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狗吃辍�
“切!”不论是年少还是年老,性子都不是什么易相处的军官狠狠地一咬牙,发觉自己的耐性已经燃烧殆尽了。他盯着那个看上去委屈巴巴的女人,脑中的神经终于崩断。
“诶……呜!”
茵妮希斯宫只觉得有一个阴影忽然笼罩在上方,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来人用力捏着,强硬的抬了起来!她满是惊慌的深蓝色眼眸撞入那人冰冷暗沉的眸子里,容貌隐藏在帽子下的青年军官终于撕破了表面那层谨遵阶级假面,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贵族展露出了‘怪物’萨卡斯基的真正面貌。
那人钳制住她下巴的手指如同铁钳,那阵力道让茵妮希斯宫打心底升起一阵畏惧感,当她与那人视线相对时,她才真正感受到……这个人比她强得太多……
强到……仅仅是与他双目相接就已经彻底丧失了任何反抗的力气。
“你很得意吗?”
低沉又略带嘶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那人把她的脸拉到近在咫尺的面前,危险地眯起眼睛盯着她,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紧盯着误闯入它领地的羚羊一般,充满掠夺和探究。
“我……我没有…………”茵妮希斯宫几乎说不出话来,被面前忽然放大的面孔吓得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那人有着意料之内的、充满男子气概的长相,不论是刀削般的眉头,还是凉薄的唇形,又或是那双如猛虎般锐利的眼睛……他隐藏在帽子下的面容如教科书般的诠释了‘凛然正义’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仅仅是这样对视了一秒,茵妮希斯宫与生俱来的敏锐见闻色就自然而然地探入那人暗沉的眼眸,为她传来了这个男人最真实的想法——
正义,是靠铁腕来维持,靠绝对的意志来贯彻的人生信条!这个词的概念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软弱之徒能背负的!只有贯彻彻底的正义才是这个人背负的信念!
她为此震撼得无法言语,只能瞪大眼睛看入那人眼眸深处,诺诺不能言语。
那人的眼底暗沉一片,里面有太多茵妮希斯宫看不懂的东西在翻滚,在咆哮,让她几乎是发自本能的……想去探索。
你在生气……为什么生气……觉得我拖累了你吗?
“我没有…………”茵妮希斯宫近乎嘤呢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喉间冒出,她试图伸手覆上萨卡斯基捏着她下巴的大手,却被男人伸手抓住,用力按了下去!
嘭的一声,茵妮希斯宫被这阵力道推得背部撞上实木雕花的化妆台边缘,脊椎传来一阵刺痛,她却死死咬着唇吞下了口中的痛呼,深蓝的眼睛也因为忍痛而紧紧闭了起来。
愤怒中的萨卡斯基没有察觉到她的隐忍,反而因为她的狡辩而眉头锁得更深,他再次用力抬起茵妮希斯宫退缩开来的脸,眼眸中的厉芒仿佛是即将失控的预兆。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质问:
“天龙人?五老星?还是议会??不论是哪一方让你来接近我,或是你自己在策划着什么,你到底在搞些什么事我一概不想管,那个鱼人也好战国也好,我完全不想理会你的那些把戏。你现在做出这副样子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可不是那些有空陪小女孩儿玩过家家游戏的白痴家伙,你一而再地挑拨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什么目的也没有……呜!”
“不要再说这无谓的谎言了,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意义?”
萨卡斯基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般恶狠狠地掐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按在梳妆台上,整个人充满了危险的气味。失去了‘阶级’这条锁链的束缚,青年军官简直像是暴走的野兽般……
一头凶猛的、不服管教的、强大到足以在未来走上顶尖之位的……野兽。
但还是好帅气啊……
知道言语已经对这头暴怒的野兽失去了价值,茵妮希斯宫反而能淡然处之了。
从那场宴会开始……不,也许是更早一些……她就知道面前这个随时可能将她覆灭的男人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颗种子。
而让这颗种子发芽的,又是什么契机呢?
