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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噩耗来临,母亲晕了过去,楚云飞最后一根弦也彻底被绷断,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个女人?为什么???他不停喃喃自语:“爸爸,是我害了你……爸爸,是我害了你……爸爸,是我害了你……”
当楚云飞从沉痛中略微清醒,心碎的母亲已经到达了遥远的沙特,然后,他开始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心情。3天后,母亲携带着父亲的遗体归来,楚云飞沉静地陪着母亲送走了父亲。在那平静的面孔下,也许只有王通能稍稍了解那里埋藏着多少深深的自责……
父亲“二七”过后,楚云飞开始上学了,那出奇冷静的面孔使得善良的老师和同学们都不忍心再去怎么安慰他。然而,年少的无知使得同班的同学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忘记了有些东西需要避讳。就是当天,在楚云飞听到有个知道内情的同学在向另一个同学说:“……他爸爸想快点知道他考了第几……”后,他立刻离开了学校。
那天晚上,楚云飞做了个梦,梦见了自己在硝烟弥漫的战壕中,身边的战友被飞来的炮弹炸得身体四处飞溅,被飞机的子弹打成一摊一摊,离自己最近的依稀叫“黑蛋”的战友大睁着眼睛,红白相间的液体从他额头正中的的洞中缓缓的向外弥漫……抖掉身上的泥土、铁屑和碎肉,望着远远在空中飘荡红色膏药,胸中有种感觉似乎要把肝肠压断……。。。。。。。。。。。。
江海中平静地接待了越发苍白的少年,发生在少年身上的事情他早已经知晓。正是因为这个少年的策划,他犯了个理智的错误;少年的后期合作,使得错误越发美丽,这个美丽的错误给自己带来了得到新的栏目和主编头衔的机会。
楚云飞向江主编坦白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再在这个环境这样的下去,他想参军,也许没有亲手击毙那些魔鬼的机会,但是这样能让他稍微地解脱一些,起码能让他向这个目标靠得近点。在天上的父亲希望自己的孩子努力学习好好做人,可父亲也绝对会愿意让儿子过得开心一点的。虽然他的年龄不够参军资格,可他也知道有很多有办法的人能让自己穿上军装,遗憾的是:这些有办法的人里只有眼前的江主编还熟悉点。
江主编不能再对楚云飞做什么说教,他充分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的智慧,也能理解少年心中的沉重,更不想少年因为自己的拒绝而产生什么报复行为,那会影响自己前程的。虽然不认可楚云飞把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的心态,但是他还是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我需要得到你的母亲的认可才能够帮助你。
母亲无奈的看着儿子,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但是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所以她感受到了儿子倔强和差到不能再差的状态。她没有哭天抢地,只是轻轻地劝说了几句,看到低着头的儿子一言不发,长长叹了口气,沉吟半天,她拿起了电话。。。。。。。。。。。。。。。
楚云飞甚至没有记完全同班同学的名字就穿上了军装,只是为了逃离这个环境和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其实他的愿望中还是希望母亲或者江主编能给他个不参军的好理由,不过很多年后谈起此事,所有的人都怀疑给他个理由他真的会留下来么?也许好的理由根本就不存在。
第一卷无心处淡看云起
第六章从连到团
一年过后,太行山深处。
帅子清连长看着笔直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楚云飞,皱着眉头长叹一口气。
这个家伙在初来时就显得有点怪异,带了10几年兵的“帅哥”(大家都这么称呼帅连长)硬是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兵。
