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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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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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靖公倒是个实在人,直言道,“先前臣不知道里面有这些内情啊,臣是才知道的。”

不待明湛问,闽靖公就把话一五一十的与明湛说了,“先前咱福州城出了个榜眼赵青怡,就是他家的事儿。赵青怡不是被陛下夺了功名嘛,他老娘跟着也一病死了。嗨,这是报应,臣也听说了,纪家那丫头就是死在赵家门前的。说起来,赵青怡是赵家嫡支。原本他父亲就是赵氏一族的族长,如今他父亲死了,自然该是赵青怡的族长。后来,因着赵青怡被夺了功名,他爹娘亦坏了名声,他填房出的大伯就夺了他的家主之位,连带赵青怡一并逐出赵氏宗族。”

“说起来,又是一桩旧事,他大伯赵如柏,原本舅家不成,要不然他娘也不能做小。如今可是发达了,邵春晓就是赵如柏的亲舅舅。而福州将军单兵是赵青怡的七表叔。”闽靖公把这事儿一说,满脸烦躁,“后来陛下因赵青怡出城求援有功,命他孝满后回帝都修书。这样一来,赵家又有人说,赵如柏做人有失厚道,强夺侄子的族长之位。单兵给赵青怡撑腰,邵春晓自然是赵如柏一派,如今福州赵家好大的热闹。不然,此事,还不能漏出来给臣知道呢。叫臣说,管他们赵家啥啥的呢,也不该因此拿福州城当儿戏!臣就看不上邵春晓这因私废公的德行儿!”

闽靖公义愤填膺了一回,由于是闽靖公特意告了邵春晓一状,明湛便派人去浙闽重新查审此案。

明湛的万寿节,是天下大事。就是镇南王府,此时给明湛贺寿的礼物也已经出了昆明城,送往帝都城。凤景南心里着实有几分发酸:这做老子的没得那小子半分孝敬,如今倒要给那小子送礼了。

凤景乾瞧出弟弟心事,安慰他道,“无妨,待你过寿,明湛得加倍给你送回来呢。”

凤景南嘴硬的很,“难道我是心疼那些东西不成?”

“自然不是。”凤景乾从善如流的很,知道兄弟心里不痛快,哪里还好雪上添霜呢。唉,儿子老婆都这样有出息,真不知道他这弟弟是有福还是无福了。

明淇如今已经出了月子,给明湛送寿礼的事还是她差内务司来办的。

她与明湛是龙凤胎,为了表示对明淇的尊重,明湛自然也会赐下寿礼来。

其实许多大臣关于明湛对明淇双生女的厚待有些不满,尤其欧阳恪,老头子倔强的很,私下就提了,“宁国长公主不过是陛下的姐妹,公主生女,本无爵位。陛下厚赐杨氏女公主之爵,实在太过,后人论起,难免要道陛下偏爱了。”

明湛一句话就堵了欧阳恪的嘴,明湛语重心长的问道,“欧阳啊,难道你不高兴宁国长公主生的是女儿吗?

欧阳恪愣了,明湛已经双手合什的朝东方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阿米陀佛,菩萨保佑啊。朕实在高兴极了。欧阳,你说,宁国长公主是生女儿好,还是生儿子好呢?”

欧阳恪犹豫一时,基于文人的狡诈,他没说话。明湛对着东方拜了又拜,嘀嘀咕咕道,“菩萨保佑,让明淇一辈子只生女儿吧。”

