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是什么都没做,还要被你挑剔一番?看来日后,朕把这张脸遮上为好,免得皇后不满意。”嘴上这么说,他却笑的更惑人,能轻易的搅乱他人的神智。
“好主意,免得你总是勾引人。”坐在床边,楚璃吻将托盘直接放在自己的腿上,一腿多用。
燕离笑得无语,这小人儿享受着他的美貌,却又不满被别人看见,这世上的道理都被她占了。
“张嘴。”服侍,楚璃吻果然说到做到。尽管做的可能未必会太好,但燕离还算享受。
守在外围的军队也进入了墨崖山,他们带来了许多的木料,都是切割好的,很容易拼凑安装。这不是什么值钱的金丝楠木,但如今能找到这种木料已经很不容易了。
文英老先生虽是也受了伤,但是却仍旧亲自看了一眼,这样已经很满意了。
木料被送到了地宫里,明卫将它们拼凑成棺材,然后将那些白骨都成殓进去,如此也算尽力让他们安息了。
这些事情,都是明卫头领做的决定,这些事情,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做主,无需去叨扰燕离和楚璃吻。
不过,显然他们经常跟着燕离做事,知道如何做对他的脾性,所以做的也十分好。
最起码,楚璃吻是很满意的。
“待得将这里处理完,你得伤也养的差不多了,然后咱们就回盛都。想我儿子了,昨晚做梦还梦见了他。梦见他一直在哭,因为想我。”靠在窗边的软榻上,长发包裹着她的脸,轻风从身后的窗子吹进来,吹得她发丝拂动。
“每次见到他都要嘲笑一番他的长相,如今却想的跟什么似得。”靠在床上,燕离看着她,一边轻笑道。
“丑归丑,但还是我生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说完,楚璃吻觉得不对。
燕离笑出声,“这脑子还真是不够用了,居然骂起自己来了。”
“滚蛋,我说错了。唉,脑子疼,我歇一歇。”闭上眼睛,她接连深呼吸,自己的脑子还真是不够用了。
“多吃些核桃,总是能补回来的。”燕离安慰,但这安慰与嘲笑无异。
“哼。”给予一声冷哼,她连眼睛都没睁开。闭着眼睛,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小丑八怪。
在床上养了五天,燕离终于下了床。恍若老太爷似得,手臂搭在楚璃吻的肩上,缓慢的在房间里踱步,懒洋洋的。
楚璃吻承受着他大部分的力量,陪着他散步,她本就没有多少耐心,这会儿更是想把这妖孽扔出去。
燕离似乎知道她不耐烦,却乐不可支,更把全身搭在她身上,让她拖着自己走。
走了四五圈,楚璃吻停下脚步,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燕离垂眸看着她,不禁笑,暗暗倒计时,她要发飙了。
然而,楚璃吻还没等发飙呢,楼下就有人上来了,不是丫鬟,因为脚步很轻且很快。
下一瞬,明卫到达卧室门口,并未抬头,拱手道:“陛下,娘娘,西朝的一队人马进了墨崖山,其中有一人应当是长孙于曳。”
闻言,楚璃吻挑起眉尾,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跑来了。
“长孙于曳?大概是想亲眼见一见楚真的尸体吧。对了,楚真的尸体,是不是已经被运出去了?”看向楚璃吻,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没错,已经运出墨崖山埋起来了。”明卫做事很快,第三天就复命,并且交代了埋葬楚真的地方。
“叫人带他们过去,他不放心,可以把坟挖开亲眼瞧瞧。”燕离微微摇头,他不是很欢迎长孙于曳。尽管他是楚璃吻的哥哥,但他也是西朝的皇帝,这是墨崖山,属于大卫,他如此恣意的穿行,让他很是不满。
“让他进来吧,我也正好和他做个了结。”楚璃吻微微皱眉,她自有打算。
听她这语气,燕离站直身体,一边摸了摸她的头,“希望是了结。”他并不希望与西朝再发展什么关系,毕竟西朝以前是大卫的属国,在他眼里,与下等人无异。
“如你所愿。”扬了扬下颌,楚璃吻要他放心,她会让他很满意的。
很快的,长孙于曳的队伍就到了。顺着下面的捷径走进来,没有看见无处不在的狼群,下一刻他也就料想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顺着石阶登上了险峰,入眼的便是已经站在那儿的小人儿,红裙飘飘,长发裹着那张没有任何变化的脸,没什么表情的盯着他。
