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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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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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怎么就让皇上如此神魂颠倒呢。”
  宇文佑正举着酒杯,听她颇有些醋意,顿觉心花怒放,抿了口酒看她笑道:“同你比,不过庸脂俗粉。”
  兰猗抬手碰了碰步摇上的珍珠流苏,随意的道:“民妇倒想见识下,庸脂俗粉竟也能博得恩宠,民妇不信。”
  循例嫔妃是不能随便出宫的,宇文佑就道:“改天你进宫,自然会见到她。”
  兰猗摇头:“而今我虽然是燕王之母,到底是没有封诰的,怎能随意出入宫禁。”
  宇文佑撂下酒杯:“这个不难。”
  随后吩咐身侧的张贵玉:“传朕口谕,燕王之母狐氏兰猗,封太夫人,俸禄从一品诰命,准内宫行走。”
  张贵玉应了声“是”,又问:“奴才是这个时候去宣旨?还是等下回宫呢?”
  宇文佑为了让兰猗高兴,就道:“即刻去宣旨吧。”
  张贵玉就再应了声“是”,躬身告退。
  兰猗早已离座,伏地谢恩。
  其实依着律法,她是亲王之母,已然是太夫人之位,可是小老虎这个亲王名不正言不顺,形同虚设,她就并无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既然皇上封诰,她趁机道:“燕王虽是亲王,并无皇上敕造的王府,而今挤在公输世家,到底是不像样子,还请皇上为其敕造王府,如此他这个亲王才算有名有实。”
  朝廷连年用兵,积贫积弱日久,国库空虚,宇文佑本不想答应,可是又不愿拂了兰猗的脸面,更不想在她面前显得自己这个皇帝是个穷皇帝,只好硬撑道:“这个容易,等朕回宫,即宣召工部和户部,你且放心的过来陪朕吃酒。”
  兰猗想建燕王府,可是一箭双雕之心,一,削弱宇文佑的能力,二,给外头人看看,公输拓倒了,她狐兰猗还能撑起一片天,三,这是最重要的,从宇文偲手中得来的,那些藏在仇家庄的兵器苦于没有存放的地方,一直搁在仇家庄呢,为此兰猗忧心忡忡,怕这事给宇文佑知道,而今宇文佑下令为小老虎敕造燕王府,自己就可以借机在那里挖地窖或是其他可以藏兵器的所在。
  心愿达到,兰猗再次伏地谢恩,然后同宇文佑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宇文佑薄醉,言行举止就放浪起来,极尽挑逗的看着兰猗笑道:“你看,你想要的,朕都满足你了,而你是不是该汇报给朕甚么呢。”
  兰猗知道他心里所想,却故作糊涂道:“民妇身无长物,想回报苦无能力,等燕王长大成人,就以他的效忠来回报吧。”
  宇文佑知道兰猗聪明绝顶,说这话无非是为了搪塞自己,摇头:“那个时候,朕已经垂垂老矣,只图吃饱穿暖,没有其他想法了,所以朕不想等那个时候,朕要你现在,以你之身来回报。”
  话说得非常明白,兰猗脸上火烧火燎的,男女的床笫之私,他竟然当着这么多内侍大大方方的说出,完全没有羞臊感。
  实际上,在皇帝与嫔妃之间,床笫之私是可以放在明面上的事,每当宇文佑临幸嫔妃,都有内侍在帐外伺候,所以他已经习惯了如此。
  兰猗羞得将头扭到一旁,道:“民妇是嫁过人的,残花败柳,无法侍君。”
  宇文佑却隔着桌子捉住她的手:“朕不在乎。”
  与此同时他就绕过桌子到了兰猗面前,双手擎住兰猗的腋下,举起抱着,朝包间里的那条供客人闲坐的长凳走去。


第502章 当初若我娶了你,是不是你就不会如此苦累?
