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向六指琴魔告上自己一状!
因此他只得道:“吕小子倒是在,但是却另有两人在他身旁!”
宫无风冷笑一声,道:“那两人定然是三头六臂的了,不然施殿主何以空手而回!”
施不羁一听此言,面上不禁勃然变色,“哼”地一声,道:“宫座主,那两人倒也不是三头六臂,一个乃是华山烈火祖师,另一人乃是峨嵋俗门,玉面神君东方白!”
宫无风刚才在嘲笑施不羁之际,神态倨傲到了极点!
可是,他一听得施不羁讲出了那两个人的名字来,面上不禁勃然变色!
非但他面上变色,其余十来人,也是不由自主,“啊”地一声,有人叫道:“施主殿,宫座主,咱们快去告诉至尊!”
宫无风想了一想,突然一扬手,道:“各位且莫惊慌!”
他这里一开口,各人果然都静了下来。
宫无风道:“施主殿,你们可曾与他们动手来着?”施不羁冷冷地道:“若是动手,焉能全身而回!”
宫无风眉头一妓,道:“这就奇了,施主殿将经过情形,与在下一说!”
施不羁便将和烈火祖师、东方白两人见面的情形,说了一遍。
宫无风眼珠转动,道:“奇啊!拜本座所知,烈火祖师和玉面神君两人,颇有过节,积不相容,兼且两人,俱皆性子甚急,如何会不出手,便由得你们五人,安然回来!”
施不羁心中有气,道:“然则依你之见,我们该当横就地吗?”
宫无风阴恻恻一笑,道:“施主殿莫怪本座多事,大家全是为至尊效劳!”
宫无风一抬出武林至尊六指琴魔来,施不羁也不敢说什么,道:“然则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宫无风道:“依我之见,咱们大家,再回去看上一看!”
宫无风此言一出,随行众人,不禁尽皆为之骇然!宫无风连忙厉声道:“至尊曾经吩咐过,追回火弦弓,各有重赏,为何怕死?”
众人被他一喝,虽然不敢再吵,可是你望我,我望你,心中却早已打定了主意,一等宫无风要逼他们去,便自一哄而散!
反正前去和烈火祖师、东方白两人动手,也是必死无疑,不如先逃了开去再说!
只听得宫无风道:“适才施主殿和海心四老,能无恙而回,其中必有缘故,我们不妨前去,若是他们已然离去,更有蹊跷,我们立即衔尾而追。”
施不羁道:“若是他们,仍然在那棵大树之下,未曾离去呢?”
宫无风冷笑一声,道:“有怕死的,尽管远远站着,由本座前去应付!”
众人一听得宫无风如此说法,才放下心来,心忖谁不怕死?若是不怕死,又何必投在至尊宫中,受人颐指气使?如今宫无风既然出头,一切由他,见势不妙,立即逃走,总还来得及的!
因此宫无风话一讲完,众人便一齐答应,折了回来,向前驰出!
不一会,一行二十余众,已然来到了那棵大树附近,老远便望见三人,仍然坐在树下,施不羁最早,停了下来。
宫无风见到了烈火祖师和东方白两人,心中也不禁骇然。
因此,相隔六丈远近处,他便也勒住了马,他一停下,其余众人,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
此际,东方白和烈火祖师、吕麟三人,一见对方大队人马涌到,心中都不禁大惊,心知这一番,只怕难以瞒得过去。
但是他们三人,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东方白和烈火祖师两人,更是冷冷地望定了众人,宫无风心中打着鼓,硬着头皮,翻身下马,遥遥向烈火祖师、东方白两人,看了一遍。
东方白和烈火祖师两人,却是不敢开口。
他们两人,均知道宫无风智机过人,相隔那么远,自己非要提气发话不可,而如果提气发话,只要一开口,立即可以被他听出,自己两人,元气不足!
因此,东方白连忙轻轻碰了碰吕麟,低声道:“麟儿,你来问他们,为何前来!”
吕麟点了点头,大声道:“你们这班贼子,莫非是来送死吗?”
宫无风忙道:“不敢,闻得玉面神君和烈火祖师两位在此,老夫特来请安!”
