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劲儿大,燕离也不由得顺着她的力气起身,随后就被她甩到了软榻上。
翻身而起,楚璃吻直接骑坐在他的腰上,制住他的双手,她倾身欺近,“姓燕的,我要是真的招兵买马打天下,你会老老实实做我的面首么?”
躺在那儿,燕离看着悬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儿,“你若真把这天下打下来,你要我做什么都成。”
听他这话毛病多多,楚璃吻撇嘴,“所以你是不信我能把这天下打下来喽?那就试试好了。反正我也回不去了,那就折腾折腾呗。”
“祖宗,就是要折腾,也请你先拿别人试手,把我留在最后怎么样?”他说着,好像在恳求似得。
“你这个恳求的姿态不错,成,把你放在最后。”看在他唤她祖宗的份儿上,她可以满足他。
手臂用力,她本就抓着他,被他的力气一带,就趴在了他身上。
身体翻转,本来骑在他身上的人被他压在了身下。
抬手把她脸上的发丝拿开,燕离看着她染灰的小脸儿,不由得叹口气,“对于你来说这里还是陌生之地,失去了回去的机会,是不是心里特别恼火?不过,我还是得说明,即便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阻止你回去。当时我并没有想太多,但现在想想,我做的很对,我的直觉也很准确。这么多年,我也没做过太多值得称颂的大事,唯独这事儿,我做的很漂亮。迄今为止,我仍旧这般认为。所以,你也别气了,随你折腾,人手不够我可以帮你。”
“燕离,你真的是高手,说这种气人的话,我居然没有揍你的想法。”而且,她隐隐的,还有那么几分高兴。
轻笑,他低头,在她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脏死了。”
“和长孙于曳在地道里滚了一通,不脏才怪呢。”那里面已经很久没人进去了吧,到处都是灰尘。
听到她这话,燕离的眸色不禁一变,“滚?”
“干嘛用那种眼神儿?我和他可是兄妹。”尽管他们俩都没觉得对方是兄妹,但血脉相同这事儿却是真的。别的暂且不说,就是他们俩能在这地下自由穿梭,别人就做不到。
“你那时不是也怀疑我和你是兄妹么,然而你内心作何想法呢?”她根本就没道德这个东西,而很明显,长孙于曳也不会有。
对于没有道德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即便是兄妹又如何?一样危险。
“你这脾气说来就来。成,我以后不和别人滚了,只和你滚。”他的意思她瞬间就明白,吃醋了,她喜欢。
本来还心里不顺,可一瞧她那样子,多不顺也都平和了。
看向别处,燕离笑了笑,随后撑起身体,顺带着把她也拽了起来,“我看看你的膝盖,不许再淘气了,老老实实的坐在这儿,别动。”
“遵命。”楚璃吻点头,当真不动,任他重新蹲在她面前,把她的裤子一点一点挽起来。
随着膝盖露出来,上面破开了皮,血沾在上面,看起来很是吓人。
“疼么?”燕离又卷起她另外一只裤腿,一边看向她。
“还成。”楚璃吻看了看,并不是很在意。
“看来,你是经常受伤。还留恋你所谓的那个世界,可是如今看来,你在那个世界过得也不怎么好。”她所会的这些,都是在那个世界经历的,可想而知,她是如何生活的。
“其实对于我来说哪里都一样,只不过那里更先进,这里太落后了。不过现在嘛,我觉得还成,最起码有你在眼前,单单是看着也赏心悦目啊。”歪头看着他,楚璃吻边说边笑。
“花言巧语。”捏住她的下颌,燕离以前是真没看出来她这么会哄人,说的话真是动听,能把人活活腻死。
挑眉,略骄傲。若是以前的她,听到这种没营养的话肯定会翻白眼儿,但是现在却神奇的觉得有意思,而且说起来没完没了不想停。
把随身携带的药膏在她膝盖上涂抹了一番,然后用丝绢压住,随后握住她的两条腿,平放在软榻上。
他的手很热,抓着她的腿,一股热气涌来,他们俩的体温差距真的很大。
“那几个老顽固来了。”坐在她对面,燕离眉头一动道。随后,伸手把软榻边缘的毯子扯过来,将楚璃吻露在外光滑细白的腿盖住。
看向门口,果然,钟将军和文英等人进来了。
