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狐疑:“好像谁说过。前些天在医院见过他。”
“保不齐是在哪个女人的床上弄得太激烈,受伤了。”再有人轻嗤。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哄笑。
“嘘——行了行了你们,聊那么欢把我的鱼都给吓跑了。”
“……”
阮舒双手抱着茶杯,低垂视线啜茶水。傅令元同样只是含笑听着,不加入话题,顺手捡了两样的饼干和小蛋糕在盘子里。递到阮舒面前。
“谢谢三哥。”阮舒笑笑,却并没有马上伸手碰盘子。
两人的这一小出互动,单明寒的眼睛瞧得真真的,目光再次古怪起来。他的小女朋友恰在这时从洗手间回来,单明寒叮嘱她先在这儿坐着,自个儿揪了揪傅令元的袖子。邀请道:“走,去给两位女士弄点烧烤。”
“想吃什么?”傅令元扭头询问阮舒。
“随意。”阮舒抿抿唇,“三哥烤什么我就吃什么。”
傅令元微微颔首,起身走去烧烤架。单明寒站到他身边,迫不及待就问:“你还真搞了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搞上的?上一次咱们几个聚,你带的是那位当红小花旦。不是么?”
傅令元没看单明寒,手上拿起两串茄子放到烤架上,闲闲散散道:“我上一回见你的时候,你身边也是另一个女人。”
“这能一样么?虽然我也经常换女人,但我知道哪些女人是不能招惹的,并坚定和她们划清界限。”单明寒义正言辞。
“她有什么可不能招惹的?”
“我不是早提醒过你么?”
“噢。你指那些啊?”傅令元翻了翻烤架上的茄子,微微勾唇,没再有下文。
“你真得听我的劝。”单明寒压低嗓音,“听见刚刚大家在讨论谭飞没有?我告诉你,确实有人在医院碰到谭飞了。完全变了个人,阴阴郁郁的,像自闭了似的,也不肯讲话。手指让人给废了。一直在医院治疗,他家里人消息瞒得好,所以鲜少有人知晓。”
“有小道消息说,就是这位林家二小姐勾搭上三鑫集团的太子,找青帮的人教训得谭飞。连林氏出的那么大纰漏的案子。都给摆平了。”
“是嘛……”傅令元回得云淡风轻,仿佛烤架更吸引他。
单明寒觉得不太对劲,又想起了什么,用手肘撞了撞傅令元,“喂,我还听说,有人看见你最近也和三鑫集团的太子走得很近?是真的么?”
他皱眉:“不应该吧?你们傅家和陆家不是死对头吗?你注意点,闲言碎语要是传到你老子的耳朵里,他不得打死你。”
傅令元总算转过头来睨他,却是提醒:“你的小女朋友还等着你的烧烤。”
这边的四人藤椅座,在两个男人离席之后,只剩阮舒和先前被众人开玩笑的那位单明寒的新女朋友。
对方确实如方才他们所形容的。是个清汤寡水的黑长直,算不上多漂亮,胜在五官生得秀气,气质还不错。她打量了阮舒两眼,随即落落大方地主动打招呼:“你好,我叫张未末。未来的未。末尾的末。”
阮舒微笑回应:“你好,我是阮舒。”
“你会钓鱼么?”张未末紧接着问。
阮舒因她跳脱的话题稍怔一下,点头:“会。”
“太棒啦!”张未末十分开心,“那我们一起去钓会儿鱼,你能教我么?”她朝单明寒的方向瞟了一眼,随即微微倾身靠近阮舒。以说悄悄话的姿势解释道,“他好像不高兴钓鱼,我就没提,怕他不耐烦教我。”
阮舒其实是无所谓的,反正光坐着也有点没劲。一堆人里,恰好也就她俩是女人。
“走吧。”
阮舒起身,走向一旁放着鱼竿的桌子,挑了两把钓鱼竿,领着张未末到台边最边上剩余的两个空座。
说是教,其实还是阮舒帮她窜饵、抛线,然后就是耐心地等待。
张未末那边先放的线,然而却是阮舒这边先钓上来鱼。一见有鱼上钩,她连忙拉线,一条鲫鱼活蹦乱跳地扑腾着划过半空。
一旁的张未末直呼好。
阮舒伸出手正要接鱼,身后率先伸出另外一只手帮她抓住。
第070、该结束不羁了
宽厚的手掌邦她抓住鲫鱼。
阮舒回头,傅令元正将鲫鱼放进水桶里。
“谢谢三哥。”阮舒笑了笑,趁胜追击,重新取过鱼饵,窜好后再次抛线。
傅令元瞧进她一连串熟稔又专业的动作,眼里颇有趣味儿:“会钓鱼?”
