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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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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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在提,阮小姐和傅先生结婚这么久,只在家宴上来过一次。其实应该经常来陆家窜门的。”
  稍稍一滞,她问:“陆爷和陆夫人同时也挂心,阮小姐你和傅先生是不是还没有和好?”
  经此一提,阮舒记起和傅令元在医院当众闹那一通时,被陆振华和孟欢撞见过。回头她其实就想明白,纵然彼时傅令元可能真的有些生气,可那样的行为,多半是早察觉了陆振华和孟欢在围观人群之中,所以故意为之。
  她不知道,也没问过。他的目的为何。
  眼下孟欢一问,阮舒心下特别烦,烦这个婚一直拖着没离,她还得继续扮演“傅太太”的角色——总不能什么都不帮傅令元兜着吧?
  正如她之前告诉陈青洲的那般,她和傅令元之间就算有再多的龌龊,也没到要置他于死地到份儿。
  计较兜转间,阮舒先故意不出声,然后才回答:“我和他挺好的。”
  这样的方式给人的感觉听着都像是“不好”。
  孟欢那边应该是不好对此发表什么意见,转口问:“阮小姐卸职以来的这段时间,都在忙些什么?”
  “无所事事。闲得快要发霉了。我无法理解家庭主妇的生活有何乐趣?”阮舒用上苦涩的口吻——还能怎么回答?傅令元不是都对外宣称她要备孕?她只能顺着这个方向组织语言。
  不过这个答案恰好与孟欢特别有共鸣:“那我们两个大闲人若见了面,大概更会一起大吐苦水。”
  神思稍一凝,阮舒笑着接话道:“今天怕是没法儿一起吐苦水,我和一个朋友约好了见面。不好意思。”
  孟欢并未勉强,只是道:“应该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是我这个孕妇闲得慌,想找人来陪。反正什么时间都行,阮小姐抽着空就好。到时提前告诉我。现在这个就是我的号码。”
  “嗯,好,号码我存下了。”
  挂断电话后,阮舒握着凝眉沉思,到最后还是没想明白,孟欢的这一通,到底是纯粹的邀约,还是另有目的?
  出来餐厅吃早饭的时候。阮舒把孟欢打电话来的事和陈青洲说了。
  当然,仅仅只简单地告诉他,孟欢约她去陆家喝茶。她没和他细说具体的对话内容,毕竟其中牵扯到傅令元在陆振华面前的“做样子”。
  而她告诉他这件事的目的,只是想听一听他的看法。
  陈青洲立刻便问:“你答应了?”
  “没有。”阮舒摇头,“不好直接拒绝,刚好我今天本来也就有事,所以我先暂且往后推了。”
  陈青洲略略颔首,沉色道:“在外人眼中,你现在的身份依旧是令元的女人。既然令元极有可能在这次交易中动手脚,你和陆家的人就不要有所接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阮舒抿唇不语。
  他说得隐晦。可她听得明白。怕的“万一”是,假若傅令元?吃?失败,她作为傅令元的老婆,肯定得受牵连。
  脑中闪过早上醒来之前的那个梦,她的心脏不禁骤然缩一下。
  便听陈青洲询问:“我之前一直没详细问你,你和孟秘书很熟么?”
  “没有。只是都喜欢喝茶。”阮舒答得简洁。
  陈青洲猜到这其中可能涉及与傅令元相关的事,所以她不便多言。
  “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你之所以会知道自己和陈家的关系,是因为和孟秘书吃饭时孟秘书的一些话透露了讯息?”
  阮舒闻言点头,明白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道:“我看不出来她当时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说这件事的。就像今天,我也看不透她是不是另有目的。”
  彼时她去找陈青洲,要陈青洲帮她在傅令元面前演那出戏,陈青洲便好奇过她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世。她自己事后也习惯性地多留个心眼琢磨过整件事儿,可只觉得是个巧合。
  “你有什么看法?”她反问。
  “暂时没有。”陈青洲沉吟着道,“你别看孟欢只是个秘书,但她恐怕是目前为止知道陆振华最多事情的人。她跟随陆振华多年,虽然同样是陆振华的女人,但她和陆夫人余岚、三姨太王雪琴,全都不一样。在工作上她很有能力,陆振华不是只把她当作门面,而是实实在在地用她,她每天都能接触到三鑫集团内部最核心的文件。”
  孟欢是陆振华最得力的秘书。她的名声在商界一直都在,阮舒自是早前就耳闻,当初在陆家家宴上头回见到孟欢本人,她还在??在心里归结过,现在的男人找小老婆,最喜欢孟欢这样既有外色又具内才的年轻女人。
  眼下听陈青洲强调孟欢是知道陆振华最多事情的人,她甚至在想,陆振华让孟欢从单纯的秘书进一步变成他的姨太太,是不是更多考虑的是这方面的因素?
