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霖猛地飞身一脚,踹中血心的面门。
血心大叫一声,后退数步,半跪在地,鼻孔有两行鲜血流出。
章霖“啊呀”叫了一声,面上歉意十足。
“血老兄,你没事吧。”
血心大为恼火,喊道:“你怎么滑来滑去,就不敢跟我正面打?”
章霖无辜一笑,摊开双手:“难道你要我用血肉之躯来接你的刀吗?”
血心面色愤愤,“那你去拿武器,我们重新比过!”
另一人上前劝说:“屠夫,我看你已经打累了,不如换我来吧?”
正文 第516章 暗自焦急
此人名字章霖没记住,只知道他的外号叫作鹤翁,是一个童颜鹤发的中年男子。
此人在江湖上以灵活的剑法著称,听说曾有七个高手围攻他,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反而被他用一把软剑尽皆削去了须发,从此闻名。
剑法本身就在于灵活多变,软剑抛去了剑法中的阳刚一面,将阴柔诡谲之道融入其中,出其不意,防不胜防,剑身就如毒蛇一般可以肆意扭曲回弹,招式路子十分多样,一般人学不好。
练习这个剑法,本身还需要极好的轻功打底,每每施展起来,脚底跟抹了油一样,十分滑溜,那软剑使出的角度便更加刁钻,令人难防。
血心一件此人说话了,便恨恨两声说道:“就依你,你上吧!”
章霖神情也微微凝重了起来,他面对血心可以说是具有完全的优势,因为血心的打发实在太过笨拙,虽然力量奇大,气势骇人,但章霖不是被吓大的,他在战场上磨练这么多年,这小小的气势还吓不倒他,因为他一直可以从容应对。
但是鹤翁就不一样了,因为他本身轻功也不错,所以半吊子轻功的章霖在他面前优势已经不算优势了,再加上他诡异的剑法,实在让人不得不警惕起来。
只见鹤翁微微一笑:“将军,请取兵器。”
章霖也没有托大,抽了一杆长枪在手,气势恢宏。
他平常虽然佩剑,但最擅长的还是长枪。
二人互相一拱手,只见鹤翁面色一沉,拍了拍腰间,“叮!”地一声清脆声响,一道寒芒便从章霖眼前划过,章霖脚底生风,险而又险地避了过去,心中暗骂一声好阴!
原以为他要从腰间抽出软剑来,没想到软剑尚未脱离腰间便能直接朝敌人面部直射而来,实在叫人胆寒。
随即章霖一杆长枪击出,犹如蟒蛇出洞一般朝鹤翁要害而去,鹤翁身形微晃了晃,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同时软剑就如真的毒蛇一般缠上了枪杆。
一个是毒蛇,一个是蟒蛇,互相拼杀起来。
二人身法又都是不错,只见场面上一下子便枪影剑光,你来我往,让人看的是眼花缭乱。
围观的众人都是在武功上浸淫许多年的高手,眼光自己不一般,大多看得出这样下去,章霖迟早要落下风。
因为鹤翁每次出剑都出其不意,轻飘飘地出来,不中又轻飘飘地收回,不费什么力气。
而章霖每次出枪都是携带万钧之势,歧途一下击垮敌人,对体力要求较高。
这样下去,最后落败的肯定是章霖。
血心嘿嘿一笑,喊道:“好!”
他当然希望鹤翁帮他出一口气,别的人也是如此心思,均都心花怒放。
章霖虽然面色沉稳,但心中却又点点焦急,难道真要将百夫长的位置让给这群人?这群人懂什么兵法?一对一还行,除此之外什么也没用!
