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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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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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一会儿不止要惊动老秃驴,整个僧寮的和尚都要被你吵醒了!”
  “谁让你又来吵她!你嘴巴能不犯贱么!”庄爻怒目而视。
  “我说的话,哪一句是错的?”闻野轻哧。“难道你希望她继续和那个烂男人纠缠?这间接也是在帮你,不是么?我记得以前你告诉过我,你过去那个爹本来给你配了娃娃亲,结果人家陈玺的老婆没生二胎,你落了个空。”
  他朝屋子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她是陈玺的女儿,不就等于和你有婚约?你要送回去给其他男人?你够能忍的,之前呆在他们夫妻生活好几个月。眼睁睁看他们秀恩爱。”
  “你给我闭嘴!”庄爻朝他脸上挥拳,“我还没问过你,你那天的动作为什么那么慢!我都找下去了,你居然才刚解决谭飞!”
  “我怎么做事需要向你交待清楚?”闻野冷笑,“你应该反省反省你自己,去杀个人也不检查检查房间里是否有异常,竟然还能被人利用?难怪你之前会被抓进去蹲那么多年的牢房就你这样还当杀手?”
  “样子都被人认了干净,最后跑去换脸!天天‘姐’‘姐’地叫她,你不嫌恶心我听得都恶心,明明年纪比我还大好几个月!”
  一连串的人身攻击。
  庄爻从他的背上翻过去,一把抽出他的枪,在双脚稳稳落地之后,转过身去便要将枪对准他的脑门。然而未及动作,闻野也不知何时顺走了他的刀,在他的脖子上压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你坐牢坐傻了?忘记你自己无论是用刀还是用枪,都比不过我快。”闻野没再用力,收起刀,将刀刃上的血往庄爻脸颊上擦了擦,夺回枪,塞刀回庄爻的手里,不耐烦道,“有这个时间浪费在这里和我过招,不如去把人找来给她的伤口重新换药。”
  庄爻听言一愣,倒是才记起来这一回事儿,再顾不得闻野,飞快地冲回屋子里。
  但见阮舒阖着眼趴在床上,眉心紧紧地蹙着,表情有点痛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全是汗,而她后背和腿上,依依稀稀有血渍渗出衣服的布料。
  庄爻神色微变:“姐你忍着点!我马上去给你找人来!”
  …………
  夜色浓重。
  傅令元打开大门,一路顺利地进来。沿着楼梯往上,掠过二楼,迈着步子要上三楼,刚走上几阶,二楼的门打开了。
  他不慌不忙地停住,望向灯光照出的马以的身影,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是上一次从这里离开之前,他悄悄印了她的钥匙的模子,找二筒为他打的。
  马以扶了扶眼镜框,冰上脸又骤降好几度:“等她回来,我会向她追究责任的。”
  说罢,门嘭地关上。
  傅令元转回脸,继续自己的路。
  打开门,熟悉的淡淡橙花香便扑鼻。
  摸向墙壁,摁开白炽灯。
  她衣柜的门尚开着,大概是那天准备来参加生日会前挑了一阵的衣服。所以有两条裙子被搁在床铺没来得及收回去。
  傅令元走上前拎起来。
  压了太多天,裙摆有些皱。
  他帮她挂回到衣柜里,顺便看到了那天在电影院里她穿的那件长裙。
  还在衣柜旁发现一袋没洗的脏衣服。
  他翻出来。
  是条吊带裙,带子细细的,相较于她的其他裙子,裙摆也是最短的,看上去非常清凉。放在一起的还有换掉的两套内一裤。一套是平时常穿的黑色蕾丝款,另外一套是偏情、趣款……很容易能够判断出来,应该是她去套房里赴约时穿过而换下来的。
  晃神间,有东西从脏衣服里掉了出来。
  傅令元蹲身捡起,手指掂着三枚铝膜包装,薄唇紧紧抿着,湛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暗沉沉的,仿佛有万丈波澜。
  凝定片刻,傅令元将它们塞进钱包的夹层里。然后帮她把脏衣服全送进浴室的洗衣机清洗。
