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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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6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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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阮子。”褚翘的语气隐隐约约间有些古怪。
  “嗯。”
  “你……”褚翘欲言又止,“你知道隋家的人现在在哪儿么?我联系不上人。”
  “不太清楚。”阮舒应着,问,“怎么了?联系他们做什么?”
  褚翘没直接回答,又问:“你这两天和唐显扬联系过没?”
  唐显扬……?阮舒眼皮一跳:“没有。怎么了?”
  褚翘默了两三秒,像在组织恰当的措辞,然后回答:“不知道你看新闻没有?就是博物馆起火的案子。现场有一具焦尸,旁边发现的钱包里,身份证没有被完全烧掉,上面是唐显扬的名字。现在需要找隋家确认。”


第574、她一定不会舍得(修)

  阮舒即刻滞住身形,怔怔喃喃:“焦尸……唐显扬……”
  褚翘马上安抚:“小阮子,你先不要被吓到,目前为止只是一张身份证,还无法证实焦尸就是唐显扬,法医在进行尸检,唐显扬本人的行踪也待确认。”
  “这个案子非常多可疑之处的,或许因为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特殊原因,恰好唐显扬的身份证就落在案发现场了。所以我说需要找隋家的人。”
  指头握紧手机,阮舒脑中在瞬间已转了千万思绪,缓缓地做两个深呼吸,问:“你向庄荒年打听过没有?他可能会知道隋家的人在哪儿。”
  “第一时间就问过了。”褚翘告知,“他是博物馆的馆长,博物馆失火,他有的忙,痛心疾首的全是那些受损的文物,死不死人他貌似都不在意的。反正他给的回答是不清楚隋家一家人的行踪。”
  她话落之际,阮舒听到她那边的背景里约莫是警员同事喊了一句“翘姐!”。
  褚翘应了之后,匆匆和阮舒告别:“小阮子,我先去办案,有事再联系哈~”
  “嗯,好。”阮舒应着,“我这边也会帮你想办法找隋家的。”
  褚翘在临挂电话前若有深意地追加道:“你们庄家的博物馆,代表着你们庄家祖上的老本行。这大火一烧。不仅你们庄家损失惨重,江城的利益亦受到损害。”
  “已经上升到国家的程度。市长上午都亲自去了趟现场,省委书记也表达了关注。嗳嗳嗳,大过年的,让我碰上这么个非同寻常的案子,而且和你们庄家关系紧密,真叫我兴奋。”
  收了线,阮舒转身。朝闻野的房间回头。
  她刚刚走出来的时候光顾着听褚翘讲话,忘记帮他把房门带上,此时依旧敞开着,遂她直接又进去。
  进去后,张嘴便问:“博物馆里的焦尸是怎么回事儿?!”
  原本正脱了睡袍在换衣服的闻野第一时间拉过床上的被子裹到他自己的身、上,怒不可遏:“你真的没有半点羞耻心是不是?!”
  阮舒:“……”
  他……刚刚难道又光着身体了?
  可……她貌似还是没有印象……
  视野范围内是他没有裹严实露在被子外的一侧“香肩”,阮舒眨眨眼——他的样子像极了因采花大盗的突然闯入而吓得花容失色的黄花大闺女……
  有必要么他……?
  注意到她目光的落处,闻野拉下脸,立马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
  见状,阮舒着实有些忍俊不禁。
  眉眼弯起来,是细长上扬的。漆黑的瞳仁带着与生俱来的那点清冷,又遮掩不住此时此刻的灿若星辰。
  闻野盯着,眸子不自觉眯起,阴鸷着吐字:“不要脸。”
  阮舒置若罔闻,没忘记自己折回来的目的,重新问:“博物馆里被烧死的人是怎么回事儿?”
  “能怎么回事儿?”闻野冷笑。“你初恋男友喽。”
  要真相信那具尸体是唐显扬,她刚刚和褚翘讲电话的过程中就该失控了。阮舒凤眸轻狭:“这就是你昨天所说的要他去死?”
