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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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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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喜应声“是”,含泪讲起当初的那一桩……
  那一年兰猗还没嫁到侯府,甜喜是上房负责老夫人日常零食的丫头,她从母亲那里学来一手制作糕点的技艺,做的糕点各式各样各种口味,深得老夫人喜欢,说起父母,因是老夫人的陪房,在侯府身份不低,她家有自己的宅子,而哥哥还能娶到侯府数一数二的俏婢桃喜。
  桃喜人如其名,艳若桃花,甚至各位发男主子都有纳她为妾的念头,只是桃喜与甜喜的哥哥茂青相好,后来甜喜的母亲求老夫人做主,成全了这一对有情人。
  小夫妻成亲后相亲相爱,次年还添了个大胖小子,一家人更是高兴极了。
  可是,祸从天降,就在甜喜的小侄儿刚过百日之后,那次甜喜因为与当时负责老夫人茶水的燕喜交好,燕喜病了无法值夜,甜喜就替她值夜,所以当晚留在上房,等天明交了差事回到家里,却见家里静悄悄的。
  哥哥嫂子年轻贪睡可以理解,但父母一般都是早早就起来了,母亲当时是厨房专门做糕点的管事,父亲是车马上的管事,都非常忙,所以见父母房门紧闭里面悄无声息,甜喜觉得很奇怪,她就当当的敲门,敲了很久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她觉着不对,推门而入,就见父母仍旧躺在炕上熟睡的样子,她过去唤,父母没答应,她动手推,才发现父母的身子已经硬邦邦的冰凉,她吓得跌坐在地,这时传来小侄儿声嘶力竭的哭声。
  她感觉不妙,又跑到哥嫂的房间破门而入,哥嫂也熟睡的样子,她也动手去推,依然是硬邦邦冰凉。
  讲到这里,甜喜已经哭成泪人,一夜之间父母哥嫂都死了,她不知自己是怎么捱过来的。
  兰猗不自觉的抚上自己腹部,更关心那个孩子:“你侄儿现在呢?”
  甜喜忍住哭声:“送人了,我没有能力抚养他。”
  一夜之间死了四个人,这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兰猗问:“当时报官了吗?”
  甜喜点头:“报了,衙门来了人,尸体也验了,说身上没伤腹中没毒物,正常死亡。”
  兰猗忍不住冷哼一声:“没听说死还约好的,一下子死了四个人,怎么能正常呢。”
  甜喜哭出声来:“谁说不是呢,可是衙门定了案,我一个奴婢能奈何。”
  兰猗又询问了她一些事情,一边听一边思索。
  甜喜抹着眼泪,见她半天没言语,怯怯的问:“少夫人,这案子,能翻吗?”
  兰猗给她打断思路,道:“说不定,现在我正忙红莲的案子,等有时间,我试试看。”
  她一句试试看让甜喜突然看到了希望,咚咚的磕头:“若少夫人能替我父母兄嫂报仇,我今生做牛做马,来世亦给少夫人当牛做马。”
  正此时,秋落进来了,听了个话尾巴:“呦,这是怎么了,今生来世的。”
  没等甜喜回答,她对兰猗道:“大理寺那个名捕,人家等你多时了。”
  兰猗眉头一挑:“什么,楚临风来了?”


第320章 我昨晚同贺兰令交过手
  侯府大厅。
  茶香正浓。
  光线也好。
  只是楚临风仍旧不解风情的神态,不吃茶,一脸的严肃与外头的天气更是格格不入,只专注于墙上的一幅画,是唐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
  耳听有轻轻的脚步声似有若无,他晓得是兰猗到了,慢慢转身,刚好兰猗迈进门槛,他难得的咧咧嘴角,笑笑算是同兰猗打了招呼。
  他突然会笑了,兰猗倒觉着不正常,抬手示意他坐,自己也于他对面坐下,彼此相熟,也就不来那些客套的,直接问:“楚大人是不是已经破案了?不然为何如此高兴呢。”
  楚临风稍作迟疑,此间隙又看了眼《送子天王图》,大概是给兰猗问过可否成亲惹的,他望着画中净饭王怀中的婴孩,没来由的特别亲切,关于破案,他如是说:“还差一点点。”
  兰猗暗道这么快,因为有那个赌在,所以很是好奇:“差在哪里?”
  楚临风故作神秘:“这个恕不能相告。”
  兰猗一副“爱说不说的”表情,问他:“那么你今天来的目的?”
