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忽然一疼,靳向东利鹰般的眸子紧锁着她:“最好收起这种想法,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有些话,我不想再三重复。”
淡淡语气,依然是威胁。
“待着?”古之渝冷笑:“让我在这大房子里做你见不得光的女人,满足你那让人恶心肮脏的私欲,大哥,你想要的就是这个?”
“肮脏?”靳向东眼里怒气涌动,醇厚的嗓音让人心头一颤,力道加重,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古之渝却继续刺激着他:“对,就是肮脏,让人恶心想吐,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吗?就是一头畜生,只有畜生才会没有人性,没有伦理道德,就像是马路上发情的公狗,见到任何一条母狗都会冲上去。”
“渝儿。”靳向东扬起手,盯着她那柔弱眼里的倔强,他克制着自己,将怒气强行压下,松开她,冷冽一笑:“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豢养的小母狗,如果你哪天再产生轻生的念头,在那之前,你还是想想你的好姐妹佟桑,还有那你当弟弟栽培的陆生,你敢死,我就敢送他们下去陪你。”
“靳向东,你不是人,你敢动他们一下,我就是死也不放过你。”古之渝气的肝肺俱疼。
靳向东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声音清冷:“刚才你说我是狗了,我自然要做点不是人的事,好好配合你,他们如何,取决于你,给我老实待着,回来我好好检查。”
‘检查’二字咬的暧昧。
靳向东一走,古之渝就将桌上的早饭给摔了,大骂:“混蛋。”
柳姐听到声音,立马进来,瞄了眼地上的碎片,忙慌过去:“小古,你就别跟靳少置气了,你这才生产不久,月子里可最忌动肝火,要是真落下了病根,老了可不好受。”
古之渝坐在凳子上,看着柳姐收拾碎片,心里依然恨恨,但面上平和了些:“柳姐,麻烦你了。”
柳姐曾经在靳家干过两个月,后来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刘敏胥给赶出去了,她更不知道,靳向东怎么找到柳姐来照顾她。
不过对于柳姐,这个温柔的女人,她还是挺有好感,加上两人年纪也相差不大,以前在靳家,靳向北常常不在家,她又害怕靳向东,刘敏胥对她也是挑刺,公公靳大海什么都听刘敏胥的,她在靳家的日子可谓是如履薄冰,也就柳姐陪着说说话。
豪门的日子,真不是如表面看到的那般光鲜亮丽。
柳姐收拾好,笑了笑:“收拾东西这些都是小事而已,倒是你的身体,我听医生说了,得好好调养,我再去给你盛一碗粥来,这粥可是靳少亲自熬的,别再洒了。”
“不用了,我不饿。”
若柳姐不说是靳向东熬的,她还能吃两口,这一说,瞬间没了胃口,就连吞下去的,都想立刻吐出来。
柳姐为难:“小古,这可是靳少的一片心意,还是多少吃点吧。”
古之渝身子一震,试探性地问:“柳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柳姐能知道什么?”柳姐笑道:“就是看着这粥不喝浪费怪可惜的,小古,听话,柳姐去给你再盛一碗。”
盯着柳姐出去的背影,古之渝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与难堪,她一直以为是秘密的事,却早不是秘密,欧菀知道,柳姐也是知道的。
第8章:梦中相见
“向东,这两天你都去哪里了?小菀说打你电话也没人接,去公司找你也没人。”
靳向东回到靳家,脚踏进大门,刘敏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扫了眼在客厅沙发的刘敏胥与欧菀两人,靳向东淡淡地说:“出差。”
两个字,敷衍以对。
刘敏胥早就给公司打了电话,知道靳向东并没有出差,但欧菀在这,她肯定不会再追问,遂以笑道:“向北出事,你爸身体也不好,公司的事都落在你一人身上,确实忙碌得很,不过再忙,你明天也要抽时间出来陪小菀去产检,你们俩的婚事,在三个月内必须办了。”
刘敏胥的话让一侧的欧菀脸色煞白,放在腹部上的手下意识抓紧了衣裙,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目光温柔望着靳向东,善解人意:“伯母,这些小事就不用向东陪了,公司的事一定挺多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靳向东消失的这两天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她不想去追问,古之渝坠入大海,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而且就在今天早上,有新闻报道说是海里面浮起一具女尸。
人都没了,再也没人跟她争了。
想到这,她心里就痛快。
但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只因靳向东眸色沉沉,问:“明天什么时候去产检?”