阮舒抿抿唇。默认。
多年来应酬客户,不同的人会约在不同的地方。饭店、夜总汇最经常。各类球场、运动馆也不少。钓鱼则是她曾经为了投一个客户的爱好,特意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找老师教学。虽然算不上个中高手,但水平还不赖。
“吃点。”傅令元端了个盘子放在她手边的小台面。
是刚烤好的串。闻着挺香的。
他还邦她把茶一并送过来,又提醒:“这边风大。小心别又吹感冒。”
确实,湖面上时不时便刮来冷风。
阮舒别了几缕头发到耳后。再次道:“谢谢三哥。”
而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傅令元静静站在她的身边,看她钓鱼。
一旁的张未末则在吃着单明寒给她端来的食物,和单明寒讨论着她为什么钓不上来鱼的问题。
反衬得阮舒和傅令元之间更加安静。
眼角余光是他被风吹得晃动的衣摆,须臾,阮舒终是忍不住仰头,建议道:“三哥如果要看,就找张凳子来坐吧,站着挺累的。”
“确实站着挺累的。”傅令元斜斜勾唇俯瞰她。瞅见她只坐了半张的板凳,后头还剩大半的空面。倏地便蹲身,两脚跨开,坐在了她的身后。
阮舒:“……”
这样的姿势,相当于她坐于傅令元的腿、、间。偏偏傅令元的两只手臂还从她的身后伸到前头来,几乎将她整个人笼进怀里。
一群人霎时乐呵呵地起哄。
“傅三,你不老实,钓个鱼还和人家搂搂抱抱,你是故意寒碜我们这些没带女伴来的人红眼对吧?”
“只是搂搂抱抱么?我瞅着这姿势。该不会是忍不住想要……嘿嘿嘿……”
“你们这外套穿的是情侣装吧?”
“单明寒,你快也和你的小女朋友来一个啊!别被傅三给比下去!”
“后、进、式!后、进、式!后、进、式!”
“……”
一瞬间成为被调侃的对象,阮舒不禁蹙眉。全部都是傅令元的朋友,如果她直接起身走人。一方面显得她小家子气,一方面等于打傅令元的脸。
“三哥。”阮舒低声唤他。
“嗯?”傅令元应。
气息拂过她的颈侧,簌簌地痒。阮舒有种不可名状的奇怪感觉——最近她越来越发现,以前不认为有任何不妥的小互动。如今她变得有点敏、感。
捺一捺心绪,她和他打商量:“你能另外找张凳子坐么?”
“怎么?害羞了?”傅令元含笑反问。
“不是。”阮舒微凝两秒,妥协,“算了。没事。”
他带她来这里,好像是故意想要向这群人昭显他们的关系。现在只是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动罢了。
这是他在这桩契约婚姻里的需求?那她履行合同满足他……
如是自我宽慰。阮舒心里坦然了些。
“怎么又算了?”傅令元凑近她两分,冒着淡淡青茬的下巴碰上她的脸颊,“你别太放在心上。他们这群人的嘴一向无遮无拦。几个男人聚在一起难免有些强调。倒并非恶意针对某个人。”
“我知道。”阮舒不是没经历过。眼前的程度,算不了什么。她只是……
“当然。如果我的靠近令你不自在,你坦白告诉我。”傅令元沉稳的呼吸继续喷在她的后颈。顿一秒,。向她确认着问,“所以。你现在有不自在么?”