“我这可有可无的妹妹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只可惜我没有亲眼见到,不知楚真的尸体眼下在何处?”长孙于曳自然想看一看楚真的尸体,只有确定他真的死了,他才会放心。
“已经运出墨崖山埋了,想必这里的人都不想见到他,索性就埋得远一些,免得他们在地底下打架。”双臂环胸,楚璃吻的视线在他脸上多转了几圈,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瞧他这精神头就知他好事连连。做了皇帝,掌握一朝天下,果然并非做太子可比的。
“你这速度还真是快,不过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善良的多,以为你会让他曝尸荒野的。”长孙于曳笑看着她,其实两个人这般站在一起,倒是有诸多相似之处。
“你若不放心的话,我把埋他的地点告诉你,你去把坟挖开瞧一瞧就放心了。而且这墨崖山的宫殿差点被他掘了,又死了不少人,如今所剩无几,我正在修补。皇帝陛下不出钱不出力,往后这里就别再来了,若是引发什么国际争端,对你我都不太好。”楚璃吻也懒得迂回,直言道。
“这话的意思是,从此不相往来?”长孙于曳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理解错。
“嗯,就是这个意思。虽说我们是有血缘关系,但其实只是比陌生人更亲近一些罢了。往时是看在目标一致的份儿上,大卫没有阻拦你进入墨崖山。但今后就不同了,楚真已死,我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从此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当然了,若真的井水犯了河水,咱们兴许还会刀兵相见。”对于楚璃吻来说,她的立场永远不会变,以燕离为主。更何况这大卫日后是她儿子的,更是不容他人侵犯。
看着她,长孙于曳面上带笑,倒是真不知她如何说出这般冷情的话来。他还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改进呢。
几不可微的摇头,长孙于曳看向某一处,随后道:“既然如此,那么妹妹与兄长再走一次吧。日后这墨崖山不能再来,总是得去看看母亲才是。”
说完,他便脚下一转朝着铁索桥走了过去。
母亲?
长孙于曳这句话倒是让楚璃吻心中些许触动,她做了母亲,心态自是有变化。从长公主生前留下的那些画里,也能看出她的心态来。
举步跟着长孙于曳走了过去,其实她回到墨崖山几次,却从未去长公主的坟前看看,这一点来说,她还真比不上长孙于曳多情。甚至,比较起来还十分冷血。
长公主的坟在崇祖大殿西侧的险峰上,险峰下有一处平坦的地势,四周种满了竹子。竹子中间有一座孤坟,这便是长公主的长眠之地。
长孙于曳轻车熟路,反倒是楚璃吻一直跟着他前行,登上了险峰,又往下走,隔着竹影丛丛,便瞧见了那座坟。
两个人在那坟前停下,视线共同落在了那墓碑上。墓碑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出生年月日以及去世的年月日。
虽是长公主,但埋葬在外头,显然是不能留下名字,这便是晁氏的为难之处,流着这血,就得承受这些。
看着那墓碑,楚璃吻无声的叹了口气,“也幸亏她埋在这里,不然的话,也得跟着地宫下的那些祖辈一样,尸骨不保了。”
“楚真去地宫了?还是找到那儿了,但可惜的是,什么都找不到。”长孙于曳倒是意外,这楚真还真是能耐,找到了密道。
“所以他很生气啊,把那些棺材里的尸骨都挖出来毁坏了。眼下正在修复,修复完之后我会把密道封死,日后谁也别想进去了。”反正也不会再有人埋进去了。
“看来他是真的恨啊。”长孙于曳笑了一声,冷冷的。
“那倒是,他恨一切不顺从他的人,包括你我。”这些恩恩怨怨,到了今日也算结束了。
“所以,你杀了他,就不怕他夜半之时来找你么?”长孙于曳看向她,一边笑道。
“又不是我杀了他,即便找的话,也是去找燕离。”楚璃吻哼了一声,笑他蠢。
“原来是燕离,如此说来,他还真是做了件好事。”长孙于曳几不可微的摇头,没想到会是燕离解决了这个麻烦。
“所以,但凡有点感激之心的话,往后就不要随随便便的跑来大卫了。这是燕氏的天下,将来是我儿子的天下,我会一直严防死守。你呢,就守护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吧,没人对你那贫瘠的土地感兴趣。”国与国之间向来明争暗斗,楚璃吻也十分清楚。作为一个野心家,最想的无不是开阔疆土。
