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山海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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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山海大作战-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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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幼海呆住了,朱徽茵的枪顶在他背后冷冷说:“还在跟同学捉迷藏?”
  
  “我没这意思。。。”周幼海说:“我走这边,就是想离开上海去游击区,去参加□□的。”
  
  朱徽茵烦躁不已,本在山中逃窜的时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徐碧城,可她知道今天凶多吉少,若是劫持徐碧城,搞不好她也会受到牵连,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转向周幼海。
  
  两人跌跌撞撞来到一处崖口,再往下走就没有石子小路,都是峭壁,“下去吗?”周幼海问。
  
  朱徽茵看了看自己的腿,舌头在嘴巴里绞了一圈带出血水,她啐了一口吐在脚边,抬手满不在乎地擦了擦,听到周幼海问走不走,眼圈居然红了。
  
  往哪里走,是走不了了。
  
  朱徽茵在心里说,她一条腿中了两枪,一是在腿部,一是在膝盖,撑到现在已经极限。
  
  “你走吧。”朱徽茵勉强支起身子,说:“我走不了了。”
  
  狂风锤打众人,周幼海望了望朱徽茵,又望了望逼近的特务,他说:“劫持我,我带你下去?”
  
  “你走。”朱徽茵把最后的子弹装进□□里面,“别拉我后腿。”说罢往对面放了几枪。
  
  唐山海拥着徐碧城站在包围圈外,徐碧城浑身发抖,是冷是怕已经不重要了,她不断提醒毕忠良,不能放枪,伤了周幼海谁都不好交代。
  
  换而言之,只要朱徽茵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陈深站在头一个,已经很多年了他没有与战友相对而立,在暴雨中他几乎是被人推着冲到了最前面。
  
  他说:“放了周少爷,你还有活路。”
  
  陈深平日里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已然蓬乱不堪,朱徽茵盯着他,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周幼海还想往她身边撤,被她厉声喝住。
  
  周幼海被她一吓,脚下不稳眼见就要摔下山去,朱徽茵拉住他的袖子摁住他的身子。
  
  对面的特务一下子躁动起来,还以为朱徽茵要撕票,纷纷抬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足足有二十几人全对着这个女子。
  
  “别开枪!”徐碧城放声大喊,声音嘶哑。
  
  陈深抿着嘴唇,默不作声。
  
  毕忠良黑发贴在眉间,额上的皱纹如刀刻,他抬起了手,唐山海立马开口,“不行,莫要伤了无关人!”
  
  话音未落,人群中一道火光劈过,直冲对面两人。
  
  周幼海紧闭双眼,只觉得被人一推,倒在草丛中,脑袋磕在石头上,疼字还没喊出口,一个人倒在他边上,没了生气。
  
  唐山海肩头发抖,捂着徐碧城的眼睛和耳朵,她用力把唐山海的手扒开,眼睁睁地看着苏三省慢慢放下了枪。
  
  可苏三省仍旧冷淡,对毕忠良轻声说:“处座,夜莺已被击毙。”
  
  万事俱往矣。
  
  毕忠良过去探了探朱徽茵的鼻息,亲自扶起周幼海,替他拂去身上的雨水,哪怕只是徒劳。他赔笑道:“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周幼海愣住了,徐碧城还清醒着,她过去抓住周幼海的手臂,暗地里掐了他一把,周幼海如梦初醒,舔了舔嘴巴,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地上的人,他说:“。。。我与唐太太出来爬山的。”
  
  毕忠良哦了一声,转而笑道,“原来如此,两位受惊了,快下山去莫要着凉。”
  
  说罢给唐山海使了个眼色,唐山海抱住徐碧城摇摇欲坠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回去吧。”
  
  有人封山,有人检查,有人回家,唯有陈深久久立在朱徽茵的尸体旁,双手插兜默默看着。夜色放晴,雨势渐收,云破月出,山中蟋蟀嗦嗦作响,正是夏初纳凉的好时节。
  
  只可惜这平凡无奇的景色,有人再也看不到了。
  
  他没读过多少书,此时却记起小时候听戏时,台上唱到的那句: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既是魂归,又为何有撕心裂肺之痛。
  
  扁头送陈深回公寓前脚刚离开,后脚他又出了门,一路踉跄来到一处偏僻街角的邮筒旁,也不投信,只是背靠着坐下,不知坐了多久,天色微亮,陈深低着头看到一双白色皮鞋出现在他面前。
  
