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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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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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三哥本来就是绅士

  指腹粗粝。
  明显是双男人的手。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衣服的纽扣和扣环。
  阮舒吓了一跳,连忙抬头,镜子里映照出傅令元挺拔的身形。
  他在嘴角斜斜地咬着根并没有点燃的烟卷,微微眯着眼,视线正落在她的后颈上。
  阮舒感觉他手指的熨烫自她的手背移到她的脖子,指尖的热度十分清晰。
  不过一瞬,扣子便被扣好,竟是白瞎了她方才忙活那么久。
  傅令元在这时才抬眸,与她的目光在镜子里对上。
  “三哥。”阮舒咧开嘴笑,“谢谢。”
  说着,她自然而然地往旁侧迈一步,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他手指的触碰,转过身来正视他,寒暄道:“真巧,又碰上了。是陪女朋友来逛街吗?”
  这里可是女装店。除了陪女人,他能有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旁边的试衣间里便走出来一个女人,急急地唤傅令元:“快帮我看看,拉链怎么都拉不上。”
  正是上一回在酒楼碰到的那位当红小花旦。
  小花旦试的是件小礼裙,因为拉链没拉,从后颈到腰间完全敞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香艳地送到傅令元面前。
  傅令元应声伸手到小花旦的背上,却是顺畅如流水地就拉好了。
  “太感谢了,果然还是你比较有办法!”小花旦巧笑嫣然,攀上傅令元的肩头,踮起脚在他的脸颊轻轻吻了吻。
  傅令元从嘴里摘下烟卷,轻勾着唇询问:“喜欢吗,这件?”
  小花旦转了个身,反问:“你觉得好看吗?”
  “……”
  阮舒自发地走离他们,走去柜台结账。没一会儿,傅令元也走过去了,对店员指了指试衣间的方向:“那条裙子也要了。”
  紧接着,他示意阮舒手里的衬衫:“这位小姐买的东西也记我账上。”
  阮舒眉头轻拧,看向傅令元时表情已换上礼貌的笑容,委婉拒绝:“不用了,三哥,我自己来,你别破费。”
  一旁的女店员插了句嘴:“不要剥夺男人展示绅士风度的机会噢。”
  阮舒凉凉地瞥了一眼女店员,再重新看回傅令元时,眼里的笑意更浓:“三哥本来就是绅士,无需通过替女人付账来展示,对吧?”
  言毕,她将自己的卡递给女店员。
  傅令元睇着阮舒线条柔和神情却坚持的侧脸,唇边弯了抹弧。
  女店员略一迟疑,见傅令元没有再说什么,便接过了阮舒的卡。
  刷完卡的时候,那位小花旦从换衣间出来了,将刚试完的裙子交给店员,挽上傅令元的臂弯,娇声问他:“你说晚上我该穿哪一件?”
  阮舒本准备和傅令元道别,见他好像忙着和小花旦“调情”根本没空搭理她,干脆作罢。
  傅令元抬头时,只来得及瞥见她一手抱笔记本一手拎外套的匆忙背影。
  ***
  下午的活动开展得十分顺利,结束后,阮舒带上助理和公关部总监,前往澜山会馆——她约了海城生活周刊的主编吃饭。
  特意设饭局,原因无他,她遇到了和上一次审批被卡类似的问题——海城生活周刊过去五年始终都与林氏保健品公司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本地市场广告投放所依靠的传统媒体,主要就是它家,可这回杂志社换了个新主编,以广告版块已满的理由,从产品上市前,一直拖到现在,都在敷衍。
  这事原本是公关部总监负责的,新主编据说一直在外出差。阮舒亲自接手后,打点了各方面的关系,才约上了这顿饭。
  在会馆门口停车的时候,阮舒无意间看到了一辆眼熟的黑色吉普,心底略顿了一顿。
  因为她是做东的人,所以提前了到的包厢,依照先前了解过的信息,点好了菜,又和助理及公关部总监做好其他准备。约莫半个小时后,帮忙在中间牵线搭桥的朋友和那位新主编一块来了。


第017、我高兴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概因为毕竟是知识分子出身,虽然有点秃顶,但并不浑圆,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气质挺沉稳的。
  彼此心知肚明是为什么而见面,所以并没有单刀直入地谈合作。助理和这位新主编是老乡,阮舒交待过她要由此开始话题,聊得还算顺畅。
  席间,阮舒渐渐发现,对方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老实。他几乎不碰酒杯,一直在喝茶,那位牵线搭桥的朋友则十分热络地给阮舒敬酒,还不同意让其他人代挡:“阮小姐在咱们海城可是鼎鼎大名,漂亮又有能力,不喝几杯,可说不过去。有些话,喝了,也才能更好说嘛。”
  主编没有开口阻止,像是默认如此,镜片后的目光盯在阮舒的脸上,有点灼然。
  意图再明显不过。
  阮舒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没觉得太大惊小怪,只是在心下暗暗冷笑。
  商场的这些所谓“朋友”关系,绝大多数是因为“相互需要”而存在的,哪里有什么真正的交情?负责牵线搭桥的这位,本也仅仅是曾经在商会上讲过几句话互留了名片的人罢了。眼下的情况看来,他和主编才是真正一个阵线的人,应该事先商量过要对付她。
  当然,在应酬事宜上,阮舒从来都是有所准备的。尤其上次不小心在谭飞手里栽过跟头,如今她愈发谨慎。朝助理打了个眼色后,她起身道:“失陪片刻,我先去趟洗手间。”
  “一提喝酒你就上洗手间,这也太故意了吧?阮小姐该不会是想趁机开溜?”
