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躲回。”吕品纠正,然后解释,“我们也是昨天刚来的。”
庄爻没再细问,而说:“我不去。”
言毕,他去掏手机,打算联系阮舒,却是陡然眼前发?,整个人栽倒在地,失去意识。
…………
顺利穿过草场和树林,阮舒等人在路边??等了五分钟,都没有见到先前交待着绕着开过来接她的那辆车。
那么基本可以判断,那辆车和里面的两名陈家下属多半已凶多吉少。
阮舒转身问二筒:“你能搞到车吗?”
二筒点头:“有准备,就是为了防止你们这边像现在这样出现意外状况。”
然后他就去打电话了,没多久就来了一辆商务车。
上车前,陈家下属向阮舒请示:“大小姐,留几个兄弟等荣一哥的消息。”
阮舒别了一绺鬓边的碎发到耳后,侧眸看二筒:“你说,荣一还回得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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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会觉得三哥不应该不放过黄金荣咩?
明天要加更咩?刚刚看了一下钻石貌似还不够欸。勤劳的小蜜蜂还可以继续嗡嗡嗡~有人怀念青洲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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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多疑的性格 含57100钻加更
“你说,荣一还回得来么……”
嗓音清冽,蕴着丝淡淡的凉意。
问得二筒愣了一愣。
不过阮舒并未等他的回答便兀自上了车。
她已然想明白,荣一不仅仅要去支援庄爻和黄金荣,更重要的恐怕是想引开陆家的注意力,以保障她安全离开。
陆家如果没有发现荣一,必然不会放弃搜寻,她就不可能万分安全。阮舒最担心的点在此——荣一是否会以暴露他自己的踪迹为代价……?
一旦暴露踪迹,他能顺利逃生的几率有多大?
阮舒不敢再深入地往下想。
思绪却根本停止不了。
这一次的行动,非但没能成功营救出黄金荣,反令庄爻和荣一陷入危险。
她很是怀疑自己当时的决定。
如果她采取的是最为保守的方法,黄金荣现在就是继续留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至少在他病终之前,陆振华会因为想获取陈家的运、毒路线而尽量留着他的命。
那么,黄金荣是否就可以活得更久些……?
可以吗?阮舒不确定,因为有陆少骢那个变態的疯子作为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亘着。
她非常清楚,即便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依旧会做出和现在一模一样的选择。毕竟当时的形势确实是适合他们展开营救行动的,他们对自己的计划也有着比较大把握。
怪只怪他们终究嫩了点,段数不够高,没能玩过陆振华的老奸巨猾!
车子平缓地行驶,渐渐汇入车流之中。
阮舒阖上眼,斜倚肩,脑袋靠到车窗上。
…………
这种事情自然要避免闹出太大动静以防惊动警方,偏偏最后横空杀出的那架直升机非常高调,且它搞完事情就走,陆家和青门就得自行收拾残局。
全部的痕迹都消除已然不可能,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留下有可能让警察调查到陆家头上的要紧证据。
善后工作由底下的人处理,傅令元带着黄金荣先乘直升机离开。
回到医院,没了气的黄金荣送去紧急抢救,最终丁点儿的希望也破灭——医生正式确认了黄金荣的死亡。
陆少骢过来找傅令元的时候恰好赶上,听言表情阴鸷无比:“就这么死掉,真是便宜这个老东西了!”
傅令元淡淡:“煎熬了大半年癌症的折磨。死之前一直被陈家下属带在路上颠簸,最后又从三层楼高左右的半空位置摔下来,死得并不算便宜。”
“反正只要不是我亲自动手,就是便宜这个老东西!”陆少骢冷哼,“都怨老陆,不让我跟着阿元哥你一起去!”语气如同任性的孩子,“尸体一定要先留给我玩两天!”
傅令元不置一词,前往陆少杰的病房见陆振华。
陆振华正在听海叔汇报从靖沣的雷堂主得来的最新消息——成功活捉荣一。
这样的结果不出乎傅令元的预料。从当时得知已发现荣一的踪迹,他就猜到多半为荣一自己故意现身。
青门的追击严密,荣一一旦现身,再逃跑的几率非常渺茫。
并且今次。傅令元没打算再像围剿陈青洲时那样暗中邦他了。
海叔笑着向陆振华作揖躬身:“恭喜陆爷,陈家余孽里的最后一个关键人物也拿捏在手。这回他们彻底掀不起浪花了。”
陆振华倒没有显露出愉悦,听说荣一被抓住的时候曾企图自杀,鹰隼般的眸子里波光微漾。
海叔敏锐地察言观色:“怎么了陆爷?有什么不妥?”