  出来后,傅令元径直走向她的书桌。
  目光逡巡数十秒,他将她桌子上的抽屉一个个地打开,在最底下的一层找到了熟悉的《金刚经》、庄佩妤誊抄的经文纸页、那串佛珠,还有一只陌生的首饰盒和一只陌生的虬角扳指。
  眸子略一眯起,傅令元取出两样首饰盒和虬角扳指,细细端详一阵,不难察觉它们的纹络一样,像极了配套的物品。
  很快,他又在扳指的内壁发现了两个字。
  闻野……?傅令元沉冽着眉心折起。
  旋即,他打开首饰盒,在首饰盒里看到了一颗崭新的佛珠。
  怔了一怔,傅令元把抽屉里的那一整串佛珠取出,忖了一忖,想到了什么,开始去数整串佛珠的数量。
  少了一颗。
  看回单颗。傅令元拿起它,面露沉凝。
  少顷,他拿出,将面前的物品全部仔仔细细地拍了照片。最后所有的东西摆回原位。
  做完这一切,洗衣机里的衣服差不多清洗完毕。
  傅令元把它们全部晾起来,然后去她的衣柜里翻找浴袍,结果发现不仅翻出了未拆封的男士浴袍,还有未拆封的男士一次性内库。
  唇角微微扬起。不瞬又转为轻嘲,带着它们进去浴室。
  洗漱结束出来,傅令元躺上她的床。
  枕头,床单,被子,满满的,周身全被她的橙花香所包围。
  他侧过身,看到一旁躺着那只他送她的大熊,保持着面向这一侧的位置。
  …………
  阮舒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又是窗户外白灿灿的阳光,茂盛葱绿的树枝晃动着斑驳的影子。
  夏天,最不缺的好像就是无穷无尽的日头和生机勃勃的绿意。
  钝钝收回视线到眼前,她停在自己的手背上——扎着针头,输着液。
  身后没再火燎火燎般地疼,反而冰冰凉凉的,应该是刚上完药。
  没忘记。是昨天晚上被闻野刺激得犯作,非要自己爬起来下床,结果牵扯了伤口。
  她现在如同一个半身不遂的瘫痪者一般……
  别说离开,连身体都不能翻……
  想要把脸埋进枕头捂住,刚一扭脖子,便触到左脸的纱布。
  闻野昨晚提过的“丑八怪”三个字忽然浮现脑海。
  阮舒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地伸到脸上,沿着纱布的边缘摸了摸。心口一阵闷。
  “再碰可能就真的要毁容了。”闻野的警告声冷不丁传出。
  阮舒条件反射地缩手,因此显得非常地紧张似的。
  闻野俨然将她的反应看进眼里,毫不遮掩地发出一记嘲笑。
  阮舒侧回脸枕在枕头上,垂着眼帘不去看他,冷漠道:“请你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
  “这是卧佛寺的僧寮,不是你的。”
  “那也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就是公共场所,我凭什么不能进来?”
  阮舒压着气:“我要见一灯大师!”——卧佛寺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一灯大师不仅纵容闻野在此。连人间蒸发的假林璞原来都一直躲在这里。现在还有她!被莫名其妙带到寺里养伤,一灯大师竟然都不管的么?
  “他在普度众生,没空理你。”闻野明显故意,故意坐到她的床边的椅子里,挪到她无法避之不见的位置碍她的眼,斜斜地瘫着,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
  阮舒气得心口控制不住地起伏。偏偏又是趴着的姿势,连续多日如此,本就被压得闷得慌,此时更是堵得感觉要气短一般。
  约莫瞧出她难受,闻野忽然从椅子里起身:“干嘛?自己要把自己气到了?”
  阮舒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
  闻野兀自在床边落座,伸过手来像是要碰她。
  “起开!”阮舒没给好脸色。
  “要不是担心你给憋死了我回头处理尸体?烦,我很乐意旁观你一点点窒息的过程。”闻野哧声冷笑,不管不顾地强行掰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侧翻立好,使得她的背部和胸口都不压到床面。
  他的手始终扶在她的肩侧,帮她维持住姿势。
  她则始终清冷着脸色,眼神冷漠。
  房间里安安静静,一时之间谁也不吭声。
  顷刻之后,闻野不悦地皱眉:“眼睛冲我瞪那么大做什么?”
