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为了让苏婉兮见见太阳,真是想方设法。
苏婉兮眼神微动,心中感动。
有这两个忠仆在,她的日子比一个人时,轻松了许多。
“好,听你们的。”苏婉兮莞尔浅笑。
轻飘飘的许诺,令巧言、花语激动不已。
两人兴冲冲的领着苏婉兮去后院,后院的桃花树确实开的美轮美奂。
三月桃花醉离人,我欲成仙不如就此留下。
一身白衣绣粉色花瓣的衣裳,苏婉兮穿着它,格外的应景。
席地而坐,桃花酒、桃花糕,花语她们这是弄出了一席桃花宴啊!
在苏婉兮品着最美时光时,拓跋护坐在浅绿床前面露杀意。
“你若再不醒,让兮儿平白为你伤心,朕索性直接掐死你。”拓跋护将手附在浅绿的脖颈上,杀意盎然。
浅绿昏迷的日子里,仿若身在梦中迷雾里,怎么走也走不出。
拓跋护这狠厉的话,像是雷霆一击,将迷雾全部击散。
“嗯。”浅绿紧锁眉头,轻轻哼了一声。
拓跋护镇定的快速收回手,但浅绿只是嗯了一声,便再没有动静。
苏婉兮被巧言、花语死活拉着,在后院里晃悠了大半个时辰,才成功回到寝屋里。
“稚奴,浅绿可醒了?”明知奇迹不可能发生,苏婉兮仍然坚持问着。
拓跋护抬头瞧着她红润的脸色,脸上笑容宠溺,张口欲答。
“姐姐,有坏蛋要害我!”
浅绿的声音,猛不丁横隔在拓跋护和苏婉兮之间。
苏婉兮惊喜的扑到浅绿身边:“浅绿,你醒了!”
“姐姐,有坏蛋要害我!”浅绿无辜的看着苏婉兮,小心翼翼道。
“坏蛋?是谁?”苏婉兮温柔的摸着她的脸,那上面伤痕累累。
“是他!”浅绿手指一转,理直气壮的对着拓跋护说道。
拓跋护吃惊的避开,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
“稚奴,你先出去吧。”苏婉兮声音平稳道。
拓跋护慌了:“兮儿,朕没有。”
苏婉兮噗嗤轻笑:“我知道你没有伤害浅绿。方才,你是不是趁我出去用膳,恐吓了浅绿?”
自己的心尖尖儿猜的如此准,拓跋护无力的垂下头。
“兮儿,朕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稚奴对我的心。浅绿如今的神智似乎有些不对,稚奴你先出去可好?这几****陪我一起守着浅绿,吃的也不多。我亲自给你做了几个菜,你若再不出去,被花语、巧言吃了,我可不管。”
拓跋护笑开了嘴:“她们敢!朕吃完了,马上回来!”
“笑的更个傻子似得,姐姐,这个坏蛋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浅绿嫌弃的看着拓跋护。
拓跋护气的快要调。教,苏婉兮无奈上前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稚奴乖!”
“兮儿,还要一个!”
“么!”
得了香吻的拓跋护,大度的不和浅绿计较,得瑟的去尝他心尖尖儿的手艺了。
浅绿坐在床上,嫉妒的看着拓跋护的背影。
“姐姐,我也要么么!”浅绿嘟着嘴,双眼澄澈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这世间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值得好奇的。
苏婉兮心一沉:“浅绿,你还记得我吗?”
浅绿奇怪的望了望苏婉兮:“我当然记得姐姐了。我和姐姐天天在一起,怎么能不记得姐姐呢?”
