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不是温惜!”问询员的八卦之血已经燃烧了,“他们俩来做亲子鉴定,还鬼鬼祟祟,看样子是瞒着温惜的!”
“他们一男一女瞒着温惜来做亲子鉴定……”收费员也沸腾了,“为什么啊?”
“你用脑子想想为什么啊!”问询员给了她一记这都不懂的白眼,“肯定是他们那个了,然后有了那个,现在女的要那个,男的不承认那个,所以要鉴定那个是不是那个啊!”
“啊……”收费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问询员对此义愤填膺,“太过分了,这样对得起温惜嘛!渣男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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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半中午的时候穆扬才起床,一下床他就觉得耳根痒痒的,感觉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他估摸着应该是温惜。因为薅头发的事,温惜气得回自己家了,换作平常穆扬早就捧着花带着礼物登门道歉了,可为了亲子鉴定的事他硬是忍着没去,所以温惜铁定在背后骂他呢,估计没少说难听话。
吃饭时穆扬顺手就刷起了微博,先看了一条还是昨天半夜的鹦鹉唱歌视频,他也跟着鹦鹉哼一段曲子,然后再刷新一下今天的内容,他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几个平日发搞笑视频的大V都转发了一堆相似的长文字,八成是什么广告吧,他揉揉眼继续往下拉,这才发现那条内容好像还霸屏了?
出了什么大新闻吗?
穆扬指尖停住,定睛一看——#穆扬做亲子鉴定#。
“这是什么鬼啊!啊啊啊!!!”
“汪汪汪!汪汪!汪汪!!!”
作为当事人之一,宋儒儒因为没有泄露个人信息,加上并非热门公众人物,所以在新闻里只是以“神秘矮个子女性”的代号出现。
这天恰恰是她博士开学的第一天,宋儒儒正在C大的电子阅览室选课,坐在她身旁的两个女生是今年研一的学妹。C大的规矩是研究生和博士生的第一年除了专业课外,还必须上四门必修课和三门选修课,到了第二年和第三年就只有专业课了。
其中一个学妹佳佳已经选好了课,顺手登录上QQ,一则弹窗新闻就蹦了出来。“哎呀,穆扬怎么去做亲子鉴定啦!”
另一个学妹阿珂还没选完课,一听这话,扑过来就连声惊叫,“什么啊!他竟然背着我女神乱搞?”阿珂是温惜的忠实迷妹,三年来温惜上的每本杂志她都要买。
穆扬?亲子鉴定?乱搞?
还在挑课的宋儒儒手一抖,啪叽就点错了一门课,她赶紧勾选取消,然后故作镇定地平移过去,凑在俩学妹身旁看新闻,“这……是什么啊?”
“就那个主持人穆扬啊!”阿珂很激动地指着新闻标题,“他都有我女神了,竟然还和一个矮女人乱搞,我女神腿都比她头高!”
“……”宋儒儒有点生气了,他们去检验中心的事上新闻她只是震惊而已,但把她概括为一个“神秘矮个子女性”,她就不是很满意了,“神秘女性”就“神秘女性”呗,干嘛要加上“矮个子”这个定语,不是身高歧视吗?
“可能那个矮个子女人手腕厉害吧!”佳佳猜测,“不能小看!”
宋儒儒很想告诉她们,那位“神秘矮个子女性”就在她们眼前。此外,温惜的腿只是到她的胸口而已,绝不可能比她头高;再者,她的手腕再厉害也不会用来勾引穆扬好不好?
可此时她包里的手机如催命般响起,宋儒儒想,来电话的人肯定只有两个,要么是温惜,要么是穆扬,若是穆扬无非是和她讨论怎么办,若是温惜的话,那应该是天都要炸了……
她掏出手机一看,嗯,是天要炸了。
宋儒儒索性不接,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才说得清。她拍了拍深陷八卦的阿珂和佳佳,“你们俩帮我选下课啊。我刚才选错一门取消了一次,要等十五分钟后才能继续,我现在有急事马上要走。”
“那要选什么课啊?”阿珂问她。
宋儒儒挎着包已经向外走了,“我就剩一门选修了,你们俩看着给我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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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子阅览室,宋儒儒就狂按电梯,但C大的电梯素来是越急越不来,温惜的第二个电话已经又打来了,这代表橙色警报。
她也来不及等电梯了,埋头就往楼梯跑去,“嘭”的一声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那坚硬的胸口撞得宋儒儒鼻梁都要断了,再加上那人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和以前一样清雅隽永,宋儒儒不用抬头也知道自己撞到谁了。
“修老师,不好意思。”她低着头道歉,先往后退两步,再向左迈开一步,躲开他继续往前走。
“你不看我都知道我是谁?”修颉颃空灵清逸的声音里泛出一丝喜悦,好像获得了某种肯定似的。
“那当然。”宋儒儒头也不回地冲他举起拳头,“否则我怎么履行我的誓言啊!”说罢急匆匆地往楼下跑去。
修颉颃看着她的背影笑了起来,他突然发现原来不单单只有喜欢才能记住一个人啊,讨厌也一样可以。他反正不能喜欢她了,又想她多注意自己,那就只能让她讨厌了,最好是讨厌到每天闭上眼都会想起他!