“公主,您没事吧?”走进来,他们在几米之外停下,说话前看了一眼燕离,显然对他很有芥蒂。可是,很明显,以当下的情况,他们说反对也无用。而且若真说了反对,楚璃吻定然会翻脸。这个公主和儿时大不一样,喜怒无常。
“没事儿,破了皮而已。人都分散出去了?”得抓住长孙于曳才行。但是楚璃吻又怀疑他们不敢对长孙于曳动手,毕竟他也是长公主的血脉。
“是,已经守住各个出口了。只不过,这下面的出口很多,也不定他会从哪里出去。”钟将军微微摇头,这地下的通道其实很复杂,而且他们又进不去,所以也不是了解的特别清楚。
“他这次来的目的,你们可知?”看着钟将军,楚璃吻问道。毕竟最开始的时候,就是钟将军和卫队出山迎战的,他们那次有交谈。
“当时他说,是代驸马爷回来取属于他的东西。”钟将军说,不由得冷哼,显然他已经将长孙于曳和楚真划到了一个阵营里。
“他是顶着楚真的名字回来的。不过,我想他是骗你们的。他回来,是奔着这墨崖山的宝藏来的。”看着他们,楚璃吻一字一句,仔细的盯着他们的表情。
闻言,钟将军和身边的人对视了几眼,随后点头,“原来如此。不过,却也是在意料之中,当初驸马爷便有此心,只不过长公主不同意,而他又无法进入地道。”
“那笔宝藏,到底有多少?过去这么多年楚真依旧还在惦记着。”楚璃吻问道。
“具体的数目臣等自然不清楚,但是根据口口相传的说法,即便再次招兵买马也是足够的。其实臣也一直很奇怪,如果足够招兵买马,为何这钱一直要藏起来,而不动用这笔钱尽快的夺回天下?也兴许,这数目并不大,毕竟口口相传之事总是会有些偏差。”钟将军有疑惑,他并不相信藏起来的钱有那么多。
楚璃吻微微垂眸,随后看了一眼燕离,他凤眸幽深,看起来极具穿透力。
“说的也是。没人进去过,也不知那里到底有多少钱。长孙于曳在地道里,会不会找到藏钱的地方?”楚璃吻明显是刻意打听,想知道长孙于曳的说法与钟将军等人的说法有没有出入。
“凭他一人,打不开的。”文英开口道。
“为何?”楚璃吻扬眉,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据老夫所知,长公主当年把开启宝藏的钥匙毁了。凭他一人之力,是打不开的。”文英边说便摇头叹气,说起长公主来,他们无不是叹息。
“钥匙?那钥匙是什么样子的?”看来,玉佩真的可能是钥匙。
“这就不知道了,此等机密之事,晁氏代代相传。”文英摇头,他不知,而钟将军等人显然也不知。
楚璃吻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钟将军,不知你们的后颈上可有纹刺?”
她忽然转换话题,钟将军不由一诧,回神儿,他点点头,“有。这是纹刺就是晁氏族徽黑龙口中的宝珠,所有新生的孩儿,都会纹刺。”这也是一种提醒吧,提醒他们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楚璃吻了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来,楚真了解的要比钟将军他们更多,可能是当年他从长公主那里诱骗来的。那么,这墨崖山的宝藏可能有很多钱,只不过晁氏为什么没有用它来招兵买马打天下,就是未知了,或许另有原因。
钟将军等人离开了,他们一副势必会抓住长孙于曳的态度。但他很狡猾,敢闯进这里来必定是有自己的路子,想要抓住他并不容易。
看着那些老顽固离开,燕离几不可微的扬起眉尾,“看起来,他们对你倒是忠诚。既然如此,你也大可不必再怀疑他们,免得再把他们推向长孙于曳那里。他们对抗的主要还是楚真,长孙于曳若是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想他们也会接纳他。”
他的提醒很适时,楚璃吻也点点头,“明知你这个逆贼在这里,但我问什么他们都如实回答,确实真诚。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怀疑了。只不过,这里仍旧得守着。墨崖山太大了,不论是谁想要钻空子都能钻进来。最好还是几重把守,这样能放心些。正好你不是调来了军队么?在外面守着吧,这里可有很多钱,你也不想这么多钱落在别人手上吧?”
