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我觉得你闯大祸了。”栗青严肃着脸,指了指包厢的门,“据我的观察和强烈的预感,里头这位,十有八九是我们未来嫂子。”
赵十三应声脸色煞白。
第027、我可以帮你揉
“噢?未来的嫂子?”
“小爷!”栗青和赵十三闻声立马收敛神色,默默对视一眼,心里皆暗呼“糟糕”。
陆少骢自然瞅见他们的不安:“阿元哥都不回避在我面前和那女人接触,你们怕什么?我才不会吃饱撑着去和裳裳那丫头片子说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
尔后他好奇地询问栗青:“你根据什么判断她会是未来的嫂子?阿元哥可什么都没说,我看着怎么更像普通朋友?他平时和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搂搂抱抱?今天这位貌似十分平淡。”
“回小爷,其实我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根据,就是凭感觉。”
“什么感觉?”
“小爷不是也已经察觉到了么?”栗青笑笑,“就是和其他女人相比淡了些,所以才显得不对劲。”
陆少骢向来八卦,被撩得愈发按捺不住,盯住紧闭的包厢门,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提出建议:“既然都好奇,不如我们就看一看,他们孤男寡女在包厢里到底做些什么,哈哈哈哈哈!”
包厢里,傅令元提着药箱走回阮舒面前:“药都还没擦,着急走做什么?”
阮舒婉拒:“不必了三哥,时间不早了,我该带我妹妹回家了。刚刚谢谢你。”
“又是谢谢。”傅令元的大掌在她准备掠过他时握住她的手臂,瞍她无暇的侧脸,“你的前两次谢谢,都说要专门请我吃饭,我一顿都还没吃到。”
请他吃饭本只是场面话,彼此心知肚明,眼下提起他分明故意。阮舒又一次隐忍下不悦,莞尔:“这不就看三哥什么时候有空,我——”
“现在有空。”傅令元截断她,“我用那两顿感谢饭,换你现在乖乖擦药,很划算的买卖,你不做?”
虽是问句,但话落之后,他握住她臂上的手使了巧劲,既不令她感到疼,又顺利将她掼回沙发里坐好。
旋即,他打开医药箱,让她选择:“药膏还是药酒?”
然而不等她回答,他便挑起药酒,冲她斜斜勾唇:“还是药酒好点,见效快。而且我可以帮你揉。”
阮舒:“……”
她有点被调戏得忍无可忍了:“三哥今晚是铁了心非拘着我吗?”
“你不喜欢和我单独呆着?”傅令元漫不经心地说着话,手指勾了勾她略宽敞的衣领。其实只勾了一点,不过以他居高临下的角度,轻而易举能观赏她的两道起伏的雪白线条。
此举不仅狎昵,而且轻浮。
明明可以接受其他男人视线上的揩油,可眼下他的动作,令阮舒感到很不适,正打算揪回衣领时,便听傅令元紧接着问:“那么是想和陆少骢呆在一起?”
阮舒一愣,抬眸看傅令元。
他湛黑的眸底蕴含些许深意,像是十分确定答案,直接就问:“说说看,你找陆少骢干什么?”
阮舒抿唇,沉吟不语。
傅令元慢悠悠地再次拉下她左肩的领口,像是要借着给她揉药酒的功夫,静待她开口回答。
第028、痛的话尽管叫出来
黑色的内衣肩带,白皙光洁的肩头。
傅令元的指尖不觉顺着她的皮肤轻轻往下滑。
他指肚上的茧子略厚,触感有点微妙,激起阮舒一阵鸡皮疙瘩,连忙侧开身,避开他的触碰。
傅令元笑了一下,不再故意逗她,拧开药酒瓶,抵着瓶口倒了液体在掌心,放下药瓶,然后一手握住她的胳膊稍稍抬起,掌心朝她的淤青用力地揉了上来。
阮舒的眉头立马深深地拧起。
“痛的话尽管叫出来,叫得多大声都没关系。不会有人来打扰。”傅令元状似漫不经心地建议。
阮舒不理会他措辞上的调戏。
傅令元的手劲儿却是只重不轻。
阮舒并不怀疑他是存心。因为她感觉得到,他的动作很上道,似乎非常熟悉处理这类跌打损伤。想想也对,这方面的经验,恐怕是伴随他过去打架的经验一起积累起来的。
没一会儿,药酒好像就渗进皮肤里,热烫热烫的。
但还是疼。
心里尚思忖着和陆少骢搭关系的事儿,眼下正好可以用来分散注意力,组织好言语后,她对傅令元开了口:“你和陆少骢很熟?”
