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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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6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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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爻先是一愣,不瞬感受到她的关怀,垂眸,淡笑,自行将这个拥抱的意思改成道别:“姐,抱歉,荣一已经不在你身边了。我也暂时不能陪你。”
  阮舒放开他,个子虽然比他矮,但姐姐的架势非常足:“你先顾好你的伤。”
  她自己肩膀上的那记枪伤口子已愈合,然现在无法像以前那样自如地想直竖地高抬手就高抬手。她不确定只是暂时如此,还是真影响到了肩膀的关节。
  庄爻顺着她的架势转为林璞的乖巧:“嗯,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给黄金荣送终的劝说之语又到嘴边转了一圈,阮舒最终还是咽回去了:“我去准备等下启程。”
  “姐,”庄爻又叫住她,告知,“在飞行俱乐部里时,我就已经知道傅令元在陆家的直升机上,他要我陪着你离开,让荣一和黄金荣一车。”
  “但我没听从他的安排。即便如此,在他下直升机前的五分钟,还在提醒我走人。他确实尽力在邦我们了,所以姐你——”
  “嗯,我知道了。”阮舒打断他,莞尔,“谢谢。”
  非常明显,庄爻是在担心她和傅令元因为这件事产生误会,就像当初陈青洲的死。
  她很感激庄爻为她考虑。
  “我和他没事。我没怪他。”阮舒唇角微微翘起。
  庄爻露出安心的笑意。
  …………
  吕品原本是循过来找阮舒的,结果在半道上碰到自家boss,顶着一张臭脸的自家boss,臭得快要熏天。
  这种表情,根据经验,只有以下情况:第一,在阮舒那里吃了瘪;第二,在阮舒那里受了气;第三,在阮舒那里遭到无视;第四——反正就是,在自家boss出现这张脸之前,绝对绝对才和阮舒碰过面。
  既如此,他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了……忖着,吕品驻足,问候:“boss。”
  闻野眯眸,冷不丁便问他:“女人为什么总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吕品:“……”
  不用怀疑……一定在形容阮舒……
  吕品的眼睛直往走廊的那头瞅,十分好奇阮舒究竟又做了什么让自家boss对她做出如此评价的事儿。
  他正准备答话,却听闻野又说:“她之前在江城用过的那种ru液,去买点在寺里备着。”
  思维跳跃得相当厉害。吕品一时之间被他整懵了,第一反应是——难道自家boss要开启睹物思人的模式?
  脑中自发想象自家boss独自躲在寺庙的厢房里抱着一瓶ru液凑在鼻间嗅,画面变態得吕品陡然一个激灵。
  闻野的下一句话证明他的猜测是错误的——“那个女人又用回了她以前的护肤品吧?难闻得要死,昨晚就熏得我想吐,寺里连个能喷她的香水都没有。”
  吕品恍然大悟,忙应承:“好的boss,我明天就去成套购置。让阮小姐以后再来住能够有东西可以用。”
  非常清楚自家boss不喜欢庄家的辈分,所以如今他在自家boss面前,只称呼阮舒“阮小姐”,不再使用“姑奶奶”。
  另外,“以后再来”可不是他的个人判断,而是自家boss的话里体现出的。
  他亦在心中悄然记下,恐怕往后但凡自家boss出现的地方,都得预先准备好阮舒的用品,因为极有可能需要啊……
  交待完事情,闻野笼罩在脸上的臭气消散得差不多了,抬起手掌一模光、溜、溜的脑袋,思维再次跳跃:“你以前给我买在寺里的那些头套还在?”
