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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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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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平常也有这么体贴你丈夫?”他口吻略蕴嘲弄,“不是会到酒吧里找人一夜情的寂寞人妻么?”
  阮舒稍冷眸,滞住动作,本打算怼回去,瞥了眼他握着的枪,最终选择只用沉?表达他对她调侃之语的不满。而且也没必要向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解释误会。
  “做事。”西服男又拿枪身拍了拍她的脸。“不是你自己主动提出要给我搭把手?”
  深深沉一口气,阮舒压下情绪。
  她又是故意慢吞吞,力道也没轻没重的。
  这回西服男倒没再提出不满。她以为是她劲儿不够大未能疼到他,于是再次稍加了力度。
  西服男低低地闷哼出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他手上的茧子特别厚特别糙,比傅令元的更甚,因为握得紧,蹭得她的皮肤略微刺痛。
  阮舒急急地欲图收回手。
  西服男却是攥得愈发紧。
  “手很滑。”
  言语颇为轻佻,俨然登徒子的口吻。
  阮舒挣了挣,嗓音微冷:“放开。”
  他琥珀色的眸子泛着笑意:“怎么?没被你老公这样摸过?”
  “放开。”阮舒重复了一遍。神情清冽。
  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他笑意更浓:“这样就对了,刚才那样低眉顺目的,你装得不辛苦?怎样?拖延着这么一长段时间,想到要如何从我的枪口下脱身没有?”
  应声瞳仁一缩,阮舒心里蓦地“咯噔”——他……早就看穿了……?
  “看来还是没想到办法?那我给你指点一招。其实很简单。”西服男略顿了顿,手指十分旖旎地在她手背上摩挲,“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这么漂亮,我也不希望看到你的身上多个血窟窿。而且我们又如此有缘。”
  “所以。”他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主动亲我一口,我可以保证不让你死。”
  这样摸手的程度,换作以前,仅仅普通的揩油级别。
  可此时此刻,由手背上传来的触感,令她心里难受地直发毛。
  而他所提的条件,也确实如他所说,很简单。亲个脸就能保一条命。十分划算的交易。
  可是阮舒只觉得羞恼。
  枪还抵在她的脑门上,她的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我和我丈夫关系很好。我不是什么‘寂寞人妻’。你别太过分。”
  “噢?”西服男像是并不相信,“关系好到你去酒吧里找男人?”
  “你不用再揪着那件事了,那件事只是误会。”阮舒抿唇,感觉脑门上的枪口都快被她的体温捂热了。
  稍一斟酌,她不再顾忌是否会惹怒他,犀利指出,“你不就是介意着那天晚上在酒吧被我给耍了,所以才总对我出言调戏?除去这件事,你对我其实并没有明面上所表现得那么感兴趣,不是么?”
  西服男盯着她,沉?两秒,忽地笑了:“你向来是喜欢这么自作聪明的女人么?还是说,你在和我玩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你大爷!阮舒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已然忍无可忍,却也只能继续忍着,讥嘲:“你是得多怕我,才不敢放下你的枪?”
  “现在是激将法?”西服男又一次戳穿,“难道不是你更怕我?”
  “我怕的不是你,只是你手里的枪而已。”阮舒漠漠,强调,“威慑到我的不是你,而是枪。”
  西服男蓦地眯眸,眯出暗沉。
  阮舒站定不动,并不为自己所说话露出怯意,微抿唇,表情清冷。
  清冷的表情之下,心跳却是不自觉加快,也紧密关注着自己的脑门。
  枪这玩意儿,真不是随随便便能开玩笑的。
  目之所及的诊疗台之后,正有两具尸体……
  正神经紧张间,突然,西服男抓着她的手拉她一把。
  阮舒跌跌撞撞地朝他怀里靠,反应过来时,唇上已是温温的一热。
  ……
  监控中心,傅令元和陆少骢陪同褚翘翻查监控资料。
  调取的影像是上午九点截止不久前的一点钟时段。
  十二个视频画面同时运作,内容包括岛上一大一小的两个码头和各处重要路段的关卡。
  褚翘和她带进来的两个同事三人聚精会神地盯着画面,眼睛不眨一下。
  焦洋反倒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似的,四处打量着,不禁称赞:“陆小爷这里的监控中心真是设备齐全又专业。”
  那边陆少骢笑眯眯地回应焦洋的话:“焦警官过奖了,哪里敢在焦警官面前说齐全和专业?焦警官代表的可是我们海城优秀的公安刑侦能力。我搞来这套,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和我爸都有收藏古董字画的爱好。这不,家里的宅子太小,不够放,所以大多数都存在这岛上,还有一些我平常从世界各地买来的小玩意儿。”
  “存了之后,又担心毛贼觊觎。我们一家人一般又不在岛上,只偶尔度假什么的来一趟,便担心起这些东西的安全。岛上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几个闲人来看着,再弄这些个设备唬唬人。”
  “终归就是守财奴,让焦警官见笑了。”
  “陆小爷可真是谦虚。”焦洋道,“我们海城有一半的经济是靠三鑫集团贡献的,哪里敢说你们陆家是守财奴?”
