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大皇子的洗三礼良辰及至。”
于辞头疼的大步跨出,他还以为皇上这几天多淡定呢。
合着所有的紧张都被隐藏起来了,若不然怎么看着神色风淡云轻的,却忘了给大皇子取名呢。
这是关系国家社稷的大事啊!
这是他们大熙朝现今帝位下任继承人里,唯一的独苗苗诶!
于辞心中对拓跋护嘲笑,岂止他自己还不是一样。
身为皇帝身边的内侍,对皇家规矩流程通懂入骨,却是靠着玉璃姑姑提醒才想起此事,丢人呐。
拓跋护飞奔到苏婉兮身边,看到她第一眼,哽咽的几欲说不出话。
“兮儿,你受苦了。以后我们爷俩儿保护你,谁胆敢欺负你,我们爷俩儿一起上!”
苏婉兮头上绑着抹额,秋水为眸:“谁敢欺负我?除非是稚奴,否则谁人敢?”
拓跋护卡壳了,兮儿说的似乎确实不错。
这么说,他想给兮儿来些英雄救美,都没有办法了?
一时之间,拓跋护颓废的不知道该和苏婉兮说什么。
无措之下,拓跋护索性环住苏婉兮的腰:“朕很开心,朕很开心。炽儿,谢谢你。”
“炽儿?”苏婉兮疑惑。
“是啊,中秋火势冲天,炽儿出生时又是红霞漫天似火的,叫炽儿再好不过了。”拓跋护眼睛闪亮亮的看着苏婉兮,不知怎的有些心虚的模样。
苏婉兮狐疑的打量着他,伸手揪住他的长发发尾。
“稚奴,你老实说,这名字可是你刚刚才想的?”苏婉兮阴测测的威胁道。
拓跋护讪笑:“怎么会呢!”
“嗯?”
“兮儿,那不是朕觉得这个名字更合适炽儿么?朕已经想好了,炽儿的小名就叫做月圆!”
于辞在后边听见了拓跋护和苏婉兮的对话后,安静的退了下去。
“玉璃姑姑,皇上赐名大皇子,单名炽字。”
玉璃姑姑明了的点点头:“奴才知道了。”
小炽儿的无良爹娘,在寝屋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掐的正嗨,完全忘记了他们的儿子今儿还要去洗三。
长乐宫内,等着大皇子前来的宗室们,眼睛都看直了,才等到玉璃姑姑的身影。
崇祯大长公主是拓跋护的姑奶奶,如今皇室里辈分最高的女眷,她是她那一代最小的嫡公主,血脉尊贵。
为大皇子主持洗三礼的人选,除了她别无人选。
襄王侧妃倒是受宠也有权利,可惜在皇室宗谱上终究是个侧室。
单单是这点儿,便被剔除在外。
洗三礼有条不紊的进行到一半时,还不见拓跋护出现。
如果不是拓跋护这几日为了苏婉兮都没上朝,后宫也没有新鲜的嫔妃出现,他们几乎要以为拓跋护变心了。
众人不解揣测之中,最后还是襄王站了出来。
以他对这个侄子兼外孙女婿的了解,他现在一定是在他外孙女儿面前卖蠢,丝毫不记得大皇子的存在。
儿子算什么,能和为了他九死一生的媳妇儿相比吗?
反正皇家什么都可能怕,唯独不会怕的就是子嗣。
这么多代传下来,纯粹的皇家血脉不要太多。
这也就是拓跋护三十无子,但皇位依旧坐的很稳的缘故。
有子嗣固然是多子多福,避免了朝廷纷乱波折。
没有子嗣,还是拓跋家的人,不会变了朝姓。
“于总管,不知皇上何时来参加大皇子的洗三礼?”
襄王一出口,于辞面无表情的脸再次龟裂。
皇上不会不知道大皇子的洗三礼,他是要来参加的吧?
看样子,以皇上眼里只有宝皇贵妃的痴情样,似乎很有可能啊。
“皇上近日朝事繁忙,容奴才前去禀报。”于辞故作镇定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谁能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是如何。
于辞自然不会亲自去乾清宫,这里还需要他镇着呢。
在隐蔽处保护着大皇子的暗卫,在襄王发问时,已去向乾清宫提醒他的主子。
☆、第290章 秋后算账
乾清宫内,暗卫到时,拓跋护正在给苏婉兮剥石榴子儿。
那柔情似水的模样,和在暗室里冷冽残酷的面庞,在暗卫的脑子里相互驳斥,几欲令暗卫身姿不稳摔倒下来。
“皇上,襄王爷请您去参加大皇子的洗三礼。”
暗卫平铺直叙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宫殿内,苏婉兮停止了咀嚼石榴子儿,拓跋护的手也僵住了。
洗三礼还要当爹的去吗?
