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猜测其中一定非常重要的缘由,是比曾经的那些苦难还要令庄佩妤不堪忍受的缘由,也猜到庄佩妤自杀之前一定发生过了不得的事。
却原来是因为两亿。
却原来是因为死守多年的两亿的秘密,被人追上门来b问。
前段时间,她满心满肺地沉浸在被傅令元欺骗的忿恨中,完全没有心思去第一时间把庄佩妤自杀的原因和两亿联系在一起。
傅令元啊……是傅令元啊……
虽然关于傅令元和庄佩妤见面的视频只有那一段,但很明显,那并非两首次。
模模糊糊的,她记起她第一回带傅令元来这里见庄佩妤,他送给庄佩妤一尊玉佛,但过了不久玉佛被庄佩妤退回去了。
庄佩妤还是让她帮忙退回去的,彼时她曾察觉到些许古怪,但因为没有由头,未曾去细究。
所以,是那个时候开始的么?
貌似就是那一阵子起,庄佩妤迅速消瘦,憔悴得厉害。庆嫂给她汇报情况,也曾提及过庄佩妤的一些异常,为庄佩妤的身体状况而担忧。
而她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同样就是那一阵子起,她渐渐倚靠向傅令元,她渐渐让自己不去管庄佩妤和林妙芙的死活。那回她的手被林妙芙用刀划伤,傅令元对她生气,也要她别再放心思到她们母女俩身上。连搬离林宅,都是傅令元策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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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恨,并爱着
是啊,傅令元针对她的心理,悄无声息地策动她了……
无数的细节一点点地汇聚在一起。阮舒恍恍惚惚明白过来,他是故意将她从林宅支开的,他是在防止她的敏感会察觉到异常。
呵,他还真是殚精竭虑……
忽然的,她又记起庆嫂,记起庆嫂曾奇怪地对她的欲言又止。
如今看来,那时的庆嫂已经被傅令元收买了吧?
人肉监控器。为他监控庄佩妤的动向,就像现在林妙芙身边的这个余婶同样的性质。也和曾经她身边的九思和二筒同样的性质。
先借由她得到见深居简出的庄佩妤的机会,并且有了“女婿”这一层合理身份。即便不小心被他人撞见他进出林宅,也不会引发太多的怀疑。
傅令元……傅令元……傅令元……
进一步发现,她的利用价值被他尽最大可能地榨干!
蜷了蜷手指,阮舒捂住脸,埋首于双腿间,脑中又自发过了一遍他与庄佩妤会面的视频。
她不明白。既然庄佩妤恨陈玺恨到当年任由她被林平生糟蹋,为什么还要帮陈玺保守秘密,甚至宁愿去死都不愿意说?
而且。傅令元都说了他是陈青洲的死对手,那么庄佩妤把两亿交给傅令元的话,岂不又是一个报复陈家的好机会?
是担心一旦交出了两亿的秘密,就会被傅令元杀人灭口,认定交与不交都得死?
还是……庄佩妤其实根本还爱着陈玺……?
爱着陈玺么……
恨,并爱着陈玺么……?
思及这种可能,阮舒觉得异常可笑又讽刺——如果庄佩妤是恨并爱着,为什么是把对陈玺的恨意转嫁到她的身上,而把对陈玺的爱意加注在两亿?
两亿!两亿!两亿!
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两亿!
她是活生生的人!两亿只是死物!
可在庄佩妤的选择里,两亿比她重要!
在傅令元的选择里,还是两亿比她重要!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做错了什么?!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全都要这样伤害她?!