“你希望我和他很熟吗?”傅令元反问。
阮舒:“……”
傅令元要笑不笑的,重新给出答案:“很熟。”
这一点,他还是和过去一样。原本好好一个根正苗红的官家子弟,非得成天在流氓堆里混,如今和黑帮大佬的儿子都能做朋友。他是打算在这条路上从一而终吗?
胳膊上骤然被使劲按了一下,将阮舒的思绪拉回来。
傅令元松开她的手臂,又往掌心倒了点药酒,眯眼睨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指的自然是她来找陆少骢的原因。
阮舒尚未理清楚利害关系,哪里会坦白,浅浅笑道:“三哥误会了。我能有什么事找陆少骢?只是没料到自己今晚能幸运地遇到陆家的太子爷。任谁看见他,都会好奇都会感兴趣的。”
“在我面前说你对另外一个男人感兴趣?”傅令元挑挑眉峰,掌心重新覆到她的胳膊上,像是故意地一般,一上来就使大劲儿。阮舒痛得忍不住闷哼出声,恰恰正中他下怀。
“叫得不错。”傅令元勾唇夸赞。
阮舒目光凉森森地盯他。因为他在她胳膊上的不断使劲,痛得她暂且分不出神来怼他,只咬紧齿关硬忍着。
所幸几下之后,傅令元便停了手。
阮舒被折腾得有些有气无力,往后靠上沙发背,不忘拉回自己肩膀上的衣服。
而紧接着,傅令元一边又往掌心倒药酒,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对她扬扬下巴,示意她的衣服:“自己掀?”
“谢谢三哥。不必再麻烦了。”阮舒倾身从面前的医药箱里拿起膏药晃了晃,“我自己贴膏药就可以。”
为防止傅令元生端倪,话未落,她便迅速地撕开一记。
傅令元双手抱臂地站在她面前,好像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反正刚刚已经被他看过一次,于是阮舒也不矫情,兀自掀开小腹处的衣服。
傅令元饶有趣味地欣赏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忽然有所察觉地偏过头,径直朝墙角的监控摄像头看去。
红光一点,闪烁了两下。
傅令元的眸子当即眯起。
阮舒正匀实着膏药,手腕冷不防被傅令元扣住。见他的手拽住她掀起的那片衣摆,她条件反射地以为他突发恶意地要脱她的衣服,急急用力想要攥回来,霎时和他起了争执。
扫一眼她尚袒露着的小腹,傅令元略略皱眉,干脆揽住她的腰,反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他整个人覆上去。
第029、你压疼我了
监控室内,陆少骢刚命人将他们那个包厢的监控打开,入目的便是傅令元扑倒阮舒的画面,不由哈哈大笑:“原来两个人的平淡只是假正经。”
栗青只瞥了一眼,便迅速栽下头不去看,心里头暗暗叫苦——以老大的敏锐程度,怕是没一会儿就会发现被监控。陆少骢是小爷,他要做的事,他们手底下的人自然拦不住,但最后抗罪责的却是他们。
栗青身后的赵十三,更是吓坏了,素来一根筋的脑袋里,只回荡着一件事——他打了未来的大嫂……
略一忖,栗青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陆少骢:“小爷,既然确认了老大和这位小姐的关系,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事。回头老大会不高兴的。”
“行啦,我晓得,放心放心,如果被他发现,我保你们俩个不死。”陆少骢摆摆手,随即插回裤子口袋里,目光一瞬不移地盯在画面上,“我就想看看阿元哥瞥下我,是要和这女人做到什么程度。”
“噢,对了,还有,”陆少骢又想起来什么,吩咐栗青道,“你现在赶紧去查查,这女人什么来头。我怎么感觉她有点眼熟。”
包厢里,面对傅令元突如其来的压覆,阮舒双手抵在胸前,维持一贯的微笑:“三哥,你压疼我了。”
她话的尾音稍微完全落下,便感觉他又故意施加下来重量。
“那现在岂不是更疼?”傅令元勾唇笑,视线垂落,示意了一下两人间的空隙——他自然记得她的淤青,所以一开始反身扣下来的时候,一只手臂特意撑在一侧,其实根本只是虚靠在她身上,她不可能察觉不到,却非得假装说疼。
被戳穿,阮舒也不见尴尬:“你这是干什么?”