他运足了气,将话音传送了过去,原是要想引东方白和烈火祖师两人开口。
他也想到,如果两人是有什么原因不能出手的话,只要他们一开口,自己便可以断定了!东方白和烈火祖师两人,也知道他的用意,心中暗骂好刁滑的老贼,东方白心念一转,突然一伸手,自袖中取出了火弦弓来,放在身前五尺处,又以目向吕麟示意。
吕麟立即会意,“哈哈”一笑,道:“老贼莫要口是心非,你们冒死前来,无非是为了火弦弓,而今火弦弓就在地上,有胆的只管来取便了!”
宫无风见东方白和烈火祖师两人,只是不开口,心中更是暗暗起疑,可是无论他怎样起疑,要叫他前去夺弓,他却是不敢!
他心念电转,朗声道:“吕小侠之言不错,咱们确是为火弦弓而来!”
吕麟勉力一提气“哈哈”一笑,道:“然则为何不取?”
他这提气一笑,宫无风心中,又是一动,暗忖这小子伤势未愈,难道以烈火祖师和东方白两人之能,已有五个时辰,尚不能令他的伤势,有若何起色吗?
他一想及此,胆子便壮了一壮,向前跨出了两步,吕麟一见他跨向前来,心中大惊,连忙镇定心神,急向东方白道:“师傅,有人来送死了!”
吕麟此言一出,又将官无风镇住。
东方白眼仍望着宫无风,却低声道:“麟儿,你大声说我们两人,绝不动手,叫他们前来取弓,老烈火可以眩神法对付他们!”
东方白讲话的声音极低,只有他身旁的吕麟和烈火祖师两人,可以听到,宫无风虽然竭力想听,却是一个字也厅不到。
在他看来,东方白嘴唇乱动,倒像是在以“传音入密”上乘内功和烈火祖师交谈一样,因此更加不敢妄动半步!
吕麟一听,忙道:“你们这班贼子听了,火弦弓就在我们面前,你们之中,有谁够胆来取弓的,我师傅和烈火祖师,绝不出手,连身子也不动,有胆的只管来取吧!”
吕麟此言一出,人丛之中,立时引起了一阵骚动,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他们心中暗忖,烈火祖师和玉面神君两人的武功再高,若是一动不动,只怕也难以制人死命,他们两人,全是武林大宗师,自然不能说了话不算数,而若能取到火弦弓,六指琴魔早有明喻,立时可得重赏,一时之间,已有几个人怦然心动!
宫无风自己也想出手,但是他的为人,何等老奸巨猾,自己当然不会去冒此奇险,沈声道:“哪位兄弟,去领此奇功?”
他话一出口,便有一人应声道:“我去!”那人向前,跨出了几步,却又站立不动。
只见那人,乃是一个三十上下的瘦汉子,他才一跨出之际,一鼓作气,可是离得烈火祖师和东方白两人近了,想起两人的武功之高,已然禁不住全身,发起抖来!
宫无风忙道:“兄弟为何踟蹰不前,想出尔反尔吗?”
吕麟也叫道:“喂,你这人想充英雄,就快来啊!”
那人无法可施,只得仍然向前走去,每跨出一步,心头皆震上一震,等到离火弦弓还有四五步时,竟至于双齿相叩,“得得”有声,双股发软,再也难向前走出,站了好一会,才又慢幔跨出!
此际,远在五六丈开外的众人,心中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屏气静息,以观动静!
东方白等三人,自然一样十分紧张,烈火祖师早已准备妥当,目中异采流转,可是那人一直来到了火弦弓旁,却仍然低着头,不敢向两人望一眼!
这一来,东方白和烈火祖师两人,不由得大为着急,因为“眩神法”必需要令对方和施法人的目光相触,方能有用。
如今,那人胆子小得连头也抬不起来,自己又不能出手打,岂不是火弦弓立即要被他取去,自己的原形也自毕露?
眼看那人,身子虽然发抖,但是却终于又向前跨出了一步!
这一步跨出,他已然站在火弦弓的前面,只要一俯身,便可以取弓在手了!但是他却仍然低着头,不敢望两人一眼!东方白心中大急,只见那人手儿发颤,已然慢慢俯下身去!
东方白一声咳嗽道:“你……”
他本来是想叫那人抬起头来,以便烈火祖师可以用“眩神法”将那人惊走。
怎知这里才一咳嗽,才说出了一个字,那人陡地一声怪叫,道:“东方大侠饶命!”一个转身,便向外疾奔而出!