  闻野又轰人:“没有智商的问题,不要来烦我。”
  言外之意,已是承认。
  阮舒抿抿唇,如他所愿,未继续骚扰他。
  前脚刚出去,后脚立刻传出重重的摔门声,生出厉风袭上她的后背。附赠非常清楚的落锁的动静。
  阮舒扭头,盯住门板。
  火烧博物馆,已经胆大妄为得出乎她的意料,不曾想到,还加了一出唐显扬的“尸体”在里头。他这是把昨天书房会议讨论的两件事,合并为一件,全在昨晚办了。
  且,让唐显扬的尸体出现在庄荒年的博物馆,是在把唐显扬的死嫁祸给庄荒年,挑拨庄荒年和隋欣的关系。
  确实正如他昨日所言,考验隋欣对唐显扬之感情的时候到了。
  虽说他的手段总是比较卑劣,但她不得不再次承认,效率真的很高,至于效果,更可想而知。
  刚刚没有追问那具焦尸是从怎么弄来的。
  因为她不敢。
  或许闻野之前指出的并没有错,她的潜意识是默认他的快速有效的。
  在这快速有效的道路上,必然有所牺牲。
  钱财倒罢了,不管怎样皆为身外之物。
  但人命呢……?
  闻野做的軍火走私生意,是国际通缉犯,这样的生活经历使得他可以将人命视作草芥,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他可以把无数人的尸体踩在脚底下——最早的会展中心爆炸案,已是先例。
  而她呢?她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若非“陈玺和庄佩妤的私生女”这一身份将她卷入各类纷争之中,她一辈子都不会和这些人有交集。
  所以她做不到。即便不是她亲手所为,她也算间接地参与其中,她没有办法做到毫无负罪感。
  她只能选择逃避,不去细问,以求稍加减轻那种负罪……
  回到自己的卧室,阮舒便交待荣一联系派去陪唐显扬的陈家下属,询问唐显扬现在在梁道森家里的情况。
  正巧也碰上庄爻从二楼上来。
  “姐。”
  刚刚其实还有些细节上的问题没有了解,阮舒便拿来询庄爻:“你们是怎么说服唐显扬配合你们假死的?”
  开门见山。连个前情都没有。不过终归是博物馆失火一事,庄爻反应得过来,并且也听出她已经质问过闻野。
  “唐显扬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庄爻说。
  “不知道?”阮舒微怔,“他不知道自己‘死’在博物馆里?”
  “嗯。”
  “那他的身份证……”
  “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的。”
  阮舒蹙眉。
  是的了,唐显扬住在梁道森的家里,等同于与世隔绝,他们根本不用和唐显扬商量。就可以办成事。
  是她的思路狭隘了。同样打感情牌,她光在伤脑筋如何借由唐显扬当说客令隋欣倒戈,而闻野根本掠过唐显扬直接行动。
  庄爻顾虑她的情绪,强调着说:“姐,这事对唐显扬没有产生实质性的伤害。主要时间紧迫,担心万一唐显扬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不愿意配合,徒生枝节,浪费精力,破坏计划,所以就暂时不告诉他了。”
  “嗯嗯。我明白。”阮舒表示理解,并不吝夸赞,“很高明的一步棋。”
  心底她悄然叹息,相较以前,现在的她有时候过于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了。
  捺下心绪,她抬眸看庄爻,脑子里浮现出闻野所告知的谭家二老一事。
  又是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的两个人……
  刚压制住没多久的负罪感再一次油然生出。
  庄爻从她的表情瞧出些许端倪,语出关切:“怎么了姐?还有什么想问的?”