闻言,燕离不由得笑,“听公主殿下这意思,得到了这些钱,还能让在下也分一杯羹?”
“你若出出力,分给你一些自然是应该的打赏。再说,你见过哪个主子对自己暖床的小气了?尤其如我这般人品好又大气的,自然不会亏待你。否则,与那些嫖完给假钱的混蛋有什么区别?”楚璃吻扬着下颌,说的条理清晰。
燕离却听得无语至极,“你是在骂我么?”
“夸你呢。”抬腿,脚搭在他腿上,她眨着眼睛,清甜无害。
燕离却不由得哼了一声,手落在她脚上,捏住,“舌灿如花,看来以前你还真是人在屋檐下,太过收敛。”现在她也无需给他当牛做马了,所以本性暴露,说的他哑口无言。
“是否舌灿如花,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她身体一动就要朝着燕离扑过去。
哪想她动作大,起身时膝盖压在了软榻上,疼的她嗖的又坐了回去。扯掉毯子看自己的膝盖,薄薄的丝绢缓缓地染上了血,又流血了。
“你还真是我祖宗,别乱动,我去找些纱布,把你从头到脚的缠起来,免得你淘气。”把她的腿放下,燕离起身,快步走出去。
瞧着他的背影,楚璃吻不禁笑,这个妖孽,真是有意思。
135、惑(二更)
夜幕降临,还是没有长孙于曳的消息,也不知他是否还在地下通道中,还是已经出去了。
楚璃吻不由几分焦急,很想再次进入地下通道去寻找他,毕竟只有她能进得去。
不过燕离却不同意,反正他只有半块玉佩也打不开那宝藏,所以就算他还在下面转悠也构成不了任何的伤害。
因着看她有些着急,所以他打算去找钟将军,不惜降低自己的身份,去指点他们一下该如何找人。
瞧着他那故作高姿态的样子,楚璃吻轻嗤一声,“成,你就以这个姿态去,被围攻可别求饶。”
燕离却不甚在意,在他看来,这里的老顽固脑子很笨。大概是一直都待在这山中,所以导致他们的思想很不开阔,不管做什么都墨守成规。
“我可是现今大卫的储君,正经的太子爷,你认为我会求饶么?”燕离弹了弹袍子,姿态潇洒。
楚璃吻抿唇,“你是太子爷不掺假,正经不正经我就不知道了。”
听她说的话,燕离瞬时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整天胡说八道。”
瞧他那样子,笑着,凤眸也流光溢彩,显然心情不错。
说真的,她很喜欢看他现在这个模样。
燕离转身离开,他打算去指点钟将军。
他离开了,周烈和流荷天京进来了,这三个人一直在外头,眼见着燕离离开,他们才敢进来。
“我说老大,你这到底在做什么?太子爷去而复返,你就投降了?”天京快步跑过来,很不理解楚璃吻为什么会妥协,毕竟她是最疑心的,从来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是啊,老大,你重新和太子爷在一起,这一点都不明智。”周烈也同意,尽管他向来不会说质疑楚璃吻的话。
然而,流荷的意见却不同,“我倒是觉得太子爷是来认输的,他不会将老大如何。他的目的也很单纯,不是为了这里前朝余脉,就是为了老大而来。今天这一天下来,我觉得老大可以相信太子爷了。”
天京和周烈看着她,很不赞同。
流荷耸耸肩,“女人的直觉,所以你们不会懂。”
天京不由得翻了翻眼皮,直觉什么的他才不信呢。
看着他们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楚璃吻不由得笑,“都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不会跟他回去的。这是我和他的协定,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你们,我势必都不会跟着他回去。再来,你们跟着我,我必然要照顾好你们,这是我的责任。届时,咱们出山,重振多声门。”看向周烈,她一字一句。
听到她最后一句,周烈不由得一震,多声门是多代掌柜的心血,他亲眼看见多声门被毁,自然心痛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