  “是的boss,都还在。保存得很好。”这次吕品顺利跟上了,“boss要出门(送阮小姐去搭飞机)?”——括号里的话他藏在肚子里并没有出口。
  闻野“嗯”了一声,不耐烦地抱怨:“太闷了,一会儿我出去散个步,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吕品窃笑,面色如常地表达祝福:“boss散心愉快。”
  …………
  在寺里,阮舒没什么可收拾的,她落在酒店的行李已由陈家下属搬上车。
  吕品弯腰恭送:“姑奶奶一路平安。”
  阮舒抬头望天,正看到千佛殿的山上飞出孔明灯。
  独独一盏,而且这个时间点,和千佛殿每月齐放孔明灯的活动俨然不同,想来另有特殊意义。
  她正忖着,便听吕品好心告知:“姑奶奶,是庄爻。”
  阮舒应声怔忡,半秒后,唇边旋开弧度浓烈的笑意。
  她带着笑意站在那儿,静默地观赏孔明灯在夜幕中渐行渐远,成为一个点,最后完全看不到,她才心情舒畅地坐上车。
  车子启动,穿行在山道间,往山下行驶。
  阮舒感觉座椅后面硌了什么硬物,伸手一摸,摸出了昨晚起便失踪的她的手机。


第635、报废品

  终于还回来给她了。
  阮舒指头点了两下。
  屏幕没亮。
  再一摁,发现原来是手机没电了。
  阮舒给它充了会儿电,足够量之后开机。
  乍一进入系统,却是毫无征兆地跳出一只小丑在屏幕上手舞足蹈地蹦跶,并且发出尖锐的笑声。
  阮舒:“……”
  坐在她旁边的九思和前面副驾驶座的二筒悉数紧张而警惕。
  “阮总先把手机给我!”九思干脆直接来夺,架势看起来像要把手机丢出车窗。
  幸而阮舒反应敏捷,及时救了它一命:“不用。没关系。恶作剧罢了。”
  嗯,恶作剧。
  闻野的恶作剧。
  ——这小丑、这笑声,和曾经她与傅令元拆除掉庄董事长身、上捆绑的炸弹时,见识过……
  声音不间断地维持了许久,手机连关机都摁不动。
  阮舒只能将充电器先拔掉,待小丑把刚充入的那丁点儿电消耗完之后,总算消停。
  真是无聊。
  阮舒神色冷冷。
  闻野这是在庆祝她终于滚离卧佛寺了……?
  呵呵,她之前差点被炸死和内分泌紊乱的账都还没和他算。
  从盘山公路上下来后,抵达某个特定路段,车子停下来,准备换车。
  照吕品的意思的为的是更安全些,且接下来要开的路是条捷径。
  卧佛寺的地盘范围内,吕品当然会比他们熟悉。阮舒并不疑有他,彼时还在寺里时也未多问,任由他安排。
  路边确实另外有车在等。
  二筒和九思在车厢内做完简单的确认,才让阮舒上车。
  然,阮舒坐进去后,车门锁倏尔传出“啪嗒”。
  她蓦地愣怔。
  外面尚未跟上车来的二筒和九思顿时如临大敌。
  “阮总!”隔着车窗。九思的叫唤显得格外模糊和小声,使劲地捶打玻璃。
  二筒果决地掏出一支枪,对准驾驶座上的司机。
  司机俨然丁点儿不畏惧,轻飘飘瞥了眼枪口,发出冷嗤。
  耳熟得很。阮舒盯向后视镜。
  镜子里正有一双谙着嘲弄的眼睛在等着她。
  不出所料。
  闻野。
  车窗外,二筒警告无果之下,已做好开枪的准备。
  阮舒本不想阻止二筒,但瞧着闻野如此镇定。担心最后二筒反过来被闻野伤害,遂迅速朝二筒和九思示意。
  二筒和九思稍收了警惕,没有走开,依旧守在车门边。
  阮舒看回闻野:“有何贵干?”——难不成又想把她抓回卧佛寺……?
  “这是我开出来兜风的车。”闻野提醒。
  阮舒平淡地“噢”,旋即抠了抠车门把,“那我下去。”
  “吕品说车子的数量不够,向我请示了三次,我勉为其难同意把这辆车借出来,顺路载你一程。”
  阮舒:“……”
  显然,吕品是个背锅侠。
  “不用了。让你给我当司机,怕折了我的寿。”阮舒平静拒绝。
  记起某一次同样是闻野开车,她要坐后座,遭遇了一通他的嘲讽,强行将她拉到副驾驶座,只因他认为她若坐了后座,显得他像司机。
  这会儿闻野的“好心”她可不敢随意接受。谁知道他的肚子里藏有怎样的坏水?
  可闻野又哪儿是个会尊重她的意愿的人?
  冷笑着,他便兀自踩了油门。
  阮舒的第一反应是往后面瞧,看到二筒、九思和陈家下属的车都匆匆跟在后面,追得挺紧的。
  闻野倒也没有要故意甩掉他们的迹象,除了初始突然开出去时有点猛,车速不仅维持在正常范围内,甚至有点悠哉悠哉。
  他还把车内的音乐打开,确实颇有“兜风”的意思。
  当然。如果乐声的音量能调低些,并且不要又是歌剧魅影的话,会更贴合些。
  阮舒捂住耳朵,试图减轻巨响的音乐对她心脏的震颤,耐着性子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车子没有往歪处拐后,方向朝着和庄家私机约定好的地点,才颦眉开口问:“你很闲么?到底想干嘛?”
