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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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9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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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警察找的是‘S’,但我们青门上上下下也都跟大战一样,既要一起抓‘S’,更要防备警察……”
  傅令元抿唇,眼眸深了点。
  时间一点一滴地悄然流逝,凌晨两三点的夜黑得深重。
  傅令元的心随着这看似没有截点的迫不得已的等待而越来越沉。
  褚翘终于舍得给他回复了——
  没线索。
  诊所和药店这种方向或许真的错了。也许“S”带着他的手下自己有能力治疗枪伤,又或许,中枪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不需要再治疗,只是“S”出于某种原因带走了尸体。
  但当然,搜寻没有终止,依旧继续。
  “傅三,”褚翘道,“希望可能还是寄托在你身、上。‘S’应该不会就这么对你罢休。他应该会继续挑战你才对。”
  傅令元黑眸薄唇,不发一声。
  阮阮……
  到底在哪里……
  …………
  即便在梦里,阮舒也数得非常清楚,这是她第四次见到这两条漂亮的小鱼了。
  依旧是清澈见底的河水,依旧是她挽起裤管坐在河边,依旧是两条鱼悠然自在地绕着她的小腿游泳。
  只是这回,天空不再晴朗,灰蒙蒙的,落着细雨。
  阮舒的心情也无论如何没办法随它们而愉悦。
  头顶上方忽然默默地为她遮上来一把伞。
  阮舒偏头,看见了庄爻。
  “姐,别淋到雨,小心着凉。”
  场景倏尔转变。
  是他们一起撑着伞,走在从便利店回心理咨询室的路上。
  阮舒睁开眼睛。
  没有雨,没有庄爻。
  静静躺片刻,思绪逐渐回拢。
  她没有忘记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小腹隐隐作痛。
  她的手倒是就放在平静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不知是她自己期间的无意识举动,还是别人邦她摆的造型。
  而即便她才是孕早期,小腹平平坦坦,她也能感知,孩子好好的,没有发生意外。
  阮舒爬起来,环视陌生的房间。
  明显已不在原先的地方。
  她正准备下床。
  门率先从外面打开。
  一个年轻女人进来,看见她醒了,有些意外,没和她说什么,重新走出去。
  阮舒坐在床边,微微发怔。
  因为刚刚那个年轻女人样貌似曾相识。
  和……
  对,是和黄桑,颇为相像。
  黄桑……
  不多时,那女人又进来了,手里端着一只碗,快速走来她跟前:“姐姐,你先喝着~安胎的~”
  中药的气味扑鼻。
  热气于两人之间升腾。
  阮舒盯着她的脸,一时没有动作。
  “你别怕,这药是我哥开的,他是医生。”
  见她还是没反应,女人兀自猜测:“还是说你不喜欢中药?那正好,孕酮片什么的多的是,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阮舒从她手里接过碗,喝掉了。
  女人把碗拿了回去:“你自己先呆会儿吧。一会儿我哥空下来了,会再来看看你的情况。”
  “谢谢。”阮舒礼貌颔首。
  女人利落地离开,顺手邦她带上了门。
  阮舒从床上下来,行至窗前,打算开个窗户缝看看外面的环境。
  房间的门又从外面被推进来了。
  阮舒望过去,看见了闻野。
  四目相对,她的眸光顿时幽暗。
  闻野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冷冷警告:“不想死就把手收回来。”
  眼前浮现他举枪和庄爻流着血倒在地上的画面,湿意不受控制地浸润她的双眸。阮舒咧声:“林璞呢?”
  闻野没有回答她,慢条斯理地把门关上,扣住锁,然后走来她跟前,把她的手从窗台上拽下来,推她回床边。
  阮舒很珍惜自己这条命,未反抗他,顺势坐回到床上,抬眼重新问他:“林璞呢?”
  闻野的手一看就是又要掐上来她的下巴。
  可临上手时,他似乎强行克制住了他自己的动作。
  克制住了动作,却没克制住他表情和语气里的阴狠。
  “还有脸问他?他不就是被你给害死了!”
  阮舒应声沉默,嘴唇抿死死的,微微泛白,不是因为罪责全被闻野归到她的头上,而是经闻野确认的庄爻的死讯。
  手掌按到床上,撑住自己的身体,她头颅下垂,闭了闭眼,做两个深呼吸,复仰头,又问:“你怎么安置他的遗体?”