正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声淡淡地声音:“左,上,右。”
章霖微怔,心里瞬间通透开来。
正文 第517章 胜出
这是莫其的声音。
这几个字代表的是鹤翁出招的规律。
鹤翁所学的剑法当然是有规律可寻的,虽然招式看起来诡异刁钻,实则看破之后很是简单。
之所以一般人难寻踪迹,那是因为灵活的身法和软剑本身的特性让他每次出招看起来都快速无比,实在是因为眼睛跟不上,大脑也反应不过来。
章霖就是这样,他的身法以及轻功是和莫其学的,虽然学的不错,但没有学完,而鹤翁的身法也是很好,甚至比章霖更甚一筹。
所以章霖看不破他的招数,只能被动格挡,再寻机出击。
可是他的身法在莫其眼里根本就是小儿科,等于被放慢了十数倍一样,破绽百出。
见章霖即将落败,莫其便用密语提点了他。
章霖精神振奋,在鹤翁招数未至之前便提前截住了他的下一招,然后一个长枪横扫,直接将他打飞了几米远,重重落地,“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余下众人突然见此惊变,具久久无法回神!
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要赢了吗?怎么就突然被打吐血了?……
直到鹤翁剧烈咳嗽了几声,众人方才如梦初醒一般,赶紧跑上去将他扶了起来。
章霖收起长枪,笑了笑:“承认!”
鹤翁深吸几口气,调理了下体内翻涌的气血。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说了句:“将军年少英才,在下佩服。”
“不过,将军能否告知,是如何看破我的招数的?”
章霖尴尬一笑:“这个啊……”
莫其淡淡问道:“既然输了,可还有人继续挑战?”
余下众人都面面相觑,他们都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血屠夫和鹤翁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自己单打独斗都未必能赢,现在二人都输的如此惨烈,自己再上去岂不是把脸送上去给人打吗?
因此他们都纷纷推辞了几句,然后又赞赏章霖年少有为,武功高强,不愧是祁王殿下手下的大将军啊。
章霖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众人的目光,并且对众人高声说道:“方才承蒙各位相让,那么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也不打了,那就按照之前所言,和兵士们一起受训,没有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谁还敢有问题?那不是自讨没趣吗?众人心中说道。
而且,在江湖上,最佩服的就是武功高强的人,不管服不服,打一场就服了,章霖此次也是正儿八经从另一个方面提高了自己的威望。
他转头看向莫其,正想谢谢他来着,结果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章霖摇摇头,真是神出鬼没啊。
不知道刚才那个鹤翁如果对上莫其的话,能扛得住几招……
他摸了摸下巴,肯定不出三招。
对付莫其这样的,反而是中规中矩的正面相交才可能取胜,越走偏路子的输的越惨。
“好了!”他拍了拍手,“大家现在听我安排啊,血心,水离,张一一三个人被编入一队,鹤翁,王图,赵州三人被编入二队,剩下的人被编入中队,从明天开始训练!”
正文 第518章 难过的萧齐儿
韩艺回到了弱水小院,见萧齐儿正在门口等着,此刻天色已经晚了。
韩艺快步走过去,柔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等着?天黑了,外面小虫子很多的。”
萧齐儿抬起头,咬了一下嘴唇,因为暮色浓重,所以韩艺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
只听见他说:“六婶婶,我中午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韩艺心道原来是做噩梦了,果然还是小孩子,便伸手摸了摸他顺滑的头发,“不要怕,六婶婶在这里,做什么梦都不怕的。”
萧齐儿没有说话,韩艺领着他进了屋内。
就着明亮的灯光,韩艺惊讶的发现他的眼眶是红红的。
想到萧齐儿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却是一副如此惹人疼惜的不已的样子,韩艺心有些揪了起来。
她问:“难道是做的梦很可怕吗?”
萧齐儿点了点头,眼中开始泪光闪闪,氤氲地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韩艺很是惊讶,很少见萧齐儿如此模样,总不至于真得被一个梦吓到吧?
“到底发生何事了?你梦到什么了?”
萧齐儿努力忍着哭意,鼻头也红红的:“六婶婶,我……我想回宫里去。”
“什么?”韩艺有些发愣,“怎么现在想回宫里呢?是想父亲母亲了吗?”
