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己害妹妹?
兰宜有些怕,却道:“打打闹闹是男人们的事,我们,只管各自服侍好自己的男人。”
宇文佑竖起食指在她眼前摆了摆表示否定,随后道:“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公输拓他窥视皇位,你妹妹完全有可能窥视后位。”
假如妹妹真想那么做,她或许会成功的。
这样一想兰宜大骇,问宇文佑:“皇上是不是要臣妾劝劝妹妹,不要与公输拓狼狈为奸?”
宇文佑连连摇头:“他们是夫妻,你觉着你妹妹有可能听你的话,还是有可能听公输拓的话?”
兰宜不用想都知道是那种答案,妹妹与自己现在可以说是已经反目,还能够和睦相处不过是彼此粉墨之后的假象,
宇文佑继续道:“朕今日对你敞开来说,是想要你以你妹妹为通道,揭开公输家族的真面目。”
兰宜仰头看他:“臣妾,不懂。”
宇文佑拉着她回到椅子上坐了,然后从《太平御览》里抽出那卷子,存心要让兰宜担惊受怕,也不打开,只道:“朕要你经常见见小姨,多从她口中打听些公输家族的事。”
想想妹妹的狡诈,兰宜推辞:“臣妾恐有负皇上托付。”
宇文佑以为她不肯合作,凛然一笑:“你不觉得你入宫短短时日便坐上妃位,有点不合常理吗?”
兰宜窃以为是他宠爱自己呢,现下听来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自信心备受打击。
果然,宇文佑道:“朕不会白白给你荣华富贵,你要以此来报答朕,你看,马上就该去太庙行封妃之礼了,听不听朕的话,你自己决定,朕不会以圣旨来压你。”
他之所以不以天子身份来压兰宜,是怕因此让兰宜放不开手脚。
其实,他用能不能册为妃子来压,已经让兰宜如坐针毡,知道不答应,非但自己做不成妃子,打入后宫或是突然暴毙都极有可能,这个宫里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会发生,保命,也保荣华富贵,并且皇上实实在在是自己的丈夫,做为妻子,自己帮他也是理所当然。
如是,兰宜款款下拜:“臣妾谨遵圣谕。”
该交代的交代完,宇文佑闭上眼睛:“朕有些乏了,想歇个午觉,你回去罢。”
兰宜屈身告退,行至门口却与进来的胡七儿擦肩而过,胡七儿友好的朝她笑了笑,还匆匆说了句:“宜妃娘娘在呢。”
然后,也不等兰宜接下句就径直去了里面,接着,兰宜听见宇文佑同胡七儿在调笑也调情,胡七儿每笑一声,都如锥子刺透兰宜的心,帝王无情,更胜婊zi,自己要想在这宫里头存活下去,不单单要帮皇上对付公输家族,还要扫除一切绊脚石。(未完待续。)
第101章 因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叫苏银狐
大雪之后的上林御园别有一番景致,楚皇后抱恙幽居在此已经月余,总管事务交由贞熙皇贵妃打理,还建议皇上宇文佑,要懿贵妃和兰宜一起协理六宫。
兰宜听后便从皇宫赶来上林御园谢恩,不巧,胡七儿也在,想起昨个在上书房的事,兰宜盈盈一笑,给楚皇后请安问好,然后看着楚皇后身边的胡七儿道:“胡贵人不在皇上身边伺候着,皇上岂不是闷得慌。”
楚皇后听出她的冷嘲热讽,替胡七儿道:“欣嫔可真是不容易,皇上离不开她,而她又惦记本宫这身子,两头跑,瞧瞧,累瘦了。”
欣嫔?