  “焦警官又过奖了。”陆少骢一副不敢当的表情,旋即,他冲傅令元打了个眼色。
  傅令元会意,略略点头。
  陆少骢便对焦洋和褚翘抱歉道:“我和阿元哥还有些事情要办,没法在这里继续陪几位警官,不过我已经交代手底下的人好好招待。你们有事尽管找他们。我们先失陪。一会儿再邀你们喝个茶。”
  “好。陆小爷请便。”焦洋客客气气地点头。
  傅令元瞍焦洋一眼,暗沉沉地眯眸,与他的目光在空气中有一秒钟的碰撞,然后转身和陆少骢一并离开监控中心。
  走了没多远的路,陆少骢便忍不住抱怨:“真没想到会是焦洋。”
  傅令元还算淡定:“我不是说过,焦洋现在死盯着我,不会放过任何有可能抓到我把柄的机会。”
  陆少骢眸底阴鸷,旧话重提:“我早说了,干脆把他直接做掉,多方便?瞧他像苍蝇一样,嗅到点儿屎味儿就一个劲地往上凑!还要笑脸应付他,和他虚与委蛇,真他妈累。”
  傅令元斜斜勾唇,夸赞:“你方才关于监控设备的那番话,应付得不是特别好?”
  陆少骢挠挠头:“有什么办法?我爸说了,在条子面前,我们得是良好市民的典范,什么都客客气气的,不能抢他们的风头,要把他们往天上捧。”
  有手底下的人在这时匆匆找来,附于陆少骢耳边低语。
  陆少骢听言脸色微变。
  傅令元见状不对:“怎么了?”
  陆少骢:“说是在垃圾桶里发现染了血的衣服。”
  ……
  医务室。
  阮舒反应过来时,唇上已是温温的一热
  全身的汗毛携着愤怒蓦地竖起,她猛地推搡他,毫不犹豫地扬起手对准他的脸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西服男被推得往后仰身,手臂及时撑在了床上。
  阮舒则在推开他之后,自己也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撞到身后的病床,双手摁在床沿,才顿住身形。
  她第一次知道所谓“气得浑身发抖”究竟是怎样一种感受,忿忿地瞪着他,连骂人的话都一时组织不出来。
  气极之际,身后摁在床沿的手上,忽然传来细微的触感,分明是床上的人轻轻挠了挠她的手指,在给她打暗示。
  阮舒遽然怔忡。
  九思醒了……?
  7千字先上桌。唔……阮阮被三哥以外的人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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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反

  床上的人轻轻挠了挠她的手指,分明在给她打暗示。
  阮舒遽然怔忡。
  九思醒了……?
  那边西服男从床上重新坐直身体,抹了一把他刚刚被她摔耳光的那边脸,轻嗤着笑:“有必要整得自己像贞洁烈女么?不是人妻么?不是和你老公感情很好么?怎么亲一口而已,这么激动?”
  背后悄然捏了捏九思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面上阮舒又被他的话怒到了。
  激动?他这分明是刻意曲解她的反抗!
  嘴角一哂,阮舒迅速地抽过几张纸巾。
  幸亏反应够快,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而已。否则她得把自己恶心死。
  当着他的面,她不停地用纸巾擦嘴。
  西服男饶有趣味地盯着看。
  阮舒始终冷脸以对,心下则暗忖着。他现在应该暂时不会对她举枪……?