萧齐儿低下头,肩头有些发颤。
“我梦见了父皇……他跟我说,他要去很远的地方,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回来,希望我一个人能好好照顾自己,还要照顾母后……”
韩艺听得鼻头一酸,想起与萧翊寒进宫时见到的皇上,那个样子,恐怕不久之后……
他深吸了几口气,将打着转儿的眼泪憋了回去。
“我问父皇要去哪里,他说想念皇爷爷了,要去看看他,我就很难过,不想父皇走,问他能不能不离开我,他就一直对我笑,然后转身越走越远,我哭着追他,怎么也追不到……”
韩艺一把将萧齐儿搂在怀里,偷偷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萧齐儿,我知道你想念父皇了,但是做梦就是做梦,当不得真,你父皇没事。”
萧齐儿说:“六婶婶,你不要骗我了,我离宫前父皇身体就已经不好了,我好几次见到母后偷偷的哭,现在父皇一定很不好,我想回去看看他。”
韩艺叹了口气:“萧齐儿,你要知道,你父皇为什么把你送出宫,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接你回去……”
萧齐儿在韩艺怀里安静的呆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韩艺道:“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好好哭一场,不要强忍着,六婶婶不会笑话你的。”
萧翊寒摇了摇头:“不行,父皇说,真正的强者是没有眼泪的,眼泪只属于弱者,而我,要成为强者!”
韩艺怔了一下,“谁说的,强者也是人啊,强者也需要人安慰啊,你父皇那么厉害,不还是需要你母后的陪伴吗?”
萧齐儿睁大了眼睛:“是这样吗?”
韩艺神情坚定的点头:“其实你父皇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他是说强者不是不哭,是不在敌人面前哭,即便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也要在敌人面前笑着,露出无畏之气,而他回到家,看见所爱的人,还需要什么伪装?当然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啊。”
正文 第519章 琉璃的担心
韩艺想了想,说:“我给你举个例子啊,你看你六叔这个人,平时是不是老是冷着一张脸,就和别人欠他钱一样,特别严肃,从来都不会笑?”
萧齐儿赞同地连忙点头。
韩艺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其实啊,你六叔在我面前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每次说话都会带着笑意,那笑不是挂在脸上,而是从双眼中流露出来。所以,他每次看我一眼,我都觉得他在笑,即便他当时依旧是冷冷的。”
萧齐儿神情很是惊讶:“原来六叔是这样子的?”
韩艺“嗯”了一声:“你六叔那么厉害的人,都会在爱人面前流露出真实情感,你又怕什么呢?”
萧齐儿撇了撇嘴,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韩艺摸了摸他的头。
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趴在韩艺的怀里,哭到身体打颤,嘴里一直喊着“父皇,父皇。”
韩艺听得心里难过得很。
琴儿和画儿闻声跑了进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
韩艺将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又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们先出去,不要打扰到萧齐儿了。
画儿有些懵懂,琴儿却迅速明白了,拉着一脸不解的画儿就走了出去。
韩艺拍着萧齐儿的背,一下一下,很是温柔,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妹妹,不知道自己离去了,她是否也像萧齐儿一样,哭得十分伤心。
不过小孩子应该恢复能力比较快吧,自己来到异世已经过去很久了,想来即使当时无法接受,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应该也能平复心中的创伤了,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
等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怀里的萧齐儿已经没有声响,韩艺低头一看,他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不管萧齐儿是否比同龄人心智成熟许多,但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韩艺心疼不已,小心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将他抱起放到了床上。
一转身发现琉璃正倚着门框皱着眉头朝这边张望着,一脸担心的样子。
韩艺便向她招了招手。
琉璃迟疑一下,踮着脚,放轻一切声响地走了进来。
韩艺小声问:“是不是担心齐儿哥哥了?”
琉璃肉乎乎的小脸上充满了担忧的神情,闻言快速点了点头。
韩艺看了一眼熟睡着还皱着眉头的萧齐儿,心中轻叹一声,拉着琉璃走了出去。
韩艺对她说:“你齐儿哥哥想家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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