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傅令元遗憾,捉着她的手摩挲着,轻叹。“这过年的档口,要是能戴上给我瞅瞅该多好。”
阮舒撇着眼,不说话。
手机里在这时进来一通电话。
瞥见屏幕的来电显示。阮舒愣了一愣,划过接听键:“马以……?”
“嗯。”马以语音浅淡,“听说你住院了?”
“是。”阮舒应着,说,“没什么大事,谢谢关心。”
“嗯。”马以依旧浅淡。却是问,“褚警官还在你那里?”
阮舒又是一愣——他这是……主动打听褚翘……?
敛着心绪,阮舒也不好意思去多嘴他和褚翘昨晚上的事。就问题回答问题,“她不在我这儿,不过她还在这个医院里。”
“哪家医院?”马以简明扼要。
“……”
收了线,阮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完全是自作多情——马以打电话来哪里是为了关心她?分明只是为了褚翘的行踪而已……
她算是真信了——热情的小火焰确实把冰山给睡了……
…………
褚翘在结束了和阮舒的通话之后,马上就拨给江城的同事,让同事帮忙调取资料。
随后回到病房里和傅家二老继续唠嗑。
不多时,同事发消息来告知,资料要准备传真了。
恰巧打扰得也差不多,褚翘便向傅丞和傅夫人告辞。
离开病房往外走,差不多要到医院大厅时,褚翘的手机又进来电话。来自马以的那位师兄:“翘妹子,你不厚道,这么快又有新的相亲对象了?”
新的相亲对象。指的自然就是傅令元的二哥。褚翘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不用说,肯定是答应去傅宅拜年一事,被傅夫人告知她的父母了!
她不过就是应付敷衍傅夫人的而已,怎么就真的成相亲了?
而且,传到专家他师兄的耳朵里,也忒风火雷电的迅速了吧?!
师兄的下一句话却令褚翘把先前那口咽下的老血又弄得喷出来了——“你不是才刚把师弟扑倒?扑倒后就了事?不负责任了?”
浓浓的调侃意味儿。
褚翘真想直接挂了电话——怎么他也知道她和专家睡了……?!专家告诉他的?!
没直接电话的原因在于她是要问他答疑解惑的:“你快告诉我,昨晚的聚会上,我不是去上洗手间了?后来怎么就离开了?”
“你怎么会问我?你自己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
“啊?我做过什么事?”
“你真不记得了?”
“……”一提断片儿这事儿,褚翘就有点犯怂。
她没好意思承认,尤其她还自诩英明神武堂堂女警花,遂,她语焉不详地哼唧。“那个啥,不是完全不记得了,就是模模糊糊的,理不顺……”
专家师兄洞若明悉地笑了笑,也不戳穿她的掩饰,只是打着哈哈道:“理不顺你就自己慢慢去理。我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帮你寻找记忆的。是想给你提个醒。你又准备相亲的事儿,我师弟已经知道了。”
褚翘一时没能理解为什么要特意告诉她这件事。
不经意一抬头,却发现马以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内。
“……”怔忡在原地,褚翘眨了眨眼睛,试图确认是不是她自己给念叨出来的幻觉。
马以在这两三秒的时间里,已然大步迈到她跟前。
毫无防备之下。褚翘原本下意识里想要躲避他的念头都来不及实际行动。
此时此刻穿上衣服戴回眼镜的专家,和凌晨在酒店房间里的那一个,判若两人,似乎又恢复成她之前认识的那座冰山。
但,他的气场明显比之前要强烈。
强撑着表面的镇定自若,褚翘笑着打招呼:“马医生。好巧,在这里遇到你。”
“不巧。”马以没什么具体表情地驳回她,“我是专门来找褚警官的。”
直白得把褚翘的小心脏吓得抖三抖——找她做什么?又为了昨晚的事儿?之前她想尽办法约他。他不是都爱理不理的,现在已经太阳打西边出来地第二次找她了……
她还是没有做好直面他的心理准备啊……
当然,内心再凌乱,她面上的表情也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怎么了?马医生找我有急事?”