顺手便抓起身边的包,狠狠地砸出去。将将砸中佛龛的柜门,“咚”地一声。
阮舒忿恨抬眸,浑身充满戾气。正看到佛龛上的佛像因为这一下的砸而微微颤动,不过最终还是稳住底盘,并没有倾倒。
那尊佛像还是摆在佛龛里,但也仅是按照供奉神佛该有的基本礼数给摆着,估计是余婶定期进来打扫已经更换贡品。
庄佩妤去世后,再没有人每日虔诚地跪在它面前诵经念佛。
盯住那尊佛像,阮舒的手在身体两侧紧紧地攥成拳头,攥得拳面青筋浮现,竭力压抑内心翻滚的心潮。
少顷,拳头缓缓地松开。
阮舒从蒲团上起身,走到佛像前,然后转回头盯着蒲团——从视频拍摄的角度来看。差不多就是这个位置附近被安装了摄像头。
接在最后的那一段庄佩妤自杀的画面于脑中掠过。
阮舒微晃了一下神。
庄佩妤自杀时……很平静。而且吞安眠药的动作完全没有犹豫。
和她原本所以为的不一样。她以为既然选择自杀,那应该是绝望的才对。但并不是。
当时庄佩妤就跪在蒲团上,吞完后继续闭着眼睛念经,场景看上去就和往日无差,渐渐地,捻佛珠的动作变慢。再渐渐地,头颅垂下。直至一动不动。
就这样成了后来她见到的那具尸体的模样。
阮舒忽然在想,究竟是谁在佛堂里安装了摄像头?
看傅令元当时的反应,他是知晓摄像头的存在,不过显然,安摄像头的人不是他。
呵呵。想来他是被人给阴了一把。
问题是,安装摄像头的人,本就针对傅令元,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但无论怎样,对方既然有这些东西,对傅令元而言真是个极大的威胁。
以及。对方特意发这些东西给她,意图十分明显。
阮舒紧抿唇——能有机会在佛堂安装摄像头的人,立刻就浮现出一个最大可能心的人。
……
绿水豪庭。
栗青十分抱歉:“老大。对不起。”
其实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傅令元倒不至于失望——摄像头一事出来这么久,都没有结果,说明对方谨慎得很,又如何会因为一封邮件就暴露了自己。
栗青还是稍加解释了一下:“对方是在马路上随机破解他人的wi…fi密码占用的网络发送的邮件。”
“至于林璞那边,还在一直监视着。没有收获。之前的住户排除完,结果没有一家和林璞有关系。老大不是说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些手段。所以几个兄弟冒充网络警察将他带去审问。”
“他的表现特别地正常,一开始有些紧张。特别配合。后来把他打了一顿,逼供,他倒是供出了一些自己偶尔确实会用些非法手段获取想要的东西。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再打下去就真要把他打死了,所以只能放了他。”
傅令元神色凛冽,忽而问:“刚刚看过这个视频没有?”
“看过了。老大。”
“那么相较于之前的线索,有什么新发现?”
栗青立即回答:“既然连林夫人自杀的画面都有,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对方撤走接收器的时间,是在林夫人自杀之后,到我们当晚发现摄像头的那几个小时之间。”
“所以可以试着调查那段时间林璞的去向。”傅令元交待,嗓音十分隐忍。
栗青从他的隐忍里听出了肃杀之意。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林璞是摄像头的主人,但种种迹象都表示他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人。若非因为无法得知林璞所做这一切的真正目的,他想,自家老大应该会想直接弄掉林璞一了百了。
便听傅令元又问:“她……现在还在佛堂里?”
期间余婶曾经来过一通电话,汇报了情况,当然,也汇报了那一句“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栗青闻言正色:“我马上给余婶去电话问一问。”
……
林宅。
阮舒也不知自己在佛堂里呆了多久,出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天空被夕阳染成灿灿的金色。
走回来客厅,整座房子跟空无一人似的清静。
林妙芙估计还是猫在二楼她自己的房间里坐月子。
余婶则大概因为听进了她的那句话,所以躲起来不现身。
原本昨天就打算好了,今天要来林宅这里找找看有没有那一颗少掉的佛珠的线索。
可中间插了和傅令元的这一段,虽然还是来林宅了,但她的心思已全然不在佛珠上。
她只觉得好累……
像回去好好睡一觉……
抿抿唇,阮舒果断地朝外迈步,也将林妙芙的异常暂且抛到一边。
……
绿水豪庭住宅区门口的马路对面,?色的车内,傅令元坐在后座,视线落在车窗外刚刚停稳的一辆出租车。
很快便见阮舒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下车后,她在路边定定地站着。
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他眯起眸子,发现她的目光因失焦而显得有些凝固,凝固在虚处。
傅令元一眼不眨地凝注她。
少顷,他看见她抬起手遮了遮眼睛,然后才转身朝小区里走,夕阳的余晖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渲染开晕。
直至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傅令元收回视线,问前面的赵十三和栗青:“都准备好了?”
