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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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世子妃-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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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头合离的真是不少,但是像白夫人,前章相夫人那般狠的,的确是没什么别人了。
  京城百姓并不知道江南义军一事,他们最近比较关注章相家事。
  白潋滟愁怎么报复章青云,本想将这事儿宣扬出去,找来朱承瑾一商量,朱承瑾想到赵大人是谁的人,眉尖微微一挑,笑道:“宣扬出去,不过也就是茶余饭后那么一个讲话由头,他又怎么能知道丢脸呢?”
  “我受的苦,也要让他们章家尝尝。”
  “姑母,我有个法子,只是最近我抽不开人手。将这主意说给姑母,还得姑母自个儿招人做。”
  这姑侄二人在屋里说了许久,外面楚清和跟震儿在雪地里等着无聊,索性师徒二人过了几招。震儿如今已是有模有样的了,因为练武瘦了一些,看起来更加精神。
  楚清和算是给震儿喂招,边打边指点,震儿绷着一张小脸,仔仔细细听着。
  男子身形颀长,玄衣黑发,在冰天雪地里纯粹的黑与白,凝成一幅水墨画。楚清和五官深邃坚挺,眼神锐利让人不敢面对,但是若是细细看起来,他单论长相不输于闻衍之等白面公子哥儿。只是别样的俊美,呼吸间仿佛都带着塞北风沙、刀兵铁血的味道。
  雪飘飘洒洒,天边阴郁,光线并不算太强,甚至有些昏暗。这幅画有点古旧的味道,尤其是衬上白家古宅,还没来得及布置的假山,黛瓦白墙,雪地里一大一小,朱承瑾与白潋滟不由相视一笑。
  这两个人,一个是携手余生,一个是一辈子的希望。
  在这雪天如同暖阳,劈开混沌天光,带来大雪连绵天气里一抹春风。
  楚清和近日一直守着朱承瑾进出打理事情,第一是她压下商家哄抬价格赚钱的希望,挡了人家发财的路,难免有人怀恨在心。第二是朱承瑾会去人多眼杂的难民区,亲自监管施粥,每次楚清和都得忧心忡忡的跟着。
  跟着还不算,满堂觉着楚世子也有些太婆婆妈妈了,她们郡主是个人,又不是风一吹就要倒的纸片,她们都没这么紧张的喝水怕呛着吃东西怕噎着。
  崔然一边拿下车上的包裹一边道:“楚世子还不明白如何表达心意呢,看心上人,无非就是如此,一举一动全都牵着心。”
  “我来拿,”一双纤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比一般女子保养得还要得宜,程少卿带笑却仍旧有些冷淡的脸出现在诸人面前,自发接过了崔然手上的包裹,“雪天路难走,郡主怎么还天天来这难民区,交给底下人就好了。”他走在崔然身边,时刻担心地上滑。
  崔然道:“无需如此,我也不是个纸片人。”
  又觉得程少卿这模样与楚世子别无二致,不由微微一笑,带着些情窦初开的羞赧。
  满堂珠玉道:“我们这儿也有东西要拿啊,怎么就没人帮忙?”
  “自己拿着吧,哎……”
  粥棚设在宽广空地上,避风,进出通道井井有条。
  这一切居然是苏映芙的功劳,她素来蕙质兰心,一些男人想不到的事儿,她能想到,一些男人无法做得到的事儿,她居然也能做到。
  比如冻伤的药膏,女人孩子的特殊照顾。
  许多就是朱承瑾等人,也没想到的。对此,朱承瑾道是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各司其职,能力不一样,做的事儿不一样。
  “比如让楚世子绣花,让崔姑姑去领兵上阵都不大合适吧。”
  “郡主,您这话也太谦虚了,何止是不合适,简直就是不可能。”满堂实在是想不到楚世子绣花什么样儿,“齐世子绣花,我倒是信。”
  “我说今儿雪下得小了呢,合该我今个出门就找到说我坏话的人。”大老远就听见齐世子嗓门儿,不少来帮忙的百姓都认识,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笑吟吟打招呼。
  齐行远比往日要稳重许多,笑道:“我去了靖平侯府,说是老楚不在家,我一想就是陪你来这儿了。”
  朱承瑾看了他一眼:“姨母送了许多旧衣物来,也派了奴才来帮忙,我前几日登门道谢,结果姨母偏偏去上香了,过几日忙完了这些我再去。”
  “无妨,你姨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齐行远随口一答。
  “她姨母,是什么人?”一个沉着男声传来。
  齐行远更顺嘴了:“我亲娘啊……哟我的亲爹,您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凳子上坐满了灾民,朱承瑾与楚清和都是站着的,眼看着津北侯来了,齐行远要谄媚的请他爹坐下,他爹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回家收拾东西,得出门了。”
  顺带着与朱承瑾楚清和略微打了个招呼,这二人是晚辈,在外简简单单行了礼就算了,津北侯也不计较,道:“你也回家吧,咱们这是一趟一起走的。”
  朱承瑾心都揪起来了:“侯爷去塞外?”