  毕竟女人总是最容易被爱情迷惑的生物。陆振华掌控了孟欢的爱情,就等于保障了孟欢对他的忠诚。
  类似的手段,傅令元不也用在了她身上?思及此,阮舒便不禁厌恶起自己,明明都和傅令元闹到这地步了,却还是不想对外人泄露他的事情。
  压了压翻滚的心绪,她问陈青洲:“听孟欢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她怀孕之后,陆振华就极少让她插手公事。是不是有架空她的迹象?”
  “这应该只是暂时的。”陈青洲的口吻虽表现出猜测,但神色一看就是早已考虑过这件事,随即补充道,“当然,结果还是看孟欢生完孩子之后,陆振华究竟会如何安排她。是继续孟秘书,还是彻底变成孟姨太。”
  阮舒了然点头。
  陈青洲眼风扫她一下,回到最初的话题上,再进一步强调:“除了你和令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陆振华还在查当年我父亲的那另外一个女人,你更要尽量避免和陆家的人接触。还是那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阮舒垂了垂眼帘。
  据说当初的陈青洲和如今的陆振华在调查这件事的过程中全都卡在城中村断了线索,原因在于她和庄佩妤在档案被压存封锁了。
  很显然,这件事是傅令元为了保障他自己独享这条线索而做的,利用的应该是他从前在傅家的那层关系——他们重逢那会儿,他可还没有和傅家决裂,要做这种事情易如反掌,就像早前假惺惺地让调查小组尽力帮林氏洗脱罪名那般。
  早餐结束后不久,阮舒拒绝了陈青洲在车子和保镖上安排,自己打了车去马以的心理咨询室。
  两个多月没来。前台的妹纸竟然换了一个。
  新的妹纸不认识她,阮舒一进门说找马医生先被问是否有预约。
  不过马以显然有过交待,所以她报出自己姓“阮”之后,新妹纸立刻就放行了。
  熟门熟路地径直来到诊疗室。
  诊疗室的门没有关,好像特意为了迎接她而敞开似的。
  阮舒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房间里,马以白衣大褂地坐在正对着门口的那张诊疗桌前,专心致志地不知在写什么。
  一如既往的。
  貌似每回来首先见到的都是他的这副姿态,也不晓得到底有什么可写的,他永远都写不完似的。
  “马以。”阮舒叩了三下门,一改以往的称呼,不再称他为马医生,毕竟她今天不是以病人的身份来的。
  “请进。”马以不咸不淡,连眼皮都没有掀。
  阮舒兀自往里走,至诊疗桌前时止步,没有像以前那般落座,站着又叩了叩他的桌面:“都不欢迎一下,你这样的态度,会没朋友的。难怪认识你七年,都没见你谈过女朋友。”
  马以这才终于抬头,秉着一张冰山脸,丝毫不留情面地讽刺:“是因为你自己结了婚有了丈夫,所以开始管别人要不要谈恋爱?”
  未及她反应,他审着她的脸,马上追加了一句:“不过很明显,你应该情感不顺荷尔蒙失调。”
  阮舒:“……”
  上一回来,他对她说的可是“气色很好”,今天就变成“荷尔蒙失调”了。
  她下意识就抬手摸自己脸,没有生气也没有尴尬,反而顺势调侃:“你怎么跟算命的似的,一看一个准。”
  马以做了个疑似翻白眼的动作。
  阮舒浅浅笑着,双手做投降状:“好,我八婆了,开玩笑也不能往你的隐私开。我就是看你现在明明是午休时间,也没有病人,你还奋笔疾书,想关心关心你,要你注意劳逸结合,生活工作两不耽误。”
  说这话,她心里又在??吐槽自己的可笑了,套用方才马以的句式来讲就是,因为她自己如今是无业游民所以开始劝别人不要拼命工作。
  马以闻言又一次用古怪的眼神瞅她:“下一句话如果还是这种你以前根本不会鬼扯的东西,那你可以去前台做登记,交钱,重新接受心理治疗。”
  这回是阮舒给了他一记结结实实的白眼:“你这里就是销金窟、无底洞,我有钱也不会来再来你这里消费。”
  马以抬手,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镜框,刚好挡住了唇边极轻的一丝笑意。放下手来时,他盖上笔帽。合上病历本,起身往衣架的方向走。
  阮舒闲聊似的想起来问:“你的前台怎么换了一个人?之前的那个呢?我记得我刚来你这儿看病那会儿,她就在你这里工作了吧?”