呃……等等……同样的问话,貌似凌晨已经发生过在电话里了……
“是有急事。”马以的回答也和之前一模一样,连平平的语调都是标准式的复制。“找褚警官报案。”
褚翘条件反射便关切:“马医生你怎么了?”
马以扶了扶眼镜脚:“遭人非礼。”
天了噜!褚翘即刻一凛脸色:“谁敢非礼马医生?!什么时候的事情?!在哪里被非礼?!”
“时间:昨天晚上23点36分45秒;地点:荣城娱乐会所,202包厢的洗手间里。”马以双手抱臂,后面的“人物”没再说。两只眼睛透过镜片,定在她身、上。
哈……?!褚翘一脸懵。
转瞬反应,那地点分明是昨晚聚会的场所……
而所谓“洗手间”。还用得着猜?必然是她断片儿的截点……
“非、非、非、非礼……?”褚翘不受控制地舌头打结,平生第一回如此结结巴巴。
“褚警官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马以一副早料到如此的语气,分明是已经知道她的记忆断了片儿。
而且他冷冰冰的表情透露出。他非常不高兴。
不高兴?他为什么不高兴?
不高兴她把昨晚的事情忘记了……?
褚翘想问,但问不出口。
犯怂,犯怂,还是犯怂。
她就不明白了,她平时的艺高人胆大究竟飞到哪儿去……
怎么在床上被他压,现在两人面对面说话,也被他压……
“那个,马医生——”
褚翘话未讲完,马以便打断她,问:“这个案子褚警官能接么?”
“……”褚翘有点口干舌燥,心中直打鼓,觉得应付不来他。
略略一停顿,干脆顺着他话,用秉公办案的态度给自己找回些许飒飒雄、风:“马医生做个笔录吧,详细说一说你被非礼的过程。”——假模假样得她自己都受不了她自己……
镜片后,马以的眸底稍纵即逝一抹精光,淡淡道:“褚警官或许可以翻一翻自己手机。手机里有视频。嫌犯作案的过程,差不多都在里面。”
哈……?作案过程的视频……?在她的手机里?!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过她倒是真的还没仔细查看过自己的手机。
褚翘急急掏出,点开视频区域,首先第一眼就瞧见最新的一个命名为“专家嘘嘘”的文件。
嘘嘘……
什么鬼……
褚翘的嘴角狠狠抽搐,飞快地抬眸觑马以。
马以还是那副神情,架势像是静待着她自己观赏。
褚翘垂回眼,颤抖着手指,点击开……
画面弹出,是她自己对着镜头的一张硕大的脸,醉醺醺地播报彼时的状况:“现在是bj时间23点36分45秒,我在洗手间里成功捕获一只专家。”
“他、在、嘘、嘘,嘿嘿嘿嘿嘿嘿……”不用怀疑,后面跟着的那一串是她银荡的笑……
边银荡地笑着,她边把手机的镜头稍微偏移,照出的是门内马以站立的背影。
像是生怕被他发现,迅速一瞥后,她就把镜头移回来她自己的脸,恍然大悟道:“原来专家也需要嘘嘘的……”
她打了个酒嗝,压低着音量:“好奇不好奇?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欸,噢,对了,”她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不怀好意地再次银荡地笑:“嘿嘿嘿嘿嘿嘿……既然专家现在在……那我就不要浪费机会……”
褚翘:“……”
这是她?!
她简直不敢相信的眼睛!
她醉酒之后如此地放飞自我解放天性?!
脑袋宕机一秒钟。
一秒钟之后,仿佛有一个按钮被打开。
她那部分暂时离家出走的记忆,霎时如洪水冲破闸门一般,汹涌奔腾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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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完美男人
是的……
就是这样的……
她昨晚去洗手间,确实碰到马以也在用洗手间……
聚会所在那个包厢的有个单独的洗手间,男女共用的。
不知是门锁坏了,还是马以进去的时候忘记上锁了——当然,褚翘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专家可不是如此粗心大意的,一不小心遇到女色魔就糟糕了。
回到正题。
反正就是她去洗手间,门未关牢,留有一条缝,她站在门口,看到马以在里面,站在小便器前面尿尿……
哇咔咔,天知道她当时的心情给激动的——专家的大门正敞开着!值此机会,千载难逢!她深觉在扑倒他之前,有必要先鉴定他的尺寸!