  “是啊。”津北侯看了看四周,在桌上描绘了两个字,在场的人皆是看出来了——虽说津北侯嘴上说是,但是手里写的却是,“江南”二字!
  皇上明面派了钦差,暗地里还要差遣这些将领去,万一不行,就要开打了。
  朱承瑾看向楚清和的目光暗含担忧,楚清和道:“明白了。”
  “明白了。”这三个字,涵盖了一切。
  津北侯父子和楚清和当天中午就从城里出发走了,朱承瑾有些担忧,心随着楚清和一队人出城而提了起来。不说大雪不止,光是江南义军就够人受的。
  但是京里却没几个人关注这事儿,他们的目光被一出戏吸引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白潋滟请了几个人来,说是大雪封城,没什么有趣的,且让人拍了一出戏,先请各家夫人来看看。这请还是有讲究的,只有捐了衣物、米粮资助灾民的,才能有一席之地。
  来参加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因这份殊荣,觉得随大流捐出去的东西也没这么心疼了。
  开场前白潋滟便道:“难为各位肯给我这份面子了。”
  现在即使白潋滟不是章相夫人,但是身后有太后,与公主郡主,还有诸多侯夫人关系都颇为不错。所以如今来巴结白潋滟的人,不少反而多了。
  不少夫人笑道:“今儿这戏可是新鲜极了,排了多久?”
  白潋滟道:“不多,半天的时间就出来了,因为是真事,所以啊,排着方便。咱们先看,若是好看,再进宫献给太后她老人家也乐一乐。”
  “什么戏啊?居然是真事儿?”
  “不过就是负心汉薄情郎,还有小妾迫害主母的故事。”白潋滟笑的波澜不惊,津北侯夫人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她。
  锣鼓声响,这些人便也安静下来看了戏。
  一开场就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自己缓缓叙来:“想我张生,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居于庙堂上。嗨呀,如今皇上看重,要许我大家千金,是娶还是不娶呢?”
  他身边书童道:“公子,您如今可是探花郎呐,身份匹配,娶了吧,娶了吧!”
  张生像是犹疑不决,来回踱步:“不是皇亲胜国戚,身份尊贵,日后岂不是屈居人下,受尽白眼?”
  “我可听说,那位小姐是顶好的温柔人呐。娶了吧,娶了吧。”
  张生啧了一声,一甩袖子:“娶了!”
  幕布一换,便是又一场景。
  这个年代没有京剧,但是有戏剧,朱承瑾的点子说了,本来要与楚清和说话,谁知道楚清和走了。她下午就帮着白潋滟将这个戏排了出来,按照现在人看来,绝对是新颖的。头前便是穷人小子得了功名,娶不娶富家千金的犹豫,只是做出来给自己点安慰,其实迫不及待。
  第二幕便是正儿八经的戏开场了。
  女子穿着一件衣服,与其他人的戏服比起来,华贵无匹,津北侯夫人赞叹一声:“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白夫人为了这戏,耗费许多啊。”
  “这本就是我原先的旧衣服,如今穿着不合适了,索性拿出来给她们用。”白潋滟笑道,“别说,这么一看,更像我了。”
  张生探花郎出来的时候,便有人猜测,这是说的章青云了。却不知道白潋滟为何要排这么一场戏。
  这件衣服是极浅的粉色,上缀珠宝玉石不计其数,这女子忧愁的坐在梳妆镜前,与丫鬟道:“昨日新婚,今日却不准穿大红喜服,我是碍了谁的眼,扎了谁的心呐。”
  丫鬟劝道:“乡下来的老太太,不懂规矩,小姐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您是大家千金,若是跟个老太太计较,岂不是自己掉了份儿。”
  “那是我婆母,我自问也无失德,她却如此待我,处处为了方氏打算,那我呢?哪有不让我穿大红的道理,我还是皇上亲自赐婚,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就因我出身高贵便惹了别人的眼红,那也能是我的错吗?”洪小姐眉间拧着几道愁,让看的夫人们纷纷交头接耳。
  “这家老太太可是过分了,哪有新婚第二日不准新媳妇儿穿红的呀,怪不得着一身粉呢。”
  “是啊,我可听说,相府那位就是方氏吧,怪不得那么嚣张,原来一开始就仗着老太太张狂呢?”