欧菀面色微僵,有些结巴:“九……九点,东南妇幼医院。”
“那好,明天八点半我去欧家接你。”
丢下这话,靳向东折身上楼,刘敏胥对儿子态度的转变很是高兴,拉着欧菀的手,笑的开怀,正要说什么,走出几步的靳向东回头,似漫不经心的问:“妈,弟媳也在医院里住了一个礼拜,是时候接回来了,下午或者明天,派人去接回来吧,免得落下口实,向北不在了,我做大哥的,有责任代替弟弟好好照顾弟媳,你说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刘敏胥跟欧菀两人脸色同时大变。
刘敏胥完全结巴:“这……向东……”
还是欧菀反应快,站起来看向台阶上的靳向东,说:“向东,今天早上我刚去了医院,医院里的人说小渝已经出院了,小渝给我留了一封信,说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我给小渝打了电话,没人接,刚没了丈夫,又没了孩子,心情肯定不好,回到家里触景伤情,不如让她在外面散散心,等她调节好自己,自然会跟我们联系。”
“散散心。”靳向东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冷笑,半响又道:“也好,就让她在外好好散散心。”
心虚的欧菀低垂着眸子,压根不敢看靳向东,也就没看到靳向东眼底的冷意,倒是为靳向东的话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嗯,小渝跟我关系好,等我们结婚了,她一定会回来的,这几天,我也会试着联系联系,开导她。”
“你们姐妹情深,是该多关心关心,但也别太操劳了,你还怀着孩子。”
“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欧菀为靳向东后面的话欣喜不已,也就没留意到靳向东将‘操劳’二字咬出了别有深意的味道。
靳向东勾了勾唇上楼,留下刘敏胥与欧菀窃喜着,高兴着。
古之渝在别墅里闷了一天,柳姐以月子里的女人不能吹风,不能劳累为由,她连房间都出不了,只能躺在床上看电视,看一会儿,眼睛又涩涩的,闭眼睡觉。
她期待着靳向东回来,又害怕着。
她想出去,靳向北不在了,孩子没了,她不可能再回靳家,她想逃离靳家,逃离靳向东。
嫁入靳家不到一年,除了靳向北在的日子,她都要防备着靳向东半夜进入她房间,所以她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着,哪怕睡着了,一点声响也能让她惊醒。
窸窸窣窣的声响使古之渝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看清是谁,暗地里长舒了一口气:“是柳姐啊。”
柳姐原本怕惊醒了古之渝,刻意放轻了脚步,没想却还是惊醒了,抱歉笑道:“我来拿靳少换下的衣服去洗,你再睡会儿吧,刚才靳少来电话,说是晚上就不过来了。”
古之渝轻松微笑:“好,知道了。”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八点了。
她确实还觉得困,也就躺下重新睡,知道靳向东今晚不会回来,整个人也就放松了。
半夜,唇瓣上一片湿濡,那是亲吻的美好,她好似做了一个梦,梦见跟靳向北的第一次,在海峡会所的包厢里,缠绵,温热,全身的细胞都调动了起来,整个人如置身云端,妙不可言。
睡梦中,古之渝细声呢喃:“向北。”
第9章:等待时机
靳向东身子微僵,夜色里的眸子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郁痛。
薄唇在古之渝的唇瓣上轻轻一咬,不舍的离开,翻身在她身侧躺下。
男人体温本就比女人的高,而人的身体又是最诚实的,没过一会儿,古之渝的身子缠上靳向东,双手抱着他精壮的腰身,小脑袋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像温顺的小猫。
靳向东宽厚的大手抚摸着她细软的发丝,叹息:“若是一直这样温顺就好了。”
古之渝肚皮上的伤口愈合发痒,第二天早上,她是从瘙痒中醒过来的,想挠,又不敢挠。
目光忽然间落到床头柜上,上面是一枚限量版的打火机,反光之处刻着一个‘东’,这是靳向东的东西。
昨晚她睡的时候,压根就没这东西,想到什么,她尖声喊:“柳姐,柳姐……”
“小古,怎么了?”柳姐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古之渝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靳……大哥是不是回来了?”