  亲都被亲了,怎么都得让把这一口的价值挣回来。
  心念电转间,她擦完最后一张纸巾,冽着嗓音怼回去:“任由谁被疯狗莫名其妙咬上一口,都很难不激动吧?”
  西服男的手指转动着枪,枪口每隔一会儿便会对上她。
  阮舒只忿忿地瞪着他的脸。竭力不去在意枪口的方向,摆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一边留意他表情上的变化。一边咒骂:“流氓!色情狂!你是缺女人缺疯了吧?才一直觊觎别人的老婆!”
  “没听说过一句话么?”西服男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不是最后应该还有半句,‘偷不如偷不着’?”阮舒讥嘲接口。
  西服男却是故意当着她的面舔了舔唇:“我偷过之后,觉得比偷不着的时候所想象的感觉还要好。”
  阮舒果断抓起病床柜上的瓷杯就朝他身上丢:“死变态!”
  西服男眼疾手快地接住,掂在手里,脸上的笑意一收,眨眼间变成嘲弄:“不错,动作很自然,特别像被我惹急了,顺势就砸东西。这要是落在地上。发出动静,万一恰巧外面的走廊上有人,就给惊动了。好奇地进来查看。对吧?如果我没记错,之前就酒吧遇见你的时候,你的身边跟着保镖?”
  口吻跟评剧似的,一下就将她的意图全部清清楚楚地兜出来。
  阮舒心头一紧,接二连三的小伎俩试探之后,完全确定下来,这人不仅有枪,脑子也灵活。
  不是善茬……
  心思流转的同时,阮舒的面部表情呈现进一步的羞恼,被他看穿伎俩之后无计可施的那种羞恼。
  西服男越瞅越有趣味一般。
  阮舒的手在背后猛掐自己的腰,瞪着的凤眸很快便红了。
  西服男察觉,蓦地一愣。
  “很有意思是么?”阮舒质问。嗓音隐隐发哽,旋即微微别开脸,似不愿意让他瞧见她的狼狈,“酒吧那天晚上,我是和我老公吵架了,所以才去酒吧喝酒。想气气他。早知道你不好惹,我当时就挑另外长得丑点的那位了。”
  “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到你?会展中心是这样,今天又是这样。不过来医务室看个病人,什么状况都没弄明白,就被你抓住要灭口。我招你惹你了?”
  说话间,虽然故意不正视他。但她的眼角余光始终在悄然留意他。
  待她说完,他突然起身,来到她面前,一如先前那般,用枪托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盯着她通红的眼眶。他皱眉,口吻有点烦:“女人果然就是女人,以为你会有点不一样。结果……呵呵,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就碰了一下你的嘴而已,搞得好像我强女干了你。”
  阮舒神情清冷:“不是要灭口?”
  西服男轻嗤:“帮我把没包扎完的伤口处理好。”
  “终归都要死,你还是要杀我的人,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包扎?我拖延时间的意图不是已经被你看穿了么?”
  西服男冷笑:“现在不怕枪了?”
  “我刚才不是怕得要死,你不一样还是要灭口?”
  “如果伤口包扎得好。我或许会改变主意。”西服男的枪口堵上她的脑门,“你确定不抓住这最后一点机会而要选择马上死?”
  “除了拿枪指着女人,你也没其他本事了。”阮舒不怕死似的。又讽他一句,边说着,从床畔起身。朝向刚刚那张空床走。
  见她听话,西服男握枪的手稍松,随她后面也要走回去。脖颈处却在这时被人从后面抵上来冰凉尖锐的东西,扎进他的皮肉。
  西服男下意识地就要往后肘。
  阮舒猛地回转身来,手里攥着一把从医用方盘里拿的剪刀,三步并作两步便跨至他面前。
  未及西服男把枪重新调转回头,九思率先警告:“别乱动,也别妄图开枪,虽然你的子弹很快,但我现在在你脖子上扎的经脉,只要再深一分,你就连开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西服男的动作滞一瞬。
  就是这一瞬,阮舒的剪刀也从前方抵在他的心口:“我觉得现在比起杀我,你应该更想保住你自己的命。”
  她瞥一眼他尚握在手里的枪:“你可以选择开枪,我死无所谓,但要你给我陪葬,你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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