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茜突然站起身来,伸手一指远处,“看到哪儿了吗?那一片片的黄羊,难道就不是羊了吗?”
“噗……燕云茜你有病!”
“呵呵,”燕云茜根本就不理她这一岔:“怎么着,我的二姐姐,羊我可是给你找到了,现在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咱们大家可还在这里等着你的羊肉过夜呢!”
“不是不是,燕云茜你说什么呢?难道你想要让我去捉黄羊?”燕流彩怎么说都是一个女孩子,她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情啊?连忙把头给摇了又摇:“不行不行,这种事情我干不来,你还是让别人去吧!”
“嘁,燕流彩,亏你还自诩为高手,不会连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到吧?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把你放在家里,直接带着世杰哥哥出来呢!”“谁说我不行了?”燕流彩一开口,便知道自己又上了燕云茜的当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燕流彩又岂是食言之人?
燕云茜见她一脸不屑又烦恼的样子,不由冲她轻轻一扬下巴,笑道:“我就知道,二姐你是最厉害的了,想来一只小小的黄羊而已,定然不会难倒二姐姐你的。”
俗话说,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何况燕流彩就是一个爱听好话的人,此时见燕云茜如此恭维于她,心里的那一丝不快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拍马屁了,我现在就去好了吧?不过咱们得说好了,既然这黄羊是我抓的,那等一会儿,我得多吃一些!”
燕云茜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燕流彩见此,也不再多话,而是一转身,随即脚尖一点,便朝着前面正悠闲吃草的黄羊而去。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燕流彩就又返了回来,而此时在她的手上,正拖着一只个头不小的黄羊。
“喏,我把黄羊抓回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啊!”
燕云茜见了,冲着她连连挑动大拇指,“二姐果然好样的!”之后又吩咐陈六子:“六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烤全羊你应该是一把好手吧?”
陈六子腼腆一笑:“主子您是怎么知道的?”
燕云茜笑道:“这还用说吗?只要看看咱们这一群人的来历,这些人之中,也只有你一个人是本地人,而这里又向来以羊肉为主食,所以你的功夫自然要比我们这些人都要老道了,大家说是吧?”
陈六子闻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既然主子您都这么说了,那么六子我也就当仁不让了,今天,我就给大家做上一顿烤全羊吧!”
大家听了,无不欢呼高兴。
只是这烤全羊肉是个慢活,再加上还要各种收拾,所幸大家都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人,包括燕云茜和燕流彩,身上都不见一丝娇气,所以大家一起动手,速度倒也很快。
不多久,一只肥美的黄羊便被剥了皮,用一只大铁枪穿着架上了一堆篝火上面。
而此时,隐在四周的铁律真手下的暗哨,看着眼前这一堆人围坐在一起,一边说笑,一边唱歌的那样子。真可谓是身处险境而不自知。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自从这群人出现直到现在,也从来都没有把他们这些暗哨给看在眼睛过。
更何况看他们的意思,明显就是前来找碴的,所以此时此刻对于他们来说,又哪里像是身处险境的样子啊,这简直就像是一群人出来郊游的踏青的好不好?
果然,等了一会儿,草原上空便渐渐散发出一股子诱人的香味儿,此时就别说是燕云茜她们了,就连隐藏在四周的那些暗哨,也一个个都馋的直掉口水。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前方一直停留在那里的囚车上,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喊:“饿……我好饿啊……祖母,我要吃肉……”
原来是铁律真的儿子,这家伙自从被燕云茜她们抓回去之后,虽然一直没有把他给饿死,可也一直给没有给他吃饱过,就更加不要说给他吃上一餐好的了。
而今天,燕云茜她们本就打算好了要用他们引出铁律真,所以从出门到现在,干脆直接连一口东西也不给他们吃了。
想他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孩子,此时也不过就是五六岁的样子,加上又饿了整整一天,这会儿一下子看到烤的滋滋冒油,又香气扑鼻的羊肉,怎么可能还忍的住?
“祖母,您醒醒好不好?你去求求他们好不好,孙儿好饿,孙儿要吃肉……”
被他这么一闹,一直闭着眼睛,衰弱无力的老太后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结果看了一眼孩子之后,老太后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好孩子,别说你饿了,就连哀家我,这会儿也饿的不行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咱们现在是在人家的手上呢?想要吃点儿东西,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施舍才行,所以这会儿,你就和哀家一起忍忍吧!”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吃羊肉!”孩子毕竟是个孩子,这会儿饿字当头,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啊!于是不分场合的就开始大闹起来。
燕云茜等人此时正围在一起等着开吃,突然听到不要不要的哭闹声,一下子都朝着那孩子看将过去。
“哎哟喂,你们听到没有?铁律真的儿子这会儿已经饿的受不住了!咱们怎么办呢?要不要给他也来一块羊肉啊?”
燕流彩就是一个不怕事儿的主儿,再加上她从小就特别会欺负人,更何况此时这孩子还是敌人的儿子,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把铁律真的儿子给看在眼睛里。
于是此时,燕流彩说着话从地上站起身来,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然后伸手从黄羊身上割下一块烤好的肉来,用匕首挑着来到那孩子的囚车前,“我说小孩儿,想吃肉吗?”
铁律真的儿子一看到羊肉就在眼前,将手上的铁链挣的哗哗直响:“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你这个奴才,还不快点儿把肉给本太子送过来!”
“我呸!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东西,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和你家姑奶奶我耍横是吧?既然如此,活该你倒霉了,你看着啊!”
燕流彩说着,故意将手上的羊肉举的高高的,送到那孩子的嘴边,等到那孩子猛然张开嘴巴的时候,她突然一回手,羊肉以飞快的速度又回来了。
之后,燕流彩在那孩子蓝瘦到香菇的眼神里,优哉游哉的把羊肉送到了自己的嘴巴里,一边吃,她还一边赞叹:“嗯,这羊肉烤的可真叫一个绝啊!简直太好吃了,不行,我还得去弄一块来!”
