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回想，上一次见到他们携手，还是先帝的时候。忘了是为什么而设的宫宴，太子和太子妃便是这么携手并肩地走进来的……
哦，今日倒是未有“并肩”，苏妤总比他慢了半步，大抵是刻意压着步子的。
已然九阶之上端坐着的窦绾微有一颤，她清清楚楚地看着，目下苏妤因和皇帝一起走进来，便一起受了众的礼——虽是实则怪不得她，但……她凭什么？
见皇帝已经一步步行上御阶，窦绾心知无论苏妤不，这个礼都必是要行的。只得狠下心，率一众嫔妃行上前去，距那一道珠帘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帘子掀开，看到苏妤的那一刹间，窦绾仍忍不住眸中凛冽的冷意。
“陛下大安。”窦绾一边说着，一边垂下首去俯身下拜。身后的一众嫔妃亦是一并拜了下去。
皇帝终是感觉到被握手中的手一抽。也知她心思，便松开了。
苏妤众见礼间向侧旁退了半步避开，待得她们免礼后方盈盈一福：“佳瑜夫安。”
作者有话要说：o（*////▽////*）q卖个萌打个滚儿帮基友求个收藏巴扎黑→
【文案】
杂技团的台柱子少女，却穿越成了随军营妓。
好巧不巧，穿越第一天就被大将军包养。
大将军表示：爱上一匹野马，我家里也有草原。
董小姐，你嫁我可好？——
关于叶景秋的媵妾身份
首先谢谢飞星菇凉的长评o（*≧▽≦）ツ
本来想直接在评论底下回复，不过既然涉及背景问题……还是直接说一下好啦。首先在中国古代的媵妾制度下，本身给太子妃当媵妾的女子……身份也不会低，但是在这个设定上，阿箫确实有跳开古代媵妾制度的自己的虚构（因为这是篇架空文……）
简单地说就是，阿箫为了激化世家矛盾，对于这方面的设定是：给太子妃当媵妾的都是世家贵女。由太后or皇帝or大臣们商量着决定……
追过《晏然传》的菇凉可能记得……淑元皇后的媵妾，赵家、姜家、方家……也都不是好惹的【←跑题了，就是举个例】
于是这种安排会顺理成章地导致两个结果：①皇帝对嫁过来的妻也好媵妾也好都是没爱的，因为确实都是权力平衡；②妻与媵妾的地位高低确实是成婚之后才有的。
也就是说……在嫁入太子府前，苏妤和叶景秋都是锦都贵女，谁也别瞧不起谁。
所以原谅阿箫为了激化矛盾的没节操没人性，总的来讲现在的情况大约就是——苏妤自然会觉得“叶景秋你一个媵妾凭什么骑到我头上”←这个没错，妻妾泾渭分明；但叶景秋自然会觉得“苏妤你我同为贵女你凭什么压我一头”←这个好像……也没什么错？
咳……貌似有点跑偏了，总之对叶景秋是媵妾的问题上大致就是这个样子~~嗯……叶景秋对苏妤的刁难也不是因为人性本恶，实在是在世家权力斗争中逼出来的（相对于上一篇文里的赵庄聆她正常多了……）
（￣︶￣*））抱抱~再次感谢菇凉的长评！鞠躬！
第32章 惊梦
“婕妤不必多礼。”佳瑜夫人浅淡一笑；遂侧身一引请皇帝入座。皇帝回头睇了苏妤见她双眸微垂目不斜视；径自去落了座。
苏妤松了亦去自己的位子上坐了。宫宴总是很热闹；一贯的觥筹交错。酒过三巡；皇帝搁下杯子往殿下九阶之上的众人见其神色便安静九阶之下随即也安静下来。
皇帝静了一静；思量着沉稳道：“苏澈来了吗？”
苏妤微惊。他起先答应过她；如若她不愿意便可不见苏澈；他会替她何以主动问起来？
苏澈到殿中行了大礼；苏妤疑惑地望向正巧皇帝也正看视线皇帝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苏妤在四下安寂中离座在他案前不远处福了才去他身边坐了。皇帝一握她复又朗朗道：“你姐姐刚晋了头一件事就是给你谋了个官职。”
苏妤拜伏在地的苏澈也一惊。阖宫上下谁不苏妤今年十苏澈才十一个未及的能担得起什么官职？皇帝这么特意提难不成不仅突然而然地宠了苏妤、还要直接宠上甚至把苏家捧起来？