“我大鑫的土地被你说的一无是处,贫瘠?你知道我大鑫特产的金米多少钱一斗么?大卫与南晋诸多的有钱人每年会花多少钱来购买大鑫的金米?这么多年来,你除了多疑以及杀人之外,还学到了什么?这顾沉毅着实有能耐,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倒是极其舍得下手。”长孙于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边说边摇头,叹她无知。
“我需要知道这些么?既然如此,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大鑫卖你的大米。”翻了翻眼睛,她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么?不过金米,听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口感如何了。
“咱们到底兄妹一场,你这番倒是将咱们这血缘撇干净了。不过我也理解,毕竟你也不记得了,在你心里,顾沉毅应该更像你的兄长。好吧,如你所愿,这墨崖山日后我不会再来了。不过,两国邦交自是不能断,商业上的往来,于两国百姓各有好处。算了吧,与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安心做你的皇后吧。”长孙于曳看着她说,说着说着却发现与她说这些无用,毕竟她也不懂。
懒得理会他,楚璃吻把该说的话说完了,他爱如何便如何。
“走吧,我明后日也会离开,你往后不要再来,我呢,没事也不会过来。楚真的尸体你若是想搬走的话,那就去把他挖出来了。”楚真的尸体与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毕竟她记忆不多,对他的印象无不就是穷凶极恶的小人罢了。但长孙于曳就不一样了,他记得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对楚真,想必有些其他的想法。
“如此也好,我将他的尸体带走,免得在你大卫的土地上,你会做恶梦。”长孙于曳颌首,他同意了。
瞧他那样子,楚璃吻不由笑了一声,他是真的很搞笑。爱恨交加,估计就是他眼下这个模样了,尽管在掩饰,但心底里的感情却无法控制。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还是终于发现晁氏血脉的神奇之处。”长孙于曳笑看着她,那小脸儿清甜,眼神却很是不善。
“晁氏血脉的神奇之处?别说,我还真感受到了。即便立场不同,又觉得你很讨厌,可不得不说,咱们俩很相似。”就算长得不一样,可莫名的,还是觉得像。
“所以早年间,晁氏族内通婚,也是有原因的。”未必是因为一定要血脉纯正,还有互相吸引这个原因在。
立即冷笑一声,楚璃吻上下瞄了他一通,“乱伦不止有违道德,而且生出来的很可能是傻子。尽管我没什么节操,但最基本的道德还是有的。放心吧,老子看不上你。”
长孙于曳失笑,“多谢妹妹手下留情了!不过我也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后宫,已有两人有了身孕。”
“你吃药了!很好,为了长命百岁,不能吃的就不要吃了。否则,你英年早逝的话,我可能做梦都会笑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倒是没想到他也会为了繁衍如此拼命,刚做了皇帝,就把药给吃了。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实在难听。”长孙于曳摇摇头,随后举步先行离开。
“没办法,好听的没有,还是要你后宫的那些女人在你耳边说吧。”跟着走在后面,楚璃吻一边轻哼道。
长孙于曳没有回话,径直的走着,然后上了铁索桥。
铁索桥在摇晃,随着两个人在上面走,它摇晃的也更厉害了。
走到铁索桥的尽头,长孙于曳的人都等在那里。他忽然的停下脚步,然后转过了身。
楚璃吻也停下脚步,然后看向他,站在这上面轻风阵阵,她的长发也随之拂动,恍若在跳舞似得。
看着她,长孙于曳蓦地抬手,从左侧的衣袖里拿出一个东西来,然后递给了她,“给你的。”
看向他的手,楚璃吻眉头微动,他手中托着一个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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