  阮舒拨了拨耳畔的头发,微微一笑:“哪敢?任主编可是一句准话都还没给我。”
  洗手间里,阮舒从随身带出来的化妆包里掏出吸油纸,然后补了点妆,将原本淡色的唇彩擦掉,拧出口红画了两道,最后扯掉原本绾着发髻的皮筋,任由过肩的头发柔顺地披下来。
  整个人的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
  从干练利落,变成烈焰红唇。
  对着镜子,阮舒轻轻弯了弯唇角,弯出一抹嘲弄,收拾好化妆包,往回走。
  ***
  单明寒打开门,准备去吸烟区透透气,恰好见阮舒走进斜对面的包厢里。透过门缝,瞅到里头坐着两个男人,他不由淬了一口:“贱女人。”
  跟在他后面的傅令元注意到他脸上露出的轻蔑表情,顺着方向望过去,只瞥到刚关上的包厢门,勾唇轻笑:“怎么了?看到前女友了?”
  “去你的!我才不会找这种公交车当女朋友。”单明寒撞了撞傅令元的肩,经过阮舒方才进去的包厢门口时,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就是上次唤你‘三哥’的林家的那个丫头,喏,又在勾搭男人了。我刚刚发现老莫在里头。估计是有事求到老莫那里。”
  傅令元眉尾骤然一挑。
  “那只色鬼。先前有次和他同个局吃饭的时候,听他酒后大放厥词,说会搞到林家那丫头在他在身下哭着求他干爽她。看来今晚他要如愿了。就是不晓得以他的火柴棍,能不能满足人家的需求。毕竟那女人都试过那么多男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单明寒当玩笑般不无恶意地戏谑,笑完后没听到反应,下意识地偏头看傅令元,不料将将撞上他眸底稍纵即逝的冷寒。
  不过待他眨了下眼,却只看到傅令元一如既往地斜勾唇角,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莫名其妙的,两人在吸烟区安静了下来。
  单明寒本想趁机问问他今天怎么把小花旦带来,一时也说不出口了。
  “先进去了。”傅令元突然开口。
  单明寒瞥了一眼他手上掐灭的烟头,不由狐疑:“怎么了你?不是才抽了一半。”
  傅令元用背影回答他:“我高兴。”
  极其任性的口吻令单明寒大跌眼镜,瞬间感觉眼前的男人恢复成十年前的小霸王。
  包厢里,阮舒十分豪气地主动连干了三杯酒,依旧面色如常。老莫和任主编暗暗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神色里看见诧异。
  “任主编,你一直在喝茶,晚上可是会容易睡不着觉的。我已经先干为敬大大表了诚意了,你总不能还继续以茶代酒吧?嗯?”阮舒一手捏着杯柄,一手端着酒壶给任主编另外寻了个杯子倒好酒,递到任主编面前。
  红唇微弯,笑容明媚,盈盈一双凤眸仿佛闪烁着光。
  任主编没什么特殊反应,一旁的老莫却是瞧得都直了眼,上前一步道:“阮小姐,你的酒量太好,他怕是根本喝不过,还是我来代他。我今天来,原本的作用就是给他挡酒的。”
  说着,老莫已然伸手接酒杯,爪子直接抓在阮舒的手背上。
  阮舒对他的揩油淡然处之,笑得愈发嫣然:“‘不喝上几杯说不过去’,你刚刚说的这话我也觉得很在理。所以你这一挡,可不是一杯能解决的噢。”
  “噢”字的尾音像是有勾似的,撩得老莫满心的春水,尤其视线范围内,她的领口露出一抹细致漂亮的锁骨,美色在前。不过老莫也并未因完全失了心魄,爪子捏了捏她的手指:“我的酒量可不如阮小姐,而且我一会儿还得送任主编回去,要不阮小姐三杯,我一杯,如何?”