阮舒忖了忖,摇头:“没有。”
“嗯。”傅令元在她耳边笑了笑,倏然握住她的双手,“鱼上钩了,傅太太。”
两人一起收线。
一条比方才要大得许多的鲫鱼活蹦乱跳地飞出水面。
阮舒的唇边不自觉弯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
下午,一群人离开休闲牧场,回市里吃饭。地点恰恰是她曾约见海城生活周刊主编的那家会馆。
几人晚上都还有正事要办,需要开车,所以全部没有喝酒,用果汁和饮料代替。
等菜上来,包厢里的气氛热络起来,几个男人聊在了一块,停不下来。
阮舒本就只是来作陪的,根本不想插话。
许是太久没注意到她的动静,傅令元回过头来瞥她一眼,发现她没有动她盘子里的那份大闸蟹:“怎么?不喜欢吃?这是这家会馆的特色菜。”
蟹类的海鲜,阮舒几乎不碰。不是因为不喜欢吃,而是嫌麻烦——需要用手,且会弄脏手。再比如类似橙子这种需要手又会溅水的水果,她也尽量能避就避。
这种显得性格龟毛的理由,阮舒自然不会直接说出口,扯谎回答:“饱了,吃不下。”
瞥一眼双手抓蟹的张未末,再瞥一眼阮舒捻着湿毛巾的手,傅令元隐隐约约明白过来什么,撩起自己衬衫的袖口,拿过她的那只大闸蟹。
他剥蟹的动作很斯文也很有技巧,不疾不徐地挖掉蟹脐和蟹眉,然后把处理干净的蟹掰开,最后用筷子挑出蟹肉,装到小碟子里,推到她面前。
凝一眼小碟子里的蟹肉,阮舒瞳仁微敛,抬起乌乌的眸子看傅令元。
傅令元在用湿毛巾擦拭沾了蟹黄和汁水的手指,冲她扬扬下巴:“现在可以吃了。”
桌上几人均将这一幕收进眼里,又开始起哄了。
“傅三你真是不同以往了呀,上回你带小花旦过来,都没见你把人家伺候得如此周到。现在是二十四孝好男人了?”
一人刚戏谑完,另一人紧接着接口:“我看应该是林二小姐太有手段了,把傅三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么说,傅三你该不会由此结束放、、荡不羁三十年的心吧?”
大家显然都默认这句为玩笑话,不约而同哈哈哈地笑了几声。
但见傅令元挑挑眉峰,懒懒道:“我确实该结束放、、荡不羁了。”
他在桌面上握住阮舒的手,像是宣告一般。
“我们俩已经结婚了。”
第071、只要不是被杀鸡取卵的那只
一人刚戏谑完,另一人紧接着接口:“我看应该是林二小姐太有手段了,把傅三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么说,傅三你该不会由此结束放荡不羁三十年的心吧?”
大家显然都默认这句为玩笑话,不约而同哈哈哈地笑了几声。
但见傅令元挑挑眉峰,懒懒道:“我确实该结束放荡不羁了。”
他在桌面上握住阮舒的手,像是宣告一般。
“我们俩已经结婚了。
十分突然。
猝不及防之下,所有的人均愣怔住。
傅令元淡淡地笑:“怎么?接下来不是该恭喜我么?”
“傅三,你讲真的啊?”单明寒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傅令元哧一声:“这事儿有什么可假的?难道要我把结婚证摆出来给你们验么?”
“可是没听说啊?”单明寒仍旧难以置信。
“我们没声张罢了。”傅令元显然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再多加纠结,转而看向其他人,“结婚酒宴什么时候补办再说,今天这顿饭我埋单,算是先和你们几个打个招呼。”
他偏头瞥了一眼阮舒,紧接着道:“她是我傅三的老婆,以后大家能照顾的,都帮忙多照顾点。”
众人恍回神来,已纷纷放下错愕,笑脸端起杯子。
“照顾。当然得照顾。你傅三的面子谁不给?”
“恭喜恭喜啊,原来已经是小俩口了。难怪今天把恩爱秀成这样。”
“来来来,以果汁代酒,敬一杯敬一杯!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哈~”
“……”
阮舒站起身,晏晏言笑着和大家碰杯:“谢谢。”
坐回后,立马有人感叹:“啧啧啧,这消息今天在咱们圈子里传开,怕是得有不少姑娘晚上要失眠了吧?大伙儿赶紧看着点家里的姐姐妹妹们哈~”
笑声未平息,又有人好奇地问阮舒:“林二小姐是不是该分享分享抓牢傅三的诀窍?怎么就成功和他领证了?”
“你还没嗅出其中的味儿么?”另外一人接过话头,表情别具深意地戏谑,“低调领证,不办婚宴,傅三啊傅三,你是不是奉子成婚,马上要当爸爸了?”
阮舒:“……”
傅令元背靠椅子,手中握着杯子,轻轻地转,却是一副似是而非的神色,好像并没有要开腔解释的打算。
阮舒便主动出声:“婚宴都八字没一撇,你们就着急着想喝他孩子的满月酒?也行,你们份子钱先缴来。”她故意冲几人伸手,粲然一笑,“如果厚实的话,冲着礼金,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