“那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苏婉兮听着浅绿天真的语调,心中悲痛。
浅绿她,终究是失忆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浅绿不是失语、失明,或者压根醒不来。
“我是姐姐的宝贝儿啊!”浅绿骄傲道。
“是,浅绿是姐姐的宝贝儿。”苏婉兮憋着眼泪,不让它涌出。
“嘻嘻,姐姐我困了。我要睡觉了,你不要离开我哦!”浅绿依赖的抱着苏婉兮的胳膊,死活不放开。
趁着浅绿重新陷入睡梦中,苏婉兮用灵气在她体内过了一遍,幸好没有发现恶化的伤处。
太医院能力最高的三个太医,轮流为浅绿诊脉。
“皇上,宝妃娘娘,大公主如今一切正常,除了皮肤上的疤痕,没有其他后遗症。关于大公主失忆的事,恐怕是当日受害时刺激过多,所产生的自我保护。臣私心想着,大公主记不起这事儿,也好。”
拓跋护沉默半响道:“朕私库里有株千年冰山雪莲,还有茜香国贡上的一株神仙草。院正,你拿去吧。”
“皇上放心,有这两样药物,大公主的伤痕想必不成问题。哪怕不能完全消除,臣能保证最后无伤大雅。”
人皆有爱美之心,院正等人见过浅绿曾经的美貌,更见过当年蒋贵妃的倾世之颜。
如此一个倾城绝世的美人被毁了,他们亦是惋惜舍不得。
浅绿醒了后,乖乖巧巧的。
花语和巧言每日替她换洗衣裳时,被她讨好的小模样,弄的心软极了。
便是说话硬声硬气,时刻拿着宫规说事儿的玉璃姑姑,在浅绿面前,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似五月微风。
饶是如此,苏婉兮在浅绿心里的地位,亦是无可取代。
因着浅绿心智过低,苏婉兮这次是正儿八经像养女儿似得,从最无知的开始教着她。
那耐心慈爱的模样,拓跋护偶尔在边上瞧着,不自觉对浅绿散了些慈父心肠。
毕竟,他的兮儿当了慈母,他肯定是要当慈父的。
妇唱夫随,这才是天生一对,地上一双啊!
“宝妃,本宫要见宝妃。你个贱婢,给本宫让开!”皇后的声音,尖利的出现在广寒宫大殿前。
怜侧妃挺着大肚子,鄙夷的打量着皇后。
“皇后娘娘,您忘了,本王妃前不久被皇上亲封为宸王正妃。您整天儿在碧玺宫里,不知朝政事,本王妃不怪你。”
“天生的贱婢胚子,无论怎么掩饰都改不了。本宫要见宝妃,你若不让开,本宫便将你打杀了,任何人都不能多说什么。”
皇后气红了双眼,为何大公主昏迷,她的常儿便被喂了药,陪着一起昏迷。
而大公主如今已醒了,她的常儿还****被喂着药,不准醒来。
广寒宫一脉愈是得势,越显得皇后一脉萧条,这是皇后的自尊心绝对无法接受的。
☆、第192章 她死,尔等必同死
“皇后娘娘,你眼前的人可不是怜侧妃。她是堂堂正正的宸王妃,怀有宸王世子,身份贵重,不是你能轻易喊打喊杀的。”
苏婉兮施施然走到莺奴身前,替她挡了皇后疯狂的眼神。
皇后看到苏婉兮,整个人愈加恨意满满。
“宝妃,既然大公主醒了,本宫的常儿是不是也该醒了?”
苏婉兮嘲笑的看着皇后:“皇后娘娘凭什么认为,大公主醒了,谨孝公主便可以醒来?”
“常儿是如何昏迷的,宝妃你和皇上所做之事,你二位该是心里清楚。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再遮掩来遮掩去的。”皇后心焦不已。
每天看着自己的常儿越来越消瘦,她连饭都吃不下,更别说管理宫务。
叶贵妃时不时带着凤印,去碧玺宫晃悠,嘴里说着话里藏刀的话,气的皇后更是七窍升天。
拓跋护对后宫之事,尽在掌握之中,自然知道叶贵妃的动作。
投了帝王欢心的叶贵妃,立马收到如水的打赏,一时后宫里她风头无两。
“宝妃,本宫最后问你一遍,本宫的常儿何时能醒?”皇后强忍着冲动,质问着苏婉兮。
苏婉兮轻笑一声,随后冷漠的看向她:“皇后娘娘,本妃也问您一句,大公主何时才能恢复记忆?”
皇后脖子一梗:“这是太医的事儿,本宫怎会知道。”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好,本妃也将这话还给皇后娘娘。谨孝公主醒不醒,是太医的事儿,本妃不是救命神仙,怎的知道?”
“宝妃,你这是硬和本宫杠上了?”
“是啊,不死不休!”苏婉兮黛眉微挑,眼神锋利。
皇后顿时浑身如被针扎了似的:“宝妃,这事儿和常儿并无瓜葛,你何必牵连无辜稚儿呢?你有皇上宠着,本宫拿你没法子,只能看着常儿被你们迁怒。但是,这一切该到头了。”
皇后言辞铮铮的话,苏婉兮听了恨不得当前就掐断她的脖子。
“如若谨孝公主同此事没有任何瓜葛,皇后娘娘您会忍到今日?别闹了,皇后娘娘您可长点儿心吧。”苏婉兮毫不掩饰自己对皇后的讽刺之意。
“宝妃,本宫不是忍,而是不得不忍。”皇后口不对心,面上严肃又悲痛道。
苏婉兮不再说话,视线默默的眺望着远方。
突然安静的气氛,皇后有些儿不习惯。
“宝妃!”