修颉颃刷了教师卡走进电子阅览室,虽然唐墓中的青铜器已经确定了年代和名称,但关于老妪本人他还想用古籍资料库查一查有什么线索。
阿珂和佳佳还在电脑前激烈地讨论穆扬的八卦,她们俩是修颉颃今年与边教授合带的中国思想与文物鉴定专业的新生,看到两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话题里又隐约有温惜的名字,他忍不住走过去一探究竟。
毕竟温惜是宋儒儒的朋友,了解温惜就可以了解一部分的宋儒儒嘛。
一看到自己的导师,还是让她俩从复试面试就开始兴奋了小半年的帅老师,阿珂和佳佳忙不迭站起来打招呼,“修老师好!”
修颉颃点了下头,拉开她们身边的椅子就要坐下,阿珂连忙说,“修老师,这电脑儒儒学姐已经登录了,我们过一会要帮她选课的。”
修颉颃的目光投向电脑屏幕,确实是C大的选课页面,博士生和研究生的必修课和选修课是一样的,必修课六选四,选修课十选三,她竟然一门他的课都没选啊!
他深邃的眼眸变得凝重又暗沉,喜欢宋儒儒的时候,他每天都特别高兴,而不喜欢她的时候,他时常会莫名阴郁,“那她说要选什么课了吗?”
“她说就剩一门选修,随便选一个就行。”其实阿珂已经想好了,儒儒学姐学的是古代哲学,回头给她选一个哲学相关的便是。
“那我来替她选好了。”修颉颃握住电脑前的鼠标,淡漠的神色使他看起来既认真又威严,作为老师的魄力让阿珂和佳佳默默点头不敢反驳。
“好,麻烦修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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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开V的事,那就等到快结尾的时候我V个结尾保护一下,然后没有阅点的同学最近可以注意积攒一下哈哈哈,据说有很多方法,必须留言?比如收藏?比如再看一遍书?
☆、40,我矮碍你事了吗?!
PART 40
宋儒儒一回家,就发现天还没炸,但她家快炸了。温惜像那种一万响的鞭炮,点燃后没有尽头似的噼里啪啦上蹿下跳,能丢的,不能丢的,能砸的,不能砸的,都砸了。
“哎哎哎……”宋儒儒提醒她,“这可是我家!”
“姑奶奶我明天就走它一百场秀,全赔给你!”温惜恶狠狠地捏着宋儒儒沙发上的熊猫抱枕,有种要徒手撕开的怒气。“但是你得陪我去杀了穆扬!”
宋儒儒从她手里夺回自己仅存的家当,“你看到新闻没去问穆扬?”
“我为什么要问他?”温惜反问道,“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他不配和我说话!”
“我说八卦绯闻怎么那么有市场呢?连你这个当事人都能信,狗仔业能不兴旺吗?”宋儒儒正说着,家里的门铃就响了。
温惜想了一下自己没点外卖啊,难道是儒儒知道自己心情不好,给她叫了小龙虾?哪知宋儒儒把门一打开,竟然是穆扬。
“你叫他来的?”温惜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儒儒,难道这是她隔了两个多月的报复?
“我不叫他来,你不得把我家都掀翻了啊,就算掀翻了,我也得找个人赔偿吧。”宋儒儒翻了个白眼,“指望你走一百场秀,不如让穆扬去卖一百次身。”
温惜鄙夷地看向门口瑟瑟发抖不敢进来的穆扬,“是啊,他多吃香啊,环肥燕瘦,老少咸宜,高矮都可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穆扬上下左右观察了一圈,确定温惜手边没有大型杀伤性武器,才敢迈步走进来。
“哦?那你倒说说,那个矮个子女人是谁啊?”温惜习惯性地霸气撩发,却忘了自己现在没有长发可撩,瞬间更生气了,“对!你还薅我头发来着!是不是也是为了讨好那个矮女人!”
