怎么办呢,成渣滓了,再也黏不成完整的一颗了。怎么办啊,他也不知道了,他也不想的……他也不想的……
可是他喜欢的人不在乎,那颗心感应到了,或许是羞于见人吧,便自动碎了。
也好,反正再留着还有什么用呢,爱着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么,孟一乐心想,这样也好。
第二天方来回到家中,男孩乖巧温顺地收拾了满满一桌子菜,等两人用完了饭,孟一乐转身回楼上,再下来时手里多了两张A4纸。
他笑的乖巧,唇边的酒窝盛着醉人的液体,将东西递过去,“方先生,我们离婚吧。”
第74章 菟丝子
蓝色的天空微暗; 天色已经有些沉了; 太阳藏起来不见人; 地上只好亮起了灯。方家别墅在郊外; 周围不见人; 只有它孤零零一个,很独特,很寂寞。
客厅内的灯光明亮的厉害,将那两张A4纸照的清晰极了。
男人没接那份标题为“离婚协议”的东西,只是轻轻靠在沙发上; 两腿交叠,手放在小腹部,那是个慵懒又高贵的坐姿,衬的他像是一只悠闲的捕猎人; 更像是一只美洲豹。
他唇角的笑意不变; 依旧是不深不浅的; 或许冲男孩招手; “过来。”
孟一乐站在原地顿了顿,还是顺从他的意思; 走到方来身边; 将手里的协议书往方来的方向又推了推,“如果您觉得上面有什么不妥; 可以随时跟我说。”
方来将那两张薄薄的纸接过来,随意瞥了一眼就扔在茶几上,他眸子里深的厉害; 掀起眼皮看向干净纯洁的如一只小鹿般的男孩,“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小风。”
男孩闻言眼睫立马抖了几下,随后轻轻点头,“知道的,方先生。”
方来站起身,摸了摸孟一乐自来卷的软发,“去楼上睡一觉,等明天醒来再决定要不要这样做。如果明天仍然没有改变主意,还想让我签这份东西的话,再拿着协议来公司找我,好吗?”
孟一乐猛地摇头,他伸手拽住欲走男人的衣角,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对方,紧紧攥着男人西服的指尖泛白,“我不想再等了,方先生,我等了三年了。您看我。”
男孩抬起胳膊指着自己的脸,他眼眶内涌上点点积水,却还努力扯起一抹笑,“您看我现在这样,和您初见时还一样吗。这话说出来太丢脸,所以我不愿开口,可方先生您看这张脸,它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了,这哪里像是一张27岁的面容呢。”
男人凝视着孟一乐的脸庞,轻轻抬手覆上去摩挲了两下,指尖接触到的每一处皮肤都细腻光滑,泛着青春的光,他觉得男孩那句“苍老”实在是无稽之谈,刚想开口,玄关处却忽的传来声响。
“嗨,两位,打扰了。”一抹邪肆的声音忽的传过来,带着点点笑意和玩味。
孟一乐尴尬的松开了抓着方来的手,低头抹去了眼尾的湿润,方青倒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他一派坦然地走过来,抓起桌上的两张A4纸瞅了瞅。唇边绽开一抹欢快笑意,满意地挑了挑眉,然后字正腔圆的将里面的内容读了出来:“甲方:方来,男;乙方:沙栩风,男,于2014年5月19日自愿共同生活,现因感情破裂,自愿离异。财产分割按照婚前财产协定履行规定,在双方监督的前提下完成离婚手续。时间2017年5月19日。签字,沙栩风。”
方青的声音好听,念起东西来字正腔圆,如孟一乐第一次与他相见时的画面并无多改变,只是一瞬间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倒是有些不合时宜。
男孩还没发完呆,对面的男人已经皱起眉头,声音不徐不缓、不轻不重,“出去,我们正在谈事。”
孟一乐怔了怔,下意识就要走,却被方来扯住了胳膊,男人瞧着他呆愣的模样眼中划过点点无奈,“往哪跑?”