兰宜怔怔看去胡七儿。
楚皇后又替胡七儿解释:“昨儿皇上来看本宫,说七儿乖巧懂事,又能常常说些笑话让皇上宽心,遂晋为嫔位,等宜妃你行册封礼之时,再把七儿晋为嫔位的事晓谕六宫。”
兰宜心里愤愤的,自己是才人时,胡七儿不过选侍,自己是贵人时,胡七儿也还窝在永巷,等自己是宜嫔时,她就成为贵人,现在自己册为妃子,她就随着晋为嫔位,总是这样尾随于后,端的让人生厌,而今听楚皇后亲切的唤她七儿,看来她不单单是在皇上面前得宠,也深得楚皇后的心了,这种看着天真无邪的女人,心机可真是深不可测。
心里不高兴,嘴上还是要恭贺一番的:“欣嫔最能让皇上开心,怪不得连封号都这么别致。”
胡七儿正剥着一只橙子,看样子笨手笨脚,等把橙子恭敬的呈给楚皇后之后,她就伸出舌头舔着满手黄黄的橙汁,憨态可掬,惹得楚皇后欲作呕,也还是笑着骂道:“给你这么一搅合,这橙子本宫也吃不下了,琼玉,赏下去罢。”
胡七儿即嘿嘿笑着截住要往外走的高琼玉:“姑姑赏我。”
高琼玉忙双手奉上:“娘娘喜欢便拿去。”
胡七儿就狼吞虎咽的几口把橙子吞到肚子里,然后嘻嘻笑着,周身上下洋溢着未涉世的小女儿情态。
楚皇后给她逗得又是捧腹而笑,连说:“行行,你多来几次,本宫这病就不治而愈了。”
兰宜看了半天热闹,忽然发现自己方才恭维胡七儿的话,她竟然没有回敬过来,明白她这样闹是刻意的,是不屑于搭理自己。
在楚皇后这里熬到快午时,该用膳了,兰宜告辞准备回宫,胡七儿亲切的过来挽起她的手道:“妾身陪姐姐一道回去,皇上说午睡时想听我讲故事呢。”
小人得志的嘴脸,兰宜耐着性子问:“怎么,皇上午睡还要听故事?”
胡七儿歪着小脑袋点头:“嗯,皇上枕着我的胳膊,一边听一边就睡着了。”
她描述的情景呈现在兰宜脑海中,恨得快把牙咬碎,自己进宫之后一路走来太过顺利,一直以为是皇上宠爱自己呢,却是为了另外一桩,皇上不过是想利用自己与兰猗的姊妹关系,从而方便打探公输家族的底细,成为他的棋子也还罢了,为何他瞒了这么久,突然挑明真相呢?把自己的心伤得鲜血淋漓,问宇文佑她是不敢的,虽然这位胡七儿惯常装傻充愣,但也可以试试看,于是兰宜道:“皇上对妹妹的宠爱真让人羡慕。”
胡七儿突然跑到她面前,装着满腹疑惑又满脸无辜的样子:“姐姐可是妃,我只不过是嫔,姐姐在我前头呢,怎么又羡慕起我来了。”
兰宜亲热的拉过她来:“姐姐是替你高兴,你看咱们两个是一起进宫的,那次选秀也只是咱们两个给选中,这是缘分,我还记得当时你见了皇上后大惊小怪的样子,御前失仪,当时可真把我给吓坏了,谁知皇上却开心大笑,把你留下了,大家都说你因祸得福。”
提及当初,胡七儿也来了兴致,“是呢,我也记得当时姐姐拿了把银狐合欢扇……”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兰宜一侧头,发现她脸色煞白,很是纳闷:“好端端的怎么了?”
胡七儿讷讷的摇摇头:“没什么,想起皇上此时大概在等着我呢,咱们快走罢。”
一路兰宜都在琢磨她的表情,进了皇宫回了自己的栖兰宫,终于如梦方醒似的,高声喊卞连顺:“去给本宫查查,皇上与银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是明白了一件事,殿选时,当时的熙贵妃拿过那把银狐合欢扇,脸色突地变得不自然了,自己还以为她是妒忌扇面上的绣工呢,今个见胡七儿提及银狐便噤若寒蝉,才明白皇上与银狐之间必然有个天大的秘密。
卞连顺是先她进宫的,了解这一桩,道:“娘娘不必查了,奴才知道。”
兰宜忙道:“快说。”
卞连顺应了:“整个皇宫,没人敢提银狐,也没人敢用带有银狐字样或是图形的物事,因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叫苏银狐。”
最宠爱的妃子?
兰宜急切的问:“她人呢?”
卞连顺叹口气:“没了。”
兰宜不懂:“没了?”