  “这不是你该管的。”闻野的情绪相当糟糕,好像随时会打她。
  事实上阮舒猜得也没错——
  “我现在真想掐死你去给他陪葬!”闻野咬牙。
  阮舒不说话,手指悄然攥紧床单,低垂眼帘,遮挡眸底的嘲讽、可笑、厌恶甚至仇恨。
  闻野甩完话就独自坐到距离床最远的一张椅子上。
  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阮舒就此安静,默默地躺回去床上。
  闻野虽然也不言语,但他灼然的目光紧紧黏住她,即便她背对他,也能感觉他的眼睛似乎能将她的后面戳两个洞。
  两人这么一直僵持着,直至房门被人从外面叩响。
  阮舒记得那个女人之前说她的什么哥哥会来,第一时间从床上爬起来。
  闻野极其冷漠地瞥她一眼,走去开门。
  开门后闻野便和刚刚判若两人,礼貌地问候门外之人:“杨医生。”
  “闻兄弟,你太太好多了吧?”门外之人问。
  阮舒极轻地皱了眉,花了一秒钟时间让自己略过闻野和她假装的夫妻关系。
  “好多了。”闻野回应间,将人从门外请进来。
  杨医生,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男人,随闻野行至她跟前,微笑着略略颔首算作与她问候。
  阮舒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的模样,尝试从他的样貌找寻和黄桑的相似之处。然而并没有。
  不过阮舒并不失望。
  无需闻野提醒,她十分配合:“你好杨医生。”
  “我看到外面的空碗了,安胎药你都喝光了。现在感觉怎样?”杨医生问。
  “挺好的,肚子已经不疼了。”
  “不疼了就好,应该没多大事。”杨医生和善,“现在时间太晚了,等明天早上吧,我给你抽血验一验孕酮。”
  验孕酮?阮舒眼眸顿时一亮:“杨医生,只验孕酮就够了么?我用验孕棒测出怀孕之后,还没有正式去医院做过任何产检。”
  “还没做过产检?”杨医生愣了一下,看一旁的闻野。
  闻野不慌不忙:“嗯,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表情有愧疚,也有无奈。
  阮舒不知闻野给杨医生的背景说辞究竟是什么,但杨医生显然接受并且理解,抱歉道:“全面的产检,我没办法,毕竟我这里不是大医院,没有专门的妇产科。”
  阮舒多少有些失望,但还是高兴更多些:“没关系,简单的血检就够了。”
  杨医生未久留,和闻野在门口又聊了几句。
  因为闻野把门关上了,应该就是不想让她听,是故阮舒只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隐约听到杨医生浓浓抱歉的口吻,要闻野节哀,随后并没有再获取到更多的信息,
  不过,就目前为止阮舒能猜到的事情,已经让她觉得,情况比之前关在破旧小屋子那里要好很多。
  那位杨医生,一定就是青门前任大长老的大孙子(第415章)!和黄桑是(堂)兄妹!包括那位和黄桑颇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和黄桑也应该是(堂)姐妹!
  而闻野之所以能顺利在这里藏身,无疑因为那位老妪!黄桑的NaiNai!
  是因为庄爻的中枪吧?闻野送庄爻来这里救治,顺便把她也带来了。
  那么她这算因祸得福……?
  阮舒心绪复杂难明。
  依的是庄爻的祸,没什么可高兴的。
  只是在对待林璞这件事上,闻野还算没有良心尽泯。
  可,那又怎样?林璞还是死了,死在闻野的枪下。
  确实,林璞是傻傻地为了她而挡枪,罪魁祸首却就是闻野!
  阮舒眼睛禁不住涌出酸楚。
  和杨医生聊完话的闻野进来了,冷着脸就走到她跟前质问:“还想做产检?怎么?想趁机逃跑?”
  阮舒未作答,自顾自问自己的问题:“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开枪?”
  为什么会突然冲进来要杀她?他和庄爻是在争执什么?刺激得他莫名其妙对她这个人质起了杀心?当时他不是还在远程控制着戏弄傅令元么?
  问之前,她猜测过,可能会令闻野不高兴。但其余的她可以压抑好奇心,这个问题着实叫她捺不住——她想搞清楚,庄爻为何而死?