  待到了长凳处,宇文佑将兰猗放在上面,自己就压了上去。
  兰猗面颊滚烫,连声说着“不可”。
  宇文佑充耳不闻,胃里的酒早已化成激情,汹涌而来,他的眼睛都充血了般,一把抓住兰猗的系裙子的丝绦刚想拽下,突然身子晃了晃,头也昏沉,眼睛看东西也模模糊糊。
  兰猗瞅准机会立时滑下长凳,迅速整理好衣裙,看宇文佑目光迷离神态疲乏,佯装关切道:“皇上吃醉了。”
  除了吃醉,也没有旁的解释,宇文佑也知道自己这个状态下是无法同美人颠鸾倒凤的,就吩咐内侍:“摆驾回宫。”
  兰猗跪地恭送,待宇文佑离开,她慢慢站起,黯然伫立,良久良久,泪流满面,深感委屈、艰难、无助、孤独,总之是各种搁置太久的情绪发霉似的坏掉,齐齐涌上心头,她哭得双肩抖动。
  突然有双手握住了她瘦峭的肩头,她吓得猛地回头,还以为是宇文佑,不成想却是白马西风。
  兰猗不知他是何时来的,是否窥见方才那不堪的一幕,只见他脸色沉郁,双目含情,透着关切和担心。
  久违了这种感觉,兰猗很想扑在他怀里寻求一种宠溺、安慰、保护,可是最后还是理智的让彼此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白马西风道:“我同朋友在对面那一间吃酒,早看见你来了,不放心,所以一直盯着。”
  他一直盯着,他一定看见了方才宇文佑想欺负自己的场景,兰猗脸一红,假意嗔道:“好端端的盯着我作何呢。”
  白马西风没有回答,沉吟下,慢悠悠道:“你说,当初若是我娶了你,是不是你就不会如此苦累?”
  兰猗一怔。
  是啊,当初若是自己能够嫁给他,也只是个镖局的掌门夫人,管着后宅那么些人那么点事,闲着或许看他练练功,然后时不时的遭受分离之苦,因为他要各处走镖,自己便有大把的闲暇时光可以挥霍,甚至会觉着空虚寂寞无聊,就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算计这里算计那里,同那些个衣冠禽兽豺狼野兽打交道,成日的提心吊胆,没有一刻安生,连睡觉都想睁着一只眼,生怕谁偷袭加害。
  可是,人生哪能假设呢,有些事情已经无法逆转,只能安于天命,这样人才不会觉着辛苦,兰猗带着几分怒意道:“白马掌门这话再不能说第二次,倘或给尊夫人听见,我可是有的饥荒闹。”
  自上次白马西风狠狠的训斥了李秀姑之后,那女人倒是安静了许久,所以白马西风不信李秀姑再闹,但也明白已婚男女之间说这个话逾了礼数,忙道歉:“我是无心的,不过是见你一个女人家太可怜。”
  兰猗已经收拾好心情,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已经荡出明媚的笑:“有什么可怜,但凡我有事,你们这些朋友还不是都在帮衬着,不过咱们上次说的事,你同尊夫人招呼过去没有?”
  白马西风晓得她所言的上次说的事是他归在公输拓麾下的事,道:“女人家,不管这些。”
  兰猗指着桌子要他过去坐,自己也坐了,埋怨道:“话可不能这样说,我还是女人家呢。”
  白马西风忙道:“我没说你。”
  兰猗笑了笑:“知道你没说我,尊夫人其实很能干的,为人也仗义爽快,女人中不多见的奇女子,若不是她对我存着敌意,其实我们会成为好姊妹的。”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事,但凡是涉及到李秀姑的,白马西风已经习惯了保护她,这是为人丈夫的责任,这种责任其实在他与李秀姑青梅竹马是时候已经形成,固执的刻在他心里,他道:“秀姑对夫人你也不是存着敌意,大抵一个在乎自己丈夫的妻子,都是这样的吧。”
  兰猗点头:“这话没错,哪个女人喜欢自己的丈夫同其他女人来往呢,比如我,当初因为相公纳了秀儿还有卫沉渔,我心里也非常不舒服。”
  提及秀儿和卫沉渔,兰猗目光变得悠远,嘀咕着:“也不知她们如今都怎样了。”
  秀儿她时常听到些消息,说秀儿已经做了星辰会在京城的分舵舵主,偶尔的劫富济贫杀杀贪官,偶尔的同官兵打得热热闹闹,兰猗想,若不是她祖父刘广袤刘老爷子给官兵杀了并悬尸示众,秀儿或许现在还在京郊儒林庄经营着她的客栈,过着劳累充实但无风险的日子,也或许已经嫁人生子,依旧的说话吵吵嚷嚷,依旧的行事泼泼辣辣,现在却打打杀杀四处奔波躲藏,所以就像方才自己说白马西风的,人生没有假设,都已经安排好了,她,还有秀儿,唯有接受面对并为之努力。
  卫沉鱼却土遁了似的,没有一丁点消息,除了知道绣鸾是从她身边走出来的,兰猗再无从得知卫沉鱼的任何事情,不知她是安于做个让王孙公子拜倒在石榴裙下的风尘女子,还是另有别的打算,总之她现在非常平静,正因为平静,兰猗才隐隐感觉,以卫沉鱼的性子,以她过去的日子做参照,她的平静大概是预示着正在酝酿更大的事。