  陈深慌忙站起,一夜未睡的他起身太猛,头晕眼花,双目赤红。
  
  “陈深?”李小男没想到他就坐在这里等着,又说:“你怎么来了。”
  
  “小男,”陈深身体微晃,喃喃道:“行动失败了。。。”
  
  李小男顿了顿,说:“。。。。。。我知道。”
  
  “医生。。。。”陈深疲惫不堪,头痛欲裂,竟然倒在李小男怀里睡了过去。
  
  

☆、斡旋

  长命长命,求神拜佛有何用,谁人能长命,何处是安乡。徐碧城被押在76号,握着那块求来的长命锁,虽然换了衣服,但仍旧从头凉到底。
  
  门口唐山海和毕忠良在抽烟,毕忠良说:“只是走个过场,唐太太是李主任的亲戚,在他人眼里就是皇亲国戚,我连皇亲国戚都敢审问,旁人也就不会嚼舌根了。”
  
  唐山海点点头,“她一整天不见人,确实奇怪,毕处你可得好好替我问问。”
  
  毕忠良挑着半边眉毛,问:“唐太太出去你不知道啊?”
  
  “她说给我大哥的孩子祈福,静安寺和昆山可是两个方向啊。”
  
  “这么说来确实有点奇怪。”毕忠良想着想着突然笑了,道:“唐太太年级轻轻,又一两个异性朋友也是正常的。”
  
  唐山海不知毕忠良是真的这么想,还是跟他打马虎眼,他拍拍毕忠良的胸口,“老毕,话不能乱说,我太太可是大家闺秀。”
  
  “这我知道。”毕忠良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弹进脚边的铁桶,“怎么样我帮你问问。”
  
  说罢转身进了会议室。
  
  墙上的钟已经敲响凌晨三点,徐碧城歪着脑袋强撑着,毕忠良重重地关上门,倒是让她恢复了清醒。
  
  “山海呢?”
  
  “他去问周少爷了。”毕忠良拉开椅子坐在徐碧城对面,又觉得这样太像审问犯人,便招呼她过到沙发边来,给她沏了一杯咖啡。
  
  “你们还搞分开审问吗?”
  
  毕忠良被放在嘴边的咖啡烫了一下,兀自笑了:“唐太太懂得还挺多。”
  
  “跟山海久了,想不知道也难。”在毕忠良看来徐碧城显得有些不安。
  
  “唐太太怎么会在山上?”
  
  “和周少爷爬山。”她看了看时间,问:“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几点钟出的门。”毕忠良懒得管徐碧城的埋怨,继续问道。
  
  “下午一点多,”徐碧城想,“也可能两点,我睡个午觉。”
  
  “几点到的静安寺。”
  
  “叫了辆车,走了一个钟点吧。”
  
  “这么晚了还去爬山”
  
  徐碧城抬了抬眼皮,“周少爷说他下午有课,四点多才能出门。”
  
  毕忠良翻了翻手中的笔录,果然周幼海的中学下午有两节课。
  
  徐碧城手指划着咖啡杯,幸好她之前为了跟踪周幼海拿到他的课表,不过哪怕毕忠良察觉她在撒谎也不怕。她又看了看时钟,估摸着快来了。
  
  果真几分钟之后,毕忠良正问着,外门一阵喧闹,他高声问:“怎么了?”
  
  唐山海几乎是一头撞进来的,他说:“周太太来了。”
  
  杨淑慧的脾气毕忠良早有耳闻,不用说她来做什么,只说她来了便足以让人头疼。毕忠良从山上下来没有一刻休息,这会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与唐山海站在栏杆处往楼下一望,杨淑慧搬了一张圈椅大喇喇地坐在大厅正中央,周围的人垂着脑袋站着。
  
  “你看看,比李主任来了还恭敬。”毕忠良跟唐山海说着,杨淑慧一抬头把他两人逮个正着,條地站起来,蹬蹬蹬往楼上走,边走边说:“不知道我家幼海做什么错事,要毕处长关了大半夜!”
  
  毕忠良迎上去两步,笑着说:“周太太说笑了,一点小事,少爷牵扯其中,鄙人总要问个清楚,免得别人说闲话。”
  
  杨淑慧抱着手臂冷笑,“幼海人呢,我要见他。”
  
  毕忠良和唐山海对视一眼,杨淑慧突然指着二人,叫道:“别给我挤眉弄眼,要做什么把戏冲着我来!”
  