“你觉得一个男人压在一个女人身上,是想干什么?”傅令元反问。
两人离得太近,连彼此呼吸的温度都能感受到,而他的气息太过强势。阮舒撇了一下头,暗呼两口气,尔后笑笑提醒他:“三哥不是说我今天负伤,很多动作施展不开?”
傅令元伸指到她嘴边,亲昵地摩她的唇线:“那就不要很多动作,一个动作也可以。”
阮舒:“……”
她又一次撇了一下头。这次是为了躲开他的手指。
然而他的手指从她的嘴唇上离开后,转到了她的耳珠上,轻轻捏了捏,揶揄:“今天还有瑞士军刀吗?”
“今天好像并不需要军刀。”他桎梏她有一会儿了,对她有没有念头,她已然判断出来,所以才未做过多的挣扎。
傅令元听出来她的意思,挑挑眉峰,倏地凑到她的耳边,轻笑:“不是你之于我没有吸引力,我只是不想被外人旁观。”
阮舒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立马朝四周打量。
傅令元执回她的脸,手指又拨了一下她的唇,眯眼询问:“还是不愿意说你为什么冲陆少骢来?嗯?”
阮舒看着他笑,不答反问:“三哥为什么非得认为我今天是冲陆少骢来的?”
傅令元直接忽略她这句狡辩,兀自道:“和你们家的公司有关系。”
他用的可不是猜测的口吻。阮舒心下一惊,转念便想通,她和林承志窝里斗多年,最近又正处于白热化状态,很容易猜到。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承认。
“你不说,我也很快能知道。”说着,傅令元撑起身体坐好,同时帮她盖好她小腹上的衣服,并把阮舒也拉起来重新坐好。
给她盖衣服的小动作,令阮舒的心头磕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越过傅令元的肩头,发现了角落里亮着一点红光的监控摄像头。
她的凤目不由微冷着眯了一下,看回傅令元时已换回了平日的淡然,舒展了一下胳膊,道:“药也擦了,问题也问了,请问三哥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傅令元睨阮舒:“你这一款,根本对不上陆少骢的胃口。”
“噢?”阮舒挺有兴趣的,“三哥知道他喜欢哪一款?”
“嗯。”傅令元微微颔首,别有意味地笑,“你永远都做不到的那一款。”
闻言,阮舒倒是真的有点好奇了:“什么?”
傅令元斜斜勾唇:“清汤挂面的白莲花。”
阮舒略一怔,忍不住笑出声,“他的口味真挺重的。”
傅令元倏地朝她的颊边伸手,阮舒没躲,任由他捋了一下她的头发。
“别随便招惹的陆家的人。”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眸底深处像陈墨般黑,一瞬间让阮舒有种他很慎重在警告她的感觉。
“如果非要招惹,”傅令元顿了顿,紧接着手掌覆上她的脸,微弯唇角,“那么最好先好好考虑清楚我之前给你的提议。”
阮舒:“……”所以他又绕回了要她“卖”给他的那件事……
第030、是我
出来包厢后,阮舒去隔壁找林妙芙。
林妙芙躺在沙发上睡得正沉,身上盖了件长款的男士外套,遮到她的大腿上,不至于像先前那般衣着暴露。
阮舒弯腰拍了拍她的脸,试图将她叫醒。
林妙芙却只是翻了脸继续睡。
阮舒冷眼瞅她片刻,帮她把外套穿到身上,正准备将她拉起来时,倚在门边的傅令元懒懒地叫唤:“栗青,十三。”
栗青和赵十三立即从外头走进来,礼貌地朝阮舒躬身致意。尤其赵十三,躬身的角度几乎呈九十,线条粗犷的脸上昭显与他气质全然不符的紧张和……畏惧?
阮舒皱眉,只感觉他的眼神怪怪的。
两人如同之前那样,一左一右地分别架起林妙芙。
待他们帮忙将林妙芙顺利送到她的车上后,阮舒坐在驾驶座上,透过敞开的车窗向傅令元道别:“今晚谢谢三哥。”
傅令元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隔着散在半空中的白色烟气,眯眼目送她车子的驶离,神色晦暗不明。
“老大,小爷还在等你。”
听闻栗青的提醒,傅令元敛容转回身来,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