  这些话白潋滟听在耳朵里,不过一笑。
  台上剧情不紧不慢继续着,丫鬟正将洪小姐劝的好了一些,屋里还是新房布置,贴的红纸福字,床上还有早生贵子的枣子花生一类。
  这时候又有个丫鬟匆匆上台,捏着嗓子叫了一句:“小姐,出事儿啦!”
  “出了什么事儿,你倒是慢慢说来。”洪小姐眼带几分疑惑,她外表看来就是千金小姐,淡淡妆容,气质典雅。
  观众已经开始猜了:“还能什么事儿啊,肯定是方氏呗,这洪小姐啊,未免太单纯了。不过这张生也是,娶了大家小姐也不知道珍惜,居然新婚第二日就找不痛快。”
  另一位夫人也道:“是啊,别是纳妾了吧?”
  “当初白家……嗨,洪家,洪家如日中天,张生也敢?”
  台上丫鬟支吾道:“老太太请您过去,姑爷与方氏都在,说,说是要纳妾啊!”
  台下立刻有夫人接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是要纳妾吧!”
  朱承瑾在一边屋里往外看看着都要笑了,各位夫人这是听相声呢?还带搭碴儿的,是不是还得喊好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江南行之一

  张生新婚第二日便纳妾,在台上所说的话,与章青云那日别无二致。
  “表妹只是昔日兄妹情谊。”、“不过是为了圆了娘亲心愿,定然不会负你。”、“方氏小门小户,无论是气度心胸,诗文辞赋都无法与你相提并论。”
  三哄两骗,在加上张家老太太的威压,洪小姐便心软了。
  方氏刚进门的时候,的确是胆小谨慎,一言一行都生怕得罪了洪小姐。只可惜物是人非,一朝朝局变动,洪家不稳,后宅里也是新的气象。
  戏台上只演到了洪小姐受尽屈辱,被方氏赶去郊外庄子牢牢看管起来,就在如此绝望之时,她居然怀上了张生的孩子。
  台下这些夫人们谁家没几个小妾,此刻看来都揪着心呢。
  偏偏演到这儿戛然而止,穷小子富贵起来的张生,大家贵女跌落尘埃的洪小姐,蛮横不讲理的老太太,最开始装得清纯似水实际狠毒跋扈的方氏。
  即使表演上有几分生硬和衔接不自然,但是也足够让这些夫人们看的津津有味了。戏散场了,这些人依旧有些沉浸其中。
  “这张生可真不是个东西,”津北侯夫人开口,“方氏亦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不知道,下一场又是什么时候。”
  “下一场定了三日之后,保准比今儿更精彩。”白潋滟微微一笑,这让这些人意识到了一点,这里面洪小姐所经历的一切,便是白氏自己走过来的路。
  哪里是“辛苦”二字可以描述的了的。
  抓心挠肺一般想知道接下来剧情发展,却不好问当事人白潋滟,这些人纷纷说了些场面上的话便告辞了——回去打听章相家的事儿啊!
  津北侯夫人是最后一个,她还没走,叹息道:“这些年,原来竟是这样。”
  她们都以为白潋滟是对太后皇室有怨怼,谁也没想到,章青云儒雅外表下竟是一颗狼心。
  太狠了,结发夫妻,即使后面家族出事,也与白潋滟无关,缘何要逼人去死?
  “索性现在,我活过来了,而章家却不一定。”
  即使是雪天,消息流传的也极快,章青云走哪儿都被人以“谴责”或是“不屑”的目光看了半天,看的章青云莫名其妙,一回府拿上礼物准备去拜见顾侯爷呢,就看见自己老娘跟方氏又在抱头哭。
  章青云不由恼怒道:“哭哭哭,整日就知道哭,白氏在府里你们说是受了欺负,白氏如今走了,你们还有什么可哭的?”
  “可不就是白氏吗!”方氏如今重新拿回了管家权,一看账本,别说哭了,死的心都有了。“白氏祸害了我们家还不算,她还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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