  唐山海安抚道:“夫人不要着急,周少爷在我办公室,好得很。我这就带你去。”
  
  杨淑慧和唐山海是熟人,不便再发火,仰头往里面走,路过会议室时徐碧城把门从里面打开,喊住她:“周太太。”
  
  “这是怎么了?”杨淑慧摸不着头脑,“怎么唐太太也在这里。”
  
  徐碧城上前一把握住杨淑慧的手,隐隐带着哭腔:“约好了爬山,太太你说来不了了,可周少爷兴致挺高,我就陪他一起去,结果。。。”
  
  杨淑慧也是聪明人,跟在周佛海身边有些经验,她虽不明白徐碧城为何这么讲,但总归和周幼海互相有个人证,也不吃亏。
  
  她说:“这孩子,整天不好好上学,吵着出去玩。”她转向身后的毕忠良说:“本来今天我也要去的,昨天陪佛海喝了两杯胸口发闷,就搁下了。毕处,要不可以去问问佛海。”
  
  周佛海是何等人物,哪能说问就问的,毕忠良还不至于这样没有眼力见,他一时判断不了徐碧城的话真假,也不能老是拘着这两人,毕竟都大有来头,他又何必去当这个出头鸟。
  
  “那真是天大的误会了。”毕忠良倒是反应快,他说:“还让太太少爷受惊,是我毕某人的过错。改日必定登门道歉。”
  
  唐山海握拳咳嗽了一声,劝徐碧城说:“既是误会,也就算了。毕处长也是秉公办事,回去好好休息。您说是吧,周太太。”
  
  杨淑慧点了点头,不作纠缠,唐山海去请周幼海,徐碧城拉着她到会议室坐一坐。毕忠良本要陪着,可行动处有人来报消息,他又匆匆下楼。
  
  等毕忠良下楼之后,会议室只剩下徐碧城和杨淑慧两人,她关上门后眼眶蕴着泪水,杨淑慧板着一张脸,等着徐碧城解释。
  
  徐碧城说:“太太知道我在说谎了?”
  
  “你我最近见面不过是周末打了两圈麻将,我可不记得有约好了一起游昆山。”
  
  “太太不记得是对的,我压根是骗毕忠良的。”徐碧城靠近杨淑慧道:“一直没跟周太太说,幼海跟着你来打牌,私底下与我讲话,老说些什么自由,什么要逃走,去参加□□之类的话。”
  
  杨淑慧怔了怔,下意识矢口否认:“你胡说什么?”声音却压得比徐碧城还低,“幼海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徐碧城说:“我之前也以为是浑话,可今日我从静安寺出来,正巧撞见他乔装打扮往城外走,看着连证件都准备好了。我便多了个心眼儿,一路跟上去。。。”
  
  杨淑慧站起来,双目瞪圆,徐碧城接着说:“我在昆山截住他,正好遇到山海他们拿人,可算是我离得近些,他说要帮那女□□逃跑,还主动被劫持,这话被毕忠良的人听到可怎么好!”
  
  听到这句,杨淑慧头嗡地一声,险些站不稳,徐碧城上前扶住,问:“幼海之前是不是也偷偷逃走过。”
  
  “何止一次。。。”杨淑慧摆手,“已经被我们抓了两次了,这次竟然还偷了证件。。。”杨淑慧忽然想到什么反手抓住徐碧城,问:“你没跟其他人说吧。”
  
  徐碧城示弱到底,柔声道:“没有,我也吓个半死,跟幼海匆匆串了口供。”
  
  “那就好,那就好。。。”杨淑慧念叨着,转而笑了,“妹妹,你这次帮了我的大忙,有我在毕忠良不敢说什么,只是幼海年纪轻,他那些糊涂话,你不能当真的。”
  
  徐碧城恍然,顺着杨淑慧说:“我想也是,幼海是不是在学校里面被人欺负受了委屈才说胡说的。”
  
  “多半是的。”杨淑慧喃喃自语,“我得跟佛海商量一下,早日把他送回日本去吧。”
  
  这时,唐山海带了周幼海过来,他换了件干净衣服,头发也勉强梳整齐了,精神却还是很恍惚,如同受了极大的惊吓。
  
  杨淑慧心疼儿子,抱着他小声问了好些话,周幼海要么不答,要么看着徐碧城,胡乱搪塞。
  
  徐碧城反应过来,这孩子是在向她求救,猛地心里有些愧疚的滋味,说到底她还是利用了周幼海,只为进一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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