温惜一口一个矮女人,宋儒儒终于忍不住打断她,“咳咳,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那个女人就那个女人,什么叫那个矮女人,矮有罪吗?矮惹你了吗?矮是白吃了你家大米但是不长个吗?”
温惜睁大眼睛看着宋儒儒,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含着盈盈泪花,“你把他叫来就算了,你还替那个女人说话……哇!你们都欺负我!”
“那个女人就是我!”宋儒儒绷不住了,“我矮碍你事了吗?!”
温惜一下傻了,指指穆扬,又指指宋儒儒,“你们……”说完她就变得和历史上所有美人那样娇弱,又如同所有小说女主那样戏剧性地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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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惜是被宋儒儒掐人中掐醒的,醒来后鼻子下面红红的一片,看起来有点可怜也有点蠢,泪水顺着她卷翘的睫毛滴落,“告诉我……有多久了……”
穆扬崩溃地抓着头发,倒是宋儒儒人狠话不多,上去就给温惜呼了一巴掌,“就昨天!”
“就昨天?”温惜靠在沙发上眨了眨眼,“就昨天你们就急着去亲子鉴定了?”
宋儒儒给穆扬使了个眼色,示意这事瞒不下去了,再瞒下去别说天要炸了,只怕宇宙都得爆炸。
“好吧。”穆扬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握住温惜的手,“我们做的亲子鉴定是替你做的。”
“我?”温惜脸色一变,“我和谁做亲子鉴定?”
宋儒儒打开电视机,幸好还可以使用,她选择了新闻回看,翻出阮教授寻女的新闻,按下了播放。“给你和阮教授做亲子鉴定,看你是不是她的女儿。”
“开什么玩笑!”温惜觉得这太荒谬了,不,是扯犊子!“我有爸有妈你们说我是阮教授的女儿?你们怎么不给我和老佛爷做个亲子鉴定,没准他就把我捧成宇宙第一超模了!”
此时新闻播放到阮教授说女儿右胸有一块红色的三角形胎记,宋儒儒按下暂停键,看向温惜问她,“你有这个胎记吗?”
这事对温惜来说冲击太大,她下意识地否认一切,“我有又怎样,难道全世界就有我一个人有胎记不成?而且我那块不一定是胎记啊,可能是我小时候摔跤弄伤的疤痕也不一定啊……”
“我们当然也这么希望,所以才瞒着你去做鉴定,如果不是,自然皆大欢喜。”宋儒儒关上电视机,“但如果是……”
温惜愤然起身,坚定地打断她的话,“才没有如果!我怎么可能是阮教授的女儿,我对古典音乐一窍不通,古琴弹得像二胡一样,一定是巧合!”
宋儒儒和穆扬都不吭声,温惜已经急得要哭了,索性一跺脚向门口跑去。
“你去哪啊?”穆扬追问。
“我去问我妈去!”温惜头也不回地离开。穆扬正要追她的时候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检验中心打来的电话,他只好停下脚步选择先接电话。
宋儒儒疲倦地往沙发上一靠,长吁了一口气。明明事关温惜,她却产生了一种难熬的窒息感,这种感觉从遇到修颉颃开始就一点点累积,到了此时有一种就要爆发的征兆。
仿佛不光是她自己,而是她身边每个人的命运都被一根隐线死死缠绕,强行拽离原有的轨迹,朝着她无法预知的方向奔去。她想要扯断这根线,却只是两手鲜血,徒劳而已。
穆扬挂上电话,那张素来又邪又坏的脸此刻异常的严肃,眉眼里带着无可奈何的心痛,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对着宋儒儒点了点头。
宋儒儒已然明白,温惜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终究还是被打破了,之后会如何她并不知道,但起码眼下温惜肯定没那么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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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亲子鉴定新闻的人很多,但看到后立刻能联想到宋儒儒的应该只有边尧一人,毕竟他可是宋儒儒弄头发时的僚机啊。原本他只知道被鉴定的一方肯定是阮教授,可看到穆扬的名字,立刻也就猜出另一个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