是从鱼人手中夺下她时的那个怀抱、是晚宴中一直追随着她守护着她的那道目光、还是温暖的外套落在自己肩头的那个瞬间……
茵妮希斯宫微弱地呼吸着,在这种紧绷的气氛中,她却然莫名的感到一阵从骨髓涌上来的肆意快感。即将爆发的危险、针锋相对的凌厉,都让她不由自主地挺直背脊,挑衅地回望那个危险的男人。茵妮希斯宫似乎听到了那颗种子在心底扎根,逐渐抽出枝芽的声音。她开口,声调是一种介于少女和成熟女人之间的软绵,声线略沉:
“我没有骗你,也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目的。”
娇嫩的枝叶从刚刚发芽的枝条上生长出来,飞快地分出跟多的枝条,在她的心脏上深深地扎了根,吸取着她血液中的热度,逐渐枝繁叶茂,茁壮成长……
当然,对你个人有企图可不算。
茵妮希斯宫深吸一口气,彻底放弃了抵抗,让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附上那双深蓝的眼眸里,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展示所有的她,完整的她,赤裸裸的她……
看着我的眼睛啊,我对你到底是怎样的想法,有本事就自己来看啊!
“……………………开玩笑的吧。”
女人所有的情绪都在那双蓝眼睛里一览无遗,萨卡斯基楞了一下,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这家伙………该不会是………………
眼睛是无法骗人的。
忽然意识到了某个对于萨卡斯基来说足以称得上是惊骇的事情,高大的军官猛地向后退开一步,前一秒还禁锢着女人的双手无措地举在半空,仅凭一道目光,就让那个凶猛如野兽般的男人瞬间落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萨卡斯基脑子有些懵:“你……你是不是……”
茵妮希斯宫凶狠地瞪他一眼,嘶声警告道:“闭嘴,不准说出来!”
“………………”萨卡斯基都要傻眼了。他反复的张口,又闭上,重复了好几次,终于是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但还是很艰难地试图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吧,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茵妮希斯宫揉着被他粗暴的动作掐出一道印子的手臂,嘟喃道:“这种事情的发生又不需要多长时间,有些时候一个瞬间就足够了。”一个瞬间,就足以让她的心脏为之颤抖。
萨卡斯基仿佛陷入了一个怎么都绕不出去的怪圈,任他绞尽脑汁,也是在想不起来他到底在哪个‘瞬间’让这人对他产生了这种……情感。
“我……没对你做过什么吧?”萨卡斯基已经迷惑到开始怀疑自己了。
茵妮希斯宫无语地看着他:“你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等等,请等一下,他的脑子不太够用了,请让他理一理。
萨卡斯基沉默了良久,似乎是在考虑一件与人类生存相关的重要事件般叉开腿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垂着脑袋默然无语。
他这副考虑人类存亡的鬼样子,看得茵妮希斯宫额头的青筋直跳。
要他接受这个概念有这么难么???
她不过是…………
茵妮希斯宫深吸一口气,朝那个考虑了老半天没考虑出个所以然来的军官破口大骂道:
“我不过是对你有意思而已!!!!你纠结个屁啊!!!!!说到底这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啊你是白痴吗?!!!!!”
…………说出来了!!!!
萨卡斯基此刻的表情绝对是他人生之中最精彩的瞬间,没有之一。
茵妮希斯宫两眼一翻,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妈的她到底看上萨卡斯基哪点?!!!哪点????
这人简直就是个白痴嘛!!!!!——
作者有话要说:
尾田陛下的男人们几乎都是感情白痴,因为赤犬的私人信息太过稀少,所以我就参考其他几个大将的私生活设定,再摸索一下尾田的套路……
比如居鲁士、卡普、泽法这些糙老爷们儿,几乎都是人前吊炸天霸气四射,私下里怕老婆疼孩子还有点感情智障的设定。
所以年轻时的赤帅……嗯……在我的认知中应该跟泽法那种差不多吧……
话说起来,我泽法老师真是萌炸……我决定了!!!这个系列我要改成【壮哉!我大海军】,专门写海军三件套和其他‘可造之材’!!!!
