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两生两世的夫君啊!
“兮儿,这是朕送你的第三份生辰礼。酸汤羊肉面!”
拓跋护手里捧着一个碗,神秘无比。却在他公布了结果后,令人惊诧异常。
“皇上!”叶贵妃惊讶的拔高声音,似乎对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
拓跋护看也不看她,只是专注的注视着苏婉兮,满眼深情缱绻。
苏婉兮惊喜的捂着嘴,眼泪差点儿流了出来。
生辰的大喜日子,不宜流泪,她唯有仰头让眼泪流回去。
孕中她口味古怪,今儿想吃这明儿想吃那的。
昨儿她随口提了句,生辰想吃酸汤羊肉面,稚奴竟然真的去做了。
看他指甲缝里没有清除干净的面粉,她知道这碗面是他亲手所做,没有假手任何人。
“兮儿别哭了,朕这是贺礼,可不是来惹兮儿哭的。来,兮儿快坐下,朕亲自喂你吃。长寿面不宜断,你得一口气吃完!”拓跋护修长的手指拿起筷子,亲昵的将面条递到苏婉兮的嘴边。
苏婉兮微微张开嘴,正准备吃进去,忽然感受到众嫔妃虎视眈眈的眼神,尴尬的咽了咽口水。
嫔妃们也不想这时候闹的拓跋护和苏婉兮不开心,但是眼前这事儿实在刷新了她们对拓跋护的认知。
在她们自小到大的教育里,从没有过夫君为妻子下厨的说法,何论拓跋护还是帝王。
拓跋护不爽的扫视了一圈嘴巴都合不起来的嫔妃们:“开席。”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朕和朕的兮儿秀恩爱,你们自个儿埋头苦吃,不准打扰朕,更不准用那没见过世面的眼神,让朕的兮儿吃不下朕亲自为她做的酸汤羊肉面!
清晰明确的眼神,震慑的嫔妃们纷纷低头,憋屈的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这道东坡肉肥而不腻,这个云丝丸子色状美丽,这块琉璃肉香酥入骨,这个鱼翅猪骨汤晶莹剔透。不错不错,这次来宝贵妃的生辰宴,还是略值的。
苏婉兮十七岁的生辰宴,完满的落幕。
没有人折腾不该折腾的事儿,所有人都谄媚讨好。
依着拓跋护的本心,更想私底下和他的兮儿过独属于两人的生辰。但是,他必须要所有人见识到,他对兮儿的宠爱,不让任何人敢去轻蔑她。
其实,拓跋护如今有着想法,真的是想太多了。
以前苏婉兮身份低微时,高位嫔妃可以不把她看在眼里。可如今整个宫中身份高于苏婉兮的,唯剩下皇后一人。她们是傻了,才不长眼的明目张胆的欺负苏婉兮吗?
大概是看着苏婉兮脸上的笑容愉悦,拓跋护大手一挥,在场之人,除了无可上封的,位份皆上调一级。
哪怕这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但面子上好听啊。
嫔妃们的笑容一瞬间,就真诚了起来。
唯独没有晋位的叶贵妃和顺昭仪,两人神情相反。
叶贵妃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她没想过自己的位份还能往上升。皇上昨儿和她通过气了,说给她的亲妹妹赐婚给荣郡王,还送上嫁妆少许。这样的恩赐,比她自己得惠更让她欣喜。
顺昭仪脸色则是奇差无比,昭仪这个位子她真的不愿继续坐下去。
纠结的动了动嘴唇,顺昭仪正准备站起来,向拓跋护抗议,拓跋护冷厉的眼神瞬间让她气势萎靡。
是啊,她做了那些事,皇上还让她保有昭仪之位,算是天大的恩德了。
君不见贞嫔、婉嫔之流,惹了苏婉兮,直接是下了黄泉。
“诸位爱妃,退下吧!”
拓跋护习惯性的唤着他往常对嫔妃们笼统的称呼,苏婉兮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嫔妃们更是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原来往昔所谓的爱妃,仅是张口即来的假话啊,枉费她们以为是真心。
拓跋护晚上酒喝了不少,脑子有些不清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苏婉兮冷飕飕的眼刀子飚在他的身上,他感觉头皮发麻,立马清醒了过来。
他刚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嘤嘤,兮儿,求不瞪,朕真的不是有意的。给朕一个解释的机会,朕今晚还想和朕的儿子聊聊天呢。每天不和宝贝儿子聊天,连觉都睡不着。
苏婉兮眼皮往上翻着,某些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
既然脑子理不清,今儿便睡地榻上,冷冷脑子。
本是心情不爽的嫔妃,发现拓跋护不单是得罪了她们,还得罪了苏婉兮。不知怎的,全部转怒为喜。
她们招惹不得,还不准宝贵妃好好罚罚皇上?