  阮舒细微一嚅嘴唇,最终摇头:“没。”
  庄爻却还有话:“唐显扬被火烧死的消息,要传到隋欣那里才有用。情势对庄荒年不利,庄荒年肯定不会自己告诉隋欣唐显扬已死。如今警方又暂时找不到隋家的行踪,所以只能得靠姐从唐显扬那里获取。”
  阮舒点头同意。
  那边荣一正好受了她的吩咐在和下属联系,她直接要过了电话,让那边的下属将手机交给唐显扬。
  她的理由是想和隋欣好好聊一聊。
  唐显扬是信任她的,因此这件事办得极为简单顺利。
  但唐显扬也并非完全安心的。
  “舒,我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把握能斗得过庄荒年。我并没有太高的要求,隋家的其他人也和我没有关系,我唯一的希望是隋欣和毛豆平平安安地回来我的身边。”
  “嗯,我明白。”阮舒的口吻显得慎重,“我会尽我所能的。”
  唐显扬默了默,重新开口时,稍显艰难:“舒,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和负担。这件事追究本源。是隋家执迷不悟,非要掺和到你和庄荒年之间。”
  “如果……如果……如果隋欣她到最后也没有迷途知返,也只能是她自己的错,是隋家的错。我不会怪你的。你原本就没有义务要帮我和隋欣从中争斗中摘干净出来。”
  话语入耳,阮舒的心里似有暖流缓缓流动。
  淡淡一抿唇,她宽慰:“显扬,你是最了解隋欣的人。既然你一再强调她只是一时深陷迷途,说明你始终相信她骨子里的本性不坏。”
  “我和隋欣不熟。但你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我相信你,所以也相信,你能与之结婚并生子的女人,一定如你爱她那般爱你。我相信她一定不会舍得和你分开,更不会舍得毛豆失去爸爸。”
  唐显扬自然听不出她的一语双关,但字面上的意思,已足够令他会心一笑。
  结束通话后,阮舒便将唐显扬所告知的现在能够联系到隋欣的方式发送给褚翘。
  褚翘第一时间就回复过来:“爱死你了小阮子!mua~”
  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激动、兴奋和满满的热情及浓情蜜意。
  阮舒唇角微弯。浅笑着摇摇头。
  …………
  因为博物馆失火案,一个上午庄荒年都不曾在庄宅露面。
  这么大一件事,竟也无一人拿来汇报给身为家主的阮舒。
  不晓得族亲和公司是否开会决定如何处理,能不被烦到,阮舒还是乐得清闲的。
  新闻上关于此次案子的细节报道也越来越多。
  外界绝大多人并不清楚博物馆为庄家名下产业,也不太清楚庄荒年和庄家的关系,庄荒年作为博物馆馆长,一时成为热议。
  议论的都是正面的内容,对他一片倒的夸奖。不仅夸他在大学里任职考古教授的诲人不倦,更赞赏他文物鉴定师这一身份对社会所做的贡献,及,他所管理的博物馆所组织的各项公益活动对传播文化的重要作用。
  由此,即便官方尚未给出一个明确的起火原因,大家也已自发心疼此次遭遇飞来横祸的庄荒年。
  另外,渐渐地,还有一小撮网友开始好奇庄荒年的身家背景。
  各种胡乱的猜测都有。
  最逗的一种说法是从庄荒年至今单身这一角度为着眼点。推断庄荒年为神秘富婆所包、养,私人博物馆就是富婆一掷千金为他而开。甚至延展出,对方不一定是富婆,也有可能是富豪。
  庄荒年的学生忍受不了这些无稽猜测对他们可敬可重之教授的侮辱,双方开启如火如荼的骂战。
  阮舒浏览得津津有味,微笑着抬头,望出落地窗,便是高挂晴空的暖烘烘的太阳。
  很奇怪。
  以前明明觉得整座庄宅如同阴森森的牢笼,即便万里无云的晴天,也掩盖不住萦绕各处的冷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住在里面,已经不如以往难受了?
  当然,之所以不难受,绝对不是因为她习惯了这里或者把这里当作家。但她也不确定,缘由是否在于,她比以前想得开了?未再似以前阴郁了……?
  对座里的“梁道森”。目光已在她脸上逡巡许久。
  逡巡到她唇角的浅浅弧度,逡巡到她眼底有光,仿若接收到外面阳光的能量。
  也逡巡到,她抬手端杯或者伸手夹菜时,胸前的轮廓因她的舒展动作而清晰地勾勒。
  以及,她侧头时,浅色的羊绒衫领口会露出她的锁骨。
  从他视线的角度,两道弯弧有形。却不突兀。
  “姐,试试看这道菜。”庄爻体贴地把盘子挪到阮舒跟前,“不要三心二意吧,先专心把饭吃完。”
  无论眼神抑或口吻,悉数谙出一股近乎宠溺的无奈。
  “梁道森”的眸子眯起,脸色臭半度,一个冷笑,将盘子挑开:“孕妇不能吃太多。”
  庄爻皱眉看他。
  “看什么看?”“梁道森”不爽,“昨天育婴师刚告诉我的。”
  庄爻:“……”
  阮舒更加:“……”
  仆人在这时进来通报庄荒年的到来。
  三人均收敛各自的神色。
  没两秒,庄荒年迈入餐厅,首先第一件事自然是双手作揖问候她:“姑姑。”
  阮舒眼皮掀得轻飘飘,嘴角也扯得轻飘飘:“二侄子辛苦了,一个人在外挑大梁处理博物馆的失火,我这个家主像废物一样,什么忙都帮不上。”
  仆人及时送上来一副新的碗筷,在餐桌上摆放好。
  庄荒年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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