不管柳姐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她都只能当不知道,她丢不起那个人,也撕不下那块遮羞布,就当是她自欺欺人。
柳姐笑说:“是啊,今天早上我起来做早饭时就见靳少回来了,应该是一早就过来的吧,靳少已经在楼下用餐了,小古,既然你醒了,那我去把你的早饭端上来。”
压根就不是早上,而是昨晚就回来了。
古之渝讷讷地点了点头,想起昨晚的梦,她抬手触摸自己的唇瓣,旋即用力不停地搓,好似上面有脏东西,嘴唇被搓得由嫣红变成红肿,但她觉得怎么搓都不够,还是脏,她全身上下都是脏的,想到这,心底涌起一阵悲戚,眼眶也泛着酸意。
清澈的眸子染上一层薄雾,变得晶莹。
“过来吃饭。”靳向东端着饭进来就见古之渝一直搓着嘴皮,脸色立刻沉了。
古之渝被靳向东的话惊的身子本能一跳,她没想是靳向东亲自端饭上来,原本想拒绝,但转念想到昨天靳向东威胁的话,她要想离开这里,就只能讨好他,到嘴边拒绝的话也就变成了:“谢谢大哥。”
靳向东对于她的温顺态度心情良好,但一声大哥,提醒着两人之间的身份,让他如吃了一只苍蝇难受。
这样一来,正负相抵,好心情荡然无存。
古之渝没去看靳向东的脸色,下床花了几分钟洗漱,再回床上躺下,靳向东在床上放了一张小桌,早饭摆好。
享受靳向东给的待遇,古之渝分秒都是提心吊胆的,她不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变了脸色,乖巧吃饭,尔后又强忍心中恶心,任他给自己擦拭嘴角。
察言观色,见他心情不错,她才试探性开口:“我想回靳家。”
这是她想了一整天后的决定,在靳向东这里,她永远别想逃掉,倒不如回靳家,刘敏胥不喜欢自己,欧菀更是想要她的命,但她已经死过一回,就不会再笨到栽第二次跟头,这两人只是她用来逃离靳向东的跳板,有她们在,靳向东就不会肆无忌惮。
靳向东心情确实不错,她难得如此乖巧,但她打的小算盘怎能瞒过他。
“我说过,这里就是你的家。”
“难道你真打算将我囚禁一辈子?我是人,不是笼中鸟。”古之渝攥着拳头,温柔装不下去了,愤怒道:“这里不是我的家,靳向东,你要么放我回靳家,要么放我离开江城,否则……”
靳向东眉梢轻挑:“轻生还是要我的命?”
古之渝瞪着他,发誓般地恨恨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靳向东轻笑了一声,嗓音清凉:“我很期待。”
她咬牙切齿:“靳向东,你会后悔的。”
靳向东一笑置之,收拾好小桌子,看了眼时间,眸色沉沉:“需要吃什么找柳姐,这几天我可能都没法过来,你安分点,或许会让你见见你的好友。”
“你会这么好心。”古之渝冷哼一声,心底却还是窜出了小火苗。
将她神情里淡淡地希冀尽收眼底,就在那一刻,靳向东在心中下了某种决定。
他轻勾唇角,噙着一抹玩味,单手撑着床头,好整以暇地睨着她:“让我爽了,什么都好说。”
“无耻。”她听得出‘爽’字的真正含义,愤怒道:“靳向东,你怕我回靳家,不就是怕我找你妈麻烦吗?你妈跟欧菀想要我的命,杀人是要偿命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无权无势,根本不是刘敏胥跟欧菀的对手,但靳家,她必须回去,她不能自己的孩子跟丈夫死的不明不白。
得知孩子出事那几天,她沉浸在悲痛中,一直没回过味来,当时麻药渐渐褪去,她记得是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压根就不是医生说的什么一出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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