苏婉兮不应答她。
皇后狐疑的将头转到斜后方,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一队人马,身上盔甲冰冷。
“皇后娘娘,皇上有令,请您在碧玺宫内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宫。”卢玉郎手里长矛尖锐,杀气阵阵。
皇后愤然的大步上前,伸手一巴掌甩向苏婉兮。
“皇后娘娘,若非本妃没有证据,你以为谨孝公主现在只是昏迷这么简单吗?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折磨起活人,总比死的一了百了更泄气。卢总管,请送皇后娘娘回碧玺宫罢!”
“喏。”
卢玉郎微微低头,乍看起来和忠诚的臣子一般无二,苏婉兮却瞧见她对自己的担忧。
“我无事。”苏婉兮朱唇微启,没有声音,吐字清楚。
两队人马,背道而驰。
苏婉兮一个人寂寥的走入门内,如果不是武王在军队里还有亲信,她早宰了周曦常给浅绿泄恨。
浅绿看到苏婉兮进来,热情的扑到她身上。
两次叠加的雏鸟情节,让她对苏婉兮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下朝后,拓跋护到了广寒宫,一入眼便是浅绿贴在苏婉兮的身上,黏黏糊糊的。
“浅绿!”拓跋护冷声道。
浅绿闻声立马弹看苏婉兮身侧,怯生生的望着拓跋护。
“皇兄。”无助的声音,常人听了定是心软。
“自个儿回去吃药,吃完药睡觉。”拓跋护占有欲极强的拉过苏婉兮,对浅绿命令道。
浅绿想哭又不敢哭的,依依不舍的依言离去。
苏婉兮刚欲嗔怪拓跋护,孰料拓跋护身后走出一人。
那人容貌平凡,却从骨子里透出狠绝来。
“你问朕为何攻打茜香国,现在可知道了?”
纪赫微微低头,以示恭顺:“臣知道了。皇上请放心,臣定率兵将茜香国攻打的鸡犬不留。”
纪赫说完,对苏婉兮抱了一拳,转身虎虎生威的离去。
苏婉兮偎在拓跋护怀中:“他是何人?”
“宸王麾下的第一将领。如果没有他,宸王早就被朕灭了。他一人可抵万人。”拓跋护说起纪赫来,言语赞誉满满。
“这样的人才,怎会明珠暗投?稚奴如此明君,他就瞧不见么。”苏婉兮为拓跋护打抱不平。
拓跋护喜悦的咧嘴笑道:“他曾欠父皇一命,是父皇将他给了宸王的。此次宸王伏诛,他第一次冲出来要找朕茬子。好在人是愚忠了点儿,却还长了眼睛。宸王死前,让他护两个人。一个是莺奴怀中的世子,一个是皇后。”
宸王临终前不护着自己那些莺莺燕燕,竟然惦记着皇后,这太不可思议。
苏婉兮满眼好奇的盯着拓跋护,眼珠子一转不转的。
拓跋护好笑的捏捏她挺翘的琼鼻:“皇后的姐姐,是他的挚爱。当年皇后入宫的事儿,兮儿应该知道吧。朕的皇后,本该是皇后的姐姐。”
苏婉兮当然知道,没好气的拍掉拓跋护的手:“稚奴此话之意,似乎为娶错了皇后甚为可惜。难道,皇上也是心仪那位吗?”
心尖尖儿吃起醋来,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拓跋护苦着脸,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而感到深深的后悔。
“兮儿,皇后比朕小一岁。”
“哟,皇上的记性真好。”苏婉兮酸酸道。
拓跋护嘴里苦意蔓延:“兮儿,朕是想说,皇后和朕都差不多大,皇后的姐姐比朕更大上几岁。朕是个贪恋美色的,这辈子见了兮儿,心里便容不下其他凡尘俗色。”
旁的女子听了这话,恐怕定会不依不饶,心里也有些惶恐。
但是,苏婉兮是谁啊,她对自己的美貌有着绝对的自信。
“我自是美貌无双的,稚奴能得我垂青,是稚奴的荣幸!”苏婉兮傲然道。
“兮儿说的是,是朕的荣幸!所以,朕三生有幸,自该是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第193章 兮儿有孕
这两人一打情骂俏起来,总会忘记了时间和地点。
浅绿喝了药后睡不着,又偷偷的跑了出来。
带着跟在身后的巧言,两个性子都活泼的人,躲在假山竹林后面,看着苏婉兮和拓跋护你来我往的,欢快不已。
若不是花语及时到来,将两个人一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