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老头很是惊讶,“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
“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温言还没说啥呢,顾婆子在一边义愤填膺,温罗氏来找过她,说得很不像话,所以她都能想象出温罗氏会对温言说什么。
想到温罗氏会对温言说一些不该说的话,顾婆子就一脸厌恶,温罗氏,实在不配当温言的娘亲。
“我觉得她会来闹。”温言说出他的推测。
“闹就闹。”顾婆子和顾老头异口同声。
看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温言心里一暖,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搬出去的决心,这个温暖他的家,他也可以尽他的一分力守护它。
“到底不好看。”温言努力想说服他们,“况且我看她卯足了心想给你们泼脏水。”
想了想,他补了一句,“顾大哥将来肯定要科考的,不能背上坏名声。”
说到顾冼,顾老头和顾婆子都愣住了,顿了一会儿才道,“也不一定就影响大郎的名声了。”
“要将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中。”温言很坚持,“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万一到时她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就来不及了。”
看温言不啻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的生母,顾老头和顾婆子都在心里叹气,造孽哦,也不知道温罗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才让温言对她有了这样的印象。
想想温言,这样小的年纪就经历这些,他们心里更加心疼温言了。
二老一脸怜惜。
温言被他们看得心都暖了一下,安抚道,“再说,我就算要起房子,也不会一下就好,我还要在家打扰很久呢。”
“说什么打扰?”听他自然而然将顾家当作家,顾老头露出一抹笑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那我就不客气了。”温言眯起眼睛,笑呵呵应道。
“不用客气。”顾老头揉着温言的头,想着,他说得也对,只是说说起房子的事情,也不是就立刻搬出去了。
搬出去这件事情,就好像这样说定了,但是又没有明明确确说定。
第二天醒来,顾凛头疼欲裂,依旧不记得昨天发生了啥,所以走出房门,看见顾婆子在哄愔愔,他自然而然凑上去,“早啊。”
没想到顾婆子白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一下。
顾凛一脸懵逼,我特么又干啥了?
走到院子,看见正在修理农具的顾老头,他走上去,没想到顾老头也白了他一眼。
顾凛再次懵逼,觉得事情不对啊,顾老头一向都不会给他甩脸子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难道昨天他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我昨天干啥了吗?”
“哼!”顾老头冷哼一声,还是不理他。
完了,事情大条了。
顾凛拍着脑袋努力回想自己干了啥,依旧一点头绪也没有,他的记忆停留在昨天和顾婆子聊天的事情,他只记得昨天他和顾婆子说到温言搬出去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听说温言要搬出去,他心里就很不高兴,但是又没有理由不让人家温言搬出去,所以他闷闷的只想喝酒,然后就醉了,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想到昨天的事情,他想起,好像还没看见温言,所以他问道,“小言呢,怎么没看见他?”
“你还敢提他?’听他问起温言,顾老头就想起昨天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应道。
顾凛觉得这节奏不对,自己到底干了啥,怎么一个两个的火气这么大?
难道昨天他对温言做了什么?
可是他真的完全没印象了。
“那个,我是不是做什么错事了?”顾凛小心翼翼问道。
“你还敢问?“顾老头而更加生气,气势汹汹问道,“说,你什么时候看上小言的?小言好好的一孩子,你怎么能带坏他?“
“我没看上他啊?”顾凛觉得有点委屈,他没有看上温言好吗?
第68章
“你!说!什!么!”听见顾凛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顾老头简直气炸了, 咬牙切齿道。
“我说, 我又没看上小言。”顾凛不能理解顾老头为什么那么生气,他重复了一遍。
顾老头一听就炸了,拿起旁边用来搓麻绳的稻草,劈头盖脸就朝顾凛抽了过去,“没看上他, 没看上他你为什么要对他做那种事?”
猝不及防被抽了一顿, 顾凛已经呆住了, 没想到顾老头喊出的话更加劲爆, 什么叫那种事?那种事是他想的那种事吗?