参军的时候年纪才16岁,这很正常,不少城市兵还有个别农村兵都是这个年纪参军的,不过那些主儿都进了军分区、后勤机关或者部队企业什么的了,来野战部队的可没几个,这是一怪。
这家伙刚来的时候身体单薄,脸色发白,一副站也站不住的模样,可谁也没想到那单薄的身体内竟蕴涵着那么大的潜力,在训练的时候拼命上量,还经常自己单练,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而且他还全都挺过来了。别人做3练习,他在暗处悄悄的做5练习6练习,想当杀手还是打手啊?和平年代这种训练态度算是二怪。
在3小时内背会《新兵须知》并且考试第一;文采惊人,经常负责板报文章和连内书面材料书写;汽车维修、通讯维护样样精通;聪明异常且从不提及参军前的事情,大家总是纳闷这个看来绝对能考上大学的家伙为什么会来参军。这是三怪。
感觉极其敏锐,在对抗练习中总能发现潜在的危险,他一潜伏,找他比在大海里找针容易不了多少。有人问起原因只会微笑,着急了就胡说是天性或者上辈子当过兵,比侦察兵还象侦察兵,这是四怪。
部队里有只狗,大小和牛犊相仿,皮毛油光发亮,人称“老油”,禀性善良但爱与人争斗,无聊者争相空手与其格斗,从来是人方输,但在不久前,身高已窜至170厘米但依旧销瘦的楚云飞打赢了人犬大战,并且成功的多次卫冕;同时他也是团内神枪之一,出枪奇快,枪感好,综合实力强大,见过点世面的“帅哥”感觉这家伙完全有能力参加参加全军大比武甚至获得名次。身手敏捷,实力超群姑且就算第五怪吧。
总之,除了年纪小点,天生的、绝对的优秀军人啊。
一怪两怪不算怪,不过有此5怪那绝对就是怪异了。
梁东民也是先阳兵,和楚云飞同一年入伍,身宽体胖,性情梗直。按说一个连队里100来号人有同省的老乡都该好好珍惜,何况是同市的,所以梁东民刚开始虽然和大家一样有点看不起这个比他小两岁的瘦弱少年,但还是表示出了老乡应有的热情;楚云飞倒是来者不拒,两人关系很快融洽。后来由于楚云飞的怪异逐渐表现出来,慢慢的赢得了梁东民的尊重,可是怪异越来越明显,梗直的梁东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就追问起来。楚云飞倒是也没有把自己的身世看得过于珍重,实在顶不住就说了,梁东民“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先阳市著名不幸人士的后人,作为连里少数几个知情人之一他是经常开导楚云飞的。
自从知道楚云飞的遭遇,热忱的梁东民总是琢磨怎么才能帮帮不幸的老乡,在他的鼓动下,他家里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本没封皮的“武功秘籍”给他寄了过来,梁东民把这发黄的本本塞给楚云飞,自己是坚决的不参与修炼,估计是他心里也没底吧。
来者不拒是楚云飞最大的特点之一,何况是这种他最在意的物件儿?虽然没有任何前辈的指点,自信心十足的他还是按照秘籍尝试操作,修炼多日,居然没练出什么问题还隐隐感觉体内有“气”了,于是楚云飞热情马上高涨,拼命修炼,倒是把这本其实不怎么样的秘籍修炼到了一定高度。直接后果就是身体变敏捷,而且成了唯一能让“老油”躲着走的人类。
这个连队地处太行山区,周边10里只有两个小小的村落和其他部队,离最近的小镇义井都有60多里。
山民是比较贫穷的,来钱的地方不多,于是就有脑瓜灵活的村民想到低价收购部队的“剩余物资”自己用或去镇上倒卖,比如说战士穿的大头鞋、军装、帽子甚至军大衣军用被褥,凭良心说军队的“物资”质量是相当过硬的。同时战士中也确实有比较节省的或者缺钱的,就把多余的物资卖掉,甚至有个别战士偷盗与自己合不来的战友的“物资”去出售,不过后一种情况一旦被失主查获当事人的下场会是极其悲惨的。
贫穷的村民一旦有了来钱或者说省钱的途径,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安于贫穷的心态。于是问题就来了:永远没有人会嫌钱多,再于是就有眼红的村民想到了“盗窃”并积极的操作起来,久而久之,部队“失窃”现象就严重起来。于是只负责看军械看猪的“老油”们兼起了“抓小偷”的任务。
可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狗报警并不能杜绝盗窃。这天,连丢上衣和大头鞋的梁东民居然看到了自己做了暗记的失物穿在某村民身上,怒火冲天的他根本没想对方有5人而自己只是1人,直接冲上去就使用暴力。
村民成天劳作,身体肯定强壮,何况还是敢打狼和豹子的山民?彪悍的山民们在突来的咒骂声中惊见一个“村友”被打倒,血性发作,对肇事者进行了疯狂的报复,很快将肇事者击倒在地,而且并不因为梁东民已经躺在地上就终止对他的殴打。