所以,欧阳恪闭嘴了。

其实,他也是希望宁国长公主一辈子只生女儿的。

皇上与他这样心有灵犀的,再者,襄仪太长公主之女也是破例封的公主。嗯,宁国长公主势大,生女儿总比生儿子好。算了,公主,就公主吧。

明淇生了女儿。

其实各方面都松了口气,包括凤景乾。

虽然如今住在云贵,不过,凤景乾就是赏花儿钓鱼,偶尔在弟弟面前发表一下对云贵政务的看法。公众场合儿,凤景乾只会谈一下云贵的天气。

可是,让凤景乾一直很担心的事,明淇如今真的成了云贵默认的一分势力。

当初,是凤景南一手扶植了明淇上位。

如今明淇威望有了,结果呢,云贵的情势并没有像凤景南想像的那样发展。

明湛没能继承镇南王位,而是直接去帝都做了皇帝。

现在看来,这是多么要命的事儿啊。

原本明湛在云贵的话,还与明淇还有些权柄上的摩擦,明湛这一走可是好了,彻底成全了明淇。

姐弟两个都不是笨的。

对于明湛,明淇在云贵掌权反而成了一个比较安稳的选择,尤其明湛这小子对于女人造反一事儿没有任何的危机感。

而明淇,倚仗在帝都的弟弟与母亲,她在云贵的地位,日渐稳固。

若是明淇生了儿子,那将来云贵的继承权都不好说了。

好在如今是女儿,女孩子,将来总是要嫁人的。凤景乾甚至在暗中想了,反正宫里他有三位小皇孙,这些孩子们年龄相仿,以后谁当皇帝,就把明淇的女儿嫁给哪个。

对于政权,是一种互相的稳固。

明淇与明湛的云贵之争,在明湛被立为储君时就彻底的不存在了。俩人早就恢复了和谐友好的姐弟关系,甚至,在云贵下一任掌权者的身份上,都有了默契。

明淇对于明湛帝位的支持,更胜于凤景南。

所以,善棋侯之事,明湛交与明淇来做。

郑开浚善棋侯等人走了将将一个月方到了云贵,因为善棋侯年老力衰的,车马不敢走快,只得慢行以求稳妥。不然,还未到云贵呢,善棋侯挂了,这是来接太上皇呢,还是给太上皇添恶心呢。

这也是郑开浚第一次这样正式而仔细的见到明淇。

明湛登基时,明淇代表镇南王府前来祝贺。那时,郑开浚曾有幸远远的看到过明淇一眼,只是离的远,并未看清。

明淇在云贵的议政厅有一席之地,再者,云贵民风开放,明淇军营都呆过,见个把男人自然不在话下。

“你就是安悦公主的儿子吧?”明淇与凤景南神似,只是身为女儿家,脸上线条偏为柔和,一双大大的凤眼神采飞扬,即便用这种不礼貌的方式问话,郑开浚竟然不觉得有丝毫被冒犯。

郑开浚是见过明礼的,如今这位,他一时真不敢认。衣衫是男式的,巾帼髻,头带细丝花冠,雪白的耳垂上两枚金底嵌红宝石耳钉,胸那里……此时,郑开浚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谁,慌忙行礼,“臣郑开浚,见过宁国长公主。”如今明湛登基,所有公主中,自然以宁国长公主为尊。

虽然朝中老臣对宁国长公主颇多不满,甚至郑开浚耳闻这位长公主在云贵掌有军权,权势赫赫,与众不同。郑开浚自然不能失礼。

明淇微微颌首,“免礼。”

善棋侯已经由人扶着下车了,一副老脸,颤颤巍巍的扶着小儿子凤哲的手上前施礼。善棋侯这番形容,就是明湛见了也常免了他的礼,明淇却没这份儿心,在明淇看来,只要是敌人,还谈个屁的风度,都是些没用的劳什子,穷讲究。眼见着善棋侯跪地上磕完了头,明淇方道,“善棋侯请起吧,我听说你的大名久矣。”

“不敢不敢。”善棋侯甭看一肚子的心眼儿,这远来云贵真算不得好差使。甭以为古代有马车代步,就是一马平川了。千里颠簸,善棋侯的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出的是皇差,也不好路上带俩侍女按摩解乏什么的,善棋侯觉着,自己一条老命没交待在路上,就是祖宗保佑着他,要重夺昔日荣光呢。

如今在云贵地盘儿,面对的又是明淇。这女人,在帝都就是野人的代名词儿,妇道对她而言,那就是笑话。神鬼怕恶人,对着明淇,善棋侯也不敢再动他那满肚子的心眼儿,只管恭恭敬敬,退让三分。倒是凤哲年轻气盛,暗讽道,“长公主殿下日里万机处理政事,尚有心思关怀家父,小臣实在感激涕零。”讽刺明淇牝鸡司晨,越礼摄权之事。

明淇勾起唇角,瞟凤哲一眼,不客气道,“你虽出身宗室,身上无爵无职,还称不得‘小臣’二字儿。”

“久闻善棋侯知书识理之人,如今看来,教子一般,难怪临江侯会因子夺爵呢。”明湛一句话臊的凤哲双颊泛红,恼怒不已。

明淇自然不会多看凤哲的狼狈,转而吩咐身边儿内务司司长,“驿馆的东西,不要缺了少了。善棋侯年纪大了,做些老人家嚼咽的动的东西。”又对善棋侯道,“善棋侯有什么需要,尽可提出来,我们云贵虽是偏远地区,招待客人向不吝啬的。”

善棋侯人老成精,诚惶诚恐的代子赔礼道,“犬子没见过世面,还请长公主恕罪。”又问及正事,“只是不知我等何时能给太上皇请安呢?”

“太上皇早知道你们要来,今儿个不成了,太上皇与父王去郊外南宫春狩。我已命人往南宫送信儿了,且看太上皇何时召见你吧。”明淇问郑开浚,“你还有事没儿?”