不是只有满月礼要当娘的去吗?
他活了三十年,没有经历过这些诶。
宗室是有子嗣不断出生,但是洗三礼似乎也不用当爹的镇场子。
拓跋护无辜的望着苏婉兮:“兮儿,朕?”
“去!”
苏婉兮一个字发话下,拓跋护立马站起身。
去去去,他要给儿子昭示帝王宠爱去,免得被人轻视!
“那朕去去就来。”拓跋护舍不得的飞快把剩下的石榴子儿都剥好,然后运着轻功一眨眼消失在乾清宫。
暗卫跟在拓跋护的身后,差点儿跟不上他的速度。
皇上的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父子亲情?
在拓跋护和苏婉兮同在的时候呆久了,暗卫的脑子开始不正常了。
没让长乐宫的宗室久等,拓跋护很快帝王气势十足的踏入殿内。
“朕得第一子,甚是欢喜。故,今朕封宝皇贵妃为后,第一子皇子炽为太子!”
拓跋护先封苏婉兮为后,再封太子,摆明了是表示,朕的兮儿是子凭母贵,而不是母凭子贵。
太子和皇后,是现有后再有太子的!
襄王未曾料想到拓跋护能给他这么大的惊喜,这是完全没有提前商量的啊!
而主持洗三礼的崇祯大长公主,亦是满脸褶子里都含着惊讶之意。
大概是历经四代帝王,拓跋护是她见过最任性的一位。
“皇后娘娘是个有福气的。”崇祯大长公主率先恢复淡定。
人活久了,自然没那么一惊一乍了。
拓跋护喜欢听崇祯大长公主的话:“此次多谢大长公主了。怕是以后朕和皇后的孩子,都要劳烦您了呢!”
崇祯大长公主给拓跋护面子,拓跋护不在意表现他的亲近。
纵然崇祯大长公主曾经身份地位多高又如何,如今当权的人与她血缘早已疏远,而她的子嗣后代需要得到皇恩。
两人一拍即合,拓跋护和崇祯大长公主说话的语气,愈加亲昵。
襄王和襄王侧妃、昭筠郡主对此乐见其成,但愿这位大长公主能康健的多活个几年。
她们的兮儿以后,怕的得多仰仗于她了。
太子的洗三礼,有帝王陪伴了一半,又有所有皇家宗室在场,其规模浩大,是之后的皇子无一能比的。
这是长子的荣耀,是长子的特殊。
嫡长嫡长,绝非说说那么简单。
洗三礼的流程走完后,拓跋护看着顺眼的宗室,都得了赏赐回府。
其中,以崇祯大长公主得到的赏赐最多,还给她最疼爱的孙子拿了个不降位袭爵的恩赏,实惠的让人眼红。
所有人都明白,拓跋护今儿这么大方,是替苏婉兮做面子呢。
他们宗室里的人都是聪明人,不会干涉立后、封太子的大事。可朝中的那些大臣却不一样,他们希望自己的家中的女儿们,有朝一日可以得了皇后的尊位。或者他们送进宫的女儿,哪天有了孕,也可以心大的争争皇位。
外戚招摇,哪个世家不希望能借此东风,少走半步路。
襄王、襄王侧妃和昭筠郡主没有随宗室们一同离去,而是由拓跋护同行,一起去了乾清宫。
说起来,古往今来能在乾清宫生子的皇后,除了圣祖帝的元后当时情况特殊,唯有苏婉兮一人了。
论起来,圣祖帝元后那时也是后位在身,苏婉兮生子时紧紧是个嫔妃,这严苛来说,简直是令往后的京城女儿家眼红世世代代。
“这些日子劳烦外祖父替朕帮衬朝堂。”
拓跋护和襄王走的是另一条道,襄王侧妃与昭筠郡主早先抄了近道去乾清宫。
襄王满意的拍了拍拓跋护的肩膀:“你能好好儿的,是兮儿的福分,不枉我等如此劳心劳力。”
拓跋护怅然叹了口气,随后笑道:“有兮儿,何尝不是朕的福分。外祖父,随朕去看看那个作死的玩意儿罢!”
襄王瞳孔紧缩:“它还在?”