奔出了三步,便自“叭”地一声,跌倒在地,只见他裤裆透湿,口角流出绿水,双眼上翻,竟然已被吓破尿泡,连胆都被吓破,只挣扎了一下,便自一命呜呼了!
这一下变化,倒是大大地出于东方白和烈火祖师两人的意料之外。
两人忍住了笑,互望了一眼,吕麟却是哈哈大笑,道:“世上竟有这等脓包之人,今日倒开了眼界,还有谁来?”
那被东方白轻轻一下咳嗽吓死的人,在武林中也小有名头,一身小巧功夫,也颇到家,但一则他胆小,二则,东方白的威名,实在太盛,在此一咳嗽之际,那人还只当东方白要出手,立时魂飞魄散,胆汁破裂,当堂死去!
那人一死,众人不由自主,向后退去,连宫无风都无例外!
众人退出之后,都你望我,我望你,面上神色,极是尴尬。
过了好一会,仍然没有人敢走上前来取那只火弦弓!
吕麟心中不由得大喜,道:“没有人再来了吗?烈火祖师与家师皆有好生之德,你们还不远远地替我滚了开去?”
吕麟话一出口,果然有几个人,已然向后,又退了开去。但是那些人,却并没有退出了多远,只是和施不羁站在一起。宫无风吸了一口气,心中也不禁大是犹豫。他暗忖刚才那人之死,分明是被东方白轻轻一开口,便自生生吓死的。当然,以东方白的威名而论,能吓死一个人,也不算是什么出奇之事。
如今,看东方白和烈火祖师两人的情形,实是难测深浅!
但如果自己就此带着众人离去的话,只怕不但要被六指琴魔责怪,座主之位,立刻剥夺,而且事情传了开去,如何见人?
宫无风虽然如此想法,但是他为人何等老奸巨猾,自己却是绝不敢前去一试。他想了半晌,强打精神,“哈哈”一笑,道:“东方白大侠果伏威名盖世,居然绝对不消出手,便自吓死了一人!”
吕麟应声道:“我师傅早已说过,他老人绝不出手,火弦弓就在面前,任取无妨!”
宫无风也立即道:“自然我们深信东方大侠和烈火祖师两位,绝不会动手,两位不过想试试我们众人之中,是否有够胆之人而已,是也不是!”
宫无风果然是老巨猾。他明知此际,自己不想出手,如果命令手下的人,前去取火弦弓的话,也没有人敢以服从。
因此,他故意轻描淡写,肯定了烈火祖师和东方白两人,不会出手。
他这样一说,无疑是在告诉众人,火弦弓实是垂手可得,刚才死的那人,只不过是自己胆小,实在小得太以过分而已!
果然,宫无风此言一出,人丛之中,气氛又自不同,三三两两,窃窃私议。
因为谁都知道,如果能将火弦弓取到手的话,这一场功劳,实是非同小鄙。
可是所有人,连施不羁在内,却是不知道宫无风心中,满肚密圈,另有谋!
过了一会,只听得一个大汉,大声道:“待我来试试!”
众人一齐循声看去。
只见那大汉高可七尺,神威凌凌,一蓬虬髯,根根倒竖!
那大汉身上的衣服,只穿了一只衣袖,左臂袒露在外,臂上肌肉盘起,一望而知是一个天生神力,专修外功的人物!
那大汉话一讲完,立即便向前跨出了两步。
东方白眼看来人人心涣散,将要一哄而走之际,却又被宫无风一句话,又将人心稳住,又有人出来要取火弦弓,心中不禁焦急,转过头向烈火祖师望去,却见烈火祖师面带微笑,向自己点点头。
东方白心中,不禁一愣,暗忖烈火祖师,何以如此镇定?
继而一想,他心中便明白,不由得也大是高兴!
原来,东方白已然看出,烈火祖师之所以高兴,乃是那即将前来取火弦弓的大汉,是一个专修外功的人物!并知烈火祖师此际,元气大伤!虽然勉强尚可使用“眩神法”,但是威力却是大打折扣。加果来者是一个内功高深的人物,可能便不为“眩神法”所惑!
而如果是一个专修外功的人,则“眩神法”便可以得其所哉了!
正在东方白和烈火祖师,一个互望之间,那大汉已然大踏步地向前走来。
那大汉和刚才一