陆振华沉凝:“陈青洲死后,陈家已无主,几个月来荣一苟延残喘地隐忍躲藏,目的不外乎两个,一为救黄金荣,二为伺机向我寻仇。支撑荣一活着的信念就是复仇。照说没到最后的绝望时刻,他不可能自杀。”
傅令元应声不动声色地收缩瞳孔。
海叔忖了忖,亦生出狐疑:“好像是有点问题。他肯定知道他对我们的价值,选择像黄金荣那样,试图用陈家产业的部分秘密和我们做交换,拖延时间赖活着,貌似才更合理些。”
不过紧接着海叔表达出新的想法,揣度着问:“是不是荣一在这次行动之前,已经向陈家旧部交待清楚后事,即便他自己死了,还有剩余的陈家旧部可接班继续复仇大业,所以他不愿意在我们手中受折磨,就先自我了断?”
“那也必须是个值得荣一百分百信任的人。”陆振华反问,“陈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海叔一时被问住。
陆少骢插话:“人都已经抓到了。你们怎么还是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现在不仅黄金荣翘辫子,他自己也被抓,再嘴硬守住陈家的秘密又有什么用?可能就想带着秘密去死,也不想告诉我们陆家喽。”
海叔提醒:“小爷,刚陆爷不是分析过?以荣一的性格,没有达到复仇的目的,不太可能轻生。”
陆少骢嗤声嘀咕:“老陆你现在真是魔怔了,有个黄金荣作为前车之鉴还不够?不把陈家的产业弄到手,你不罢休了?”
口吻再次有大不敬之嫌。
陆振华不予理会,一转头,凝眉看向傅令元:“听说最后来的那架直升机。带走了一名陈家下属?那名陈家下属似乎比较特殊,不仅一直不离黄金荣,而且其他陈家下属也有护着他的架势?”
“是的,舅舅,”傅令元点头,明白陆振华真正想问的,回道,“那个人自始至终戴着口罩和帽子,加上天色黑,所以看不清楚他的样貌。”
海叔琢磨出陆振华的心思:“陆爷怀疑那个人可能就是荣一信任交托的人?”
陆振华沉吟不语,默认。
傅令元分析道:“舅舅,那架直升机有备而来,却只营救那个戴口罩的人,没有去管荣一,就基本可以排除为陈家的后援。”
“嗯……”陆振华颔首赞同。
傅令元旋即提及:“舅舅应该已经听手下汇报过了?前来营救的那架直升机里的人使用了火炮枪。”
“嗯。”陆振华又颔首。
傅令元继续分析:“‘s’之所以有那么多生意可做,不仅因为他手中的軍火品质高,而且新玩意多,甚至不少东西是只有他能供货的。那种火炮枪就在其列。”
“我们向‘s’购置那批軍、火时,对方也确实说过目前为止只有他们手中有卖,因此开给我们的价格非常高。那么,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那架直升机里的人也曾向‘s’买过武、器;第二,和‘s’有直接关系。”
陆振华自然也想到了这些,经傅令元强调之后,神情间添了抹凝重。
海叔疑虑:“第二种可能性会不会小了点?陈家什么时候和‘s’搭上线了?‘s’作为軍、火商,一直以来立场中立。生意归生意,不插手道上的纷争。我们道上的人同样,出得起价钱就有好武、器,即便他们同时卖给与我们对立的仇敌,也不能因此对人家怎样。全是铁一般的规矩。”
“嗯……”陆振华是认可的,但他多疑的性格总令他谨慎万分,“可能性小,也不能排除可能性。”
傅令元折眉:“如果陈家和‘s’真的存在我们所不了解的关系,对我们并不是一件好事。不过,目前想不出‘s’和陈家会有什么关系。”
“陈家就算要雇佣外援,也该找杀手组织,怎么可能支配动‘s’这号人物?所以第二种可能性确实小。我们现在就等着先看看,后续是不是还会有陈家余孽的动静,再做进一步的判断。”
海叔一针见血:“问题主要出在荣一失踪的这几个月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是。”傅令元点头。
“撬开荣一的嘴!”陆少骢见缝插针,“老陆,这种事交给我吧!我很拿手的!”