于是,她开启手机的录像功能,对着镜头如方才视频里播放得那样一阵银荡后,果断走进洗手间里……
手机里的视频就是这样伴着她这个醉醺醺的酒鬼的踉踉跄跄的脚步而抖动着画面。
嘿。她身为警察的基本功,即便在醉酒晕乎的状况下也稳稳妥妥的,步子足够轻,所以专家才会反应迟钝地没有察觉她的到来。
这使她得以顺利行至他的身侧,两只眼珠子迫不及待地就目标明确地往他的身体下方瞅。
马以却是率先往另外一侧一个转身,离开了小便器前。
“欸欸欸!你等等!我什么都还没看到!先让我看看你再关门!”她着急地追着他到洗手池前。
马以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洗着手,不仅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甚至将她整个人视作空气。
她不甘心,靠着洗手池,自行倾着身体凑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摆了摆:“嗨,专家,我在这儿!你给我看一眼好不好?”
马以偏过头来,展现出一张没有表情的冰山脸:“褚警官想要看什么?”
她嘿嘿嘿地笑,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往他腰下的轮廓,再看回他的脸。
马以像是没有懂她的内涵,依旧没有表情。并且转回自己的头,一心一意地继续洗手,继续将她当作空气。
她蹙眉,撇撇嘴。
瞅着马以因为洁癖担心衣服碰到洗手台面弄脏所以站得离洗手池比较远,她便矮了身体,从他的手臂下钻过去。奋力摩擦着,强行将自己的身体挤到马以和洗手台之间。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她的口吻赌气似的。
而话刚出口,她紧接着便又打了个酒嗝……
“……”
褚翘盯着视频里的自己,就那么将酒嗝直接亵渎了近在迟尺的专家的冰山脸,真特么想伸手进屏幕里将她自己活生生直接掐死……
玉哭无泪之下,褚翘又飞快地抬眸觑马以。
马以大山一般岿然不动。
甚至褚翘错觉他比之前又要高大,连带着身周的空气都流动缓慢,压得她呼吸有点不顺畅……
忐忑地重新低垂眼帘,她的记忆随着手机的视频正播放到她打完嗝之后。
冰山脸不愧是冰山脸,面对她吐出的秽气,竟然眉毛都不动一下,她都要怀疑他的脸是不是假的了。
而事实上,醉醺醺的她非但不知道自己对专家做出了多么大不敬的事儿,甚至拿手掌覆上专家的脸颊,问:“不给我看也可以,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的三项指标,有没有都达到数据要求?”
“什么数据要求?”马以问。
“180,180,180,完美男人的三个标准。”她报出,抬着脸,盯着他。“前两个180,你应该差不多全满足了,就剩最后一个,我得再确认确认。”
镜片后,马以的眸子微微眯起一下,像是明白她的意思。问:“你真觉得需要再确认?”
“嗯!嗯!”她捣蒜似的重重猛点头,“很关键的。”
“既然很关键,真觉得只要我口头告诉你就可以?我说你就信?”马以又问。
“不是你不让我一饱眼福……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她颇有些丧气,顿一秒,隐隐约约反应出他的言外之意,双眸顿时发光,“你愿意让我看?”
马以却是摇摇头。
给了希望之后的否定,简直就是一万点暴击的失望。她的情绪登时又颓下去。
情绪颓下去之后,她忽地后知后觉,面对面紧密贴在一起的他的身体,貌似有点异样的变化……
马以的手在这时按到洗手台上,丁点儿不嫌脏,仿若忘记了他自己的洁癖。
“……”她眨了眨——人家是壁咚或者床咚,她这是被洗手台咚……?
而这结果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