皆安静地心里都如若苏妤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地给这十五岁的弟弟求了什么朝堂上必定又要闹上一番。
苏妤始终紧张地望着皇帝却是没有看她。沉默一会儿才再度开了口：“沈大人常说禁军都尉府人手你就先去做个校令。”
没有太多瞬间却是一阵倒抽冷气之声。官职算起来在七品之下；禁军都尉府……谁都知道那是什么风光归却因涉及诸多秘事而极其皇帝这是要……
转念众人更是一凛：苏婕妤提的议？
一众人摸不清竟就无人敢吭声了。除夕的宫宴乍现了死一般的却是沈晔上前口吻冷冽：“禁军都尉府确是少了些有识但禁军都尉府不养闲人！”
全不留甚至可说是直言皇帝面上一冷。沈晔自然清楚自己方才说了什也大抵猜得到现在九阶之上的皇帝必定有所却是没有退怯的意思——只觉如此下去必定皇帝宠这苏氏太过。旁人兴许还觉不出他禁军都尉府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替苏氏遮盖着那些大罪也还把她弟弟塞进来……日后还得出怎样的乱子？
苏妤沉看到皇帝面上那一缕若有似无的笑却倏尔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视线飘向九阶她定睛看了看一袭飞鱼服的一声轻笑：“沈谁说要你禁军都尉府养闲人了？”
这却不是她该说的话。
沈晔微有遂添了两分清冷地还了一句：“朝中何来女人干政？”
语声却是无比清晰地传入各人耳中。苏妤睨了睨皇帝的见他未有便又续道：“沈苏澈不是‘闲他是苏家人。”顿了苏妤颌首重“有劳大人。”
泰半朝臣与内外命妇仍是云里却到底有人明白了。沈晔带着几分惊疑默了终是一揖：“诺。”
苏澈抬头望了未能看到倒也明白了她的存着几分敬意地拱手：“我自会转告父亲。”
。
那晚的宫宴是苏妤第一次和皇帝如此随意地在宫中散步。皇帝的沈晔明白、苏澈她也明白。
在外人把苏澈搁在禁军都尉相当于人质。如果苏家再有什么苏澈很可能死得不明不白——如若这是皇帝的那么苏澈就是彻头彻尾的人质。
但……偏生是她提的。
皇帝是替她让她父亲明即便她在宫中也断不希望苏家野心迭起。为了让苏家死心、让父亲不再她可以亲手把弟弟交去做人质。
只为释君之疑。
。
她始终有意识地和皇帝隔着半步皇帝也就维持着这段距离不刻意靠近她。漫步皇帝笑喟一句：“做得这么你父亲若还不死心……”
苏妤接了一句：“便怨不得陛下了。”
朝中斗争素来都有个成败皇帝肯一再提点已是给足了面子。如若父亲当真还要一条道走到黑……她也就委实再求不得什么。
黑有可怕的场景在她面前一闪而过。
她看到父亲就吊死在家中正厅的房梁上……
弟弟也死了……是被腰斩于市！
淋漓的鲜血使她眼前失去重心般地栽了折枝急忙一扶：“娘娘？”
“阿妤？”贺兰子珩也急忙搀住她。觉出她微微发借着宫灯暖黄色他看出她的面色有些异样“怎么了？”
苏妤下意识地撑着他的胳膊稳住缓了却是摇头道：“大概……喝多了。”
贺兰子珩眉头心道真是不会明明低酒未沾……
倒没有揭只命宫人抬了步送她去成舒殿。
。
那梦魇彻夜。从前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和并未发生过的种种连成一片。苏妤看到她的昏礼、他的看到她在宫里备受冷落……甚至再度看到家人的死。
有些画面来得颇是譬如折枝说：“过了今天就是建阳三又是采择家人子的时候……”
那就该是建阳二年除夕说就是今天。
可今天分明没有那话。
画面中的一切更是她看到自己还置身霁颜凄清和先前的两年却与今时今日大不相同。
即便是睡她还是一遍遍地告诉那不过是场梦。
但即使在她醒她也无法说服自己那只是一场梦。一切都太真历历甚至比今天真正发生的事还要让她印象深刻。就好像庄生让她辨不清哪一边是梦、哪一边是醒。
“折枝！”一声苏妤惊坐起来。茫然地四下心里是很久都没再有过的慌乱。