酒色误人,拓跋护喝多了酒,醉了美色,这该受的惩罚定是躲不了。
嫔妃们个个含笑离去,眼里对苏婉兮暗示之意浓重。
宝贵妃,拜托您了,晚上让皇上好好常常冷被窝的滋味。
苏婉兮表示,自己必不负众望!
拓跋护第二天醒来时,腰酸背痛的。
兮儿真真是心狠,不管他如何死缠烂打的,还是把他踹下了床。
“兮儿啊,昨儿你踹了朕,有没有伤了自己啊?”拓跋护舔着脸,一大早就开始讨好他的心尖尖儿。
。。。
☆、第200章 偷听心大
一大早觉睡的好好儿的,忽然有人凑过来在耳边嗡嗡个不停,这感觉一点儿都不好。
苏婉兮脾气日渐增长,不问三七二十一的,一脚踹在了拓跋护的眼睛上。
小巧白嫩的脚丫,软软嫩嫩的,但是无论它多可爱,都不能掩饰那一脚的力气。
即使拓跋护躲避及时,右眼还是被踹上了。
巧言在外间修剪着花枝,见拓跋护出来,她连忙放下手里的剪刀,走上前行礼。
“巧言,你会化妆吗?”拓跋护捂着眼睛,别扭的问道。
巧言歪歪脑袋:“奴才会。皇上,您的眼睛怎么了?难道是昨夜睡肿了?您放心,奴才去那两个水煮蛋来,您的眼睛会立马恢复正常的,用不着化妆。”
看着巧言干净的眼神,拓跋护破罐子破摔的放下遮着右眼的手。
狭长贵气的凤眼,上面晕了一圈青紫。
“皇上,这是咋了?”巧言最近和祖籍东北的冬至走的有点儿近,口音偶尔会变。
拓跋护转身指了指苏婉兮的寝屋:“朕扰了兮儿睡觉。”
巧言撇撇嘴,原来是这样啊,皇上真是活该。主子最讨厌旁人打扰她睡觉,尤其在主子做美梦的时候,但凡有人靠近,必回遭受主子六亲不认的待遇。
“皇上,您这用水煮蛋滚,可是消不了的。奴才去找姐姐,姐姐化妆比我好看多了。”巧言脚后跟一转,快步去找花语了。
拓跋护一把拦住她:“这事不准让多人知道,朕又不是女子,要什么好看?只消遮住这痕迹,不让人瞧出来就是。”
巧言咧嘴一笑:“皇上,遮盖你眼圈上的青紫,可比女子化妆难多了。”
拓跋护感受到巧言森森的恶意和嘲笑:“那还不快去,别耽误了朕上朝。否则,砍了你们全家的脑袋,都不够。”
“皇上,奴才的家人只有姐姐一个。不过,主子说了,等我和姐姐到了出宫的年龄,就当是她的妹妹。”
巧言被苏婉兮养的胆子贼肥,对上拓跋护也不怕。
反倒是有时候拓跋护会怕她们,毕竟她们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万一趁他不在,和兮儿说了不该说的,他就不止是冷被窝这么简单的了。
拓跋护气闷的坐在偏殿里,食之无味的喝着玉米粥。
玉璃姑姑说孕妇偶尔吃些粗粮对身子好,拓跋护便跟着苏婉兮同甘共苦,一起换上相同的膳食。
花语听了巧言跟自己说的话时,还颇为不信。
皇上是什么人啊!那是武艺高强,能生擒白虎的英雄人物,主子那么娇弱,怎会伤的了皇上。
怀揣着满腹不信任,花语手里拿着脂粉匆匆走入偏殿。
看着拓跋护宽广挺拔的背影,花语愈加不相信巧言的话。
定是这丫头逗她玩儿的,估计皇上只是眼睛睡肿了罢。
“花语,快点!”
拓跋护听到花语的脚步声,转身急声道。
花语猛然见到拓跋护的模样,脸顿时扭曲了起来。
好想笑怎么办?皇上虎视眈眈的瞪着我,我怎么去憋住笑?