  “想把你的假眼珠子抠下来。”阮舒讲得血腥而暴力——他今天又变回黑眼睛了。
  “你倒是说到做到伸手来抠啊。”闻野口吻不屑。
  阮舒还真就差点抬起手去抓花他的脸。
  她发现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要被他挑得满身火气,显得她既冲动又幼稚似的和他怼。
  沉了沉气,阮舒尝试心平气和地与他沟通:“如果我投奔你,你要带我去哪里?江城么?”
  闻野不语,像是表示默认。
  “为什么?”阮舒不解,猜测着问,“带我回去认亲戚?据我所知,庄佩妤只是庄家的边缘亲戚,你又说你本人不认识庄佩妤,你非要去江城做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闻野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脑袋,不答,反问:“海城又有什么好的,你非得留下来?带给你的明明都是痛苦的回忆,不是么?”
  “痛苦不痛苦,是由我自己来感觉,不是你作为一个旁观者在那儿指手划脚自以为是地做评判。”阮舒反驳。
  闻野冷笑:“说得这么好听,其实不过就是舍不得你前夫。”
  气血险些又翻滚着涌上来。阮舒稳下情绪,淡声:“这和我前夫无关。”
  “海城承载着我的一切。我的事业,我的朋友,我的亲人,都在这里。就算我的私人感情真的受挫,那也不至于让我放弃其他,轻易背井离乡。傻子才会那么做,何况爱情并不是我生活的全部。”她眼眸清透,深如静水。
  闻野没说话,只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阮舒颦眉,继续道:“很感谢你这次出手相救。但我一点儿都不想投奔一个国际通缉犯。即便江城和我的母亲有渊源,那也与我无关。我从出生起就不在那儿,也不认识任何庄家的人。那儿至于我而言是个陌生的地方。你说的什么能让我过得更好,我也不需要。我不需要靠认这门亲戚得到什么利益。”
  话出之后,满室默然十余秒,闻野才出声:“讲完了?”
  阮舒点头。
  “ok,”闻野耸耸肩,“我也听完了。”
  阮舒:“……”她讲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让他听听就算了嘛?!
  “所以你到底让不让我走?”她强忍火气。
  闻野不答,瞥了她一眼,先问:“你透好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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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嘴贱含29200钻加更

  闻野不答,瞥了她一眼,先问:“你透好气没有?”
  揣度他多半是手酸了,阮舒也没想太麻烦他,道了句“谢谢”,便兀自翻回床上继续趴着。
  肩头处却是忽然一凉。
  阮舒看向自己的肩,发现是因为闻野的手还扶在她的胳膊没松开,以致于她趴回床上的动作令她的衣服被他捋开了。
  捋开了……
  开了……
  了……
  阮舒:“……”
  闻野似乎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状况,目光落在她露出的那截皮肤上。表情难得地有丝怔忡。
  满室安静。安静得古怪。
  数秒后,突然地,闻野整个人像是被针扎了似的一跳而起。满面怒容:“你要躺下不会提前和我说嘛?!”
  毕竟只是意外,而且仅仅一小截,顶多当作自己穿了件露肩的衣服。阮舒原本打算宽宏大量地谅解他就此揭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以避免尴尬,现在反被他发难,一下子火气就压不住了:“我不是已经说‘谢谢’了你自己不懂得放开我么?!”
  “你说谢谢就可以代替说你要自己躺回去吗?!”
  “不是你自己先问我是不是透好气了我不劳你的大驾不行么?!”
  “前面扶都让我扶了现在要躺回去才说不劳我的大驾你能再矫情点吗?!”
  “前面谁要你扶了是你自作主张!”
  闻野在这时又扫向她的肩头一眼,表情更加微妙而几乎暴跳如雷嘲讽:“还露着那儿不把衣服拉上你想勾引谁呢你!”
  阮舒一口老血遽然卡在胸口。揪过枕头便砸他:“勾引谁也不勾引你!”
  “你勾引我我还不乐意碰!”闻野冷笑,一把接过枕头便迈步朝外走。
  阮舒气咻咻地拉回自己的衣服,打从心眼里纳闷他的过激反应。简直比那天在酒店里他不小心被她蹭出生理反应还要激动,连“勾引”都讲出来了。
  是听说了她的那些传言之后真拿她当淫娃荡妇了对么?所以以前每次见面还总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戏她,现在发现她比他所以为的还要烂,便避之如蛇蝎?
  阮舒唇角一哂——避之如蛇蝎最好!省得她恶心!
  …………
  闻野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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