第14章 第十四章
同样的灯火辉煌,同样的纸醉金迷,即使在盛大的世界会议结束后,圣地玛丽乔亚里的天龙人们依旧有无数理由开宴会。堂吉诃德家族这个初登政治舞台的新星需要借助各种联谊活动来为自己开阔人脉,结交权贵——不是那些只会玩弄奴隶的废物子弟,而是那些真正掌握着世界中心全力的那些重权者。
金发的少主人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宴会厅里,脸上是教科书般标准的优雅微笑。今晚她依旧是一身纯白的礼服裙,但却不再是凸显身材的修身鱼尾款,而是换成了更庄重的大裙摆礼服,手上戴着纯白的丝质手套,刚好遮住了半小时前被某个粗鲁的男人掐出的痕迹。
手臂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疼呢。
又与一个为世界政府卖命的狡猾老头子打完几百圈太极,茵妮希斯宫小心翼翼的隐藏起自己的疲惫,借口不胜酒力提着裙摆缓步走到了侧面的小阳台上透透气。
清冷的晚风刮过她妆容精致的面容,带走了些许胸口积累的烦闷,她张开双臂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长舒了一口气。
“…………”一道熟悉的气息沉默地掀开阳台的帘子闯入了她的小空间,茵妮希斯宫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但一想到背后站着的那个高大又沉默的粗暴男人,她就忍不住想对天翻白眼。
又来了。
这种该死的‘我有一肚子话不知当不当讲却又不敢随便讲出来所以只能暂时闭嘴’的哑巴状态。
只是被她示爱而已,就有这么纠结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搞大了她的肚子,却又不确定孩子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种之类的糟糕事……
呸呸呸,这是什么破比喻。
茵妮希斯宫简直被自己的脑补能力折服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拜托你说出来吧,你憋得住我都憋不住了……”茵妮希斯宫扶着冰凉的护栏瓷面,简直被身后之人打败了。手臂的伤痕隐隐作疼,在没有‘外人’在的小空间里,金发的女人终于忍不住捂住那处伤痕轻轻揉动,试图缓解一些疼痛。
萨卡斯基一看那个位置就知道是他刚才干的好事,这下可好,哽在嗓子里的话硬生生又吞了回去,估计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再说出口了。
现在说出那些拒绝的话,应该不太合适吧。
………………可喜可贺,不解风情的萨卡斯基中将终于意识到了些微的门道。
那就再等等……等事情缓和一下,他们双方都冷静一点的时候再说……萨卡斯基这样想到。
理想总是好的,然而他这一迟疑,就让今后的日子变得天翻地覆……毕竟女人永远是一种他这种糙老爷们儿不理解的生物,他以为他可以理智地处理好,而结果却往往与他的预计背道而驰……
比如现在。
他明明是要拒绝这个不论是身份、立场、甚至年龄(萨卡斯基:至少差了十几岁吧,茵妮希斯宫:这有问题?)都很麻烦的女人,让她知难而退,但看见她忍耐着疼痛缓缓揉着被他弄伤的手臂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他整个人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莫名的想要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
萨卡斯基一愣,为他忽然产生了退缩这个念头而感到困惑。
为什么会想逃跑?
即使是遇上打不赢的敌人,胜不了的仗,他也从未有过逃跑的念头,三十多年来他遇到过无数次生死之战,他能存活下来,并逐步迈向强者之巅,靠的就是他骨子里这份执拗和绝不退缩。
怎么到了这女人面前……
“下手也没个轻重……都怪你,我至少一个礼拜穿不了短袖的衣服了!本来定制好的礼服也都不能穿,随便哪件都遮不住这个印子……”女人软绵又带着娇嗔的埋怨话语传入耳畔,萨卡斯基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看向她的伤处,没想到,茵妮希斯宫为了增强说服力,还特意把遮挡住伤痕的长手套脱了下来,朝萨卡斯基扬了扬修长的手臂。
几个已经青肿起来的指印出现在女人细腻白皙的肌肤上,看上去颇有些狰狞。萨卡斯基知道自己的力道,自己当时处于盛怒中,下手失了轻重,女人骨头没碎已经是她幸运了……
这样一看,的确是有些严重啊……
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抱歉,是我失了轻重。”沉默了老半天,萨卡斯基终于说出了茵妮希斯宫向他告白以来的第一句话。
茵妮希斯宫挑起眉,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哦——你原来还愿意说话啊。”
萨卡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