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放了心,和画儿又走过来拉着缰绳,画儿笑道:“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能去北境了,听说北境有无边无际的草原,琴儿姐……”
“画儿!”琴儿见画儿双目一闭,晕了,吓了一跳,正想喊叫,便感觉自己身子一软,眼前黑了过去。
正文 第708章 梦
韩艺勾唇一笑,骑上马就高高扬绳,马儿一扬前蹄,立刻往来时相反方向跑去,很快便出了林子,消失不见。
章霖觉得事有不对,便也顾不上许多,一边喊着一边往林子去寻,不久便发现了晕倒的两个丫头,韩艺和马却无影无踪。
心道不好,立刻高喊一声,招呼了几个人就立刻往留下马蹄印的方向去追。
他们的马术不是韩艺能比的,马也是良马,若是这样追下去,定能追上。
只是太阳很快便落下山来,天色渐渐黑了。
未防止在夜里迷路,章霖一挥手停了下来。
手下人问:“将军,如今天色已晚,痕迹也看不见,追不下去了,我们该怎么办?”
章霖皱起眉,有些苦恼,“王妃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怎么突然就跑了呢?而且还是有预谋的,专门选择黄昏时分,太阳快下山之际。”
“难道王妃不想回北境?”一人问。
“也许王妃心系王爷,所以回京城了。”另一人说道。
章霖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管王妃是为了什么,我们都不能让王妃出了事情,否则王爷一定军法处置!”
几个人一听闻“军法”二字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众所周知,祁王治军甚严,那套军法着实可怕,谁都不想试试。
章霖说:“走,现在回去,准备一下,带几个人往京城的方向追,剩下的人继续往北走,不要声张,若是透露一个字,亦是军法处置!”
“是!”众人齐声道。
韩艺此刻已经走远,她自再一次苏醒过来已经将附近的路记得很熟,再加上夜色的掩护,章霖他们是追不上来的,她很有信心。
她就是为了回京城,算算时间,差不多等她回到京城的时候,给杨木汩的香囊该起作用了。
她要,亲眼看着,伤害她的人是如何痛苦。
……
杨木汩近日来一直会做一个梦,梦到韩艺对她笑着,笑着很开心,不知怎么的场景一下子便切换到了夕映河边,韩艺穿着一袭水蓝色裙子,风吹扬着她的发丝和裙摆,她就站在那里,望着河水。
他很是急切,不停地大声喊着她,她却好像听不见似的。
他正想冲过去,却见韩艺回头对他笑了一声,脸庞清纯不可方物。
随即,迎着夕映河冰冷的河水,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杨木汩心神俱震,立刻跑了过去,在河边大声喊着,河水却会服了平静,丝毫看不见韩艺在哪里。
就在他心灰意冷,满心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听见韩艺在叫他,他惊喜不已,立刻抬头向四处望去,见韩艺正站在河面中间冲他笑着招招手。
他不知怎么的,就随着她的方向走去,双腿一下子没入冰冷的河水中,他清醒过来,连忙往岸上跑去,这时一双手正狠狠抓住他的脚腕,将他拖下去。
他猛然惊醒,吓得一身冷汗,惊魂未定。
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忽然摸到胸口处放着的小荷包。
他拿了出来,看着里面装着的那颗明珠,一时出了神。
正文 第709章 出事
杨木汩握紧了明珠,心里的慌乱散了些。
外面忽然乱了起来,尖叫声不断响起,在这凌晨的黑夜里显得无比突兀与可怕。
他正想问问怎么回事,门被猛地拍响,一下一下不间断,惊得他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少爷!少爷!快开门呐!出事了!”
他披上衣服冲过去拉开门:“怎么回事?!你们在吵什么?!”
门外的是金钗,此刻她双目中满是惊恐之色,整张脸儿显得煞白,泪水哗哗流着。
“小姐……小姐……”
还不等她说完,杨木汩心中一慌,立刻往秦池乔的方向冲过去。
秦池乔的房间里也乱作了一团,还好有几个懂事的婆子在稳定着局面,但依然乱的很。
“别吵了!!!”杨木汩大吼一声。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走了进去,盯着其中一个人问:“怎么回事?”
小丫鬟哭着指着床上,杨木汩的视线随她望过去,秦池乔此刻正满头大汗地无力躺着,身下是流了一地的血,被褥床单全部被血浸湿,触目惊心。
“池乔?!!!”杨木汩心神大震,脑袋一片空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死盯着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在被子上蹭到的血迹。
“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他吼道。
一个婆子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少爷,是这样的,金钗姑娘夜里起来突然闻到血腥味儿,掌灯一看,就是这副样子了,我们听到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少爷你放心,大夫已经派人去请了,不过……”
婆子将要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不过,这孩子怕是没了……可惜啊……
杨木汩悲痛欲绝,不停在秦池乔的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
婆子说道:“少夫人流了这般多血,怕是昏迷过去了,少爷你……”
“休要胡言!”杨木汩道。
“……”婆子立即噤声。
没过多久,不知道哪个丫鬟惊喜地叫了一声,“大夫来了!少爷!”
杨木汩像得了救星一般立刻喊道:“快!快让开让大夫过来!”
来的是个稍显年轻的大夫,一身青衣,倒像个读书人。
他也不拖沓,立刻仰头问:“病人在哪儿?快让我看看!”
杨木汩引他过来,双目发红:“大夫,求求你……”
大夫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显然没预料到情况竟然如此严重。
他立刻说:“快去打几盆热水来,在准备多条干净的新毛巾,还有除了重要的人,其他的人都散了,不要挤在屋里!”
杨木汩吼道:“还不快按大夫的意思去做!”