陆振华轻飘飘瞥陆少骢一眼,依旧不搭理他,转而望向傅令元。眼里谙出赞赏和笑意:“阿元,这次的事情你办得非常漂亮。如果不是你应急能力强,足够果断,那种突发情况下,黄金荣很有可能真的被带走。”
傅令元却是摇头,并道歉:“舅舅,回头想想,我当时的做法是错的。黄金荣的身体里有追踪器,让那家直升机带走才更好,那么我们现在不至于对那架直升机里的人一无所知。”
不等陆振华反应,陆少骢先为傅令元撑腰:“谁敢指责阿元哥做的不对?既然事情交给阿元哥你。怎么应对现场就任凭阿元哥你做主。”
“阿元哥你可是四海堂堂主,难道要像下面那些人,先打个电话问清楚老陆的意思才能行动?那干脆老陆自己亲手去办算了。”
理儿是对的,但措辞和语气听起来又挟裹着对陆振华的不满。
陆振华的表情微妙。
海叔见状忙打圆场:“小爷,你先别着急。陆爷可确实完全没有指责傅先生的意思。陆爷有多器重傅先生,小爷你不是一清二楚?”
傅令元也忙拉一下陆少骢:“是我自己反思我自己,不是在说舅舅指责我。”
陆少骢对上陆振华的眼神,嚅喏一下,道:“我也没说老陆不对,只是给老陆提个醒。不能每次交待别人去办事,都要鸡蛋里面挑骨头,吹毛求疵。”
俨然也有暗示他自己以往总被陆振华批评。
陆振华听出,冷笑:“我如果真觉得阿元没办好事,那确实是我鸡蛋里面挑骨头是我吹毛求疵。但你办砸事,和这两个词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少骢:“……”
陆振华的目光已转开,看回傅令元,眼里重新凝聚笑意:“阿元,你也在对你自己吹毛求疵。不用反思,你确实做得非常好。”
“那架直升机上的人既是未知,就和我任由陈家下属将黄金荣带走的情况不同,如果换成我在现场,我的判断会和你一样,在没确定十全把握能活捉荣一的时候不能冒险,要用尽办法把黄金荣先抢回来再说。”
“舅舅的认同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傅令元勾唇,继而还是表达了遗憾,“最后还是让黄金荣死掉,手里少了一个能够探问陈家产业的人。”
“无妨无妨。”陆振华一偏头,交待海叔道,“将荣一严密关押,二十四小时看守,防止他再有机会自杀。”
“好的陆爷。”海叔应承。
“行了,阿元你辛苦了,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我们明天再聊。”陆振华挥挥手。
陆少骢本就没其他事,也不愿意留在陆少杰的病房里,自然随傅令元一起出来了,嘴里又在抱怨陆振华:“老陆就是见不得有和他相悖的新想法出现,非得和他的考虑相一致他才最满意。”
傅令元客观说:“舅舅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还多,有他自成一套的做法,不是一味地排斥新想法。如果你的提议他觉得有道理,当然会采纳。你的年纪还轻,历练也还不够,有时候确实偏于狭隘。舅舅在上位多年,眼界宽。”
陆少骢哼哼:“是啊。他在上位,所以习惯了下面的人全部听从于他,习惯了下面的人遵循他的意志。”
傅令元扬唇:“等你继承三鑫集团,下面的人做事就是遵循你的意志了。一朝皇帝一朝臣。”
陆少骢分明被这句话诱、惑道,一眯眼,如同垂涎美食一般添了添唇:“反正到时候我一定不会让阿元哥你受委屈。”
“我没受委屈。”傅令元那副兄长的架势又起,“你今天一再顶、撞舅舅,没大没小。”
“他不是老骂我怂骂我孬?”陆少骢耸耸肩,饱含期待地问,“阿元哥你觉得我现在怂现在孬吗?”
傅令元抬高手肘轻轻一撞,斜斜睨眼:“胆子大得要飞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