花语抽搐的脸,充分传递了她的心情。
拓跋护心中无奈,他就知道会这样。
“离上朝还有半个时辰,没工夫让你耽误。若是想笑,等你主子醒来说给你主子听,刚好能让她心情好点儿。”拓跋护连这个时候,对苏婉兮都还念念不忘。
此心之真诚,简直是可歌可泣。
花语暗暗掐着自己的胳膊,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
如巧言所说的那般,哪怕拓跋护提前滚了三个水煮蛋,青紫淡了许多,还是很难遮住。
没办法,花语只好把手里的脂粉当做捡来似的,不要钱的往拓跋护脸上扑着。
一炷香的时间,花语力竭的放下脂粉盒子。
“皇上,好了!”花语手里捧着水晶镜,镜面清晰的倒印着拓跋护的模样。
剑眉飞鬓,目若星瞳,好一个美男子。
不过,拓跋护皱起眉头,看着花语:“为何脂粉味儿如此重?”
花语扬了扬手里的脂粉盒子,原本满满的脂粉,只剩下一小层。
“皇上,用了这么多脂粉遮盖,这味道肯定是不轻的。您不能想着鱼和熊掌兼得,奴才只是凡人啊!”
拓跋护不甘心的拿着水晶镜看了一下又一下,确认除了脂粉味儿后,他看不出来丝毫不对劲的地方,只好认栽。
“过会儿从于辞那儿领十两黄金。对外人,你知道该怎么说吧?”拓跋护放下水晶镜,器宇轩昂的站起身。
花语蹲下身,恭敬道:“皇上放心,奴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脂粉也是会化的,毫无瑕疵的状态只能保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脂粉会慢慢脱落,到时候的结果奴才也乏天无力。”
“今儿是小朝会,无妨。好了,你退下伺候你主子去罢!”
拓跋护用好了人后,就把人踹到一边去。
花语无所谓的退了出去,随着她的离开,十米开外的地方,不断有奴才从不同的角落走了出来。
花语姑姑和皇上在偏殿里呆了一炷香的时间,到底是做了什么呢?
难道是皇上忍不住了,拉着花语姑娘那啥了?或者是花语姑娘仗着主子宠爱,勾引了皇上?
奴才们再忠心,亦杜绝不了内里八卦的心肠。
花语脚步轻快的绕过长廊,在那群奴才聚集在一起后,冷不丁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说人坏话时,最怕那人突然出现。
聚成一团的奴才们,刚开了话头,花语就到了。
“都在说什么好听的,让我也来听听?”
花语的声音,惊得众奴才心中一颤。
“花语姑姑,奴才等人是在研究,怎么让这花园里的花开的更好看。主子喜欢赏花,奴才们私心想着,若是将花园打理好了,主子一个开心,就能给奴才们赏点儿好东西。花语姑姑,您懂的,主子瞧不上眼的破烂东西,在别的宫里都是顶好的。”
率先反应过来的宫婢,谄媚的说道,言辞之中不掩饰自己对赏赐的期待。
花语面带冷笑,这群人竟然耍心眼耍到她的面前了。
难不成主子近日少在外面逛,让她们的心养大了?
。。。
☆、第201章 你个禽兽
花语阴森森的一笑,那些子宫婢、内侍,差点儿被吓的跪下。
“未经我的允许,谁准你主动说话的?玉璃姑姑教的宫规,没有好好学吗?”花语厉声道,再不见平日里的温和。
那说话的宫婢,心颤的膝盖软软。
“花语姑姑,是奴才的错,奴才自请责罚!”宫婢噗通一声用力跪在地上,眼神倔强而坚定。
如若是平时,说不准花语会欣赏这类的人,并会带在身边好好教导。
可惜,自作聪明,比蠢货更找死。
“来人,将她拖下去!杖责五十!”花语不容拒绝的发号着命令。
那宫婢傻眼了:“花语姑姑,奴才对主子忠心耿耿,对您也是万事尊重。你赐下的杖责,奴才愿意受着。但是,请您让奴才死,也先让奴才做个明白鬼!”
宫中的奴婢被杖责五十,等于直接赐死。
花语漫不经心的瞥向她:“到这个时候,你还同我耍心机吗?你以为你自幼于宫中长大,我一个宫外进来的,比不过你心机深沉?呵,昨夜你去了哪里?今儿早上,小厨房的那个身影是谁?纠结着内侍宫婢到偏殿外偷听,你好大的胆子!”
“花语姑姑,你是不是误会了?奴才听不懂您说的话!”那宫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诚的令人无法去怀疑她。
“听不懂吗?我不在意你听不听的懂,该告诉你的都同你说了。至于你现在还觉得你是活该,或是冤枉,与我何干?”
花语在广寒宫的话语权,仅次于苏婉兮。
得了她的命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