顾凛觉得他得冷静冷静, 所以他呆站着任顾老头抽打。
幸好顾老头刚才气急,随手抓的稻草只是一小把,就算抽在头上,也不怎么痛,他抽了顾凛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停了下来,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说你, 小凛那么好的一孩子,水灵灵的,就让你这糙汉子给拱了,你还敢说你没看上他?”
“咱家可没你这种吃了不认账的人!”顾老头气急败坏,“你给老子负起责来!”
顾凛还没从糙汉子这三个字中回过神来,又被顾老头吃了不认账这句话砸了个眼冒金星,天啦噜,他昨晚到底干了啥?不会真的将温言给那啥啥了吧?
见顾老头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顾凛弱弱道,“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顾老头一脸狐疑,”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我酒喝多了,真的不记得了。“顾凛强调,他知道他这样说很渣,但是他真的没做好接受这件事的准备,他前天才信誓旦旦对温言说他喜欢女人,要娶媳妇,结果回头就将温言给睡了。
这太挑战他的接受能力了,他现在只想静静。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酒后乱性,不是真的要跟小言在一起?”顾老头冷冷看着顾凛。
“对。”顾凛点头,这真的只能算是酒后乱性,虽然他刚知道这事的时候,震惊中心里也有点小悸动,但是他只以为自己是太震惊,根本不把这点小波动放心上。
“作孽啊!“顾老头手里的稻草又抽了过来,“咱老顾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啊?!”
顾凛哭笑不得,“我真的负不了责啊。”
这事情是他对不起温言,但是他真的没做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准备。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顾老头暴跳如雷。
气愤中,他手上更加用力,可惜力气太大,一个不小心,手上的稻草散开,纷纷扬扬撒了顾凛一头一脸。
顾凛手忙脚乱扯着粘在自己头上的稻草,却看见温言站在一旁,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想到刚刚的话可能被温言听见了,,顾凛有点不好意思,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看着顾凛头发乱糟糟的,还沾着稻草,整个人愣愣看着自己,温言觉得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清醒过,顾凛不喜欢他,是真的。
无论喝醉酒的顾凛做了什么,都只是因为喝醉酒,他并不会因为喝醉了就喜欢上自己,他只是酒后乱性,不是什么酒后吐真言。
本来想着,搬出去之前还有段时间,好好培养感情,也许就成了呢。
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温言摇摇头,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比如不喜欢你的人,温言啊温言,你该醒了啊。
看见温言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顾凛忽然有点心慌,总觉得要失去什么东西了,他下意识地想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他本能朝温言伸出手,想像从前一样揉揉他的脑袋。
想开了的温言很快将这些情绪扔到一边,见顾凛伸手,他很自然朝旁边让了一下,上前帮顾老头拿掉头上的稻草,“叔,我上山找下木材。”
见他拿了放在一边的柴刀就要走,顾老头拉住他,“小言你一个人怎么行,让小凛去帮你搬木材。”
回头又朝愣在一边的顾凛道,“还不收拾一下,去帮小言搬木材。”
“哦。”顾凛还没从温言刚刚躲开他的事情中缓过神,就听顾老头一声喝,他才回过神来,“好。”
“不用了。”温言一口回绝,“你昨晚喝了那么多,现在应该还难受着,就不用了,我找顾凌帮忙就好了。”
听温言这么说,顾老头看着温言的目光更加柔和了,觉得他真的是各种懂事,再看看顾凛那个样子,他更加生气了,这样好一孩子,这小兔崽子一点也不懂得珍惜,真是欠收拾。
于是他推着顾凛,“快点去收拾。”
“小言你等我一下。”顾凛本来心里就对温言有点愧疚,再加上以为自己对温言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看温言的目光就有点像在看一个伤患了,毕竟他再不知事,也知道男人跟男人间,肯定不好受。