  或许因为声音完全被遮盖在音乐之下,闻野没有任何反应。
  阮舒顿了顿,往前方倾身,靠近闻野,伸手去拍他的肩:“把音量调小点。”
  “不听音乐,难道听你的聒噪?”闻野的眼睛往后瞟过来一个讥嘲。
  阮舒:“你想多了,我没话和你聒噪,我只是想睡会儿。”
  “……”闻野的脸变得特别臭,讥嘲,“你现在占用我的地盘,还想命令我迁就你?要睡睡你自己的。”
  言毕,他将音量调得更大。
  阮舒眉心拧成小疙瘩,冷呵呵——她占用他的地盘?他倒是把她放下车啊!
  这种人是没办法与之讲道理的,既已尝试失败,她便不再浪费功夫,靠回自己的后座,双手更严实地捂住耳朵,自顾自闭阖双眸,尝试静心,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约莫两分钟,等来了一曲终了后的安静。
  阮舒的心脏总算舒、服了些。
  但这份安静着实太短暂,数秒后,乐声再起——不用怀疑,是同一曲子的循环。
  车内的设备也太好了,像是专门安装了高级音响。
  先前上车前光线暗没有太注意。如今阮舒已察觉这辆车的奢华。符合闻野一贯作风的奢华。
  屏蔽不了烦人的音乐,也休息不了,阮舒干脆仔仔细细回顾一遍闻野和庄爻的对话,当作分散注意力。
  不过,没多久,车厢内的乐声戛然。
  阮舒以为闻野是要换曲,等来的却是闻野冷冷的问话:“你哑巴了?”
  呵,他自己在寺庙里呆无聊了就缠着她逗耍?刚不是他自己说放音乐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她找他唠嗑。这会儿又想和她聊天?阮舒不是哑巴也当作自己真哑巴,不吭声,依旧闭阖双眸,懒得理会他。
  她听到闻野冷哼。
  顷刻,她手边的车窗玻璃被打开了,开到最大,料峭的寒风陡然呼呼灌进来,全部冲着她的脸面。
  阮舒隐忍住火气,脑袋往里偏,身体也稍微往中间挪了位置。
  另外一边的车窗却也被打开了。
  两边的风夹击,吹得她发丝乱飞,异常凌乱。
  阮舒尝试捋了两下,没有效果,暗自深呼吸两口气,终是睁开了眼睛。
  后视镜里照出闻野达成目的后的讥嘲神色:“不装睡了?”
  阮舒默默地撇开眼,伸手去摁关窗键。
  她刚关上。
  闻野在前面又控制窗户重新打开。
  她再尝试关一次。
  闻野便也再打开。
  阮舒放弃,拢紧自己的外套,双手伸入口袋内取暖,淡淡一抿唇:“卧佛寺每天来往的香客很多,你如果愿意找他们说话,是不会寂寞的。”
  闻野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紧急刹车。
  阮舒的身体猛地朝前掼,额头重重撞上前排座椅的后背。
  “谁寂寞?!”闻野恼羞成怒。
  阮舒顾着揉自己的额头,未做回应。
  后面的二筒、九思和陈家下属的车也随之停下,并且有下车前来确认阮舒的安全的架势。
  “跟p虫!”闻野不耐地皱眉,赶在二筒和九思走来之前重新启动车子。
  窗外的风随之继续猛烈地吹。
  阮舒其实穿得足够多,但风刮在脸上就是难受。
  “呵,你的伶牙俐齿呢?改风格变成敢怒不敢言的柔弱者?不反击了?”说话间,闻野倒是主动将车窗关上了。
  阮舒神情依旧淡淡,挟裹着一股疑似看穿他的目光——反正他就是还和之前一样故意招惹她,刷存在感。
  闻野收着她的表情,脸又发臭。
  指不准他又要怎么欺负人。阮舒决定日行一善,大发慈悲,顺便也多套点话,毕竟以往他每每躁动不安地主动找她说话,口风都会稍微松些。
  “你在海城的四年,是寄住在阿婆的家里?”阮舒用这个话题作为切入点。
  闻野表现出不耐烦她多嘴、不愿意回答,冷笑:“又来管得太宽。”
  阮舒早已习惯他如此,问第二个问题,是庄爻问过但闻野当时没有回答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阮双燕当年的自杀是被骗的?”
  她没有在看他,视线是落于窗户外的,语调也平平淡淡,在闻野眼中,她无论神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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