  助理和公关部总监在一边听得忿然——这种占人便宜的话,他竟然对一个女人讲得出口,真不是男人!
  “一直喝个没头,也不是事儿,对不对?”阮舒笑眼眯眯,后半句话转向任主编,“要不这样,既然你们总说我酒量好,我也不能占你们便宜。我喝过最多的一次,是两斤这样的白酒。”
  她的手指比划了一下,瞥见老莫和任主编脸上的诧色后,接着道,“那就照3:1的比例,我今天要是喝到破了自己的记录,任主编是不是可以看在我如此辛苦的份上,给我一个和你交朋友的机会?”
  话闭,包厢的门上忽然传出三声叩响,未等他们里头的人回应,外面的人兀自推门进来。


第018、出卖色相

  虽然先前在会馆门口辨认出了他的那辆黑色吉普,但此刻他蓦然现身,阮舒仍不可避免地讶然。
  其余几人亦均怔了怔,除了阮舒,只有老莫认得傅令元,最先出声:“傅三?”
  “嗯。”傅令元不咸不淡地点头,“进来和朋友打个招呼。”
  尔后他的目光笔挺挺地望向阮舒,径直朝她走过去,止步在她面前。
  他身上尚未消散的新鲜烟味儿立即萦绕她的鼻间。
  “三哥。”阮舒璀然一笑。
  妆容较平日有所不同,同样的笑容,此时此刻愈发地明艳。傅令元瞥了一眼她的红唇,漫不经心地问:“招待客户呢?”
  “是。”阮舒微微颔首。
  傅令元的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划过老莫捏着阮舒手指的那双爪子上,顿住,又问:“敬酒呢?”
  老莫有所察觉,当即缩回手。早在听闻阮舒对傅令元的亲昵称呼时,他的心头便骤然咯噔,随后他们俩又聊得熟络,更加预感不好,纳闷傅家老三和这位林家的继女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
  “那你们继续。”
  傅令元讲出这句话之后,阮舒以为他要走了,结果他的下一句是:“我就在这坐一会儿。”
  阮舒:“……”
  傅令元似毫无察觉一般,兀自询问原本坐在阮舒左手边的助理:“我能坐这里吗?”
  他唇边勾着的斜笑令助理愣了一愣,连阮舒的意见都忘记征求,立马点头:“可以的可以的,您坐。”
  旋即立马拎开自己包,还将自己用过的碗筷挪走,给傅令元换上一套新的。
  傅令元当真神情放松地坐下了。
  因为原本阮舒正和老莫讨价还价着敬酒的事情,都站着的,导致现在一屋子的人,只有傅令元一个是坐着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存在,令阮舒根本无法和老莫及任主编继续。
  老莫这边也是同样的情况。傅三过去的“光辉事迹”固然令人生惧,但在多数人眼中也就是个纨绔子弟,问题在于人家再混,硬邦邦的背景摆在那儿,谁要敢招惹?
  没多想,老莫便反客为主地招呼阮舒她们三个女人道:“别干站着,咱们坐着吃菜。吃菜!慢慢聊!”
  瞅着他一脸的谄媚样儿,阮舒心底暗暗觉得好笑,睨一眼身边的这尊大佛,放下酒杯和酒壶,泰然地落座。
  任主编不认得傅令元,可既然老莫的态度大转弯,料定对方必是个不可得罪的人物,没有多言。
  气氛却是一时诡异了下来。
  拿着筷子扒拉着菜的傅令元像是刚察觉大家的拘谨一般,看向老莫:“怎么?不是要敬酒吗?”
  未及老莫回应,傅令元又偏头问阮舒:“你敬他对吧?喝多少?”
  阮舒不太确定傅令元一系列行为的真正目的,心思飞快地流转,考虑该不该再承一次他的情。
  助理却在阮舒的沉默中替她回答:“我们阮总说,喝到破了她曾经两斤白酒的记录为止。”
  “两斤白酒?”傅令元重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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