  楚临风再做迟疑,缓缓出口气道:“此案最大的嫌疑,便是贺兰令。”
  观其眼神,兰猗揣测大概他已经知道贺兰令同自己的关系,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想呢,即便是父亲也在怀疑表哥,但兰猗更想听听楚临风的分析,毕竟,他是名捕啊。
  是以兰猗平静道:“说说看。”
  楚临风起了身,在地上慢慢踱步,一边走一边道:“第一,狐府丫鬟红莲死的那晚,我查到贺兰令根本不在西凌河码头,他倒是去了西凌河码头,却在二更天悄然返回城里,这个,守城官可以作证,他为此给了守城官一颗夜明珠。”
  首先,兰猗吃惊于楚临风查的如此详细和如此神速,根本就是自己不及的。
  其次,兰猗吃惊于表哥到底是不是为了报复父母而杀了红莲嫁祸,不然他这个视金银为生命的人,怎肯舍出那么名贵之物。
  听楚临风继续道:“第二,我查到除了青风山青风观的尘虚真人和一笑观的广阳子,可着京城只有贺兰令会冥指功,当然,他学艺不精。”
  楚临风查到这个不难理解了,那晚兰猗去一笑观偷窥,楚临风也去了。
  可是,兰猗有疑惑:“即使广阳子亲口告诉你我表哥会冥指功,以广阳子的为人,他当初能骗了对他有大恩的尘虚道人,又怎知不会诓骗你呢。”
  情急下,脱口喊贺兰令为表哥。
  言罢,对上楚临风的目光,人家倒是一副“我早知道”的神情。
  兰猗叹口气,这案子真涉及到表哥,自己该当如何?
  楚临风走向她,至她面前站住,抬起右手缓缓撸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一节手臂,兰猗不明所以,看去,就发现楚临风的手臂上有着同红莲类似的两个指印。
  兰猗骇然而问:“这?”
  楚临风放下袖子道:“我昨晚同贺兰令交过手。”
  兰猗好一阵失落,他又抢先了。
  楚临风继续道:“他也知道冥指功的厉害,所以遇到袭击,保命下就使出冥指功。”
  兰猗有些不甘心,到底是不舍表哥还是不想凶手是自己的表哥,总之道:“红莲身上不仅仅有冥指功的痕迹,还有杖击过,还自缢了,凭冥指功的指印不能断定这案子就是贺兰令所为。”
  楚临风赞成的点头:“当然。”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兰猗忐忑的问:“难道你还查到别的什么?”
  楚临风回到椅子上坐了:“所以,我今个才来的,这案子,我方才说的查一点点,就是需要你的帮忙,我查到贺兰令二更天回到城里直奔狐家,有当晚的更夫作证,碰巧那更夫的儿子在贺兰令手下当差,某次因为丢了一点货物,而给贺兰令以十倍的货钱索赔,为此那更夫的儿子跳了西凌河自杀,更夫去打捞儿子的尸体时,贺兰令在,所以,他牢牢的记住了贺兰令。”
  兰猗心下感慨,所以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表哥自恃聪明,做事滴水不漏,却倒霉的碰到了认识他的更夫。
  而此时,兰猗已经不想替贺兰令辩驳了,更想知道楚临风接下来又查到了什么,看向楚临风,也不说话。
  楚临风接着上面的话题:“贺兰令进入狐府,因是快三更天,大多人都睡着了,他就摸到了红莲的住处,先杖击红莲,大概是红莲未死,他就用冥指功再杀红莲,最后,为了让人以为红莲是自杀,他就将红莲吊死在后花园的树上。”
  兰猗瞪大了眼睛:“这个你都查到了!”
  楚临风摆摆手:“没有,这是我猜测的。”
  兰猗讥诮道:“名捕断案,原来是不找凭据而靠猜测。”
  楚临风无所谓的耸耸肩:“断案,猜测是一部分,我又没说结案。”
  兰猗无心与他斗嘴,问:“那么以你的猜测,若是贺兰令杀了红莲,首先他为何要杀红莲?还有狐家后花园那棵红莲吊死的树下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这做何解释呢?”
  楚临风须臾的沉默,随后抬头道:“至于凶手为何要杀红莲,我确实还没查到,但关于树下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事,想毁掉自己的脚印并非难题,而以贺兰令的轻功来看,他完全可以从两丈之外越过那棵树的枝丫,得以将套好已经死了的红莲的绳子带过另一头。”
  兰猗的眼前忽然想起那一幕,今年定下上元佳节过后姐姐要省亲回娘家,当时是表哥帮着张罗一切的,表哥在狐家那次,就当着她的面展现过他的轻功,似乎,不赖。
  那么现在看来,表哥是最大的嫌疑人了,只剩下一点,那就是要确定他到底为何要杀红莲。
  兰猗问楚临风:“你来找我,该不会是要我查一查贺兰令到底为何要杀红莲?”