郑开浚也不知怎地,竟不敢抬头再看明淇一眼,忙道,“殿下安排,无不妥当。”

“嗯,有什么事只管跟内务司的人讲。”

说完,明淇转身走了。

171、更新 。。。

在帝都;人们除了在意识中知道镇南王府西南割据;权势赫赫。在历史上;肃宗皇帝都是因为执意要削藩而最终折在镇南王府的手里;最终,肃宗皇帝兵败退位。

故此;镇南王虽为一方藩王,历代皇帝无不相让三分;甚至许多朝臣私上将镇南王府引为皇朝心腹之患。但,其实许多人其实并不了解云贵。

只有真真正正的踏上了这片土地,你才会知道;这片土地是与众不同的。

泡了个热澡之后,郑开浚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到房间休息,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庭院中不知明的花木。很明显,驿馆已为他们的到来做了准备,一应布置虽说不上上好,不过比之路上所经之地驿馆,已干净整齐许多,甚至稍有几件玩物点缀。

不过,刚到昆明,宁国长公主只肯安排他们在驿馆休息,其意已是不善。

毕竟,论起血缘关系,大家还都是亲戚呢。

一路上,由最初的心慌无措,到如今的处变不惊,郑开浚已经下定了决心。许多事,只有拿不定主意时,方会左右为难。似郑开浚如今,反倒是淡然了,世家子的风度初显。

另一处院落,善棋侯对凤哲道,“年轻气盛,何必要与大公主争锋。”

凤哲没说话,只是眉宇间难掩对于明淇的厌恶。

善棋侯叹口气,拍拍儿子的手,稍安勿躁啊。

以仪王一系在淮扬百年来的经营,以善棋侯多年来为人所尊崇的威望,再宽阔的胸怀,也不能对明淇的冷待一笑置之。毕竟明淇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善棋侯虽是不悦,如今在云贵的地盘儿上,也只得忍了。

明淇瞧了善棋侯等一眼,便带着亲兵去了南宫。

凤家兄弟脸色都不错,正在说着猎场收获如何如何,明礼跟在一畔,时不时的凑趣一二。凤景南见到明淇,笑道,“淇儿,可惜你不在,今儿个我与皇兄联手猎了一头黑熊。”

明淇行过礼,笑道,“只要吃熊掌时有我一份儿就成了。”

凤景南哈哈大笑,问明淇,“善棋侯他们来了?”

“父王神机妙算。”明淇道,“我命内务司把他们安排在驿馆了,父王看要不要让他们过来请安。”

凤景南看向兄长,凤景乾笑道,“这倒不急,咱们多玩儿几天。他们也没什么要紧事,介时回昆明再见是一样的。”

明淇应了。

倒是明礼有几分犹疑,欲言又止的意思,凤景南问,“明礼,怎么了?”

明礼忙道,“皇伯父、父王,既然是陛下派善棋侯他们来的,必然带有陛下的书信的。”不同于凤家兄弟与明淇各有各的消息来源,明礼就有几分可怜了。哪怕明廉到了帝都,可是依明廉的脾性,那绝对是为了去帝都享福的。明廉素来没啥大志,绝不可能就帝都的事儿偷偷给明礼送信,毕竟若是令明湛生疑什么的,就得不偿失了。

兄弟们各自成家,各自有各自的志向。

故此,明礼真不清楚善棋侯的来意。他只是觉得可疑,父亲对善棋侯等冷淡也就罢了,怎么皇伯父也是这样的态度儿。再者,依着两位长辈对于帝都的关心,若是帝都来使,绝不应是这种口气。明礼脑子并不笨,这会儿已猜到了善棋侯所来,定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儿。

明礼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不过好在他委婉的提起的是明湛的书信。凤景乾笑意不变,“也有道理,既这样,景南,不如让他们过来一并春狩,人多也热闹。”

明淇笑道,“善棋侯带来的礼物,我已命内务司接手了。南宫离昆明城不远,皇伯父,就让善棋侯与郑大人轻车简骑的过来吧。”至于其他路上护送的侍卫,千里迢迢的来了,好生在昆明城歇歇脚儿的好。

凤景乾无有不允,对凤景南笑一句,“明湛一直惦记着你呢。”

凤景南何等身份,自然不是惦记明湛命善棋侯等人送来的东西,只是对明湛这份心思感觉熨帖罢了。听到兄长打趣,嘴头儿虽硬,心里却是一派舒畅,笑道,“难道只是孝敬我一个的?”明湛何等会做人,哪次也不能落下凤景乾啊。

凤景乾却是忍不住轻叹,“襄仪姑妈已是古稀之年了哪。”

甭看凤景乾远在云贵,对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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