“是!”一些丫鬟应道,连忙跑了出去,婆子们迟疑了几下,最终还是出了门,就在门外看着。
杨木汩的声音都在颤抖:“大夫,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一边说了句“冒犯了”一边动手用剪刀剪开秦池乔的衣服。
听见杨木汩问,便随口答了句:“暂时还不知道,先要救人再说。”
杨木汩整个人神经紧绷着,汗水不停地从额头上流下来,他看着大夫忙碌的身影,许久,艰难地说了句:“若是保不住孩子,还是尽力保住我夫人……”
正文 第710章 蹊跷
大夫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会尽力。”
杨木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似乎抽尽了全身的力气。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喃喃道,“难道是报应吗?”
大夫很忙,抽空回了一句:“什么报应?即使是报应,也是有人故意做的。”
杨木汩脸上毫无血色,“不……不不……是我的报应,我不该轻易做出那样的承诺,又负了承诺,都是我的错……”
他痛苦地蹲在地上:“是我害了我的孩子。”
大夫摇了摇头:“富贵人家就是事多。”
新点的烛台渐渐落下最后一滴红泪,彻底熄灭了。
远处传来一声鸡鸣,东方慢慢泛着鱼肚白。
一夜的忙活,天已经快亮了。
大夫长长地出了口气:“好了,大人的命总算保住了,不过令公子……还请节哀。”
“你说什么?”杨木汩仿佛一夜之间颓废了许多,连青色胡渣都显了出来,声音更是沙哑的不成样子。
大夫惋惜地摇了摇头:“是个男婴啊。”
杨木汩眼眶眦裂,“你说什么?!”
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给夫人调理身体,以后还是可以有孩子的。”
说完他走了出去,留他一人在这里。
杨木汩失魂落魄地走向床边,秦池乔此刻的起色确实好了许多,气息也平稳了。
杨木汩将头埋在床边,低声呜咽着。
秦池乔睫毛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木汩……”
杨木汩停止了低泣,却没有抬起头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秦池乔轻轻翻了个身,转向里边。
“对不起……”她轻声道,声音里是颤抖的。
杨木汩缓缓拉着她的手,有些沧桑地说道:“不是你的错。”
秦池乔哭道:“我没有用,还是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
“不要说了,安心养身子,大夫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大夫不知何时又走了进来,疑惑地拿起一个香炉,闻了几下,问道:“这里面一般放什么香料?”
杨木汩说:“都是一些安神养胎的香料。”
大夫有些疑惑,低声道:“不对啊……”
他问:“那还有残余吗?”
金钗走进来,红着眼行了个礼,转身去一旁架子上拿了个小罐子给他:“就是这些。”
大夫拿过来看了看,说:“这些香料没有问题,但是我总觉得这味道与香炉里的有些不同,似乎掺杂了些别的东西。”
杨木汩心头一凛,不会……
他双目微垂,心神俱乱。
大夫说:“方子我已经写好了,应该没什么事,这些香料和这个香炉容我带回去细细察看一番,也许会有些收获。”
金钗哭着看了一眼憔悴的秦池乔,然后躬身道:“大夫,奴婢送你。”
大夫跟着丫鬟来到外间,还是有些疑惑:“你再去把你们家夫人的膳食单子拿过来给我看。”
金钗一愣,连忙去了。
大夫沉吟着,这孩子失的实在蹊跷,之前他与很多大夫一起来看过一次,那次是气血攻心,但无论夫人孩子都很健康,并无问题。
正文 第711章 疑惑
这些大户人家宅院深深,历来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此家出了年纪轻轻的少夫人一个,并无别的妾室,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人会对她起了歹心。
“大夫,全在这儿了。”金钗说。
大夫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他皱眉,没有任何问题,这就奇怪了,难道问题果然出在手中的香炉和香料上?
他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什么头绪:“我先走了,有事去医馆找我。”
“大夫慢走。”金钗付了诊费,点头道。
……
何双哭丧着脸:“皇上,入梭使臣那事您还没有处理呢。”
萧齐儿闷闷不乐,有些消沉:“要如何处理?无非是找出凶手,给入梭一个交代。”
太傅走了进来,缓缓道:“事情远非如此简单,皇上还是慎重点好。”
萧齐儿立即站了起来,有礼貌的说道:“太傅。”
太傅姓上官,名耿,字度柏。
“如今皇上已经贵为天子,不必再向老夫行礼了。”
萧齐儿认真道:“朕贵为天子,太傅仍是天子之师,尊师重道乃是常理。”
太傅不由得点了点头,对何双说:“你先下去吧。”
何双看了一眼萧齐儿,点了点头,下去了。
太傅说:“皇上,入梭使臣之死明显是有人故意的,目的就是挑起入梭对我国的敌意,如今内忧未解,岂能再添外患?昨日,老夫已经听闻南境入梭的驻军已经向前推进,若是未能解决好此事,怕是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了。”
萧齐儿点头:“多谢太傅教导,朕已经叫当地官员立刻追查凶手了。”
“若是凶手太过狡猾,查不到呢?”
“查不到……那就给入梭道个歉。”
太傅摇了摇头:“皇上,你想一想,若是入梭因此狮子大开口,要割地赔让损失或者其他高额代价,玥黎是给还是不给?”
“当然不能给!我玥黎国土,一寸不可失!”萧齐儿立刻回道,语气铿锵。
太傅说:“若是不给,入梭不满意,借机发动事变,如何?”
萧齐儿说:“南境那边有邵家军,不怕。”
“邵家军却是勇猛,但是我边境若是再添动乱,国内怕是要人心惶惶了。”
萧齐儿小小的脸庞一脸沉思:“那该如何是好?”
太傅说:“若是找不到凶手,便随便找个人推出去,编个说得通的理由,当做凶手交代出去。”
萧齐儿脸色一变:“那岂不是要枉杀无辜之人?”
“为国家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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