  果不其然,闻野何止是不高兴,整张脸遽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他之前克制的暴力,于此时没能再克制住,用力拽住她的手,把她从床上拖起。
  “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敢多讲一个字,我就让你肚子里的那个去和庄假脸一起死!”每个字都仿佛是从他的齿缝间硬挤出来的。
  阮舒谨遵他的命令,连个“好”字都不出声,只颇为“乖顺”地点头。
  闻野的情绪并没有因此被安抚,眼珠子圆瞪得似乎极有可能掉出眼眶。
  僵持片刻,他最终什么也没再做,狂躁地甩掉她的手,走回那把距离床边最远的椅子,途中顺手把房间的灯给关掉了。
  屋子里陷入漆黑。
  几秒钟后,阮舒的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辨认出了闻野的身形轮廓。


第848、双胎

  他似乎天生适合黑暗,身形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此时独自一人默默坐在那儿,像个孤傲自负的一国之君,有他自己的城堡,他坚守着不出来,外人更进犯不得。
  不由记起曾经在房车里见过的一幕,阮舒倏尔在想,或许他现在需要与当时一样的酒和曲子,莫名地契合。
  确认他应该不会再来骚扰她,阮舒也不去打扰他,兀自躺回床上,心里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自救。
  除了黄桑,她对前任大长老的这一家人丁点儿不了解,更弄不清楚的,究竟只是出身江城的那位老妪和卧佛寺是一伙的,还是另有其他人也参与其中?或者知晓一部分内情?
  最为困惑的一点是,闻野来这里,会不会就此把行踪暴露给了阮春华?
  说起来,貌似阮春华到现在为止都毫无动静?
  …………
  陆宅,书房。
  陆振华仍旧未休息。
  面前的电脑里呈现的是,被点开浏览的是来自“S”的邮件。
  …………
  卧佛寺,禅房。
  一灯盘坐在榻上,独自在棋盘上摆棋子。
  黑子,白子,均出自他一人之手。
  如若仔细看,不难辨认出,下的是大雪崩定式。
  天渐明。
  悠长浑厚的钟声响彻之时,一灯放下最后一颗棋子,偏头看向窗户外。
  大雨。
  水雾锁山,山连天。
  小沙弥按点前来轻叩了禅房之门,为他单独送来早餐,并提醒他给僧人们上早课的时间。
  一灯秉一贯的满面慈色,交待:“今日闭关。”
  …………
  阮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觉得之前梦里的那场细雨变大了,雨声不绝于耳。
  醒来后发现,原来确实下大雨了。
  闻野不在屋里。
  阮舒兀自洗漱,出来后,那个和黄桑是(堂)姐妹的女人在,给她端来了早餐。
  “你吃点吧,吃完我带你去抽血。”
  “好,谢谢。”阮舒微微笑,见女人要走出去,她转着心思叫住她,“麻烦,等等。”
  “嗯?还有什么事?”女人驻足。
  阮舒确实想旁敲侧击些什么,然未及她张口,闻野进来了。
  阮舒即刻转了话:“等下要做血检,不用空腹没关系么?”
  “没关系的,你这是检查体内激素。”
  “噢噢,我明白了。谢谢。”阮舒客客气气。
  待女人离开,等在门边的闻野继续步子,身后还跟着另外一名陌生男子。
  门关上后,陌生男子问候了她一句“姑奶奶”,阮舒才发现,原来是吕品。
  不过吕品的两侧的臂膀似乎完好无损,并没有如之前见到的断臂。衣袖遮挡住,阮舒什么都看不到,目光打量他两只戴了手套的手,揣度他应该是装了假肢。
  她略略颔首,秉持着不说就不会错的原则,默默去吃早餐。
  闻野也没有理会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东西。
  吕品站在他的身边,躬腰伏低身体,与他低语。
  阮舒听不清楚他们的具体交谈内容。
  应该……和现在外面的情况有关吧……
  …………
  傅令元一夜未眠,等来的消息是——
  “可能……已经离开靖沣逃去临省了。”褚翘告知,“把搜捕范围扩大后,在通往临省方向的地方发现了一行人的踪迹,在一家小诊所,户主说凌晨突然来了两男一女,女人身、上都是血,奄奄一息,要求大夫给取子弹,还提及女人可能流产。”
  “大夫见是枪伤,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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