男孩瞬间顿悟,刚刚被驱赶的是方青,不是自己。
方青却不是脸皮薄的孟一乐,他大大咧咧坐在了沙发上,摊手,耸肩,一脸坦然,“你们谈你们的,我就听听。”
方来侧脸瞥他,手下轻轻按着孟一乐的肩膀没松开,他面上处变不惊的笑容一直没落下,只是眼中的神色已经染上浓重的警告和不悦,“你最近动作太多了,还是有点急。”
“是吗,成功了不就好,可千万别说你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再说了大哥,这步棋是你自己走的,怪不到我头上,更怪不到小风头上。”
沉稳内敛的男人瞧着他,半晌没说话,方家别墅的客厅又大又明亮,此时被浓重的低气压包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孟一乐看着面前互不相让的两人,吓得不由自主地抖了下。
方来感觉到了,扭头瞧他,体贴询问:“冷?”
皮肤白皙的男孩瞧着他,这一声关心和他们刚结婚时的景象重叠,晃得他一时间没能答出话来,好在方青及时将他从回忆的深渊中拉回来。
方青的声音中带着点揶揄和无辜的意味,“大哥,这可是盛夏~”
方来不理会他,连扭脸都没扭,他只是牵起对面男孩的手,一根一根仔细把玩,低着头掩盖了眼中的情绪,“你今天就是为了我和小风的离婚协议来的?”
方青大大方方承认,“对,这对你来说不怎么重要,但对我来说可是人生一等一的大事。”
孟一乐闻言眼睫微颤,他苍白的脸色又覆上一层白灰,轻轻挣动双手,将自己从方来的掌心抽了回去。
方来望着男孩抽走的胳膊,微微诧异地挑眉,他将手揣进自己的西服裤口袋,转头看向沙发上放荡不羁的男人,沉沉道:“你再信口胡说,我立马就让人把你叉出去。”
方青撇嘴,无奈地给自己封了口,转移话题,“所以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签这份离婚协议书呢,我想尽快将小风接走。”
方来唇边的笑容愈发浓郁,大概是一个孟一乐从未见过的上扬弧度,偏偏他眼中早已经冻裂了广袤天地,笃定:“他不会跟你走,方青。”
方青站起身来,走到方来跟前,同样笑着,却与男人的沉稳内敛不同,他笑的要更张扬、璀璨一些,似一头刚胜了场争斗的雄狮,“你确定吗,方青?”
沉稳内敛的男人伸手弹了弹邪肆男人的西装领口,似提醒又似警告,“你喝醉了。”
方青瞬间哈哈大笑,他点头,“对,我的确有些醉了,大哥可不要计较啊。”说着他将身后捏着的两张薄纸递到方来面前,“我估计你也不愿意再看到我,不如在上面签个字?签完我就走。”
“滚出去。”
方青耸肩,只好将两张A4纸放在茶几桌面上,“好,我这就滚。”说完他越过方来的肩膀,冲担忧望着他二人的孟一乐道:“我在外面等你啊小矮子,不管多晚哦~”
还不忘耍帅般眨了眨左眼,潇洒不羁。
方青走出去后,别墅大厅内瞬间安静的吓人,没人说话,方来背着身子对男孩而站,他看上去似乎被刚刚方青没头没尾的话语气到了——孟一乐还从没见方来生气的样子。
在他的印象中,方来从来都是笑呵呵的给人以惩戒,如方青所说,这是个早就适应了尔虞我诈的狠心商人,只是孟一乐一开始不敢相信,后来信了却不愿去信。
如今他终于要面对自己逃避了三年的事实。
孟一乐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将茶几上的两张薄纸拾起来,绕过长长的沙发走到男人面前,“方先生,您可以明天再给我答复。楼上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如果您不放心,可以查看下行李,一会儿沙家的人便会来接我,今晚就不多做打扰了。”
方来闻言愣了愣,掀起眼皮看向他,唇边被方青激怒的笑容早就不复存在,他似乎慌乱了一瞬,问:“你和爷爷说过了?”
男孩强扯起一抹笑意,托着两个酒窝,“他最近身体不好,我一直在左右陪着。爷爷问了很多事,我受不住压力,便将我们的情况说了。方先生……很介意吗?”
男人皱眉,弯下腰深深凝视孟一乐的眼睛,男孩受不住他这样直白的眼神,不住颤抖着睫毛闪躲,半晌,缓缓开口:“为什么要说谎,小风?”
被戳破谎言的男孩别过脸去,不肯承认,“我没有……”
“小风,你大概忘了一件事,”他将男孩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