恰好此时,楚云飞做完“功课”回营路过,听到异声蹑手蹑脚赶来,见到这种情况那是绝对不可能忍受的。军营一年,打架已是常事,何况以“老油”尚且回避的强悍。于是强大的怪异立刻体现,擅长“潜行”的楚云飞暴起一拳先击晕一个看起来最壮实的村民,趁对方尚未从殴打的快意中清醒过来之间又踢飞一个村民,几个回合过后,剩下的两个彪悍在正面的对抗中被更彪悍击倒。
楚云飞本想扶起战友就此回营,却发现红肿的“猪头”居然……居然是梁东民,这还了得?于是那几个村民下场之悲惨就不需要在这里赘述了。
中国的村庄其实和非洲的部落相似,那个村子的村民看到同“部族”被殴打的惨样,又知道人民的军队其实对人民下不了多黑的手这种常识,于是就有了相约而来,以全族之人力要求部队严厉惩罚打人凶手的景象。
惩罚梁东民其实没有任何说得过去的理由,何况他正躺在救护室里,所以“帅哥”此时正在为如何处理楚云飞给村民一个合理的交代而发愁。
楚云飞见“帅哥”迟迟拿不出主意,哪里知道首长正在回忆他的怪异,心情有一点点的不安,辩解道:“报告连长,虽然我做错了事,但是绝对不后悔,如果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您不用再犹豫了,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我好了。”这也算是以退为进吧。
“帅哥”的思路被打断,点点头,“林指导员不在,不用开会决定了,这样吧,关三天禁闭,然后临时调你去义井团部避避风头,什么时候回来就等通知吧。”
把楚云飞当众请进“小黑屋”,“帅哥”回头对站在军营门口村民交代:“破坏军民团结,关他3天禁闭,然后送到团里接受处理,怎么样?”村民们不依不饶,“帅哥”的脸色开始狰狞,丢下一句“我的兵现在还在抢救!”掉头就走,有耳朵尖的村民隐约听见首长转身时嘀咕“偷东西还有理了。”
三天后,义井团部,楚云飞拿着连里的证明前来报到,负责接待的老兵王展翅挺奇怪这种待遇:“你是惹人了吧?”楚云飞把情况一五一十做了说明,王展翅点点头,“哦,是你呀,葛副团长说了,让你来了去见他。”
在葛副团长的办公室喊声“报告”,首长正在洗脸,“进来”,头也不回的喋喋不休,“解气,今天摔了老耿一个马趴,哈哈,——你是谁?”
楚云飞大声喊到:“报告首长,五连战士楚云飞向您报到!”
葛副团长点点头,顺手用毛巾擦干净脸,把毛巾搭起。拉开椅子坐下,抬头很有兴趣的看着站在桌前的战士:“破坏军民团结,你胆子不小啊。”
楚云飞一个立正:“报告首长,地下躺着我的战友,头脑发热,没想那么多。”
葛副团长的脸色变得好快:“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楚云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来个一声不吭,就当是默认。
看着小战士如此的冥顽不灵,葛副团长的脸色越发阴沉,“不吭气?不吭气就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这种兵我见得多了,脸上一套,背后一套,是不是觉得该给你记功了?是不是感到很委屈啊?”
楚云飞知道不说话不行了,“啪”又是个立正,“报告首长,我没有。”
“没有?没有才怪?”葛副团长阴沉的脸上显示出“不详之兆”,“我们军队是人民的军队,人民是水,我们就是鱼,离开了水的鱼还能活么?”
“战友受伤?战友受伤就能对支持我们的人民群众下狠手么?人家都躺在地下了你还不罢休,年纪轻轻,好狠的心肠啊!”
楚云飞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直觉上他觉得应该表个态,又一个立正,“我错了,请首长处罚。”
葛副团长脸上慢慢阴转多云:“我觉得好象还是委屈了你了。”
又是立正,“报告首长,绝对没有。”
“恩”,葛副团长点点头,“先暂时相信你。这样吧,跟我来。”
葛副团长把楚云飞带到训练室,地上铺着厚厚的海绵垫子,“听说你和村民的冲突中使用了木棍等器械?实在太不象话了。”
想想初见到葛副团长时听到的话,楚云飞要是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不是楚云飞了。他立刻表态,“报告首长,我没有用器械,——我可以证明。”
“哦?——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