  楚临风毫不隐瞒:“你查,会比我更方便。”
  兰猗没法不答应,本身她就是宇文佑下了圣旨指派协助大理寺查案的,更何况,兰猗想先于楚临风知道这最关键的一点,她的心里噗通噗通狂跳,若真是父亲怀疑的,表哥杀红莲是为了嫁祸给父亲和母亲,以报父母不肯将自己嫁给他的仇,而自己,岂不是真应了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兰猗突然心头一梗。


第321章 王爷在,表哥在……
  寻了个方便,兰猗回了槐花里父母家。
  掐算着贺兰令那天回来的途径,既然是想害人,断不会从正门入,所以没必要去问门子,同着秋落还有那个爱热闹的小姑媚嫦,三人绕狐府走了一圈,最后确定贺兰令应该是从后罩房西边这一处进入的。
  后罩房,是狐家奴仆的住所,但红莲不在后罩房住,她是掌管母亲首饰衣裳的丫头,连同管茶水膳食的水莲管房间庭院打扫的碧莲,皆住在正房旁边的耳房,这样方便母亲使唤。
  但兰猗猜测贺兰令是从后罩房西边这一处进入,是因为此处挨着墙有一棵大树,从外头攀上墙头,顺着大树很容易进下来,不必发出一点点跳跃之声而惊动别人。
  兰猗仰头看着大树,媚嫦对此事略作一二,自告奋勇道:“我会功夫,待我上去查一查,或许留下什么罪证。”
  兰猗笑着摆摆手:“你啊,定是江湖看多了,以我表哥的身手,从这棵树下来非常容易,怎么会像你想象的刮破衣裳和……喂!”
  不等她说完,媚嫦已经吭哧吭哧的往树上爬了,虽然她只是三脚猫功夫,到底还是练过的,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还是能够爬到树上去,到上头,她往三个粗壮的枝干间一坐,累得气喘吁吁,也还不忘自己上来是查找罪证的不是看风景的,简单扫了眼周遭,便开始仔细的去看枝叶间可否有什么物证,最后让她大失所望,果然如兰猗所说,没有刮破衣裳留下的布的丝缕,更别指望发簪玉佩之类,她朝树下仰头看她的兰猗撇撇嘴表示一无所获,突然,一脸的失望变成一脸的惊愕。
  “怎么了?”
  兰猗发现她神色迅速转变,忙不迭的问,同时心里莫名的激动。
  “那里……”
  顺着媚嫦手指的方向,兰猗虽然在低处,也知道那里是耳房。
  “那里怎么了?二姑娘可别故弄玄虚。”
  秋落忍不住道,并意图跳跃去看。
  “那里有个东西闪闪发亮。”
  媚嫦也伸长脖子,后罩房紧挨着耳房,也还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下来,我找人上房顶去看。”
  兰猗招手向媚嫦,心里想着那闪闪发亮的东西,差不多就是表哥从屋顶进入耳房留下的罪证。
  媚嫦顺着树干下来了,下到半路,忽然发现上树下树同上山下山是一样的道理,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上树不容易下树更难,光溜溜的树干没有可踩蹬可抓的,她就在半路停了下来,在兰猗与秋落的千呼万唤中,她心一横牙一咬手一松,跳了下来,最后摔倒在地,痛得大声喊叫,还不忘对兰猗道:“嫂嫂,我这算工伤,你得给我医药上的银子。”
  兰猗也怕她摔坏,先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发现只是手腕处擦破一点点皮,隋放心道:“不单单是医药上的银钱,连你的嫁妆都是我出。”
  媚嫦当即心花怒放:“好啊。”
  三人离开后罩房处来到前面,喊了个小子搬了个梯子,那小子上到耳房的房顶。
  兰猗看不见他了,焦急的在下面等着,不多时那小子露了出来,举着手对兰猗道:“二小姐,是块玉玦。”
  玉玦,男人之配饰。
  兰猗招手示意那小子下来,等那小子把玉玦交给她,仔细看,质为白玉,上刻蟠螭纹。
  一块上好的玉玦突然出现于耳房之顶,九成是凶手留下的,兰猗不太懂玉玦,隋拿着来见父亲。
  因为最近惹上了官司,狐彦告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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