“被朕提出来了,锁在一个玉佩里面。他害得朕如此,朕不让他受尽折磨,怎能泄恨。皇家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儿,对魂魄使的刑罚也有好几种,够他受了。”
襄王心有余悸的赞同道:“你是帝王,学到的东西比我等王爷分支多些。能好好折磨它,实在不错。本王还以为它能死的轻松,一了百了。”
“哪能便宜它。外祖父到时可同朕一起施刑。”拓跋护诚挚的邀请着襄王。
襄王爽快的大笑:“乐意之至。”
帝王暗室,拓跋护蒙着襄王的眼,带他七拐八拐之后,在最后一间屋里解开他眼前的黑布。
暗室之中,一个透明的魂魄被黑色锁链绑在十字木架上,形容惨不忍睹。
襄王嫌恶的望着周护:“就是它?”
“是。”拓跋护看向周护的眼神,让昏迷中的它不寒而栗。
周护不知得了什么好运道,魂魄是半凝实状态,在拓跋护对他施刑时,痛感更深。
“杀了我,杀了我!”
拓跋护从桌上拿了一杯颜色古怪的液体,利落的倒在周护魂魄体上。
周护顿时睁开了眼,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他不想活,他从不知道活着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给我一条死路吧,哪怕是魂飞魄散,从此不再轮回之中,我都愿意。你让我死吧!”周护哭着求着拓跋护:“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但是我也没有真的伤害到宝皇贵妃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周护说了这话,拓跋护杀气更甚。
那夜的大火冲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尤其是兮儿当时看着他的眼睛,那般绝望,那般悲凉。
“外祖父,这是刺魂鞭,您打上去试试手感!”拓跋护狞笑的将兵器架上的一个乌红色鞭子,恭敬递到襄王手中。
☆、第291章 为母者
刺魂鞭,听着这名字就很有感觉。
周护感到他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都是魂魄之体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拓跋护扫了他一眼,便知他在想什么。
这人是不是傻呢,他意图轻薄兮儿,又害兮儿伤心,最后还想要伤害兮儿。
他若不折磨的他恨来这世上一遭,怎么对的起兮儿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
襄王同拓跋护想的差不多,他的宝贝外孙女儿他疼都疼不够,居然被这么个长相丑陋的人欺负。
其实,周护的容貌还算清秀,说是丑陋,那绝对是襄王的心理厌恶。
国师还在闭关中,拓跋护自己在历代帝王传承下来的暗室里,找到了各种折磨人魂魄的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周护过的和传说里的十八层地狱一般,炸油锅,拔舌,烫脸,行刑的人皆由拓跋护自己一人担着。
泄恨之事,不由人亲自来,怎么能发泄出长久的恨意呢。
苏婉兮生了小炽儿之后,灵气再次能为她所控。
在月子期间,苏婉兮全心全意的修炼着九天玄女经,玉璃姑姑等人成天伺候在她身边,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的主子越来越美。
虽说有月子养好了,女子会更美的说法,但大家心知肚明这都是忽悠人的啊。
况且,苏婉兮这才生了几天,身上一点儿赘肉都没有。
襄王和拓跋护两人研究着怎么让周护更痛苦,而乾清宫则迎来了襄王侧妃和昭筠郡主。
“兮儿?”
昭筠郡主踏进乾清宫,眼泪顿时落下。
她可怜的女儿啊,怎么这般命运多折呢。
小炽儿从洗三礼回来后,就直接被奶娘抱走了喂奶,苏婉兮躺着沉睡中,忽然听到昭筠郡主的声音,立马睁眼醒了。
“娘亲,您来啦!还有外祖母,你们来看兮儿啦!”拓跋护回来后,苏婉兮整个人彻底轻松了。
昭筠郡主一下子就听出苏婉兮和前些日子不同的语气,脸上笑容绽放,眼泪也收了起来。
“你个小没良心的,娘亲当时怎么说?让你在生产前唤娘亲入宫,替你看顾着。可你偏偏所有事一人承担,还让你哥哥看着娘亲,不准娘亲我出门。”昭筠郡主嗔怪的冲着苏婉兮埋怨道。
苏婉兮调皮的吐吐舌头:“外祖母。”
“你叫我也没用。你娘亲说的是,你当时是怎么答应咱们的。合着住到宫里来了,就胆子大了?想想中秋的情况,我这心现在还抽抽的疼。承轩那孩子也是的,什么时候回王府不会,偏偏中秋宴会最容易出事儿的时候离开了你。这没出事是最好的,但有个如果呢!”
襄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