  一干就干七年,而且还一直只是前台,偶尔简直马以的助理。咨询室就他们俩,她都习惯了,和原来前台的那妹纸也熟。
  马以正脱掉白衣大褂,挂到衣架上,换上他自己的外套,回答:“擅自泄漏病人资料,我不告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泄漏病人资料?阮舒怔忡。
  马以穿好外套转过身来,眼睛隔着眼镜镜片看着她:“你的。”
  阮舒又是一愣。
  见她好像并不知晓,马以解释道:“之前的事情了。傅先生做的。收买了前台把你上一次在我这里的就诊记录偷拍给他。”
  阮舒再度一怔,这才猛地记起——对了,就是那次,马以建议她试一试是否对其他男人也不再厌性。
  后来傅令元追去江城,为了这事和她吵了一架,她当时还想着要找马以算帐,怎么前脚刚告诉她她的病情资料是保密的,后脚就透露给了傅令元。
  但是之后从江城回来就是庄佩妤的自杀,接连一串的事,她就给忘了。今天总算得到答案,原来是傅令元收买了前台偷的……
  “对不起。”
  “对不起。”
  阮舒和马以异口同声。
  阮舒笑了一下,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摆了摆手:“别,这事儿怪不到你的职业操守上,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傅令元。”
  马以扶了扶镜框,没再就此事多言,从抽屉里拿了钥匙,交给她:“这是三楼的钥匙,你自己上去看。”
  欸?阮舒打量他的外套。
  马以看懂,解释道:“我换衣服是因为要出门去附近的精神病院办事。就不陪你,你也只是看个房子而已。”
  阮舒的重点却是一下被“精神病院”吸引:“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马以眼神古怪。
  “散个心。”
  “……”马以肃色,严词拒绝,“那里不是公园。”
  阮舒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措辞特别不礼貌,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马以置若罔闻,径直朝外走。
  阮舒嘲弄地勾了下唇,淡声:“我就是想看看,我和里面的病人还有多少差距。”
  马以应声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扶了扶镜框:“再不走我要锁门了。”
  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阮舒愣一下,不瞬抿唇笑:“谢谢。”
  ……
  如她先前所想,这附近的环境特别清幽。
  而精神病院里的气氛温馨惬意,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蓝天白云下有草地水池,角落离柳枝摇摆。树下晃着秋千秋千。草坪上没有人,只有灿烂的阳光。刚洒过水,空气清新。
  马以和这里的人俨然特别熟悉,在医院门口就有保安和他热情地打招呼,进了主楼后,更有工作人员问候。
  阮舒跟在他身后,上楼梯,来到二楼的大厅,隔着玻璃窗,看见护士们在让一群白衣服的病人排队。
  因为对新鲜面孔敏感,看见阮舒,病人们一个个都不排队了,歪着脑袋全挤在窗前,贴着玻璃瘪了脸,满眼新奇地盯着她,眼神像充满求知的孩童。
  被一群精神病人这么围观,仿佛此时被玻璃窗隔着的不是他们,而是她。阮舒也并没有被他们盯得害怕。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非常干净。
  白衣服干净,脸干净,表情也干净。和外面的世界和不一样,就像外面的人都戴了虚伪肮脏的面具,而他们没有。
  真实,而干净。
  突然地,其中一个女病人高声嚷:“马医生来了!太棒了!我要他给我体检。我只给他摸,我也喜欢摸他,他的屁、股很翘,我要和他睡觉!”
  阮舒:“……”
  如此大胆又直白地表达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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