“是,老大,都准备好了。”两人齐声应,中气十足。
“那开车吧……”傅令元低头触摸已经包扎好的小臂上的伤口,淡淡一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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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甘心平静赴死
阮舒回到陈青洲的别墅,客厅里,?金荣却是依旧在,一见她便立刻起身,神色间充满关切与担忧:“丫头,回来了?”
阮舒淡淡地应了个“嗯”,打算直接回自己的房间。
“丫头!”?金荣连忙唤,“那个,马上就到饭点了,要不就别回房间了,在这外头坐会儿?”
“让佣人帮我送房间里,谢谢荣叔。”
“欸丫头!你不是说这一两天要搬走?荣叔我之后只能一个星期见你一次,现在只剩没几回能和你同桌吃饭,陪陪荣叔,成么?就当同情孤寡老头。”
阮舒原本听他开了个头就想要拒绝他,到临末了一句,他虽是故作轻松的玩笑口吻,但夹在其中的一丝落寞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而且他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同时有些局促,明显是在瞧她的脸色。
她清楚自己的坏毛病经常会伤害到人,之前三番两次的,他总是被她气到,傲娇地生个小气,最终都没有和她计较。底线一降再降。如今这连小气都不和她生了,无条件地包容她。阮舒心里头觉得对?金荣万分地抱歉。
见她沉?得久,?金荣立刻又道:“那没事没事,你要在房间吃饭就在房间吃。荣叔不勉强你。”
注视着他爽朗的笑容,阮舒轻闪眸光,忽地问:“你真的不是因为两亿才来关心我的?”
这是一句十分可笑的问题。可她就是问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具体抱着怎样的心理出口的。
仿佛有另外一个冷静的灵魂剥离了自己的身体,在讥嘲地看着问出这句话的这个可怜兮兮的自己,看着这个可怜兮兮的自己试图从他人的肯定中寻找慰藉。慰藉自己并非没人真心疼真心爱。
金荣明显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的些许异常情绪,微微一愣,表情霎时肃了几分,面容的忧悒关怀之色愈发盛:“丫头,你怎么了?荣叔和青洲很早就告诉过你,虽然我们确实是因为两亿的由头才找到你的,但我们是真心实意要把你认回陈家的。”
“你是老陈家的亲闺女,天生的血缘是无论如何都斩不断的,这和两亿没有丝毫的因果关系。和你相比,两亿连个屁都不是!找不找得到早就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丫头你现在和荣叔我、和青洲,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
“天生的血缘……一家人……”唇齿间低低地重复,阮舒面露讽意,“难道存在血缘关系,就一定存在关爱存在真情?”
“丫头……”?金荣忽然握住她的手,“你能不能告诉荣叔。你母亲她……对你到底有多不好?”
他没有先问“是不是对你不好”,直接就问“有多不好”。因为前面一个问题即便未得到阮舒的亲口证实,也早已毋庸置疑。
心脏应声微微紧缩,似被针刺了一下,泛出痛意。阮舒极其不适应地抽回手,生硬道:“她对我……没有什么好与不好。”
她这反应,显然还是和之前一样不愿多谈。?金荣并不强迫,揪着八字眉深深地注视她:“丫头啊……是。确实,并非所有的血缘关系都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