忆及当初,卞连顺现在还是一脸的迷惑:“突然就没了,现在说起这事已经有几年,那时候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都在传说苏妃娘娘真是狐狸修炼成了精,在人间勾留几年,尘缘尽就飞升了。”
这话兰宜不是很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概是那苏银狐遭遇了不测,害她的定是个厉害角色,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悔自己当初管妹妹要了那把银狐合欢扇,但也庆幸,庆幸自己又把合欢扇给扔了,否则,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既然所有人对“银狐”都不敢触及,那苏银狐必是皇上最爱的女子。
心下一酸。
转念又想好歹没出大错,也就暗自侥幸。
她这里正侥幸呢,贞熙皇贵妃就把当初的事给捅了出来,似乎并非有意,今个宇文佑宣鲁国公洪行良进宫叙话,因为贞熙皇贵妃是洪行良的孙女,宇文佑在午宴时要贞熙皇贵妃作陪,席间闲聊,贞熙皇贵妃听宇文佑夸赞她,谦虚道:“论行止,臣妾不如皇后端庄,论容貌,臣妾不如懿贵妃美,论口齿,臣妾不如蕙妃伶俐,论女红,臣妾不如宜妃手巧,臣妾还记得当初她选秀时她拿着一把银狐合欢扇,啧啧,那绣工可真是……”
说到这里忙住口,看去宇文佑,见他脸色阴沉,似风雨前的天空。(未完待续。)
第102章 你告诉小姨,让她带着银狐扇来。
苏银狐,这是宇文佑的病。
洪行良偷眼看孙女,不知一向谨慎的孙女今日为何口无遮拦,眼瞅着宇文佑沉着脸,他赶紧着替贞熙皇贵妃解围:“皇贵妃不是说送老臣个玉佛护体么,老臣这里着急了,年过古稀,越老越怕死,皇上您瞧我这没出息的。”
三朝元老,宇文佑对洪行良还是颇为礼待的,收拾起心情,装着不在意的一笑:“国公老当益壮,活个百多岁不成问题。”
洪行良慌忙站起谢恩,忽而感慨万千:“臣可真想活个百多年,臣是不舍皇上。”
说着,应景的滴下泪来。
贞熙皇贵妃深谙祖父用意,喊身边伺候的狐安:“国公爷年迈,受不得大喜大悲,快扶着坐下。”
狐安遵命,来到洪行良身边双手搀着回去座位上坐好,附带一句:“国公爷面色红润,声如洪钟,必是长命百岁的。”
洪行良哈哈一笑:“长命百岁的是皇上,不不,皇上会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宇文佑也笑,方才沉闷的气氛顿时和缓了。
贞熙皇贵妃趁机起身朝宇文佑道:“恕臣妾离开稍许,也好回去将那玉佛取来。”
宇文佑准了,贞熙皇贵妃由狐安陪着,还有另外四个宫女前呼后拥的回了她的永安宫,也不急于取玉佛,而是坐下来怡然的吃着茶,打眼瞧了下神色不宁的狐安,冷冷一笑:“怎么,着急把方才本宫说的话告诉宜妃?”
狐安像给火燎了下,倏地一抖,骇然道:“娘娘何出此言?”
贞熙皇贵妃刚好吃到一枚浮茶,朝他啐了口:“当本宫眼瞎么,你与宜妃的来往本宫悉数了解,为何睁只眼闭只眼,是觉着你与宜妃是本家,当然有个亲情在,也不想鹬蚌相争让别人来个坐收渔利。”
狐安晓得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思,当然是指坤寜宫,不出所料,贞熙皇贵妃继续道:“你是聪明人,知道这次皇后托病把主理后宫的权力暂时给了我,又让懿贵妃和宜妃协理是什么意思,你当皇后真病了吗,懿贵妃和宜妃,这都是皇上心坎上的人,她一直想离间我和那两位,苦于没机会,才会假装生病,我来主理后宫,那二位协理,三个女人一台戏,她就看个热闹,既然她想看热闹,本宫何妨成全她,你现在就把我提及宜妃有银狐扇的话传出去,也不怕传到宜妃那里,一定要让皇后知道。”
这岂不是让楚皇后正中下怀?狐安苦笑:“奴才不老,却真的糊涂了,主子这是做的什么买卖?值当吗?”
贞熙皇贵妃斜倚在炕几上,手托腮歇着,头上的凤点头步摇摇来晃去,官绿色的袄裙如绿叶衬着她这多红花,满月似的一张脸毫无瑕疵,与生俱来的贵气更把她显得清高和冷漠,手指摩挲着裙子上的花朵图案,朝狐安睇了眼:“若今个我不成全皇后,她定会不依不饶,还不知想出什么法子来离间我和懿贵妃、宜妃呢,总得出点什么事让她消停一会子,好给我个喘气的机会,行了,你去栖兰宫罢,告诉宜妃我在皇上面前说的话。”
狐安看她像是认真的,总归是给揭穿丑事,有点怕,迟迟疑疑,没敢动。
贞熙皇贵妃拧着眉头:“你去晚了,皇上可就找宜妃兴师问罪了,她没个准备,怎么应付皇上呢。”
狐安不敢再多想,出了永安宫来了栖兰宫,原原本本一说,兰宜既惊又怕,免不了又把贞熙皇贵妃骂了一通,狐安劝她:“娘娘息怒吧,谁让人家是皇贵妃,为今之计是赶紧想辙怎么应付皇上,这阵子皇上心气正不顺,南北夷人又起幺蛾子了。”
那银狐合欢扇虽然已经丢掉了,可是当初给贞熙皇贵妃看见过,等下皇上来问,自己又拿不出扇子来,皇上一准以为自己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