  兰猗猜测的,完全没错。
  卫沉鱼最近深居简出,却在谋划着一件大事,若是发生,必然是惊天的大事,那就是她准备刺杀宇文佑,为的还不是营救公输拓,她深知宇文佑不死,公输拓永远不会安生,而她也多少知道公输拓想反了宇文佑夺了宇文家的江山,宇文佑残暴不仁,朝廷的官吏鱼肉百姓,匪患四起,灾祸频发,百姓苦不堪言,所以卫沉鱼自打家里发生变故,就矢志要杀官吏,只是那个时候她的想法简单,单纯的只想杀贪官昏官,后来认识了公输拓,慢慢的了解了公输拓的志向,她也就把自己的志向放大,放长。
  公输拓给打入大理寺的监牢,她试着营救,知道自己既没有功夫又没有可靠的人手,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杀了宇文佑,这样比劫牢救人容易,因为,宇文佑对她还是非常倾慕的。
  这样打算的,她就开始筹谋。
  不料,自从宇文佑得了姜美人,来她家里少了,她没有了下手的机会,于是只能等,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宇文佑突然想起了她。


第503章 那请公子带奴家回去
  杨树最不耐寒,渐渐的枯黄,秋风一吹,叶子如蝶,翩然而落。
  卫沉鱼正在园子里闲坐,身边的丫头木然而立,她身下是石凳,早已凉透,若是换了以前的绣鸾,那丫头必然会给她铺上棉垫子才会让她坐的,自从绣鸾走了之后,再没一个丫头使唤顺手了,卫沉鱼懒得计较,斜睇眼呆呆站着的小丫头,自己起身往别处散步。
  行至花丛前,她附身想折一朵头上戴,突然轰的一声飞起一群蜜蜂,她忙往后躲开,悻悻然的只好又往别处去看。
  身后噔噔小跑而来一个丫头,遥遥对她禀报:“姑娘,陈州知府张顺前来拜访。”
  知府,品秩不低,这个张顺不止一次的想见她,且人未见到,礼物已经送进,长长的一串礼单卫沉鱼看得眼睛酸痛,但她至今不肯露面,此时她头也不回的吩咐:“说我不在家里。”
  小丫头无奈折回前头去了。
  不多时,这个小丫头噔噔又跑了来,至她面前欢喜道:“禀姑娘,文渊阁大学士安图远前来拜访。”
  文渊阁属于内阁,是经常同皇上打交道的人,品秩高权力大名气旺,而这个安图远更是博学多识,经常让人送来一叠诗稿让卫沉鱼斧正,还说同卫沉鱼神交已久,希望能面对面的切磋诗词书画,卫沉鱼每每都以最近身子不适挡了回去,今个亦是道:“说我抱恙在床,不方便见客。”
  小丫头有些惋惜道:“姑娘总不见人,自己也闷,再说那些个人可都是财神爷,姑娘何必挡了财路呢。”
  卫沉鱼正欲上桥,收回了脚,回头看那小丫头道:“回房收拾你的物事离开吧,我穷,养活不起你。”
  小丫头方知自己多管闲事了,忙跪地叩头,请卫沉鱼饶恕她多嘴多舌之罪。
  卫沉鱼叹口气道:“你是把我当摇钱树么,成日的见客,笑的脸都痛,我只想歇一歇而已,我是缺了你月钱,还是少了你吃穿,再有下次,绝不饶恕。”
  小丫头咚咚磕头,谢罪而去。
  卫沉鱼上了桥,看秋水潋滟,水边的红蓼正开得旺盛,蒲棒间或其中,随风摇曳,清逸生姿,待行至水中的赏景小亭,她扶栏而望,内心是无尽的孤寂,这感觉许久了,想来沦落风尘也并非一日两日一年两年,即使是最初名声不响门可罗雀,她也从未有过如此孤寂之感,大抵,那时候年轻,对一切都充满了希望,而今长了年岁,却对什么都充满了失望,一日一日的捱着,不得不把日子过下去的得过且过心态,可是这日子真长,长到仿佛多出了太多岁月,而她只留恋同公输拓曾经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名义上是伙伴,她杀昏官,他协助她,他想韬光晦迹,她也配合着,她是名妓,他是混世魔王,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可她那时是多么的开心,虽然那时她没有明确喜欢过公输拓,公输拓也没说过倾慕她,她同公输拓吃喝玩乐,过着外人看来浑浑噩噩的日子,但她非常充实,仿佛每一天都有太多的事情可做。
  而今公输拓身陷大牢,她不开心了,这感觉是离开安远侯府时都没有过的,当初主动要求公输拓休了她,不过是赌气,觉着两个人还有机会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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