上一次有这样的慌乱……还是在佳瑜夫人入宫那天、她昏厥的时候。
可此时的她……几乎已想不起佳瑜夫人入宫好像整个人都活在另一个世满心都是她并不曾经历过的事。
仿佛不受控制地坠入了一段并不属于自己的越坠逐渐打散她最后的清醒。让她再也无力提醒自己……那只是一场梦。
。
因睡不着在正殿批着奏折的贺兰子珩被寝殿传来的这一唤不觉间与徐幽相视徐幽即刻揖道：“臣去看看。”
“不。”贺兰子珩放下手中的那本册子“朕自己去。”
就见苏妤蜷缩在榻上眼中毫无神采。两个宫女有着几分怯意地在旁劝着她也不理不睬。
皇帝挥手命二人径自坐到了温言道：“怎么了？折枝现在大概歇朕差人去叫一声？”
明明是温和的却让她觉得字字锥心。一阵苏妤张惶地抬满眼疑惑不解：“陛下怎么在……”
皇帝遂笑而解释道：“朕方才睡去正殿看了看折子……你不舒服？”
看折子？苏妤头中迷惑地环视四周似是有几分不可置信般地道：“这是……成舒殿？”
皇帝被她飘忽的口气弄得浑身定睛看了她须臾才确信她确实问了那点头应道：“是……你怎么了？”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苏妤一阵只依稀记得自己睡了一一直在一个又一个的梦。但再往前发生了什么……她似乎记不得了？
“陛下？”她惶惑地望着眼前的带着犹豫地“是陛下传臣妾来的？”
“……是。”皇帝眉头全然不知她这是怎么了。虽是在途中有过但回到成舒殿时她已气色也好了很多。他想传是她自己拦了说只是太歇一歇便好。
怎么一觉醒来竟是……
“去传御医来。”皇帝发候在外面的宫人立刻领命而去。苏妤怔了贝齿一下下在下唇上心中竭力地回忆自己是不是又怎么惹他不快了。
却是想不起来。她身子蜷得更好像缩起来就可以避开一切人和事、可以逃开父亲与弟弟她的下巴死死抵在颤抖着说：“陛下……别杀他们……”
“什么？”皇帝看着她的惊慌他更加“阿妤？”犹豫他试着伸出抚上她的额头。
她好像是碰了什么碰不得的东西一般蓦地慌乱中不知是怎样的一竟同时伸手继而便未经思索地咬了下去……
“陛……”徐幽刚要上前却被皇帝抬手示意止步。
贺兰子珩看着狠狠咬在自己手背上一边惊惧于她今日是怎么了、一边却又躲也没躲。她很久都没反倒越来越用力。但看着她眸中的贺兰子珩隐隐觉得……似乎一切都是无意识的？
究竟怎么了……
从醒来的那苏妤就觉得心中空落好像四周也都空落落的。平日里她喜欢盖着厚厚的被子觉得那样才能添一份安全让她安稳入睡。但成舒殿里炉火虽是严冬也半点并没有备那样厚的被子……
她只觉毫无心底越来越慌、越来只有对眼前之人无尽的恐惧。一口咬下好像所有的恐惧都随着口中的使力舒了是以她浑然未觉间越咬越深。
直到一阵腥甜在口中弥漫苏妤心中清明接着察觉出了周遭淡淡的龙涎香与檀木香混合的味道。
她干了什么……
“阿妤？”一声带着些许尝试意味的轻唤彻底扯回了她的口中初一抬头却被猛地撞入一个怀里。那阵温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撕她有些发懵地听到“你怎么了？御医一会儿就来……”
紧紧地被他她在他怀里一壁发着抖一壁死命摇头：“陛下……臣妾不是有意的……”
“……什么？”他愣了看到手上那两排血印时才反应“哦……手……你别在意。”
他一边几近刻意地故作一边无论她在他怀里怎么挣他就是不放手。过了好一苏妤才终于平静了些许。贺兰子珩低头看了掩饰着心底的几分一声低笑说：“晚上没吃饱？要宵夜不要？”
“陛下恕罪……”醒过神来的只觉得片刻前的自己必定是疯了。终于从他怀中脱怔怔地望了一望他手上仍留着血的伤口。没来得及再他便随意地将手宽大的衣袖覆在手上掩住全不在意地将她再度揽了笑言一句：“先别朕陪你待等着御医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