他自己又没有什么不舒服,那么不舒服的肯定是温言了。
温言看不懂顾凛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那样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语调也稍微冷了下来,“不必了,我走了。”
说完他拿着柴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看,都是因为你!”顾老头见状,瞪了顾凛一眼。
“我又怎么了?”不明白温言为什么语气突然冷下来,也不明白顾老头为什么生气的顾凛,感觉自己特别的委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顾老头扔下这句话,气呼呼地走到农具面前,乒乒乓乓敲了起来。
顾凛:。。。
喝酒误事,要吸取经验教训啊。
顾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然后把奔回房间,飞快地换了衣服追了出去。
温言憋着一肚子火,走得飞快。
才刚走过桥,又碰见温罗氏和温语。
温罗氏昨天气冲冲找里正给自己主持公道,要拿回所谓被顾家抢走的东西,可惜里正是个老狐狸,眼见顾家的工坊雇佣了村里的人,就要改善村里一些人的生活了,这个时候,温罗氏要找顾家麻烦,里正当然不会乐意,万一他真的去找顾家麻烦,顾家不雇村里人了,那他可不就得罪大部分的村民了。
那他作为里正的威严可就没有了,他才不会干这种傻事。
况且这个温罗氏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若她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好,温言以前不至于过那么苦。
从前他能当那是温家的家务事而对温言的处境视而不见,那今天温言眼见的就要出息了,他就更不会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去得罪温言和顾家,所以里正义正言辞谴责了一番温罗氏,就将她送出门了。
温罗氏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很是生气,但是她被里正一番敲打,也不敢再去顾家,只好灰溜溜回家,回家后又被温语甩了脸子,她的心里非常不得劲。
于是今天她又打算去找温言,觉得从温言这边下手比较合适,没想到才到桥头就看见温言了,于是她理直气壮又凑了上来。
温言今天心情不好,看见温罗氏喝他那个所谓的弟弟,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今天他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只是面无表情把玩着手里的柴刀。
看见温言手中那把磨得光亮的柴刀,温罗氏吓得腿都软了,她终于想起她这个大儿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了,年纪那么小就能在温有根的眼皮底下活下来,可见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色厉内茬放了几句话就拉着温语跑走了。
见他们落荒而逃,温言真心觉得没有意思,转身继续往小樽山上走。
已是春天,万物复苏,小樽山上的数目也长了新芽,温言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那时候顾凛还没来,顾家二郎还是傻子,顾冼又在春天病倒了。
顾家二老忙着顾冼的病,对顾二郎就有点忽视。
有天,顾家二老忘记给顾二郎留饭,顾家二郎饿得受不了,跑小樽山上找吃了。
那时候他卖野菜换的钱又让温有根抢走了,饿得没办法的他,也跑小樽山上,然后他遇见了已经找到一窝鸟蛋的顾二郎。
他毫不客气从顾二郎手里分走了一半的鸟蛋烤了,还很缺德将顾二郎手里另一半的鸟蛋煮了鸟蛋野菜汤一人一半喝掉了,所以其实,他拿走顾二郎四分之三的鸟蛋。
得亏顾二郎一向单纯,不然铁定要跟他翻脸。
温言望着之前他们一起吃野菜汤的那棵树,那棵树依旧那么高,叶子依旧那么绿,可是明明才过了一年,就物是人非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想太多了,有点多愁善感,而且自己有点自相矛盾。
实际上,如果顾二郎在,那么顾凛就不存在了,他想念顾二郎,但是他也不想没有和顾凛毫无交集。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顾二郎不但不在了,顾凛他也抓不住,所以想那么多干啥
感觉自己太过矫情,温言一柴刀砍在眼前的大树上,他决定不要想什么感情的事情了,好好赚钱比较实在。
顾凛找到温言的时候,就见他一脸凶狠砍着面前的一棵大树。
他不是不舒服吗?怎么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