如此两次三番,燕流彩是一边戏弄那个孩子,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而燕云茜他们,虽然没有帮她一起折磨那孩子,可也没有阻拦她,甚至那些士兵,还把燕流彩和那孩子的互动当作笑话来看。
每每看到燕流彩将那孩子逗的又哭又骂,却就是吃不到的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
而这些看在铁律真老娘的眼睛里,简直是又心痛又羞愧又气恼,“太子,你可是咱们西疆未来的王,怎么能够为了一口吃食,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你这是想要气死哀家吗?”
“哇……我不管!反正我要吃肉,你这个贱婢,还不快点儿喂我吃肉,哇哇哇……”
看这孩子的样子,估计也是从小娇纵惯了,这么小便目中无人,说起话来也是让人讨厌的紧,所以燕流彩就更加的对他不客气了!
“臭小子,还骂人是吧?看样子姑奶奶我要是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燕流彩说到这里,将匕首上穿着的肉往嘴里一送,然后“刷”的一下就朝着那孩子剌了过去。
“燕流彩!”燕云茜此时突然开口:“莫要伤了他!”
与此同时,燕流彩手上的匕首也已经到了那孩子的耳边,只听“啊!”的一声,那孩子吓得猛然将眼睛一闭。
好在燕云茜出声及时,燕流彩这一下并没有剌上他,可是也把那孩子给吓的够呛,同时也把铁律真的老娘给吓的够呛!
“啊呀,真是吓死哀家了!太子,哀家求求你了,你就再忍奈一下吧!”
而这一切,落入到铁律真手下暗哨的眼睛里,真气得他们是咬牙切齿,简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所以,才有了上面暗哨一看到铁律真就放声大哭的场景。
“大汗,求您快点儿救救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吧,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呜呜呜呜……”
铁律真听了暗哨的这些话,整颗心都要碎了。
“母后!皇儿……”铁律真狠狠的握紧拳头,猛的一下,把面前的军案给打穿了一个洞:“本汗简直是忍无可忍!”
“大汗,既然忍不下去了,干脆咱们就不要再忍了!请大汗下令,让末将带兵前去,一次将他们给抓回来就是了!”
“大汗,您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三思你奶奶个腿儿啊!你没有听到他说了吧?也不想想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眼下的处境,就只知道一味的呆在这里做缩头乌龟,简直就是丢我西疆武士的脸!”
“没错,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铁律真此时也最后下定了决心,“来啊,这一次,本汗就算是和他们拼了,也一定要把母后和皇儿给救回来!”
说到这里,铁律真突然站起身来:“来啊,传令下去,这一次本汗一定要亲自前去,把母后和皇儿接回来,顺便本汗这一次一定要把那个名叫燕云茜的女人给抢到手!”
“大汗万万不可!”
然而铁律真却不等那人说完,突然用手将他一指,“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本汗心意已决!”
说着铁律真又伸手一指身边的铁衣卫头目,“还有你,本汗命令你,火速传信给幽灵骑,势必让他们尽快对东方墨出手,本汗这一次就是要赌上一赌,我倒要看看,东方墨若是自身都难保的话,还如何能去顾及燕云茜!”
“遵命!”
“遵命!”
而此时,燕云茜她们这边也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一群人吃饱喝足,也乐够了,此时便依照燕云茜的吩咐,各位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只有燕云茜和燕流彩几个人,依旧还围坐在火堆旁边。
燕流彩抬头看看天,忍不住开口问燕云茜道:“燕云茜你说说看,这次咱们是来也来了,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可是那铁律真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儿动静。你说他该不是真的如此沉得住气吧?”
“谁说不是呢,”燕云茜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点点头:“你看天色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可是那胡儿山上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看样子,咱们说不定要在这里耗到明天早上了!”
陈六子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开口道:“那怎么行?要是咱们真在这里睡着了,等到半夜,那铁律真真的带着人马赶到这里,再给咱们来一个大包圆,那咱们岂不就完了嘛!”
燕流彩却是突然灵机一动:“说你傻了吧?难道说你忘记咱们这一趟出来的目的了?要我说,铁律真要是不来那还好说,他要是真的来了,岂不是正好中了咱们的心意。”
燕云茜自然是赞同燕流彩的说法的,正如她说的那样,她们这一次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要给铁律真下套子,当然在此之前,她们也必须得付出一些代价才可以。
可是不等几个人商量好,空旷寂静的草原上空,突然就响起一阵阴冷的笑声。
“哈哈哈,你们几个胆子倒是挺肥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就敢愣头愣脑的闯了进来!”
“谁?是谁在说话?”陈六子冷不丁听到这诡异阴森的笑声,吓的浑身毫毛都立了起来:“主子,您听到了吧?这四野空空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声音?”
“六子你是不是傻啊!”燕流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世界上哪里来的什么鬼啊,未见人,先听声,充其量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东西罢了!”
燕流彩嘴上这么说着说着,心里突然觉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味儿啊!
回头再看燕云茜,却见她正对着自己露出迷一般的笑容,燕流彩心里霍的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想明白之后,她真是恨不能伸手给自己来两嘴巴子。
瞧我这张破嘴,骂个人也能骂到自己头上,这简直是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说六子了,六子过去这些年,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人,哪儿能和你们这些暗卫比啊。”
燕云茜说着给陈六子一个别紧张的眼神,陈六子此时也意识到,之前自己的确是有些失态了。好在他也是多年行走在外的人,所以很快便平复了紧张的心态。
镇定下来之后,陈六子也再次壮起了胆子,张口便喊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人?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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